第63章 收拾尾声
第六十三章，收拾尾声
断片：当他经常出现在你面前，让你烦躁让你头痛但至少还能安心地睡觉。但当他忽然消失你就会感觉到恐慌。因为再次的出现必然如同一个炸弹，把你的生活炸的七零八碎一地狼藉。这就是沈威。
“我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很强烈。你可能不知道，肖林上大一的时候在学校就很出名。不光是因为外貌出众，他性格孤僻特立独行。这种冷冷的气质很惹女孩子喜欢。如果他真的喜欢女生，不可能一个女孩都看不上，连跟他走的亲近的都没有。我也是上了大四后因缘际会才敢跟他有了联系，我从大一就暗恋他。”
“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但是我肯定不喜欢他，我也不喜欢男生。”
一片树叶从天台旁边的白桦树上落下，那叶子被夜风吹着，在风中翻转打滚，挣扎着终于掉落到了宇文宝生的脚上。
俩人都注意到了，同时看向那枯黄残缺的落叶。
“沈威好像它啊，奋不顾身。”女生苦笑，再次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
宇文宝生把那叶子轻轻踢开，避开那质询的眼神，迈步离开了天台。
俩人下了楼来，只见饭馆里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翠翠在擦桌子，张亮在拖地。肖林把装了四个大袋子的垃圾提到了门口。
没一会肖林离开了，也没打招呼。独孤秋妤跟宇文宝生讲了一句匆匆撵了出去。现在只剩下饭馆的老板和员工，仨人面对面坐着。翠翠跟张亮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先开口说话。
“你们要是没想好，我先讲。”老板发言。
“今天傍晚的事你们也看到了，我也不想解释。你们如果觉得在这里待着不舒服可以走。我把这个月的工资给你们结了。你们是孟叔介绍的，孟叔跟我爸也是多年的好朋友，我希望咱们好聚好散。我再多给你们两月的工资做补偿。也不用着急回复，你们回去想想。明天都不想过来了，就给我打电话发信息也行，我把仨月的工资转你们卡上。”
“不考虑了，我接着干！”翠翠举起手。说完她揉了揉自己发热的脸颊。“我是觉得有些别扭,但仔细想想这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咋了，凭什么让人看不起。再说我也是看着这个饭馆一点点好转的，就跟我自己的小孩一样，我愿意留下来。”
老板看向张亮。张亮低着脑袋，眼睛在地上乱瞅。
“不着急，等想好了再回复我。今天就到这了，你们早点回去吧。”
俩个小年轻站起来，收拾了东西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翠翠忽然转身又走回去，小声地问：“宝生哥，你说话都有不利索。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宇文宝生摸了摸嘴角的创可贴。
“没事，睡一晚上，结了痂就好了。”
“那行。我笨嘴拙舌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就是想劝你想开点。虽然是被男生喜欢，但同时有俩人跟你表白，多幸福啊！就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好梦幻哦。你说你要能分一个给我多好，我都羡慕死你了。”
“你跟亮子住的不算远，今天下班早，让亮子送送你。”
“嗯，我走了。”翠翠一口气把心里的话讲出来，心脏小鹿乱撞地走出了饭馆。
摩托车的大灯射出强烈个远光，在前面照着路。车子像一溜烟飞驰而过。路两边白桦树高高的黑影都在急速地后退，脑袋上洒下了一层清亮的月光。坐在后面的翠翠忽然在前面骑车人的肩膀上狠狠拍了两巴掌。
“哎呦，你打我干嘛！”
“你说干嘛，我还想揍死你呢！宝生哥让你表态的时候你咋不表态？”
“那，那我不得慎重想一想啊。老板都说了不着急，给我考虑的时间。”
“咋地，你还真想走啊。张亮你摸着胸口问自己有没有良心。宝生哥给咱们开的工资比这周围一圈的饭馆都高。人还手把手教你厨艺，不收你的学徒费。你还不知足！”
“我不是不知足，我是别扭！”张亮解释。
“你别扭啥！”
“你不都看到了，俩男人在那争风吃醋，还是抢咱们老板。哎呦，我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真没见过这样的，受不了！”
“人家又不是喜欢你，又没逼着你看。你起什么鸡皮疙瘩，你是不是羡慕吃醋！”
“别，你可别瞎说。我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能找个男人当老婆过日子。太吓人！”
“停车，停车！”翠翠在张亮的肩膀上又狠狠拍了一巴掌。
