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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释恶与灵绝


几分钟前

        就在战士手举喇叭安慰民众时,漆黑的枪管突然出现在木屋的板缝间,持枪之人拥有一张看似营养不良又严肃过头的黑脸,屏气凝神,直勾勾地盯着屋外那手举喇叭,满嘴豪言壮语的死敌。木屋里不止他一个,其他两人同样持枪瞄准屋外战士,看三人手指扣住扳机,鼻间呼吸缓慢,气氛俨然有些紧张。

        战士并没有察觉自己已经站在了鬼门关上,仍是兴致勃勃,言语两句后将大喇叭转递给看似是将领的男子。就在猎手瞄准猎物时,听闻屋外之人所讲,几道身影身影陆续走进屋内,小声交谈两句,三人便放下了枪,看似在商讨作战计划。

        “师傅?”

        “哦,怎么?”

        身边的呼唤将那大师意识唤回原地,见小沙弥与递碗的乡民一脸不解,他微微笑,接过碗舀起一勺米粥递回给乡民,眼角不时扫向那一排慢慢消失的身影与几栋房屋,眉头紧皱、表情很严肃。

        特战小队一路途径小镇市场,释恶率领战士排成一列,战士们高呼保家卫国的口号

        1个2个

        锁定了新增的两个恶意来源,释恶如负释重,正当准备转头回去驾车时,被一人拦住了去路是那个施粥的和尚,以笑脸迎接己方。

        乡民所见的是大师与领头战士点头问好,两人皆一脸笑容,浅言两句,只见那将领从裤兜里取出两张纸币递给了大师。

        大概是在化缘吧,这天天买米施粥的,谁也扛不住!

        众人如此猜测,只见大师收了钱,双手紧握那将领大手,客气说了一句“普华寺环境清幽,可供诸位暂住,还望不要推脱”后,那将领竟与之一同往寺庙方向走去。

        普华寺位于小镇棚区西南向丛林里几百米远处,说是寺庙,其实就是一座小型的四合院,供奉的佛像就几座。这寺庙前身据说在明末还是大名寺,历史长河下,战争留给后人的只是残垣断壁,乾隆年间才有地方官吏支援苦行僧重修残址,变成小型寺庙,后经信徒维护,还算保存完好,唯有青苔旧瓦向世人述说了它的历史。

        扫了眼寺庙附近,一位战士在沙弥的指引下,将盛粥木桶抬向斋堂,其他人分散在周边监察,释恶则跟随法号“灵绝”的大师走向禅房,脱掉鞋子盘腿坐于蒲团上,静静地看灵绝大师端壶泡茶。

        此人在自己递钱的那一刻,握住自己手表示感谢的同时,手指在自己掌心划了一个信号,眼神还暗示表明市场不适合谈论接下来的话题。既然感知不到他的恶意,那就是表明他应该是知道了对自己有利的消息,于是便跟着他来寺庙了解情况。

        灵绝端来一壶普洱,见连长盘腿静坐,一副很恭敬的神态,不由好奇问道:“杨威连长也信佛么?”

        释恶摇摇头,接过茶杯道声谢,一饮而尽,婉拒大师添茶,接过茶壶自己动手。

        “既不信佛,连长则不应妄信他人,战乱时期百姓苦,yn敌军之奸诈我略有耳闻,时有混入百姓中发起偷袭,您不应如此大意!”

        “因为大师您并无恶意,所以我才敢跟过来!”

        对于这个答案,灵绝无奈笑笑,端起茶水小呡一口,说道:“贫僧自幼习武,所学尽是横练霸道招数,曾听闻有香客私下讨论时说我满脸横肉,眉宇间隐约一股戾气。所以,贫僧亦不曾认为自己长得慈眉善目,能够让人生出亲近之意!”

        “大师心怀天下,怜悯苍生,在百姓苦难之际布施米粥,要说您不是善人那还有谁能当之”

        恭维一句只让对面摇头小饮,并未接腔,释恶便搁下杯子,直奔主题,问道:“说回正事吧,不知道大师找我来是为何?”

