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有灵犀
长奉宫里，崔姝玥想着一些自己能有所为的事情。
思来想去许久，她作为公主有些事情确实到底是难以触及。
若她不成，便要找一个信的过人来帮自己完成。
她先要让顾明夷先落出些底来。好让其他朝官与爹爹看清楚，这一个人内里无半分能力。
崔姝玥想着就着急着往承先阁里赶。
王庆看着公主来，便欢欢喜喜地迎人进去。兴安帝正低头批改着折子，瞧着女儿来也立即放下，同人笑着喊着一声：“玥儿来了。”
崔姝玥立马快步走进，笑着看着爹爹，一来就同人撒娇着说“爹爹，我听说外城边上新开了一片练兵场给禁军，算是辽阔，女儿好奇想出去瞧瞧。”
兴安帝一听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即刻应允着崔姝玥：“这有什么事，你便差身边的人准备车架出去瞧便是，难不成还有人敢拦你。”
崔姝玥却嘟着嘴摇着头同兴安帝接着说着：“我想去那里看看禁军操练，得要有一位看得懂的人陪同才好。”
兴安帝最是知晓女儿心思，看着人也不打哑谜了，就直接问着：“那你说说，你想让谁陪同你去呢？”
这般小小愿望崔慕自然会满足女儿的。
听着爹爹这般问了，崔姝玥反倒不能直接说出顾明夷的名字。
崔姝玥又不甘心就此放弃便说着：“女儿想让孔濯陪同，听闻怀远将军用人用兵最是了得，想来一定能说出些乐趣来。”
兴安帝便点头答应着，立马让王庆出去传旨，让孔濯陪着自己女儿一同前往，想着出宫后有人随身保护崔姝玥的安危，还更令他更为安心。
出了承先阁，崔姝玥立即收了笑脸，同粟满说着：“你差人去孔府传信，便说两日后但愿观赏让孔濯带上顾明夷。”
“公主可要将实情全然告知怀远将军？”粟满问着。
崔姝玥思索着最后摇了摇头。
这事情还无定数，少一人知道便更为稳妥。
两人回到长奉宫里，崔姝玥便接着想着剩余的计谋，定要让此事圆满妥帖。
“粟满，届时你差人假装刺客混在人群里，往我的方向来，切记到时候一定要将顾明夷引过来。”崔姝玥吩咐着，看着便极其严肃。
成与不成，便看这第一步了。
粟满立马点头说着：“公主放心交给奴才。”
剩下的便是将这个计谋做大，做细。崔姝玥有十足的信心，能在这一日揭顾明夷的底。
接下去便要看衡惟的反应了，希望这个人能同自己心有灵犀，不让人失望。
时间过得很快，崔姝玥便合着车架浩浩汤汤的前往外城南。孔濯一路打马绕在公主车轿边。
那日听着内侍来传话说着崔姝玥点名让他陪着一道前往禁军新营查看，他还觉得高兴。
想着自己在公主心里果然不同。
没想到陛下身边内侍传话还没多久，崔姝玥身边的内侍便也紧跟着来为公主传话，让他一定带上顾明夷。
这话都不用对方说明白，孔濯一听就知道崔姝玥的意思。
这事便没能高兴多久，让他想着今日看操练是小，怕的是一场崔姝玥为顾明夷特意准备的鸿门宴。
这边想着这事情，孔濯便觉得自己今日必定得好好守在崔姝玥身边，以免这人真的发生什么危险之事。
车架一路来到外城南，殿前都指挥使已在外等候多时。
看着公主车架停妥便向前相迎。
竺怀蔺也摸不着头脑，这公主好好的不赏花赏月为何想来看禁军营地和禁军操练。这么多年来，也不曾听闻公主对统兵用人之事感兴趣的。
可既然公主兴起，陛下有令，他必然得做到尽善尽美。
禁军排了两列，看着这阵仗是极其之大。
孔濯亲自迎公主下马车，顾明夷也从后面下马走了过来。
这人听着孔卓要带自己去往禁军营地的消息，还以为衡惟是料定自己一定能当殿前副都指挥使了。
看着公主都来也不阻止自己随驾，想来也是陛下心意，顾明夷便觉得自己到这个位置更为稳妥了。
这边崔姝玥想要的就是顾明夷有这样的心理。
崔姝玥下马后，未曾看过顾明夷一眼，径直走向竺怀蔺对人说着：“突发奇想也劳烦都指挥使了。”
竺怀蔺立马向公主一揖说着：“不敢，公主能来是禁军的福气。”
相互奉承几句，孔濯便带着公主往里走。
禁军的练兵场并无任何奇观，只是一块较大空地，能容下更多人罢了。
看操练的高台之上，几人登临，崔姝玥走在最前头向下望着。便就是一群乌压压的人，她的本意就不在这里，也更不看不懂禁军操练。
