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岳小楼
岳小楼
岳小楼与岳小西兄妹俩草草用过中餐,出门骑马飞奔而去。饭店里进来一个叫化子让两人无法再用食,依岳小楼的脾气要把叫化子赶出饭店,可叫化子身上带着兵器,试剑大会召开在即,岳小楼不想多生事只好忍住脾气结账离开。
岳小楼身高中等偏上,五官端正,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岳小西身材娇小,体态纤细,明目皓齿,秀丽可人,两人是试剑阁主人剑挽西风岳临江的子女。试剑大会将于清明后在峨眉山召开,两人准备赶往峨眉山参加试剑大会。试剑阁与飘渺剑派、浣纱剑派并称为蜀地三大剑派,十多年前,试剑阁与飘渺剑派联手整顿了川陕道上的江湖秩序,成为川北武林霸主之一。岳小楼是岳临江的长子,自小在岳临江的督导下习剑练武,练就一身好本事,曾在内部对练中打败了许多师兄,被认为是试剑阁的希望之星。值试剑大会即将召开之际,岳临江希望岳小楼报名参加试剑大会,试试他的斤两。
岳小楼在内部对练中屡战屡胜,自认为武功高强,可与天下高手一较长短。岳临江却认为他不耐吃苦,练功不勤,难以进入一流高手行列,岳小楼很不服气,暗下决心一定要在试剑大会上出人头地,让岳临江刮目相看。任傲年纪轻轻便摘取试剑大会桂冠,岳小楼希望自己能像任傲一样在试剑大会上大展身手,击败群雄。
两人并辔而行,岳小西埋怨道:“哥,你刚才表现得有点过分,那人身佩长剑,万一他发作起来,我们可能遭殃。”
岳小楼笑道:“你过虑了,那汉子衣衫褴褛,一看就是没什么本事的人,如果不是为了赶路,我一定会教训他一顿。”
“听说有很多世外高手常以乞丐模样行走江湖,万一人家是世外高手, 我们岂不是自找麻烦?”岳小西是岳小楼的双胞胎妹妹,可脑子有点不好使,相信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如乞丐版世外高手,隔空点穴,武林奇遇什么的。岳小楼本来不想带妹妹出来,可是岳小西自己强烈要求出来,岳临江夫妻非常痛爱女儿,命令他照顾好妹妹。
“你听故事听傻了吧,乞丐中哪有什么世外高手,他们吃不饱,穿不暖,光找吃的就需要浪费不少时间,他们哪有力气和时间练功?”岳小楼大声嘲笑道。
岳小西气愤的争辩道:“丐帮是江湖第一大帮,丐帮帮主是江湖第一高手,故事中都是这么说的。”
岳小楼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长点脑子好不,天下乞丐非蠢即懒,他们没有文化,没有金钱,更没有传递消息的手段,如何能组织成江湖第一大帮。我倒见过几个丐帮帮主,他们的本事是仗势欺人,强迫其他人乞讨然后霸占别人的乞讨成果,有些帮主还掳掠别人家的孩子,采生折割,扔到大街上为他们乞讨东西。”
“什么是采生折割。”
“把健康小孩的手脚砍掉,如果侥幸不死就丢到大街上,老百姓见这些失去手脚的孩子就会大发慈悲,会多施舍点东西给他们。”
岳小西听得毛骨悚然,大声嚷嚷:“胡说,天下哪有那么坏的人?”
岳小楼冷笑一声:“阆州城中就有此等恶人,爹爹亲自告诉我的。有次爹爹碰到一个大汉殴打一个失去双腿的乞丐,爹爹狠狠教训了那个大汉,得知阆州附近活跃着一个专门干采生折割的团伙,这个团伙在方圆数百里范围内掳掠了数百个孩子,爹爹与肖知县联手破获了这个团伙,抓了二三十名罪犯。”
岳小西的冷汗津津而下,她颤声问道:“那些孩子呢?”
