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殿下万安。”殿外神侍之声传来。
是煦宸派人送来元启昨夜默下的金刚经；上古看着那经文满是无奈，前些时日她方听元启倒背如流，如今这般瞧着倒是又耍起了小脾气。
“看样子小殿下又哄骗他的启蒙师尊了呢。”陶芾一旁说道。
“他总是这般调皮，不过好在阿启懂分寸，不会做出格之事。”
上古与陶芾闲聊至晚膳时刻，擎天摆脱政务前来朝圣殿探望上古，原本和和气气的气氛，随着神侍前来禀报厥岛之事变得有些微妙，上古听闻此事依旧不插嘴参与半分，只一味闷头吃饭。
“上古，你意下为何？”擎天见上古始终不说话，光添饭便添了小两碗。
“不是说让他自己选吗。既然要岛主选便是他的问题，只要他的要求不过分父神应允便是，若是那岛主提的要求过分苛刻，那岛屿也不必留。”上古咽下口中的膳食，顺手饮下一旁的温水说道。
擎天听此手中动作一顿，“即便父神再护着你，也不能拿三界边界玩笑。”擎天说道。
“想要边界安稳，三界数以万计生灵安居乐业，便不能对有敌意的对手留有余地，这不是父神教我的吗？”上古问道。
擎天听后对上古如今也甚是无法，毕竟上古如今的一切手段做为都是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自己一手提拔授意。
“父神放心，儿臣会谨记父神的教导维护三界安宁祥和。只要三界众神众仙各自老实本分不挑拨是非，儿臣自会包容他们一切。”上古说罢顺势看向擎天，眼神柔顺中有一丝尖锐。
“好孩子，你能懂父神的苦心便好。”擎天说道，顺手向上古碟中夹去菜肴。他知道上古此话何意，也知道上古不会真的赶尽杀绝，但有些话他还是要提点到位。
“儿臣明白。”上古说罢也仅是淡漠一笑。
“殿下其实不必这般。”擎天走后，陶芾站在一旁说道。
“我只是想告诉他，从前我做的不好，今后我会成为他期许中的样子。”上古解释道，对于三界和擎天，她一直都心怀歉意，六万年前她为三界唯一付出的也只是那场没有被彻底消弭的混沌劫。
“我不想再让他失望了。”上古忆起当年的一切，自己确实为三界付出的少之又少，又何德何能坦然接受今日的一切。
“殿下，六万年前的一切都过去了，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们唯一要做的便是稳固当下；我们来这世上一遭，本就是要好好过日子的，眼睛长在前面就是要向前看，没必要消磨一世。”陶芾看着上古，她希望她的每一天都是欣喜的，而不是忧思过度。
“夜深了我们回去吧。”陶芾见上古一直仰头望着天上的月色克制自己的泪水留下，心底痛心不已便上前揽住上古。
“去拿痰盂。”上古面露难耐的吩咐道。
上古将方才晚膳进肚的膳食搜肠刮肚的全数吐了出来，直到呕出泛酸的水，也未见停止。
“您明明吃不下那么多为何还要逼着自己白受这遭罪。下君去请药神来。”陶芾轻轻拍着上古的后背希望她舒服些。
“回来！我不能插手此事，哪怕是煦宸提前安排好的；我不能让父神疑心煦宸，所以我现在只能这般尽可能的避开。”上古拉住陶芾，不断的咳嗽着接过温水净口。
“殿下，祖神疑心是难免的，毕竟有玄一之事在前。”陶芾劝慰道。
“可我觉得有些累了。”上古接过陶芾新端来的茶水满是倦色的看向陶芾。
“殿下，您为什么不愿和白玦神尊说透一切？白玦神尊对您用情至深，白玦神尊可以与您分担的。当年宁愿舍弃自己性命也要护下您，是个可依靠终身的良人啊。”陶芾问道，相比煦宸和白玦，其实这些时日她看得真切，如果要她选也定会选白玦，一个舍得为自己卖命的人，夫复何求。
“就因为他豁得出去，我才不能让他知道；他承受了六万年的孤寂，忍受了本源撕裂的痛苦，就凭这两点我都不能让他在为我牺牲半分，绝对不能。”如今将白玦从她与雍璿宫的干系中撇清，护白玦周全是她在三界中唯一要做的。
“殿下，您和白玦神尊之间的情大家都看清，您有您的筹谋，白玦神尊有他的底线；可如今撇开您与白玦神尊之间的情而言，我们是时候釜底抽薪了。”陶芾郑重的在上古耳边说道，上古抬眸一瞬间，陶芾轻点了下头。
殿内，上古遣散了众多神侍，仅剩她们二人。
“天宫那两位已经入了龙族禁地…”
“找死。”
【白玦，别怪我。】上古心念。
夜间白玦在祖神处忙完政务后原是要赶回朝圣殿陪伴上古，却被祖神独留。
“你与上古之间可有进展？”擎天问道。
“上古近来频发梦魇，且伴有头痛，不知祖神可否告知缘由？”白玦听祖神问及他与上古，想起上古近日沉于梦魇与归位后的各种反常，上古不愿告知他，他也只能问祖神。
“因为她怕，她怕你当年真的为她舍命消弭混沌劫，你很了解她，她最不愿看到的便是有人因她而丧命，所以当年才会所有事情赶在一时发生；你与上古在凡间成过婚，本座信你。所以给你这次机会让你自己去把握。”祖神并未多说，他希望白玦与上古之间的事由他们二人自己解决。
白玦听后沉默不语，原来他的猜测都是真的，上古的这些不适真的源于他。
“本座将上古和三界的安危交给你，希望你不要令本座失望；你是本座最寄予厚望的孩子，因为我知道你担得起重担，本座希望你能陪着上古守着她共创盛世。”祖神说道。
“今夜上古强撑着吃了不少，定会不舒服，去看看她吧。至于朝圣殿里雍璿宫的神侍本座会想法子送她们回去。你也不必两边奔波。”祖神心软，一次又一次给他们创造时机；上古和白玦之间的情早已超越生死这一点更是他意想不到之事。
白玦听后礼拜退出殿内直奔朝圣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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