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41 海盗之王的难言之隐
莎拉所维修的手枪是典型的‘比尔吉沃特劣质短管土炮’，是流行于比尔吉沃特海湾最底层的简陋火器，出自于名不经传的小作坊，危急关头可以用来恐吓他人或是伤害自己，价格不贵，属于贫民阶级的防身武器，能否起到作用全靠信仰之力。
土炮的构造非常简单，使用寿命大概在二十次到五十次之间，超过一定射击次数之后都会发生一些机械零件故障的问题，有的时候枪柄甚至会直接开裂，
这种简陋的火铳维修起来其实并不复杂，即便如此，对于柯沃特岛上的本地渔民和码头工人来说也是很难做到的事情，也正因如此，莎拉拥有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填饱肚子之余还能攒点小钱，储备一些多余的黑火药用于女性自用。
用提前准备好的枪械零件把手头的四支土炮修好，莎拉伸了个懒腰，随意吃了一些腌鱼干，少女把所有的武器放在鱼皮袋里离开了作坊，前往了黑格尔杂货店。
【黑格尔杂货店】是柯沃特岛还算有名的中型商铺，商铺老板娘黑格尔的丈夫马里洛是比尔吉沃特有名的大海盗，马里洛海盗团无法消化的战利品大多会送到黑格尔杂货店进行出售，
柯沃特岛正好位于龙门港口-比尔吉沃特海湾航线之中，有不少外地商人往来出入补充物资，不愁卖不掉物美价廉的黑货。
至于说买走的黑货会不会一转手又落入海盗的手里，那就全看天意和火力了。
除了卖货之外，黑格尔杂货店也承接一些特殊的委托，其中就包括维修枪械和武装雇佣，成为黑格尔夫人的合作者是莎拉能想到的最安全的一种生活方式，倒不是当过海盗开过公海趴体的黑格尔夫人是什么善男信女，只不过是她自信黑格尔夫人找不到比她更优秀的枪械维修者，
或许有其他人能维修土炮，却绝对没人能维修的了正规作坊流出来的燧发枪和精美强悍的帝国步枪，她是柯沃特岛上唯一一个能把复杂枪械修成九成新的工匠，
黑格尔杂货负责提供维修材料和维修订单，她负责维修，三七分账，就凭她只拿三成的工钱，黑格尔夫人也不会让任何人冒犯她的聚宝盆。
七拐八拐地绕了三条街，确定没人跟踪自己之后，莎拉才走进了黑格尔杂货店的大门。
杂货店里叼着烟枪的佣兵翘着腿靠在走廊一侧，他们自是认得女雇主的合作伙伴，并不会阻拦莎拉往更深处走，只是路过之时，免不了用下流的目光狠狠在莎拉身上剜几眼，吹几声轻佻的口哨，
对于这样的环境莎拉也算是适应了，她的底线在于触碰，在咸猪手没有摸到她之前，她的枪口并不会喷射火焰，而黑格尔夫人的佣兵也不会不开眼的得罪她。
至于说调戏，谁还不会逢场作戏？
“小莎拉，今天是个喝酒的好日子，下午的时候要不要跟我出去喝几杯？”
“葛德文，如果你愿意请我去鲁格靶场打枪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名字叫葛德文的中年佣兵没接话茬，开玩笑，他要是有钱去诺克萨斯人开的鲁格靶场打枪，还当个毛的看门狗。
在鲁格靶场里顾客能找到市面上流通的大部分枪械，长枪短炮燧发左轮应有尽有，其中还包括好几种最新款式的皮尔特沃夫来福枪和帝国式步枪，能去鲁格靶场打枪的人，要么有钱要么有权，
“哈哈，小莎拉还是这么喜欢‘大枪’~”
轻笑一声，莎拉不再跟佣兵们多说废话，穿过走廊直上三楼，找到了位于店铺最高处的房间，
敲门说了一声，得到应允的莎拉才打开隔音极好的房门，
阳光穿过窗口洒在屋子里，慵懒的黑格尔夫人半躺在沙发上眯眼看来，女人满身细汗，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领口极低的黑纱裙，毫不在意地垂着褐色的长发向莎拉展现着北半球的成熟与圆润。
莎拉并不知道大海盗马里洛是否知道在自己乘风破浪的时候自己的妻子也在家里破浪乘风，反正她自己是很反感这样的生活作风。
如果她要找男人的话，一定会找一个像她爸爸一样忠贞爱家，还要比她爸爸强大许多，能保护自己的可靠男人。
