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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矜细行,终累大德.”


街道两旁的树上都挂满了圣诞的彩铃,一颗超大的圣诞树立于广场中央。店铺内都是有关圣诞节的装扮,花花绿绿的包装,无不暗示着圣诞节的到来。大道来来往往,都是卖平安果与买平安果的人们。人们脸上挂着洋溢的微笑,互相说着“merrychristmas(圣诞节快乐)”有的英文流利,有的蹩脚,都在用英文道着祝福。仿佛忘记了自己的主场,看起来入乡随俗,实际可笑至极。

        今晚,是平安夜。

        若有若无的雪飘落到了掌心。平安夜,华人的国耻日。平安夜—八国联军进攻北京城之夜。

        边伯贤冷眼看着这些欢呼的国人,心底里五味杂成。一方面为他们没有文化感到悲哀,另一方面又为国卑忧。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这个世界,已经腐朽至极了。愚昧与黑暗,渗透到了骨子里。

        突然间,一抹亮光照到了边伯贤的眼睛里。

        是叶念。

        鹅黄色的小袄,棕褐色的雪地靴,头上戴着顶毛茸茸的兔耳帽。可可爱爱活泼至极,让人忍不住的想靠近她。

        边伯贤就这样一步趋一步的跟在叶念身后,本来以为她是要去百货大楼。原来,她也是一位民族大义,爱国情深的女子。

        她在灯塔下致敬,孔明灯上洋洋洒洒的笔墨伴随着她的祝福一同升向了天空。晕黄的灯光把她的脸庞衬的格外的暖柔。眼神里满是希翼,纯粹又热烈。

        感觉到脖子上被什么人围上了一圈围巾,转身一看,是边伯贤。男人笔直的站在他面前,睫羽上沾染着白雪,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更显晶莹透明。挺鼻如峰,唇红如朱,却愈发衬的他淡漠冷峻。唯有一双眼,满含柔情,似万波春水在他眸里荡漾,融化至极。

        “我,能叫你甜甜嘛?”听着边伯贤踌躇不决的询问,叶念一头雾水。叶念不懂,边伯贤为什么这样问,为什么要叫她甜甜。

        但她依旧应允了,梨涡浅笑,世间静好。

        虽然知道叶念不懂为什么,边伯贤的心里也没有多少苦涩。至少,没有拒绝他不是嘛?

        他小心翼翼的牵起了叶念的手,见叶念虽有惊诧却没排斥。继而握住。掌心对着掌心,异常的滚烫。绕是叶念,都面颊羞红。边伯贤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实际心里已经翻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是他的甜甜啊。

        就这样,他牵着她,行走在漫漫雪地里,两个人相顾无言却又各怀心思。

        “这,不是他所认识的边伯贤。”叶念心想,却又未免觉得可爱,像得到了心爱的草莓糖果的小孩。等一下,为什么是草莓,叶念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就好像,她真的认识一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喜欢草莓。他开心的样子就跟现在暗自窃喜的边伯贤一样。叶念用力晃了晃脑袋,试图想起些什么。可结果是一无所获。倒是引起了一旁边伯贤的注意。

        他关切的问我,让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这还是从前那个作天作地大魔王嘛?那个冷酷无情的硬汉?

        “甜甜,怎么了?”

        “没,没事。”

        我心虚的打发着边伯贤,边伯贤也没在多问。只是攥紧了我的手。

        不知走了多久,我看到了我家大门。

        初冬的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边伯贤松开了我的手,替我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

        他说,“甜甜,就送你到这里了。”

        我挥手像他作别,快进入屋子里时。

        我听见了那独特的嗓音,听的清楚。

        “我叫白白。”他说。

        我怔愣了一下,便关上了大门。

        凄美的月光下,他说“白白,独属于甜甜的白白,甜甜一个人的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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