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个世界：生苦
为了期待了两年的见面，许清依专门将自己好好打扮了一下，然后成功见证到了男女主之间的爱情。
手里提着的饼干落在了地上，许清依的目光落在迎面而来的男女主紧握着的手上，她的目光像是被刺了一般，盈盈的水光在眼眸里浮动着：“梁昱……”
她一向清冷的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脆弱，有一种凄美的破碎感，引得路边走过的行人纷纷注目。
女主林悦看见她这样表情有些怔愣。
系统则表示：“………”
而许清依在听见了脑中‘叮’地一声的提示后，将脸撇到一侧，在眼中的泪珠正要掉下的时候转身逃离。
林悦尽管有些怔愣，却还是下意识地想去追，手腕却被梁昱拉住了。
“梁昱？”林悦疑惑地看着他。
梁昱微微皱眉，又重新扣住了她的手，道：“走吧。”
林悦沉默，两人向着与许清依相反的方向离开。
而另一边，许清依仍旧落泪小跑，急切地在街边拦下了一辆的士，报出了“景山疗养中心”的方位。
天依然渐渐暗下，鞋跟踩在瓷砖上发出了轻灵的声响，昏暗的长廊中，她跌跌撞撞地走过去，最后扑在那个人的膝前。
空寂的长廊上隐约回荡着她的抽泣声，她将手搭在他交握着的双手上，微微地颤抖着。
他的眼眸之中好似平静无波，又好像暗涌沉浮。
她清盈的泪水从脸颊流下，脸上是伤痛的神色。
“蔺池……你帮我，你帮我……”她哽咽得话也说不明白，只是反复喃喃地，“帮我…”
昏暗之中，他轻轻地拨动了手指，柔软得好似无骨的手便半握在了他的掌中，他的指尖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上划动着，眼神中有着几分微不可察的眷恋。
她呜咽了一阵，抬起一张满脸是泪的脸，眸子不安地闪动，又带着几分急需被安抚的焦虑：“你帮我…蔺池…”
他的指尖仍旧缓慢地在她柔软的肌肤上划动着，目光转到她的脸上，双眸好似并无波澜地注视着，平淡的语气里透露出几分安抚的意味：
“我会帮你。”
‘叮，世界进度增长百分之五。’
系统心情复杂。
……
次日，许清依在晨曦之中睁开了眼。
刚一醒来，身体的知觉便恢复了，她下意识地垂眸看去，自己的手正人轻轻地半握在手里。
“蔺池…”她的声音因为昨天的哭泣而低哑，似乎能够唤起人的怜意。
他认真地看着两人交握着的手，轻声地应她：“嗯，在。”
许清依蹙眉，眼尾有些湿润：“我头好疼。”
他的目光移到她的脸颊，神色没有变化，只是目光淡然地看着她。
许清依将他的手拉到了自己的额角，没有说话，只是睁着眼睛看着他。
他的手在她的脸颊上顿了顿，随后微凉的指尖挪到她的额角，帮她轻轻地按动。
‘叮，世界进度百分之五。’
许清依原本已经睡醒了，却在额角不轻不重的按动之中又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一直睡到了快要中午才醒过来。
醒来的时候蔺池已经不在了，她的手机放在床头，不知什么时候被设置成了静音状态。显然许家父母都已经知道她一夜没回去，手机上有许多的未接电话，她正要拨回去，梁昱的名字便跳了出来。
“你在哪里？”
许清依抿了抿唇，没有立刻回答他。
梁昱的声音却带着几分隐忍，“在哪里？”
“景山。”
电话一下便被挂断，许清依皱了皱眉，手机的信息里又跳出一条梁昱发来的短信——原地等。
这倒是梁昱第一次的情绪脱离掌控，她只是觉得有点意外。
她静默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似乎是一间极其简单的休息室，只摆了一张床和靠窗的一把椅子，房间里隐约有那股熟悉的苦药气味。
她并不熟悉这样的构造，慢慢地走出房间，看见了熟悉的长廊，只是长廊中并没有人。她停了停，之后向电梯走去。
梁昱的车停靠在山脚，他冷着一张脸向她走过来，在她跟前停住。
他似乎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冰冷冷地开口：“你来这里做什么。”
许清依避开他的目光，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有没有事？”他仍旧视线冷冷地看着她。
许清依轻轻地摇了摇头。
“上车。”
梁昱把车子开得很快，即便面无表情，许清依也可以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他似乎在克制着什么情绪。
“你昨晚和蔺池在一起？”
许清依低下了头，并不说话。
梁昱似乎深深地吸了口气，脚下的油门压得更下，车子很快就停在许家门前，他颓然了靠在车子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她：“下去。”
她从来没见他的这种样子，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眼底既有恐慌也间杂着些许不甘，但仍旧听话地下了车。
车子在她眼前飞速地开走。
许清依听见了脑海中的提示音，恢复了淡然的神色。
系统此刻想深吸一口雪茄。
“我该黑化了吧。”她在风中将耳后凌乱的发丝别了别。
系统：“…也许吧。”
“会不会太快了？”
系统：……
由于许清依那天晚上的异常，许家父母对她进行了一番盘问，半问半猜地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也有些担心女儿的心态状态，便给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让她‘疗伤’。
但许清依并没有在家里疗伤，她仍然悄悄地去了学校，跟踪着林悦，以一半是伤情一半是嫉妒的目光在暗中紧紧追随着女主。
连续跟踪了一个星期，她看向女主的目光已然将伤情褪去，只剩下了满满的嫉恨。
而真正在暗处的系统只觉得心情很是复杂。
许清依仍旧照例问系统：“该黑化了么？”
系统发生了一阵混乱的电子颤音。
一星期的‘疗伤’结束了，许清依重新回到了学校。
第一件事就是去截梁昱。
她神色憔悴地站在他的面前。
梁昱看着她的样子，眼中泛起些许的不忍，只是眉宇仍然紧锁着。
“你在躲着我，对不对？”她红着眼问他。
“清依，你不要再…”
梁昱的话还没有说完，许清依的余光便看见了林悦正走过来，于是飞快地向前一下抱住了梁昱，哭道：“我只是喜欢你…”
梁昱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动作，一时僵住。没等他推开许清依，林悦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你们……”
接下来的发展显然变得顺理成章，林悦转身跑开，而梁昱则不管不顾地将她一把推开，转身去追。
许清依则顺势被推倒在水泥地上，看向两人的目光变得逐渐阴沉。
系统：“恭喜你，进度百分之五十了。”
许清依感受着跌在地上摔得破皮的痛感，将正留着血珠的手指抬在眼前看了一会。
“好慢啊…”她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喃喃着，“可以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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