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一些听不懂的东西
他们的目的地是战区JND012。
战区指的是以异界裂缝为中心，受到末日野兽威胁的区域。JN是江南的拼音所写，D是风险等级，12是顺序编号。
江南省算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安定的省份，因为分布在江南省的战区并不多，也就三十来个，最高的风险等级的战区也只有C。
据说有些不安定的省份就比较惨，平时动不动就是十几米长的大怪鸟哗啦一下从上面飞过去，危险性倒是其次，最可怕是这些大家伙的鸟屎，特别大一坨从天而降，砸在地上还好，砸在身上简直就是噩梦。
他们的交通工具是一辆小巴车，两名导师坐在最前面，中间坐着学生，赵怀乡和王明峰坐在后面。
上了车之后又是惯例的自我介绍。
男导师叫谢飞，女导师叫洛千雪，那个很乖很嫩的队长名字叫池小夏，剩下的人赵怀乡没怎么去记。
一路上大家都没有怎么说话，洛千雪都在看书。池小夏则把脑袋的枕在胳膊上，憨嘟嘟的望着窗外。
唯独谢飞和王明峰在聊天，聊关于修士的话题。
王明峰的知识储备显然让谢飞很诧异，他满脸欣赏的说：“没想到你知道这么多？比我手下这群学生强多了。”
王明峰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说：“其实我也是修士啦，就是权限有点低，1级权限。”
王明峰话刚说完，车上的某一处响起一阵嗤笑：“1级权限也算是修士？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谢飞有些不愉快了，他冷冷地说：“怎么说话的？谁给你说1级权限不是修士的？”
那个说话的学生还没回答，另一个学生就开口了：“如果1级权限算就是修士的话，学院为什么不收？”
谢飞被堵了一口，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岔开话题说：“权限等级只能决定起点，不能决定终点，1级权限未必不能成为强大的修士。”
然后一直没有开口的洛千雪开口了，她头也没抬，淡淡的说：“用1级权限成为强大的修士本身就是不现实的，那不符合天道主机的逻辑和规律。”
她的声音很好听，但是显得很冷漠，她说话的时候池小夏的小脑袋动了动，瞥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发呆。
洛千雪接着说：“虽然我不想打击你，但是我觉得‘只要努力就逆转客观规律’，这种想法是对现实的践踏和不尊重。”
谢飞这场架吵输了，他显得很尴尬，身体坐得直直的，脸色微微有些涨红。
然后还是王明峰出面解围说：“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其实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的德行，我就是……还是想试一试。”
赵怀乡看了他一眼，终于还是没发表任何意见。
……
当天下午三点的时候，车子离开安全区域进入平原。在平原行驶了三个小时，夕阳西下的时候一座巨大的堡垒出现在眼前。
异界裂缝防控哨站。
这是一个由混凝土浇筑起来的巨大防御工事，墙壁高度超过十米，枪头架着机枪和迫击炮，还有士兵驻守。
它负责监控异界裂缝的波动，向城市和官方发出预警。同时还负责为准备进入异界裂缝的修士提供信息和物资上的支持。
天光学院已经联系过哨站了，他们畅通无阻的进去了并见到了负责人，还有一个老教授负责给学生们介绍和讲解。
这里离异界裂缝已经不远了，站在哨站的高墙上就能看见它的真正面貌。
那是一个巨大的，纵向的裂缝，真的就像是这个世界的“伤口”，它大概有百米高，边缘呈现出深紫色，中心区域则是黑色。
但这种黑色严格来说并不是一种色彩，而是因为它没有色彩，也没有光线。
它似乎自身还具有一定的引力，大量的石块、树木、甚至还有车辆被吸引，在它的周遭形成了三个徐徐旋转的环带。
当赵怀乡注视着这个东西的时候，隐隐感觉有些浑身发凉。
营地的老教授此时站在高墙上在给这些年轻的修士们上第一堂理论课。
“异界裂缝，学名叫做冲击型空间撕裂现象，有学者认为这类似于大陆板块碰撞，不过这种碰撞不是发生在物质世界，而是发生在空间层面上。”
“现在最普遍的学说认为，与我们的世界处于一个巨大的维度象限中，这个维度区域中除了我们的世界，还有大量细小的空间碎片。这些碎片本来是静止的，现在却因为某种未知原因开始无规则的运动，其中一部分撞进了我们的世界，就形成了异界裂缝。”
“这些异界裂缝的物理规则千差万别，但是一个最普遍的相同之处在于，每一个空间碎片里都存在非生态型异常结构个体，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末日野兽。”
“末日野兽和我们已知的生命个体完全不同，它们没有生命，不存在生长和繁衍的过程，而是直接在异界裂缝里‘降生’，他们是物质循环的一部分。”
说到这里，教授笑了笑说：“现在我提个问题，如果末日野兽不是我们所熟知的生命，为什么他们要吃人？有人知道吗？”
其他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赵怀乡和池小夏不感兴趣，最后举起手的是王明峰。
“我知道，严格来说末日野兽不吃人，而是在收集物质，然后转化成他们世界的循环的一部分，扩大异界裂缝中的物质总量，直到裂缝的物质总量达到饱和。”
教授欣慰的点了点头说：“很好，这个问题我每年都会问，但是已经六年没人回答上来过了。”
王明峰又说：“那教授我能不能提出一个问题？”
“你说。”
“我想知道学术界在关闭异界裂缝这方面有进展了吗？听说陈玉和教授发表了一篇轰动式的新论文，但是我没机会看。”
“你当然拿不到，不过我看了。”教授得意的笑。
“关闭异界裂缝的原理其实很早就有了，因为空间不能脱离物质世界存在，所以每个异界裂缝必然都存在一个物质核心，这个物质核心就是异界裂缝内物质循环的起点和终点，只要摧毁掉物质核心就能让异界裂缝不复存在。”
“但是理论如此，真正实践起来很不现实，因为物质是守恒的，它只会转化为另一种物质，不会真正的消失，所以我们自然也没办法让主物质核心真正的消失。”
“不过陈玉和教授提出了一个不算新颖，但是确实足够轰动的构想。”
教授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措辞，然后慢悠悠的说：“科学是不相信神的，但是我们不得不认同天道主机的是神造物。因为它拥有一个神才能做到的能力，那就是将构成现实世界的三大本源——物质、信息和能量相互转化。”
“这种权限现在大多体现在修士身上，比如说你们的兵器，其实就是一数据的形态存储于天道主机的客户端，当你们使用的时候，被下载下来转换为物质。”
“但陈玉和教授认为，这种转化权限应该还有更高的形态，甚至可能存在将整个世界都数据化的权限，就像是……最后机关一样。”
众人都听得云里雾里的，只有王明峰听的格外认真：“也就是说，把异界裂缝的主物质核心数据化，就可以关闭异界裂缝？”
“是，不过目前这只是设想阶段，天道主机隐藏的秘密太多太多。”教授说着突然又笑了起来，“关于这篇论文，还有一件逸事。”
“根据陈教授自己的说法是，他获得了一个神秘人的帮助，那个人抛弃了足以挥霍一生的财富，坚守正义，这才成就了这篇轰动全国的论文，现在很多组织都在找这位先生。”
说到这里的时候，旁边的洛千雪开口说：“我们家族也在找，不过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很想见见他。”
赵怀乡这在想，这应该也是某个大人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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