“小莎拉，这么快就完成了呀？我还说你得再晚一些时候才能来呢。”
从女人的语调中得出了心情不错的结论，莎拉表现的也就随性了一些，放下鱼皮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卑不亢地淡笑着说道。
“都是一些小毛病，要不是黑格尔夫人的赏识，怕是到不了我的手上就被修复了。”
“小机灵鬼，就知道说一些好听的话哄我~过来，帮我揉揉肩膀~”
黑格尔夫人从沙发上坐起来，莎拉绕到沙发后，用不轻不重的力道为女人按揉着肩膀。
掂了掂胸口，黑格尔夫人把头仰靠在莎拉的胸前，懒散道。
“等你再长大一点就会明白，像咱们这样的女人肩膀压力是很大的，当然了，压力大有压力大的好处，男人就喜欢‘大’女人，
既然上天赋予了我们这样的身体，我们就该全盘接受，好好利用起来，这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凭什么男人可以在外面随便浪，女人就得固步自封？”
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莎拉索性保持沉默，黑格尔夫人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道。
“我知道你现在一心想着的是找普朗克复仇，但你也不能一直都把自己绷的这么紧，有些事情着急也没用，普朗克的势力越来越强大，现如今就连我的丈夫马里洛都不愿公开跟普朗克唱反调，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的复仇理想很难实现。”
“……”
“有传言说普朗克勾搭上了芭茹人的海兽大祭司，不然的话普朗克不可能如此嚣张地自称为‘海盗之王’，你知道芭茹人吧？”
默默地点头，莎拉低声道。
“知道，芭茹人才是蟒行群岛真正的主人，在比尔吉沃特还没成为海盗城市的时候，蟒行群岛是由芭茹人所统治的。”
“是啊，芭茹人才是这里的主人，比尔吉沃特只是芭茹人主动让给我们这些外来的‘小粉脸’（岛民对外来居民的蔑称）落脚的地方，
再凶残的海盗也不敢触怒招惹芭茹人，但凡是在海上讨生活的人就没有不怕海兽的，而芭茹人的母神娜伽卡波洛斯就是最神秘最强大的海兽……那你了解海兽祭司吗？”
这个问题触及到了莎拉的知识盲区，就像是大部分比尔吉沃特人一样，她对于芭茹人的了解只流于表面。
“不清楚……”
说到海兽祭司，黑格尔夫人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凝重，甚至都顾不上已经停止按摩的莎拉。
“海兽祭司是芭茹人部落中地位最为崇高，使命最为神圣的一种宗教职位，大部分海兽祭司都能与海兽沟通，控制海蛇，
宣扬并维护蛇母娜伽卡波洛斯的教义是他们的日常工作，
而海兽祭司之中却有一种人能亲自沟通蛇母的意志，以自身侍奉娜伽卡波洛斯，当代的芭茹人大祭司俄洛伊便是这样的人，她通过了蛇母的试炼，成为了蛇母在人间行走的使者，
正因如此，海兽大祭司是芭茹人之中地位最高的职位，也是最强大的‘神侍真者’，俄洛伊是最接近蛇母之人，
但凡她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情，在蟒行群岛就是圣旨，无人可以违背。”
沉默了好一阵子，莎拉才开口道。
“所以……普朗克是真的受到了海兽大祭司俄洛伊的支持……”
“十有八九，要知道自从芭茹人让出海盗之城比尔吉沃特后，从未登过比尔吉沃特的土地，而普朗克刚刚宣称自己是‘海盗之王’不久，为了帮普朗克站台，芭茹人的大祭司俄洛伊就只身前往了比尔吉沃特，只要不是傻子就能明白两者之间的关系。”
“黑格尔夫人，为什么……为什么大祭司会支持普朗克那样的恶人？”
“当然是因为欲望，在神侍真者的眼里可没有什么好人坏人，凡人的世界观和善恶观对于神明和神侍来说毫无意义。
