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58 决斗场
“黑巷，狼拳范德尔！”
又一批祖安打手全军覆没之后，赛维卡终于明白了范德尔的眼光有多毒辣，举起右手在人群中吼了一嗓子。
本以为那个不可一世的诺克萨斯人根本不会理会自己，赛维卡却得到了不知带有几分嘲意的回应。
“狼拳范德尔，黑巷之王，拳击霸主，准许入内。”
与此同时，范德尔对着手下嘱咐了几句，昂首挺胸，迈步向月光酒馆走去，沿途的祖安人纷纷让开道路，如同被摩西分开的红海。
直到范德尔真的毫发无损地穿过了诺克萨斯人组成的防线，众人才发现之前的第二条入场规则并不是摆设。
一时之间，自曝身份姓名的祖安人不知几何，一直冷眼旁观的炼金男爵也蠢蠢欲动。
回头看了一眼沸腾的酒馆外，范德尔深吸一口气，走进了酒馆的大门，环视一周，眼神之中满是震撼。
一层大厅空旷却不空荡，灯光昏黄且明亮，给人一种温馨舒适的感觉，
以六根木制雕花立柱为边界线，酒馆一层分化出了两块不同的区域，
围栏之下的空场边缘，诺克萨斯样式的大理石士兵雕像手持寒光闪闪的双头斧和大戟，一身重装铠甲栩栩如生，极具压迫感，如同战场之上见证决斗胜出者的裁判，
墙壁之上悬挂着许多风格不同的壁画，邻近士兵雕像的壁画风格大多是和战争有关，与战争有关的壁画又以斩首、胜利和征服的主题为主，别的看不出来，就突出一个铁血残暴，
另外的一部分壁画则以风景和星月为主，其中似乎还有着不朽堡垒的水墨风大型壁画，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按照壁画的分布来看，风景画所在的吧台区域是用来喝酒的，那么台下战争雕像所在的空地是用来干什么的似乎已经不言而喻，倒是应征了诺克萨斯人好斗的天性，开个酒馆也得留个打架的地方。
吧台酒柜之上摆放着许多认不出来的昂贵酒瓶，地上还放置着一排散发麦芽香气的啤酒大木桶，看起来极为诱人，
从材质来看，吧台的桌椅的价格极为不菲，并不是福根酒馆那种随随便便就能拎起来砸人的东西，要是在这里砸一套桌椅，按照诺克萨斯人的做事风格来看，没钱赔恐怕得把命陪进去。
把一楼看了个大概，范德尔抬头看向二楼，诺克萨斯的竖条战旗高高悬挂在二楼的灯壁旁，复古的装饰和现代的水晶电灯相结合并未有任何违和感，显然设计者是懂装修的，
二楼有五个环形围栏突出部，似乎是用来居高临下的地方，更多的部分范德尔就看不到了，
在他看来，这个月光酒馆与其说是酒馆，倒不如说是打架的地方。
“范德尔先生，请问您想喝点什么？”
被酒馆侍者的声音拉回到现实里，眨眼间就有十几个身穿制服的酒馆侍者出现在一楼，吧台上的三个调酒师优雅而从容地擦拭着一尘不染的高脚酒杯，
范德尔有些犹豫地看着主动靠近自己的男性侍者，着实怀疑自己在这里的消费能力。
“我想知道这里的酒品价格是多少，免得我一会儿付不起钱。”
闻言，侍者礼貌地笑了笑。
“酒品的价格范德尔先生明天就会知道，今天的话有我们老板请客，有资格进来的客人酒水完全免费，所以范德尔先生并不需要担心账单的问题，只要别吐在地上，范德尔先生可以随便喝。”
松了口气，范德尔的脸上终于露出真挚的笑容，如果由酒鬼知道这件事的话，怕不是连一根指头都留不下来。
“你们的老板真是慷慨的家伙……恩，我的意思是绅士，那我能问一下，这里有什么酒水吗？”
“烈酒，啤酒、果酒、红酒、清酒和调制鸡尾酒，不知道范德尔先生对哪一种酒品比较感兴趣？”
平日里啤酒和烈酒喝的太多了，正想问一下清酒和调制鸡尾酒是什么情况，顺便点一杯从未喝过的高级红酒，范德尔却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老朋友的声音。
“范德尔。”
