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燕王
可这莫名的酸涩也只是一瞬。
若梅没有上前打扰两人,既然知晓了苏筝的位置,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我自己来吧!”苏筝看到段清河的动作也不扭捏,只大方接过段清河手中的帕子,兀自擦了起来。
但稍微往后退了退,与他保持了一点距离。
自练完剑后,段清河的目光就没从苏筝身上移开过,苏筝被他看得发毛。
这人脸像阎忌,怎么连这看人的眼神也这么像?感觉要把她活剥了似的。
“段淼,你想去哪儿?待我稍微洗漱一下就可以出门了,出了汗一身黏糊糊的,实在不好受。”
苏筝挑起了话头。
段清河这才把注意从苏筝身上移走,“铮”的一声,那柄泛着寒光的长剑隐入剑鞘之中。
“随意,小软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说话时段清河又把脸凑近苏筝那边,语气暧昧。
“还有,提醒小软一句,小软长的太引人注目了。夜里还好,若是白天,一切都瞧得仔细,我劝小软还是换身男装更稳妥些。”
段清河才有动作,可苏筝仿佛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一般,在他之前便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用力将他往后推了推。
苏筝是个被娇养的,十指纤纤,指甲也是粉中透白,前端留出了一点点长度。
只是像这样直接戳在人身上,终究是有点尖锐的。
苏筝还故意使了点力气,一脸严肃道:“段淼,你说话就说话,下回若再突然靠近本姑娘,别怪本姑娘手下不留情!”
段清河好像被她一本正经却又震慑力的威胁给逗乐了,嘴上连忙答应,身体却一点也不老实。
“小软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苏筝瞧着他无心想改的无赖样子,也拿他没办法,毕竟打也打不过。
“快去洗洗吧,一身汗津津的,臭死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罢了罢了,简直是在对牛弹琴!
段清河看着气鼓鼓离开的苏筝,又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暗自笑了笑:“臭吗?我怎么闻着,全是小软的奶香味儿呢?”
苏筝才回到了房间,若梅便赶忙迎了上去。
“素竹,你是不是要沐浴,我把水都给你备好了。”
苏筝看到屏风后冒着水汽的浴桶,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想沐浴?你刚刚去找我了?”
若梅一边领着苏筝往浴桶边走去,一边解释道:“是的,方才我在花园里看见你出了好多汗,想来肯定是要沐浴的。”
苏筝了然,也没有多想:“对了,你去准备两身男子衣物,咱们出门在外要隐蔽些。”
“是。”
长阳大街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街道中央,百姓自发让出了一条空道,一列望不到头的队伍正整齐走在大街中央,声势浩大。
为首那人身骑一匹汗血宝马,虽年岁颇高,但依旧身姿挺拔,有将帅之风。
“老板,你知道这是谁吗?阵势这么大?”
“不知,盛京城里没听说过这样一位将军名号啊。”
......
百姓站在街道边上议论纷纷,但都不知具体情况,还以为是哪一位将军凯旋。
苏筝此时正倚在房间窗户边,视野开阔,倒是将那队伍为首之人看的一清二楚。
别人不知,可苏筝却是一眼就瞧出来了--燕王。
这燕王是先帝异母兄弟,两人本是兄友弟恭,但后来,先帝却莫名找了个借口将燕王发配到边疆苦寒之地,一呆就是十三年,京内无人知晓他也是正常。
至于其中缘由,上一世身为皇后的苏筝也听到了些。
其一便是燕王与当时还是先帝妃子,如今的太后,两人有私情。
这些秘闻,还是燕王打着匡扶皇室,除去奸臣阎忌的旗号起兵造反时,阎忌当着朝廷所有大臣之面说出来的,再加上太后对燕王的袒护态度,更是证实了阎忌所言非虚。
那一日,燕王及其部下的鲜血流了半个皇宫,到处都是杀戮,惨叫声不绝于耳。
也是那日之后,阎忌得了个“阎王”的称号。
苏筝看着如今骑在马上,神采飞扬的燕王,很难想象他之后会被挂在城门口,受万人唾弃。
暴晒了三天三夜,最后被活活吊死。
苏筝并不怜他,皇权争斗,一向便是成王败寇,胜者成王。
看着燕王队伍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苏筝不知怎的,想起了如今权势在握的阎忌。
他又有什么秘密呢...
“嘿!你一个人在这里呆看什么呢?”
段清河突然从后面窜出来,也不知他在后面站了多久。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苏筝被他吓了一大跳:“你这么咋咋呼呼的,想吓死我呀你!”
