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23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毫无争议的情况下，均衡寺院通过了两项决议，
第一项是迷幻森林的范围内禁止使用元素魔法的决议，
第二项则是尽可能地为瓦斯塔亚人保留栖息地，互不干扰的决定，
决议的规则并不能束缚所有人，至少均衡寺院的人在迷幻森林历练的时候不会滥用元素魔法，就算是有其他人滥用魔法，均衡寺院的守护者们也能以‘均衡’之名制止这样的行为。
从此刻开始，维护瓦斯塔亚和艾欧尼亚的和平也成为了均衡寺院的重要目标。
在龙脊山已经居住了小半年，莱斯特也终于踏上了前往普雷西典的旅途，纪白留在了龙脊山，莱斯特只带走了史丝，沿途传授龙隐流的秘技，不得不说，史丝的习武天赋确实不错，只是相较于纪白更喜欢偷懒，这才技差一筹。
两人来到客栈里，要了两间房。
“你还差一把合手的飞镰，等到普雷西典找个铁匠给你定制一把。”
自然不会反驳莱斯特的决定，史丝点点头，继续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一动不动。
“明天之前我会回来，你自己解决午饭和晚饭，不用等我，多睡睡觉。”
这下史丝有些站不住了，不由得开口问道。
“莱斯特大人，你要去哪里？”
“去打听一下普雷西典的情报。”
摆了摆手，莱斯特离开了房间，史丝目送男人关上门，只能咬着牙继续修行，无论如何，她都需要学到真本事才行。
而对于莱斯特来说，这只不过是旅途之中的日常生活。
距离普雷西典还有一个月的路程要走，等到了地方都不知道马戏团去哪里了，他刚才在村子里又恰好碰到了一个纳沃利兄弟会的小刺客，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来到小酒馆内，莱斯特很快就找到了戴着八角花骨戒的中年刺客，此刻男人正独自坐在靠窗的桌子旁喝闷酒。
“客人来点什么？”
笑容和熙的瓦斯塔亚虎人小妹主动迎上前来，莱斯特回以微笑，丢出了两枚银币。
“两杯小麦酒，一份烤牛排，给那位戴着罩帽的兄弟也来一杯，剩下的算是你的小费。”
“好的，请稍等。”
等到虎人小妹把托盘里的小麦酒放在卡莱尔的桌子上，卡莱尔才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吃着牛排的陌生人，只用了两秒钟，卡莱尔就确认自己从未见过对方。
很显然，是敌非友。
“那边的那位客人请您喝酒，估计是想跟您交个朋友。”
“朋友？呵呵，哪来的朋友……”
冷笑一声，卡莱尔碰都没碰酒杯，站起身来就要离开，却听闻身后传来了破空声，脸色不由得一变，迅速就地一滚。
切割牛排的餐刀擦着脸颊飞过，直直地扎在酒馆的木墙上，入木三分。
擦了擦脸，卡莱尔骇然地发现，自己的脸颊已经多了一道血痕。
他居然是没有躲过这柄餐刀，或者说，是男人刻意没对准自己的后脑勺，不然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在虎人小妹的尖叫声中，身后传来陌生人淡漠的声音。
等到虎人小妹终于闭上嘴巴逃离的时候，酒馆里安静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把酒乖乖喝了，过来跟我说说话，我不会为难你。”
从地上站起来，卡莱尔深吸一口气，回到自己的桌前拿起小麦酒，一饮而尽，径直来到不速之客的木桌边，轻轻坐下，静静地看着男人用手指抓起剩下一半的牛排慢条斯理地咀嚼着。
眼见争端并未进一步发生，酒馆里又再次恢复了热闹，只是大部分警惕的人还是把余光时不时地看向闹矛盾的两人。
另一边，虎人小妹找来了店老板说明情况，店老板是一名强壮的艾欧尼亚中年男人。
从二楼下来，店老板先是看了一眼并未发生异常的酒馆，继而又强忍着怒气来到木墙边，握紧餐刀手柄想要把餐刀拔出，可惜憋红了脸也没能成功，反倒是让不少人看了笑话。