“哎呦，疼！你干嘛！”摩托上在路边停了下来。
“我不坐你的车了，我走着回去。亏你还是个大老爷们，心眼这么小眼界这么浅！算我白看好你了。”
“你平常也没咋看好我！那姓沈的在的时候你瞅姓沈的眼睛直，那姓肖的来了，你瞅姓肖的流哈喇子。”
“你，你，我让你胡说，我打死你，打死你！”翠翠举起手中的布包朝着张亮的脑袋轮了过去。没想到饭馆里的战斗在这荒野的小路上延续了下来。
夜风在白桦树林里低吟，蛐蛐在草丛中鸣唱，好像是在给他们加油助威。
第二天不仅翠翠一大早过来上班了，张亮也跟着来了，不过这小子眼神总有些躲躲闪闪。饭馆老板倒无所谓，他平常就是个不多话的，加上彼此都有了默契度，更不用废话什么。
上午宇文宝生和张亮先去旧货市场重新置办了几张桌子和六七把椅子，等他们和送货的老板一起回来时。翠翠已经把昨天摔坏的东西，摔碎的白酒啤酒损失统计了出来。她把单子拿给老板看，老板只瞄了一眼就塞到了裤兜里。
“酒什么时候送过来？”
“啤酒已经到了，白酒要等到中午。”
“行。”
桌子椅子坏的被搬了出去，新买的搬了进来。重新归置好后宇文宝生就跟张亮进了后厨。
中午吃饭的时候翠翠关心：“孩子今天都还好么？”
“有点吓着了。早上起来都上学去了。”
“哦”，翠翠看老板不愿意多讲她也不多问了。
平常的张亮总是嫌弃老板太话少，总想在厨房里搞一些热闹气氛。但今天一直乖乖的，有时候跟老老板靠的近了还有些紧张兮兮。
宇文宝生没介意也理解，但一天下来也是够累的。下班的时候他在门口喊住了已经骑上摩托的张亮。
“什么事，哥？”
“亮子，你如果干的不舒服可以出去找找活，我每天给你放半天假。每天下午五点过来帮忙就行。等找到合适工作了，我把工资给你结了。还是按原来讲的，转三个月的给你。”
张亮抓了抓后脑勺，干笑。
“哥，你说的啥呀。你这么仗义我怎么好意思走。再说我要是想走今天就不会过来上班了。”
“我看你挺难受的，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
“啥长久之计不长久之计的，哥，你知道我文化不高，净整这些文词。在你这工资给的不错，活你也分摊干。我也没吃啥亏，还能学厨艺，我傻啊我走。至于你说那个难受”
张亮忽然嘿嘿一笑。
“哥，真看不出你有那么大魅力，还被人抢。我就是没见过世面，过两天习惯就好。”
“行吧，你再适应看看。如何还是不舒服就跟我说，没关系。”
“好嘞，那我走了。”
“骑慢点。”
摩托车发动，排气筒冒着烟一眨眼就跑出去好远。
宇文宝生发现这些天不光是张亮不正常，孩子跟他的话似乎也少了很多。早起都会乖乖地穿好衣服下楼吃饭，下午放学后直接上楼一个忙着看书画画，一个专心地玩妈妈买来的玩具。被翠翠叫下来吃晚饭，吃过饭也不打招呼又上楼了。
他会在晚上□□点钟的时候上楼去瞧一瞧。隔着窗户看到孩子在写作业，或者已经写完作业准备洗漱。他也不去打扰，安心地下楼。
其实宇文宝生自己也是烦恼种种，他只是习惯性地把那些烦心事都压在心底，默默消化。而这次却无法那么低调的处理了，因为嘴唇上的伤口很明显。他嘴上贴着三个创可贴在厨房里干活，客人看不到还行，张亮这小子瞧见了就捂着嘴乐。等他听到笑声转过身，这小子又赶忙止住笑去忙别的。被笑话也就算了，吃饭也是个问题，因为汤汤水水一旦沾到伤口，伤口又开始流出细细的血水，把打湿的创可贴冲掉。所以这几天他就改成了吃米饭配咸菜，少了很多麻烦。渴了的时候就拿起饮料喝，这样不至于再弄湿伤口。
后来翠翠提醒他一直贴着创可贴不容易好，还好心从药店买了创伤药粉。
每到晚上的时候他就把创可贴撕掉，伤口上倒上药粉，正面朝上，闻着刺鼻的药粉味道勉强入睡。
直到第五天伤口生出新肉，口子缩小，只有一个凹下去的小坑。因为长在嘴上看着很不雅观，白天他还是用贴创可贴盖着。
中午三点多店里没什么客人，他就和张亮翠翠收拾了一下饭馆的卫生，因为过两天卫生局的人要过来检查。正这时候有人“啪啪”拍门。
正是巧姑姐站在门外，冲他招手呢。他快步走了出来。
“大前天晚上是怎么回事，你店里叮叮咣咣的，好大动静？”
“有人打架。”
“哦，是酒鬼么。摔坏东西没有？这附近打工的小年轻都不行，喝点酒就闹事，我见过好几次了。”巧姑姐自以为是地分析。
“没事，已经处理了。姐你找我什么事？”
巧姑姐一拍大腿，瞪着他。“还什么事，明天那么重要的事你不会忘了吧。我是过来提醒你的，就怕你傻乎乎忘了。”
“明天相亲我记着呢。”宇文宝生笑笑。
“真的假的，你小子可别忽悠我。”
“明天上午十点，人民公园紫竹林里的凉亭下面。”
“对对对”，巧姑姐乐了。“算你小子有心，不枉费我跑前跑后费那么多口舌。我呀就等着吃你们的喜酒呢。好久没吃过你爸做的菜了，宇文师傅的川菜那可是一绝。小时候在婚礼上吃过两次，现在都忘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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