段清河故作可惜道:“本公子来和你说一声,今日不需要你陪同了,突有要事。”
又怪异地看了一眼苏筝:“没有本公子陪着,是不是特别遗憾呐?”
“你别自作多情了,没了你,本姑娘还乐的清净。”
“那本公子走了,不要太想我哦,小软~”
段清河还是一副这样没正经的模样,只是走时望了一眼燕王离开的方向,眼神晦暗。
正好,苏筝今日还想去打探些旧事,这一世,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记得,前世里燕王是过了年关才回来,这一世却十月中就到了。这么看,莫非那场腥风血雨也会提前?
若是这样的话,自己可得加紧时间筹备了,最好在那场斗争中假死,再趁乱逃出宫,那时候可没人会在意她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怎么死的。
那日是最好的时机。
“若梅,陪我回一趟家。”
苏筝要搞清楚她父兄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情,若是不把隐患拔除,日后就算她逃出了宫,她父兄也难逃一死。
镇国公府外。
自苏筝嫁入皇宫那一日起,镇国公便举家搬去了并州。
如今的镇国公府大门紧闭,人去楼空,只是一个华丽的空壳子罢了。她回家也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在父亲书房里找到点线索。
她看着紧闭大门,心中不免失落,看来家里应该是找不到什么东西了。
苏筝也没立即离开,痴痴地望了一会儿门上牌匾里的“镇国公府”几个字。
记得小时候,她每天傍晚都会站在这里等父亲和兄长回家。
而父亲不管那日情绪如何,一看到她,总会满脸笑意地跑过来抱起她,还会板着脸斥责她,不让她站在门外等,但眼神中全是喜悦和关爱。
兄长和母亲便在旁边打趣父亲...
不知站了多久,苏筝抬手摸了摸眼角的湿润:“若梅,我们走吧!”
就在她们打算离开的时候,后面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们。
“小姐?”
那个人话声哽咽,语气中还带着点不确定。
苏筝转过头寻那声音,身后那人瞧见她,“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低着头激动地说:“真的是小姐!”
待跪着的那人把头抬起来之后,苏筝这才认出,赶忙把他扶了起来:“周伯?快,起来说话。”
“周伯,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同我爹爹他们去了并州吗?”
周总管突然压低声音:“原本属下是要同老爷他们去并州的,但老爷把属下留下,是为了小姐。”
瞧着周总管神秘兮兮的样子,苏筝心里有所察觉,父亲举家搬走,怕是里面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望了一眼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她悄悄拉了拉周总管。
“这里说话不方便,你同我来。”
云来客栈天上号房间。
“什么?你说我父亲他们搬走是受人胁迫的?拿我的性命?”
苏筝吃惊不已,怪不得前世自己前脚刚进宫,父亲他们后脚就急匆匆地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有同她打,这明显不合乎常理。
可惜前世自己沉浸在喜悦中,也并不觉此事奇怪,还以为父兄他们真是突然接到了什么任务。
如今看来,里面确有蹊跷,就算事情再急,也不至于走的如此匆忙。
“那爹爹有说是受谁胁迫的吗?”
苏筝心中虽有了猜测,但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若是拿她的性命威胁,那应该不是萧越。
自己当时是很期待嫁给他的,他没有道理把有兵权的镇国公派去那么远的地方,镇国公留在京中,更能帮他对付太后不是。
莫非是阎忌?
不对,苏筝瞬间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同阎忌相处了这么久,她知道,他根本不屑于,也没有必要花精力做这样的事。
他在朝堂上只手遮天,那么多个皇亲国戚,说抄家就抄家。
再说,是他帮助萧越坐稳了九五之尊的位子,镇国公的势力对他来说是助力。
那到底是谁呢?
“这老爷倒没说,老爷只是让我留在京中,若是找到机会碰见了娘娘,提醒娘娘千万不要有孕,方能保一世平安。”
不要有孕?
这下苏筝是彻底搞不懂了,这跟她的性命有什么关系?
“周伯,你如今有府里的钥匙吗?”
爹爹留下的信息太少了,而且还说的模模糊糊,只能靠自己去找了。
“回娘娘,没有。”
苏筝叹了叹气,想来应当也是没有的。
不过,既然正路走不了,那就偷偷潜进去,身边不是正好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段淼吗?
苏筝一脸坏笑地打起了段清河的注意,这叫人尽其用。
与此同时,燕王府书房内,正在同燕王喝茶的段清河突然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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