看了一眼八米之外正坐着吃牛排的男人，店老板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给那两人再上两大杯麦酒，就说是我的赔礼。”
没想到店老板决定服软，虎人小妹也只能点点头。
“好……”
重新端着托盘来到两人的木桌前，颤抖的虎人小妹把两大杯麦酒放在了桌子上。
“那，那个，这，这是老板的赔礼，我……”
“行了，我们也只是说说话而已，不用那么害怕，去吧。”
“哦。”
把目光重新放在卡莱尔身上，莱斯特笑着举起一大杯麦酒，狂饮一口。
“出门在外，不要随便拒绝别人的好意。”
“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却把我强留在这里。”
卡莱尔也举起杯子，死死地盯着莱斯特。
“说实话，我可看不出来这是什么好意。”
“纳沃利兄弟会，呵，可不是无冤无仇……
很久很久以前，你所在的组织与我有过节，说实话，我杀了你都不为过，现在只是懒得动刀子而已，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你们这样的人我杀的太多了，其中有不少硬骨头……
就是不知道你的骨头是硬的还是软的。”
明明语气依旧很平淡，卡莱尔却浑身发冷，心里的畏惧无法抑制。
满意的笑了笑，莱斯特淡淡道。
“这不就对了，你应该庆幸我寻仇没寻到你的身上。
作为我请你喝酒的报酬，现在告诉我，距离你们最近的据点在哪里？”
“你要干嘛？你不会觉得你一个人能对付我们一群人吧？”
“没什么，就是借点零花钱，顺便打听一些事情，我正愁没渠道，这不，正好遇上你，运气不错。”
卡莱尔愕然，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向兄弟会打劫，这还真是大当家趁黑抢亲，挑枪睡了二当家。
“你要杀人？”
“看情况吧，如果你们配合的话，或许我不会杀人，毕竟我也不想把仇恨继续延续下去，除非有人不开眼，
当然了，你只负责带路，无论顺利与否，只要你不跟我动手，我都不会杀你，倒是你可以试着让你的同伴们杀掉我，怎么样，是选择死在这里，还是选择带路？”
深吸一口气，卡莱尔直接摘下了八角花骨戒，放在桌子上。
“没人想要死，我加入兄弟会也不过是方便求财而已，既然你和兄弟会有仇，那我就退出兄弟会，当然，我会为你带路，只不过我不会再回到那里。”
露齿一笑，莱斯特举起酒杯。
“聪明人，来干个杯。”
卡莱尔强颜欢笑道。
“干杯。”
……
史丝一直没睡，等到深夜时分，守在房门边的女人才听到了房门外的动静，精神不由得一振。
打开房门，正好看见走了一天的莱斯特，从身体有些潮湿可以看出来，男人估计是洗了澡。
“傻姑娘，一直没睡？”
摇摇头，史丝小心地问道。
“莱斯特大人打听到情报了？”
想到眼前的女人也算是等了自己一天，莱斯特的目光柔和了几分。
“过来这边，我跟你说说好消息。”
脸色一喜，史丝连忙点点头，把自己的房门反锁，又把莱斯特的房门反锁，让男人的目光变得有些怪异。
借着窗外月光点亮烛台，莱斯特把一袋子金币随手丢在桌子上。
“这些是从纳沃利兄弟会抢来的钱，接下来我们倒是不缺钱花了。”
拎起钱袋子来掂了掂，史丝带着好奇心打开看了一眼，顿时被明晃晃的金光闪了眼睛。
“都是金币！？莱斯特大人，你把那群杀手都杀了？”
“没，也就是杀了十几个，还有几个人活了下来，想必他们很快就会带着更多的杀手找上门来对付我们。”
脸色一呆，史丝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史丝，接下来就靠你来保护我了，这也是修行的一环。”
“啊？可，可我今天还没睡过觉……”
“你当然可以睡觉，这是你的自由。”
莱斯特微微一笑。
“不过要是让那群杀手来到我面前碰到我的任何地方，这场亲身教学就算是结束了，你乖乖返回龙脊山，等到我离开艾欧尼亚的时候我会把龙隐流的秘传以卷轴的方式留给你们。”
