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故人重逢

林琅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

        “你这一天都干嘛去了？”室友谢玲玲见她回来随口一问。

        “说来话长。”其实就是不想说。

        但谢玲玲也不是真的想问，所以一转话题提醒林琅：“你今晚不是还要去给学生补课吗？”

        被这么一说，林琅才想起之前联系过的一个家长，说好今天去试课。

        是个家在大学附近的高二男生，成绩很好，但家长说感觉他最近总是心不在焉，虽然成绩没有明显下降，但希望防患于未然。

        因为现在找家教已经成为禁忌，这个家长也是通过各种关系才找到一个敢接补课的名牌大学生，也就是林琅。

        林琅虽然也自知不太合法，还暗自吐槽这些高中生未免卷过头了，但是本着“有钱不赚王八蛋”的理念还是接下了。

        但林琅见到学生时才发现：这个弟弟曾经见过的——正是在s市第一初级中学见到的赵亦舟。

        “怎么是你？！”

        “我还想问你呢！”他翻了个白眼。

        现实中的赵亦舟性格更像一个普通高中生，并没有高冷到不近人情的感觉，同时对周围人也没有强烈的戒备。

        “算了，但我根本不需要补课。”

        “但我得拿钱办事。”林琅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

        赵亦舟似乎露出了狡黠的微笑，“那你把我妈付你的钱还给我就行了。”

        林琅翻了个白眼，“竞技场的奖金还不够你花吗？”

        “那你呢？找什么兼职？”赵亦舟毫不留情地反击。

        林琅语塞。

        这个活是在被卷入竞技场之前接的，但现在林琅也没有推掉一是不嫌钱多，二是也还没想好怎么跟爸妈解释自己富裕起来的钱包，三是也正好分散一下注意力。

        有钱以后林琅发现自己反而丧失了强烈的物欲，也大概是因为被竞技场占去了大半精力。

        除了专业学习，林琅的休闲娱乐已经完全变成搜刮各种怪谈和恐怖小说，以前只是喜欢，现在还是希望从中多记点能在竞技场保命的知识点和灵感。

        这些林琅懒得解释，便不跟高中生计较，“但我总不能过来就傻坐着吧，而且你爸妈那边发现了怎么办？”

        “当然也不会白麻烦你来这里演戏，”虽然没有别人，赵亦舟还是压低了声音，“钱也不用全还给我，交通费之类的你自己扣，另外我可以告诉你一些竞技场的事情。”

        这个提议让林琅眼前一亮。

        赵亦舟虽然年纪小，但比自己更早进竞技场，从这个角度看还是前辈。

        林琅早就想找人打听关于竞技场的事了，这倒是正中下怀。

        赵亦舟也没有再问林琅的意见，直接说，“总之我会说你教得很好让你留下来的。”

        这种果断和不容置疑的态度倒是和竞技场里有点像，林琅默默吐槽。

        “对了，你后来应该又进去了一次吧？”赵亦舟很快转换了话题。

        “是的。”林琅想起罗小瓶的遭遇就有点失神，除了这件事，她简略地说了些其他情况。

        “你们根本就不应该组队。”赵亦舟说的话和罗图南的猜想不谋而合。

        “在竞技场里，别想着和朋友黏一起能怎么样，你们又不是初中生。”

        后悔也来不及，林琅只能默默听着赵亦舟絮叨。

        “不过你们下一次应该不会分在一起。”赵亦舟说，“分数接近也不可能一直在一个赛场。而且主办方会尽量避免同时进场的参赛者连着几场分到一起的情况。”

        这一点林琅已经确认过了。虽然没有朋友照应有点忐忑，但她一直自诩独立，也不讨厌独行。

        “你的分数怎么样？”赵亦舟问。

        这个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林琅老老实实地说了两次的得分。

        “这已经很高了啊，而且存活人数也不多，你排名肯定靠前。”赵亦舟点点头，“但这样一来，在下一次你可能会和很多进过好几次竞技场的选手碰上呢。”

        他继续解释，“有些选手能活下来但贡献极少会得分低，还有一些人很厉害，但是因为其他参赛者都很厉害，活下来的人很多，反而在综合评估中得分不高。”

        赵亦舟最后因为还要写作业，也没有说太多，但是也让林琅学到了不少或是证实了一些心里的猜想。

        赵亦舟实际上只比林琅多进过竞技场两次，但是在竞技场里，多经历两次生死也算是老前辈了。

        趁着安静的时间，林琅开始沉下心思考手册上最新公布的线索。

        根据赵亦舟的说法，如果有和场景有密切关联的新人进入只会出现地点而不会提供线索，因此只能尽可能从新人身上获得尽可能多的信息。

        这种机制或许是一种对新人的保护。

        但这个解释也让林琅对现在的状况产生了些许疑惑——手册上已经出现了线索，却没有任何地点指示。

        赵亦舟却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林琅这次得到的线索也极其简略，只有一个符号“∞”。

        林琅对这个符号的了解仅限于代表无穷，求极限会用到。

        总不至于是数学地狱吧，林琅内心os。

        相较之下，叶月这次的线索可明确多了，是“爱丽丝梦游仙境”，而结合她要去的地点是一所精神卫生中心，林琅不查资料都能猜到大概率就是和爱丽丝梦游仙境综合征有关。

        而这一次的准备时间只有三天，现在已经一天过去了，林琅还没仔细研究过这条简略的线索。

        林琅暗自叹气，打开手机开始搜索。

        这一搜才知道原来这个符号起源于耳熟能详的莫比乌斯环。

        林琅粗粗读了一遍，不禁联想到很多小说的循环套路，开始暗暗发愁。

        虽然有很多文学与影视作品都以此为题材，比如《莫比乌斯时空》、《前目的地》，但都没有任何脱出方案，看完只是大受震撼。

        近来很多网络小说也包含循环元素，林琅涉猎不多，略有了解，感觉最终都是要找到某个摆脱循环的关键，而具体破解方案则是要根据情况对症下药。

        现在林琅仅有的信息就是这个符号，想想就头大。

        等赵亦舟作业写完，又问了他的意见。

        赵亦舟听了林琅简述的想法后想了想道：“虽然多想一点大部分时候都是有用的，但是过度解读也可能会弄巧成拙。”

        林琅愣了一会，才意识到赵亦舟是在提醒她不要忘记先从最表层理解线索。

        但这样她还是陷入了迷茫，不管是无穷还是循环，似乎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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