如果你不明白俄洛伊为什么会帮助普朗克的话，你可以思考一下娜伽卡波洛斯教派的三大教义：
其一，每个灵魂生来就是宇宙的仆人；
其二，所有生命的欲望都由宇宙所植；
其三，宇宙涌动前行，全因万物汲汲追索各自的欲望，
对于俄洛伊来说，普朗克就是她所追索的欲望，恐怕那两个人已经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我是看不出来，体壮如牛如同巨人一样的俄洛伊居然会心怡普朗克那样混蛋，看来神侍真者也不怎么有眼光。”
轻叹一声，黑格尔夫人轻轻握住莎拉的手，柔声劝慰道。
“我没有资格评判你的选择，也不想干涉你的选择，小莎拉，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你这条路有多难走，如果你还是要固执地走下去，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谢谢你，黑格尔夫人。”
告别了黑格尔夫人，莎拉的情绪有些低落，买了点食物，回到家的莎拉一头钻进地下室，紧握双枪。
每逢烦躁茫然之际，唯有在黑暗狭小的空间之中才能让她有一丝丝安全感。
……
比尔吉沃特海湾，属于铁钩帮的码头上充满了欢声笑语，只因他们的普朗克老大听说俄洛伊大祭司要莅临海盗之城后就变成了霜打的茄子，独自一个人缩在船上怎么都不肯下来，跟个怕老虎的毛孩子一样。
用普朗克亲信的话来说，不可一世的海盗之王瑟瑟发抖地端着撒了半杯的朗姆酒缩在墙角，惶惶不可终‘日’。
一想到不可一世的普朗克会被女人训得服服帖帖，海盗们就乐不可支，也唯独在这件事情上，普朗克不敢惩罚乱嚼口舌的家伙。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普朗克的行为证明了他和芭茹人大祭司有一腿的事情是真的。
“要我说普朗克老大是真牛逼，连芭茹人的真者都能搞上手，不愧是比尔吉沃特的‘海盗之王’，连那样的女泰坦也能拿下，看来我们铁钩帮迟早会统一江湖！”
“说什么屁话！你没看到普朗克老大的怂逼样子吗？依我看，普朗克老大应该是‘被拿下’才对，就普朗克老大的小体格，大腿还没有俄洛伊大祭司的小臂粗，人家一只手就把咱们老大拎起来爆炒了，哈哈，我都无法想象老大当个小鸡仔挨抄的样子……”
“这你就不懂了吧？再凶猛的男人身后也有一个更凶猛的女人，指不定俄洛伊真者有多凶残呢，不然普朗克老大也不会被吓得尿裤子……”
眼看越说越离谱，铁钩帮的海盗们在偷笑声中一哄而散，一时间码头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船长室内，普朗克关上窗户点燃灯烛，独自一人喝着闷酒，半醒半醉之间，嘴里骂骂咧咧。
“一群傻逼，老子只是喝多了打了几个摆子而已，谁会怕那个触手女？要不是让你们造谣有助于老子成为海盗王，非得撕烂你们的臭嘴！”
咕咚咕咚两口下肚，一瓶朗姆酒就被喝的一干二净，已经干了十二瓶朗姆酒的普朗克终于有些喝不下了，摇摇晃晃地地找到夜壶撒了半夜壶的黄尿。
也顾不得滴在手上的玩意儿，普朗克用手背抹了一把胡子上洒落的酒水，颤巍巍地摸向空无一人的大床，倒头就躺下。
没了暖床的女人普朗克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不过想到俄洛伊会来，普朗克也不敢在世界大战之前浪费太多宝贵的弹药，至少也得禁欲半年他才敢应战。
每次跟俄洛伊箍住自己的时候，普朗克都觉得自己是在跟他妈的娜伽卡波洛斯摔跤，潮涨潮落的水柱一波波地冲在身上生疼，对于那个肌肉女来说，怕不是尿个尿都能把符文之地射个无底洞出来。
“他妈的，这海盗王当的可真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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