        “先前在棚屋一带,贫僧发现有敌军混入,一开始3人藏在屋内,在您与乡民讲话时,皆用枪器瞄准了您。后又来了5人,他们围成一团在商量着什么,讲的是yn语,贫僧听不懂,猜是从连长您的话语中获取了军情,进而晚上准备袭击营地吧!”

        “嗯??”

        这人为何这么清楚?

        脑海瞬间激起无数念头,释恶又收起心思恢复平静,说道:“我知道有y共埋伏在木屋里,没记错的话,一开始的3人都躲在屋里没出来过,后来的5个人进门时,按道理从我们刚才的方向看不到门口那边才对,大师您是如何得知的?”

        听闻此言,灵绝内心同样激起一阵涟漪,有点不敢置信,“既然连长您一早就知道有人埋伏在棚屋里?那为何还如此高调?”

        “我是昨天下午才发现敌军踪影,因为不知道他们具体有多少人、掌握了我们部队多少信息,所以选择今天一早过来放出消息告知他们,好让他们晚上集合突袭,再一网打尽!”

        “阿弥陀佛,连长深谋远虑,是贫僧多虑了!”先前的担忧一扫而空,灵绝一脸轻松。

        无声沉默

        望着细细品茶、如负释重的眼前人,释恶举杯相碰,“大师是否有什么过人之处?”

        “唔”欲言又止,灵绝将杯子搁下,答道:“先前也说过,贫僧自幼五岁开始习武,至今正好三十载,以拳脚功夫来说,我虽少有与人交手,不敢自诩超群绝伦,面对寻常人,以一挡五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望了眼那双粗糙有劲、拳峰上结了一层厚茧的大手,从灵绝大师话中也能感受得到他对自己身手的自信,但随之又被另一个消息给震惊到了,释恶再次打量了眼前人一眼,急忙问道:“大师今年贵庚?”

        “贫僧年过三十,与不惑相遥五尺,正值三十五岁!”

        三十五岁???居然比自己还小两岁!!这面相咋看都像是在知命之年,怎么

        看大师表情不像是忽悠自己,强忍住“你长得真着急”这话,释恶内心嘀咕一阵,越发觉得此人古怪。

        两人无声对视一眼,皆看出双方心存疑惑,还是灵绝打破气氛,说是快至午饭时刻,邀战士们一起用餐。释恶也本想与大师多相处一会,此话正合心意,也没推脱便答应了下来,正当两人准备起身,门外脚步声回响,随后‘磕磕’两声

        “请进!”

        灵绝礼请来人,推开门的是一位战士,扫了眼禅房后向灵绝敬了个礼,然后走向释恶俯下身与其嘀咕了一句,待得到指示后大步走出禅房,将门合上。

        释恶见灵绝大师正看着自己,目光中带有一丝询问,解释道:“才过来一会儿,那群跳蚤就跟过来了,看样子我们不便留在这里,免得杀生流血污染了这片净土!”

        见连长话音刚落便要起身告辞,灵绝连忙起身相随,“阿弥陀佛,战争期间,哪还分什么佛门净地一说,何况贫僧习武多年,也想奔赴前线奋战杀敌,为祖国出一份力!”

        这

        眼前人停止脚步,看其背影似在思考,灵绝双手合十鞠了个躬,“贫僧虽为出家人,双手不沾血腥气,也不通枪械,但自小在深山老林长大,熟悉地形,加上一身武艺修为傍身,相信不会拖累大家。此刻边关受敌侵扰,贫僧也想为国家、为乡民出一份力,还望连长成全!”

        释恶转过身,正视眼前勾着头卑微祈求的光亮脑袋,问道:“大师您是不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同样的话再问一遍,灵绝这次却是低头不语。

        这番姿态让释恶无奈笑笑,抛下一句“我给大师您10分钟,等下门口集合”后,推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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