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暗流汹涌
监督着摄影师把定妆照拍完，郑导喊了声“收工”，低头一看表，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他示意容祈可以离开了，便急匆匆往休息室那边走去，转了两圈却也没发现褚修恒的身影。
“奇怪。”中年男人揩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又踱着步子走了回来，“难道是等太久就走了吗……”
刚收工的季轩朗和容祈见郑导去而复返，对视了一瞬，季轩朗开了口：
“怎么了郑导，褚总不在？”
“啊……对。可能是等不及了吧。”
见郑导明显不想细说，两人便也没再追问。
季轩朗的最后一套造型穿的是病服，印有蓝白条纹的单薄衣物裹着他修长而充满爆发力的身躯，领口松松垮垮的，隐约勾勒出胸前肌肉的线条。
他大大咧咧揽着容祈，说要回休息室更衣。容祈面不改色地在门口站定：“换完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季轩朗小声“切”了一句，只好灰溜溜地独自进去了。
容祈即将参与拍摄《情书》的消息，在几日后由剧组官方号公布了出去。
粉丝的反应可谓是相当热烈。
不少老粉几乎以潸然泪下的姿态在评论区祝贺，表示时隔多年终于又能重新见到他了。
【我太感动了呜呜呜我的容宝！有生之年系列】
【啊啊啊容老师第一部剧就是和季影帝合作，现在复出的作品竟然也是！！磕到了！】
【新粉报道，被盛世美颜吸引进来的，求指路第一部剧！】
容祈成为演员，的确是巧合。当时那部青春校园剧在他的大学拍摄，剧中的男二号是一个戏份不多，人物刻画却非常出彩的角色。
本来演员班子早已敲定，演男二的艺人却突发丑闻，导致不得不重新选角。
阴差阳错间，容祈被选上了，而那部剧的男主恰好就是季轩朗。
【提醒楼上，《晴空》是言情剧，磕男一x男二的cp属于邪教哦2333】
【圈地自萌怎么了？怕了怕了，我还是去cp超话发帖吧。】
也有少部分人在质疑容祈多年不演戏、空降男主的，但此类言论没有掀起多少风浪。
容祈规规矩矩转发了剧组的微博，挑了两条评论简单回复了一下，便退了出来。
上回荣导邀请他去的综艺，在齐骏的建议下他已经接了。
这档节目是半真人秀类型，每周末录制一期，经过简单剪辑与后期后，放在下一个周末的黄金档时间播出。
不像许多博眼球性质的综艺节目那般，这档节目虽然也有刺激有趣的冒险环节，但大多时候是考验嘉宾的临场发挥与反应能力。
节目自上线以来，收视率一路领跑同期。是以，能够上节目的基本都是咖位比较大的明星。
依照荣导的意思，容祈先作为飞行嘉宾参加一期，如果合适的话便留下来当常驻嘉宾。
即便是再小型的素人真人秀，都不可能没有台本儿。所幸荣导对于观众心理深谙其道，台本中只是简单介绍了游戏环节与冒险环节的大致模式，并没有一板一眼地规划每个嘉宾的阵营甚至发言内容。
容祈看到文件里写的“圆桌游戏”与“分组竞技”，不禁有些兴味地期待了起来。
几乎处处由黑白色系组成的总裁办公室内空空荡荡，天气本就不暖和，空调的温度却调得很低，似乎恨不得让每个进来的人冻个透心凉。
秘书将祁君引至门口便离开了，祁君推门走了进去。
“怎么样了？”他径直开口问道。
出乎他的意料，褚修恒竟然没有坐在那张万年不变的办公椅上，而是斜着身子倚靠在窗边，面朝窗外。
高层写字楼的窗户不允许开的太大，那扇玻璃窗被打开到了最极限的角度。空气因室内外气压的不同而流动着，吹拂起了他额前不算长的黑发。
过了十几秒，褚修恒才低声回答他：“没谈成。郑导不同意。”
“这…怎么回事？”祁君拢了拢衣领，将外套裹紧了几分，神色变得不虞。
“无论怎么来看，郑导都不该拒绝啊！谁会拒绝别人往手里递钱？”他接着道。
“我不清楚，”褚修恒动作轻缓地捋了一把碍眼的头发，语带嘲弄地道，“或许他就是喜欢季轩朗？合作了那么多次，没想到这老头子还挺有职业扌喿守。”
祁君愈发郁躁地皱起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你给他许诺的多少？会不会是筹码不够。”
“不可能，”褚修恒淡淡摇头，“我跟他说另加三个亿，换掉季轩朗。他不乐意。”
“没理由啊！”祁君愣了。
《情书》虽是自带流量热度的ip作品，但由于是现代剧、篇幅也不长，拍摄所需的成本并不高。三个亿已经不是小数目，如果投入更多，就需要担心票房收益率的问题了。
“郑导跟我说剧组的资金已经足够，不需要了。”褚修恒的目光依旧落在窗外某处，低沉的嗓音里情绪不明，“郑导这边行不通，容祈又也要参演《情书》。你觉得还能有别的办法赶走季轩朗吗？”
祁君闭着眼吐了口浊气，阴沉地道：“我还没查出季轩朗要投奔哪里。但齐骏的去处我倒是查到了，是一家新注册没多久的公司。”
“也可能是他自立门户。”褚修恒评论道。
“嗯，反正只要姓季的不退圈，早晚能发现端倪。”祁君冷笑一声，“上回本以为能打他个措手不及，没想到郑导那边留了后手，竟然给圆回来了。”
褚修恒闻言微微拧起眉，终于是转过了脸来看向祁君那边。
“那些照片，是你找人放出来的？”
“当然。”祁君轻蔑地笑道。
“你的人怎么没给容祈打码？”褚修恒又道。
祁君怔了一下，像是看怪物一样回视褚修恒：“这重要吗？打了马赛克的话，舆论效果只会更差。”
褚修恒垂着眼，神色晦暗不明：“总之，你下次再要动什么手脚之前，先跟我说一下。”
祁君嘴上应了声。
一双细长的眼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褚修恒，眸子里满是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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