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楼在哪里？
三个房间在不同楼层。
罗小瓶先带着两人去了同在一楼的音乐教室。
叶月等人也直奔四楼的13班教室。
林琅等人则前往二楼的阅览室。
经过那些教室，发现里面竟然已经亮起灯了，一排排学生端坐着似乎真的在听课。
但没人敢多往里看。
二楼走廊尽头就是阅览室。门上的小玻璃窗黑洞洞的，像是一只眼睛盯着三人。
“就是这里了。”林琅说。
没有人先伸手开门。
林琅看了看咬着指甲的李杏和高中生赵亦舟，还是自己动手推开了门。
没有恐怖片里的jumpscare，无事发生。
林琅记得灯的开关就在左手边，于是伸手去摸，谁知摸到湿湿软软人体组织般的质感。
饶是她设想了各种最坏的情况，也没忍住惊叫了一声，也吓了另外两人一跳。
但灯倒是一下亮了起来，阅览室里没有任何异常，开关也是正常的塑料壳子。
“怎么回事？”赵亦舟很快冷静下来。
林琅简单向两人描述了刚刚的状况。
“可能是太紧张了产生的错觉。”虽然林琅自己也不信，但为了安慰另外两人也为了安慰自己，她还是补了一句。
李杏的表情更加扭曲了，似乎像是要哭了，又像是难看的笑。
三人一起走进阅览室。
“这里看起来都是普通的杂志之类的。”赵亦舟说。
“对，这里书很少，因为学校有专门的图书馆，在另一栋楼。”林琅点点头，“基本都是杂志和报刊，书也有一部分，主要是学校不允许外借的几本。”
“不允许外借？”
“绝版了，或是状况很差之类的情况。”林琅简洁地回答。
他们边说边检查着架子，但看起来都是很正常的青少年杂志和一些古早小说。
很快，几面展示架都看完了，也没看到特别的提示或线索。
“这块架子是不是有点不平？”李杏一直没有积极参与线索的寻找，但这时突然说话。
听到她这句话，林琅和赵亦舟退后几步，发现有一块架子确实不平。
这些架子看起来很新，像是学校新换的，出现这种情况很奇怪。
三人相互看看，默契地开始撬这块架子。
果然，在撬开以后，一本陈旧的书露了出来。
“《如何交到相伴一生的好朋友》……”赵亦舟念出书的标题。
如果这是在书店里看到，林琅一定会觉得这只是一本普通的成功学，但在这里找到，总让人感到说不出的诡异。
为什么要学交朋友？为什么强调相伴一生？这件事是可以被教学的吗？
而作者名字那一块已经磨损了，翻开也没有扉页前言之类，竟然就直接开始正文了。
赵亦舟继续翻阅。
‘在前面已经介绍了很多重要内容，下面还有一种非常有效的方法……’开头十分奇怪，似乎是缺失了很多段落，可是没有被撕过页的痕迹。
直觉告诉林琅，这就是失踪的学生在研究的书，只是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
不管是不是真的和委托相关，能这么快就找到看起来很重要的物品是很不错的开头。
林琅和李杏凑过去和赵亦舟一起看，可没看几行李杏突然说，“我想去上个厕所。”
在这种时候？林琅想起校长的第三条规则，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过这里不是一楼也不是四楼，应该不会出任何意外，而且厕所就在阅览室旁边，林琅想。
但出于安全起见，她还是说，“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过这样一来赵亦舟又落单了，开关的事情林琅还心有余悸，总感觉阅览室也未必安全。
在这种情况下谁落单都很危险。
“反正书也拿到了，我们一起在厕所外面等你。”赵亦舟看出了林琅的担忧，淡淡地说。
李杏没说谢谢，点点头就自顾自地出了阅览室。
林琅和赵亦舟拿着书跟在她后面走出去。身后门关上了，灯也灭了。
林琅心下一凛，室内根本没风，灯也不是自动感应的，刚刚他们谁都没碰开关。
赵亦舟显然也注意到了，但是他什么都没说。
过了一会，他才低声说了一句，“不管是什么，只要和委托无关也没害我们性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总是最好的生存法则。”
愣了愣，林琅说，“谢谢。”
在等李杏上厕所的时间，两人在厕所门口继续翻看这本怪书。
‘……这一方法必须在没有月亮的夜晚进行。
您需要准备：一支笔、一张不小于13cm13cm的方型白纸、四支蜡烛。
第一步，在晚上十二点之前在白纸上写下你对朋友期望的所有品质。
第二步，把蜡烛放在这张纸的四个角上并点燃。
最后，你只需要安静等待蜡烛燃尽。