竺怀蔺一看公主向前的了，便上前询问崔姝玥：“殿下是否开始着禁军操练。”
崔姝玥却摇着头表示不急，她退后一步离开高台，带着人在禁军营里，走了一大圈，又回到高地之上才示意竺怀蔺开始。
禁军操练声势浩大，崔姝玥却不甘兴趣的左右摆动着，孔濯自然也只看着眼前人。
而一边的顾明夷看着下面的禁军，便油然有一种以归自己统辖之心。
崔姝玥自然不会再这般众目睽睽之下做什么。她缓缓靠近孔濯还问人说着：“衡惟，你看禁军今日操练如何？”
孔濯的心思全然在公主身上，真是半点都没分给下边的禁军，在他眼里禁军也不过是一群花拳绣腿大过实际本领的人罢了。
看着宛若铁桶，可若真放到战场上，被敌人一吹即散也就只能守守临平才算好。
可殿前都指挥使这时候也看向孔濯眼巴巴的等着怀远将军的答案。
孔濯自然不可能言辞犀利的说着对方的不好便同崔姝玥找着话夸：“臣看着进军这气势不错，千人喊出万人之声，如此浩大。”
崔姝玥自是看不懂，这些便觉得孔濯夸着她就点头，同竺怀蔺说着：“今日禁军真是了得。”
这便草草结束这一场操练观赏。竺怀蔺这就陪着公主下去，本就要陪着公主到马车上。
崔姝玥不着急回去，同竺怀蔺说着：“瞧着后头准备了一些军帐，我看着新奇可否再去看看？”
听着公主这样说，竺怀蔺当然立马带路陪同崔姝玥前往，孔濯自然不可能落下，拉着顾明夷一道。
崔姝玥来到帐子中，便连连夸着巧妙，说自己想在此处坐着休息，让其他人也退下去其他帐子里休息便好。
孔濯自然比其他人警觉，他看着崔姝玥的举动便明白，公主好开始了。他就选择崔姝玥帐子的旁边，看着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出来去到顾明夷哪里。
孔濯笑着觉得自家公主这些法子真是可爱又有趣。在战场上这种看不爽的人直接拿剑杀了便是何须如此费心。
也就这一会儿，事情便有了开头。
剩下的人就只听公主帐中传出女使尖叫之声，等竺怀蔺带兵闯进来，便见着孔濯半怀着崔姝玥站在人面前，护着公主殿下，而帐内的一切桌椅和桌上的摆设，全然倒在地下，看着像是有一场打斗。
竺怀蔺立马上前跪在公主面前说着：“是臣来迟，望公主恕罪。”
崔姝玥此刻看着惊魂未定，十分慌张，都未把目光聚焦到竺怀蔺身上，只摇着头。
那双碧水似的眸子蓄满了泪，看着要落不落的惹人心疼。
出了这样的事情，禁军新营自是不能让公主久待，孔濯立马护着崔姝玥上了车将人往皇城里送。
崔姝玥上了马车里，立马收了眼里的泪。就等着马车回皇城里，她就可以向爹爹告上一状。
久久不见车马向前，崔姝玥正奇怪着呢，便听着外头孔濯的声音。
“方寸混乱，臣害怕刺客还未走远，接下来就由臣护送公主安全。”
崔姝玥便向菡儿点着头，菡儿拉开帘子，请孔卓上马车来。
孔濯向崔姝玥行礼，崔姝玥立马躬身把人扶起，说着：“衡惟不必多礼。”
崔姝玥明白要没孔濯自己方寸就漏泄了，那能像现在这样高兴着回宫。
“方才又得你解围，衡惟就是我的福星。”崔姝玥说着瞧着人笑。
当时账内混乱又紧急，眼看顾明仪就要伸手抓住装作刺客的内侍了，得亏孔濯及时进来，一上手帮忙，反而让顾明夷后退了一步，那内侍才得以逃脱。
孔濯还动作极大的将帐内桌椅以及东西全部打乱，这才能让后面进来的人看着这场面想着刚才打斗的有多厉害，又伸手拉着顾明夷把这个人扣下。
孔濯这看似步步走的无意，崔姝玥却明白一切都是衡惟算好的，从进来的时机到动作的大小收放。
孔濯自然的说着：“臣今日就是为公主而来的，做这些事便是理所应当。”
崔姝玥认真的看着眼前人，自觉孔濯无半句虚话，立即低头笑着，还同人说道：“无其他人的时候，衡惟喊我姝玥就好。”
这话让车里的人心里都为之一颤，菡儿看着公主有打量着孔濯，想着自己服侍公主这些年都没听公主有对谁说过让对方直接喊自己名字的。这位怀远将军还真是不一样。
而孔濯心里欢喜着，觉得自己更靠近了崔姝玥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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