回过头，却是一脸惊奇的希尔科，在希尔科完整的十指上探了一眼，范德尔松了口气。
“看来这家酒馆的老板还是有眼光的，没让大名鼎鼎的希尔科丢掉宝贵的手指。”
希尔科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打趣道。
“如果能和这里的老板搭上关系，就算是砍掉我一只手也算是值得，就是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见到这里的老板。”
“今天酒馆开业，再怎么说老板也会出来露个脸吧？总不会是白白请人进来喝酒。”
希尔科眉头一挑。
“怎么说？”
“一楼的酒水免费供应，酒馆老板邀请的人一定不会太多，来客都是你我这样的人，从场地的规模来看，如果真的有祖安人愿意用指头换一个进来的机会，也能坐五十多个人，
免费给五十人提供酒水，开销这么大，酒馆老板肯定是有话说的。”
“看不出来啊，你居然也有思考的时候……那个，你们这里有什么酒水吗？”
“烈酒，啤酒、果酒、红酒、清酒和调制鸡尾酒，不知道希尔科先生对哪一种酒品比较感兴趣？如果想和调制酒的话，希尔科先生可以去跟调酒师说明。”
“给我来杯红酒吧。”
“我和他一样。”
“请稍等。”
范德尔指了指希尔科，侍者微微一笑，端着托盘离开。
……
月光酒馆二楼，莱斯特坐在真皮沙发上，眼也不眨地看着海克斯通讯水晶球里的希娜，神色凝重。
“已经可以确定，纳维斯克的远古法阵是一处大型传送阵，古灵人是守护纳维斯克的远古遗民，在远古时期，纳特奥维拉大瀑布很可能是艾欧尼亚超大陆的中心，只是不知道发生了怎样的灾难，艾欧尼亚四分五裂，形成了如今的格局。
之前的古灵人并未信仰自然之灵教派，只是在后来的发展中，古灵人因为近亲结婚而劣化血脉，长久的地下生活让古灵人变成了一群守护自然之灵的偏执狂。”
莱斯特沉吟片刻。
“能否在古灵人里找到相对正常的一部分？若是想把艾欧尼亚的地下世界利用起来，还是得靠古灵人出力。”
希娜轻叹一声。
“目前贾克斯大师也正在寻找可以合作交流的对象，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希望不是很大。”
沉默了一会儿，莱斯特才再次开口道。
“帝国英雄培养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
毫不意外莱斯特会问起这个问题，希娜缓缓述说着当前的情况。
“永恩和亚索兄弟目前正在帝国剑圣的指导下学习御风剑术，里柯·斯维因进入了帝国战争学院学习军事课程，德莱厄斯和德莱文两兄弟与他们的同伴奎列塔在贝西利科进行军事训练，克卡奥家族的卡特琳娜和卡西奥佩娅姐妹已经两岁，正在家族里接受贵族式教育……”
莱斯特默默听着，按照原本的时间线来说，接下来的联盟英雄只会越来越多，夜之锋刃再厉害，也不可能全部监管起来，莱斯特只能把关照重点放在帝国统御的疆土上，像是德玛西亚和弗雷尔卓德的英雄，他就很难进行干涉。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诺克萨斯并不需要力挽狂澜的斯维因和纵横战场的德莱厄斯，在他的引导下，如今的诺克萨斯帝国已经远远超出了原本的发展程度，
以世界征服者的视角放眼整个符文之地，诺克萨斯的凡间敌人也就剩下了南方大陆还在沉睡的恕瑞玛帝国和西边的禁魔石国度德玛西亚，
艾欧尼亚普雷西典已经成为了帝国的一部分，挺立之战打不起来，艾瑞莉娅也不会成为反抗军首领，彻底征服艾欧尼亚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恕瑞玛大陆东方雨林里的以绪塔尔已经承认了帝国为宗主国，甘愿成为帝国附庸，派出元素使加入帝国军队为帝国效命，