岳小楼叹了口气:“大部分被折磨死了或失踪了,有二十多个健康或折磨较轻的孩子被父母领回家了,剩下四五十个孩子仍留在街上乞讨。”
“太可怜了,那些人真该死。”
“那些人都被处决了,这些人毫无人性。江湖上坏人可多了,除了拐卖小孩的,还有贩卖女孩的,把富裕地方的女孩卖到贫困山区做人家媳妇,把漂亮的女孩卖到妓院,或干脆把女孩子囚禁起来做奴隶,如果离开家人,女人的处境比小孩还要危险三分,你小心跟随我,千万别走丢了,否则怎么被卖的都不知道。”
岳小西不再吭声,她被岳小楼所讲的故事吓坏了。
见妹妹像只受惊的兔子,岳小楼非常满意,催马跑到了前面,岳小西闷声跟在后面,两人一路快马加鞭,第三天到达了成都。成都是蜀地经济文化中心,两人第一次来成都,遂决定在成都逗留一天感受成都的繁华。第六天中午,两人终于达到乐山南边的南溪镇
南溪镇位于岷江旁,南下可直达宜宾与云南昭通,北上可直通成都,东西方向可连接内江与藏区,从岷江逆流而上的货物大部分需在南溪镇卸货,然后走陆路运到成都、乐山,其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小镇一年四季客流不绝,江南的布商、自贡的盐商、云南的淘金客、藏区的皮毛商、成都的织客、四处流浪的戏班子汇集于此,在这里打尖、交易、玩乐,造就了小镇的繁华。
赶了半天路,两人感觉肚子有点饿,决定找家好点的饭店补充营养。走了十余丈,两人发现一家饭店客流不息,外面停满了马匹、车辆,岳小西高兴地说:“这家饭店的生意很好,味道绝对错不了,就这家吧。”
岳小楼点点头,牵着马往饭店走去。店小二看见两人后远远地迎上来,到达两人身边后却没有接过两人的缰绳,而是鞠躬对两人说:“对不住两位客官,小店不接待江湖人士,两位请前往镇南的天然居用餐。”
岳小楼大怒:“你什么意思,我们有的是钱,不会差你们钱。”
店小二低头哈腰的赔笑着说:“两位客官有所不知,骆大侠规定我们不能接待任何江湖朋友,如我们违反规定,骆大侠不会放过我们。”
“骆大侠是谁?凭什么不允许你们接待江湖朋友?”岳小西气愤的说。
“骆大侠是本镇的龙头老大,我们惹不起。”
“我今天偏偏要在这吃饭,他们如果敢找麻烦,让他们来找试剑阁。”岳小楼豪迈地说。
小二暗想你们吃完后一走了之,我们怎么办?但嘴里仍赔笑着说:“骆大侠是峨眉派掌门大方禅师的师弟,小店实在惹不起。”
小二表面上说自家惹不起,实际上在警告两人,试剑阁算什么,能与峨眉派相比吗?
岳小西还想坚持却被岳小楼拉住了,他此次前来参加试剑大会,万万不能得罪峨眉派,岳小楼想通此点后忙拉着妹妹离开了。
来到小镇尽头两人发现路边有个小院,白墙青瓦,比较雅致,院门上写着天然居三个大字,两边挂着一幅对联,写着“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小二将两人迎进去,店里已经有两三拨客人,果然个个携刀带剑,全部是江湖人士。
两人顺着小二的指引找了张空桌子坐下,小二端上茶水递上菜谱后站立一旁,岳小西拿起菜谱开始点菜,岳小楼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环顾四周打量在座的江湖朋友。
一男一女坐在近街临窗的桌子旁,男的二十七八岁,个子较高,体型偏瘦,却长着一张圆脸,男子身旁摆着一堆行李与两把长剑,正笑眯眯地与对面女子聊天。女子背对着岳小楼,绿衫薄裙,背影窈窕多姿,应该是个美女。两人聊得起劲,根本不关心周围事务。
一个年青女子坐在靠近内院的桌子旁,女子个子较高,明显超出一般女子,身材结实匀称,双腿修长,在一身青色劲装的衬托下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女子身旁的行李特别多,赶得上临街男女两人的行李,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脚旁的一张厚背长弓,黑漆漆的弓背厚重无比,弓长五尺左右,赶得上岳小西的身高,长弓旁摆着箭囊,里面插着二三十支箭,露出雪白的箭羽。两杆四尺长的枪靠墙立着,枪身黝黑,枪尖黑漆漆的,让人不寒而栗。女子脸朝窗外,阳光从窗外直射进来,映出女子脸庞柔美的轮廓。岳小楼心中微微一动,欲要上前结识女子,却因为底气不足没敢行动。
房子正中间的桌子旁摆着一把长刀,旁边坐着一个身材高瘦的灰衣男子,男子面相削瘦,长着一双鹰眼,手中端着酒杯不紧不慢的饮着。见岳小楼看向自己,青衣男子举起杯子微微示意,岳小楼连忙点头回敬,灰衣汉子微微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岳小西已点好菜,岳小楼看了看菜单表示认可。
店小二迎进一个布衣青年。青年身材高大,英俊有型,身后背着硕大的行囊和一张大盾牌,腰中别着一把匕首,手中握着一把长剑,青年风尘仆仆,很明显已赶了很长的路。
青年坐下后朗声说:“老板,我快饿死了,给我来一碗素面。”
岳小西见青年长相英俊,心中顿生好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岳小楼忍不住说道:“一个穷小子而已,你盯着他看干啥?”
岳小西暗地里说了句狗眼看人低,然后别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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