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史丝不由得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哪还有半点睡意。
要是真的灰溜溜地返回龙脊山，纪白非得骂死她不可，这辈子别想在姐姐面前抬头做人了。
“刚才是第一个好消息，还有第二个好消息要说给你听，
别紧张，那些杀手想要召集新的同伴来杀我至少也要一天的时间。”
知道了第一个消息有多‘好’，史丝对第二个好消息没有半分期待。
事实上，第二个好消息还真的算是好消息。
“我从纳沃利兄弟会那里得知，普雷西典的微笑马戏团已经在一个星期前离开了普雷西典，前往了东边跨海的巴鲁鄂行省，等到面见当代卡尔玛后，我准备去巴鲁鄂行省看看，追查一下微笑马戏团的事情，
这意味着，只要你能坚持足够久，你就能拥有更多的学习时间，如果天赋足够，表现良好的话，我还可以传授你一些其他的秘技，到底能有多少收获，全看你自己的努力和天赋了。”
“我明白了，莱斯特大人，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全力以赴！”
史丝严肃的宣告道，闻言，莱斯特满意地笑了笑，只要有了足够的危机感和激励，他相信疲懒怠惰的史丝一定能发光发热，活出一段不一样的人生。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回房间去吧，我要睡觉了。”
史丝却是摇摇头。
“莱斯特大人，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我不能离开你的身边半步。”
“那我可要脱衣服了，我最喜欢裸睡，你不介意吗？”
脸色陡然变得通红，史丝摇摇头，心里暗喜。
不怕你喜欢裸睡，就怕你喜欢穿裤子。
“我，我不介意，现在你是我的保护对象，就算是上厕所我也得跟着你才行。”
这话反倒是让莱斯特一愣，拉屎被人盯着能拉痛快吗？
现在看来，怎么忽然有种反将一军的感觉？
不过话已经出口，他也没法反驳对方，只能顺其自然了。
……
纳沃利的普雷西典，初生之土的心脏，艾欧尼亚大陆最繁荣美丽的地方，如今迎来了两位客人，正是一路东行赶路的莱斯特和史丝。
因为纳沃利杀手的一路追杀，两人的行程被严重拖累，短短一个月的路程硬是走了三个月，不过对于莱斯特本人来说也不在乎就是了，反正受苦受累的又不是他。
说到底，此行最重要的两件事情就是得到辛德拉和调查女儿的情况，现在辛德拉还得再长几岁才会觉醒力量，至少也得再来三四年才能摘果子，
女儿的情况则更是离谱，还得五十多年上百年才能诞生，也就是说，跟均衡寺院和长存之殿约定好关于迷幻森林的事情并不着急，多几年少几年一点影响都没有，这就是长生种的从容和傲慢。
事到如今，莱斯特也逐渐习惯了长生种的思考和生活方式，他发现，用短生种的思维来揣测长生种的生活实在是可笑，就像是乞丐会猜测皇帝用金碗乞讨一样毫无意义。
相比较主要目的，次要的任务也有两个，一则培养龙隐流的下一代传人，传授龙隐秘法，二则调查微笑马戏团的情况，前者一直在进行着，后者着急也没用。
说到底，没人能确定微笑马戏团里的小丑是不是萨科，即便是莱斯特也不行。
不确定的情况下，莱斯特也不准备打乱自己的步骤，按照他的猜想，萨科应该是得到了恶魔的力量，变成了不死不灭的状态，就算是再等个几十年，萨科依旧会活蹦乱跳地到处吓唬人。
既然如此，倒不如放慢脚步，让纳沃利兄弟会成为磨砺史丝的磨刀石。
至于说找到萨科后如何对付萨科的问题，他就不信培养了千年的伊芙琳没办法对付一个阳光大男孩，恶魔的实力再离谱，也会有一个缓慢成长到过程，讲究个先来后到。
“这里就是长存之殿，莱斯特大人，我们到了。”
史丝的一句话把莱斯特的思绪拉回现实中，望着亘古不变的长存之殿，莱斯特的目光变得有些深沉。
“卡尔玛，百年未见，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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