瓦罗兰大陆北边的弗雷尔卓德也不需要诺克萨斯帝国操心，只要能保证和丽桑卓的关系线不断，莱斯特就能通过丽桑卓影响弗雷尔卓德的各个部族，必要的时候可以辅助丽桑卓统一北方冰原，建立牢不可破的军事同盟，共同对抗虚空或是铁铠冥魂，
阿瓦罗萨与凛冬之爪之间的战争和恩怨对于帝国来说只能算是小儿科，根本无伤大雅。
唯二的变数就是恕瑞玛帝国和德玛西亚，
前者疑似依旧掌控着太阳圆盘的力量，能从铸星龙王奥利瑞安·索尔那里盗取天神战士的星界力量，如果再算上阿兹尔、泽拉斯、内瑟斯和雷克顿的实力，复苏的恕瑞玛帝国足以成为诺克萨斯帝国的劲敌，
后者则一直处于星灵的监视之下，引导瑞兹封印着许多世界符文碎片，就算不说已经被渗透到千疮百孔的星灵，瑞兹就是一个巨大的障碍。
如今的帝国虽然强大，却还并未到达巅峰时期，与其贸然发起战争打破平衡，倒不如后发先至，让帝国继续高速发展。
莱斯特很有信心，只要再给帝国十年的发展时间，就算是天上的星灵下凡也得给他跪下唱征服。
“陛下，人已经满了。”
门外传来提示声，莱斯特简单地跟希娜打了声招呼，就息掉了通讯水晶球。
“看来祖安的狠角色还是挺多的，看来祖安的朋友还挺给面子。”
……
等到傍晚时分，月光酒馆的大门才再次敞开，受到邀请的客人和断指入内的狠人带着一身酒气和分外复杂的神色，一声不吭地分前后两批离开。
收到邀请的炼金男爵或是帮派领袖还好，让所有人诧异的是，不少祖安狠人进去的时候是血淋淋的四根手指，出来之后就成了五根，耍起来竟是比第三条腿还要灵活许多，
掏钱追问之下才知道，月光酒馆为二十六个断指者提供了恢复药水和魔法治疗，没有任何后遗症地治愈了未邀请者的残疾和身体过去的暗疾，一时之间，月光酒馆声名大噪，竟是直接传到了皮尔特沃夫议会，
直到米达尔达家族和吉拉曼恩家族解释了酒馆来自于帝国的顶级权贵，皮城议会的议员才明白了这件事根本就没有自己插手的余地，开玩笑，在皮尔特沃夫，谁敢不开眼的招惹诺克萨斯帝国？
公开商讨之后，议会选择大度地‘放任’诺克萨斯人在祖安乱折腾，背地里却是纷纷觍着脸给吉拉曼恩家族和米达尔达家族送上礼物，打听月光酒馆的情报，
更有不少身体伤残的皮城富豪雇佣保镖前往了肮脏的下城，只为请求月光酒馆用药剂和魔法医治自己的身体，
可惜的是，莱斯特不缺皮城人的金齿轮，也不是什么大慈善家，自然是拒绝了所有人的请求，
个别自诩有权势的富豪在恼羞成怒的情况下被酒馆侍者打折腿丢了出来，回到皮城状告执法官和议会才知道，自己竟是连个哭诉的地方都找不到。
自此，月光酒馆成为了双城之间最不可招惹的神秘势力。
第二天，月光酒馆照常开门营业，除了酒馆本身的人数限定，分个先来后到之外，并无其他入场规则，可惜莱斯特已经离开了酒馆，这让那些想要见他一面的客人有些失望。
与昨天的免费供应不同，第二日的货品明码标价，大部分酒品的价格让人望而却步，客人却也不会两手空空，
为了照顾到祖安人的消费能力，酒馆提供了平价劣酒，贵一点的红酒要金齿轮，便宜的朗姆酒则只需要十几个齿轮铜币就能喝一杯，能在黑巷混的祖安人多少有点闲钱，买几杯酒坐在椅子上，听听吟游诗人弹弹鲁特琴是没问题的。
除了做酒品生意之外，月光酒馆还有偿提供了决斗场地，
正如范德尔所预料的那样，只要双方接受了决斗规则，交一笔手续费之后，就能在酒馆一楼进行公开决斗，
决斗的方式多种多样，大致分为生死决斗、空手决斗和器械决斗三大类，络绎不绝的好斗者让月光酒馆成为了祖安黑巷最热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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