如果这时窗外出现了月亮，则证明你已经成功了。祝您享受这段持续一生的友谊。
如果没有出现月亮，请检查是否操作有误并实行79页的补救方法。’
这些内容看得林琅莫名地出了一层冷汗。
“你不觉得这上面记录的更像是召唤仪式吗？”赵亦舟说出了林琅的感受。
“那你有什么看法？”为了缓解这种不适，林琅从书上移开目光。
“我觉得它应该就是那些学生之前在研究的书。”赵亦舟直白地说，“而且我觉得他们的失踪就和实施了某种仪式有关。”
虽然没有任何其他信息不敢妄下定论，林琅心里也是这样推测的。
不过她没有说出来，只是暧昧不明地点点头。
“李杏怎么还没出来？”林琅皱了皱眉。
“别急，再等会。只要不违反规则，不可能有什么事的。总不能不让人上厕所。”赵亦舟说。
只过去几分钟，李杏还需要蹲一会也是正常情况，但在这种环境下，时间总感觉过得特别慢，总担心会不会出什么事。
“李杏？”林琅试着叫了一声。
“快了！”李杏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不耐烦且含含糊糊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琅觉得她的声音好像沙哑了一些。
林琅撇了撇嘴，也不好再催促。
“你来看这里！”赵亦舟的声音难得有了起伏。
林琅被吸引了注意，看向他指的地方。
其中一段被划了线，‘……这一方法必须找到三位同伴一起进行。注意，此方法虽然能找到近乎完美的朋友，但是有较高失败风险，因为您务必保证您的同伴对您怀有信任与善意。’
‘您需要准备：一支笔、一张任意大小的纸、一根不短于2米的绳子、一个不短于20cm人偶（越接近等身大小越好）。’
‘第一步……’
后面居然被撕掉了。非常不规则，看得出动作很粗暴很仓促。
关键信息的缺失让林琅几乎想向空气打八百套军体拳。
不过，这几行字已经几乎验证了两人的推断。
在兴奋之余，两人终于又想起李杏。已经过去快二十分钟了，林琅心里升起一些不好的预感。
赵亦舟也感觉到不对了。
林琅向里面喊，“李杏？你好了吗？”
“就算不舒服也快点出来吧。”
可是没有任何回答。
林琅和赵亦舟都开始紧张了，开始探头张望。
正在这时，紧闭的隔间门突然开了，两人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他们就呼吸一滞——李杏带血的头颅从门里滚落出来，咕噜咕噜滚到厕所门口，她惊恐的双眼瞪着两人。
鲜红的血从脖子整齐的切口流出来。
她脸上的表情让人不敢想象她经历的恐怖。
林琅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在这个世界自己离死亡多近，双腿一软几乎跌坐在地上。
她靠着墙勉强支撑住身躯，忍着呕吐的欲望。
而赵亦舟纵使经历过这些还是白了脸色。
“这里不是二楼吗？”赵亦舟喃喃自语。
这句话让林琅终于集中了一点精神，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拉起赵亦舟就向楼梯跑。
赵亦舟跑得一脸懵，跟着林琅直直的眼神方向才注意到大大的“1f”字样。
“这是……”
“初中英语课本。”林琅吐出不明所以的句子。
赵亦舟一愣，但是很快明白了：“这也是规则的语言陷阱吗？”
“那么楼下是几楼呢？”
“恐怕也算是一楼。这里有两个一楼。”林琅终于稍稍缓过来一点。
“她说一楼和四楼，而教学楼一共四楼，我们就默认了一楼和四楼是同一记法下的两层楼。”
“但实际上，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避免4这个不吉利的数字，学校教学楼的楼层标记一直是用的英国记法，一楼是gf，二楼才是1f。这样四楼就可以写作‘3f’。”
“所以，二楼也是‘一楼’。”
“如果这样看，只有三楼，或说‘2f’的厕所是可以使用的。”
“我怎么会没想到……”林琅忍不住揪着自己的头发。
“这也不是你的问题。”赵亦舟有点看不下去了，还是出言安慰了一句。
“行了，我们现在找到的线索已经很重要了，先去招待室等他们吧。离我们约好集合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林琅咬着嘴唇，还是默默跟着赵亦舟一起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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