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过往
慵懒的午后阳光照在姜晟脸上，他从来都是喜欢这样的时光，要是人生无忧无虑，哪怕寿命短暂也未尝不可。
他时常有这样缱绻想法，立马就会压下去。
十几年的异界生活紧凑无比，当他知道自己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时，就一刻也未曾松懈过。
他没有身世，听人说他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他不信，却又不得不信。
姜晟以为自己会是孙悟空，天地同寿，道法通明，到头来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
有多平凡呢？
平凡到丢进人堆，没人记住自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明明那时候村里人都畏惧他，说他是凶兆与不祥。
后来没人信了，除了那些“亲眼见过”的人。
为了活下去，姜晟真的很努力，很小的时候就会干活换取吃食，在大些就自己农作捕猎。
他记得很多事，记得多少人白眼看他，记得被人吐过多少口水，记得那群混混怎么殴打自己。
他记得村子里农作的大爷明显厌恶的眼神，那是他来这个世界最初的不适。
后来的每一个眼神几乎都是如此。
随着时间推移，这样的眼神才慢慢消失，但那样的时光在姜晟脑海里是没法抹去的。
他走了，遇见一个寺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很有趣，说他与我佛有缘。
姜晟在那里打杂吃斋，过了一段相对惬意的日子。
后来老和尚非要剃了姜晟头，让他留在寺里，说是要渡他去彼岸，吓得姜晟连夜逃离。
老和尚在后面追，最后只能是说了一句：“滚滚红尘，你已无执念，这又是为何啊？”
姜晟大喊回他：“老和尚，我六根不净，等以后再回来陪你。”
姜晟回到出生时的那个村子，村里人大多数已经不认得他了，他索性也在此继续生活下去。
后来才知道有仙人一说，于是姜晟踏上了寻仙之旅。
也是运气好，出门就遇到贵人，那是一个大叔，萍水相逢却送他上了仙途。
穹顶书院是离他最近的修仙场地，也得亏这样才能认识曹纯等人。
还有一条狗。
那条狗正躺在姜晟脚边，起初是躺在头边上的。但小黑狗不安分踩的草地稀稀疏疏，被他推走，几次下来，小黑狗才知道了那个位置不能呆。
“真好，想回去看看了，看看老和尚”
姜晟说着话，看着天，想着事，老和尚对他很好，视他为寺庙传人。
可惜他是不可能当和尚的。
“小晟。”
宋凝来了，她来照看姜晟。
昨天回来的时候，姜晟浑身都是血。性子善良的宋凝吓得流了泪，追问他怎么回事。
姜晟那时候有点懵，他发现宋凝是真的很关心他，让他错愕，让他不适应。
他突然感慨这个世界的人情冷暖，对你不好的人那么多，对你好的人又那么好。
姜晟能有什么事呢？不过是脸上被刺了一枪，大腿被射了一箭，手臂被铁鞭划破，和身体各处轻微的皮外伤。
除了脚踝经脉，其他的其实都是小伤。
昨天宋凝给他检查，越检查哭的越是伤心。
姜晟心里年纪挺大的，不是很能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容易就哭了，他想起半年前考核的时候她也哭了。
“真的只是皮外伤”
姜晟仍然躺着，从他的方向看过去，能看见宋凝鼓风的道袍将她身材勾勒的完美。
为什么以前并不觉得她漂亮？或许相对于其他人，宋凝发育的很慢，毕竟也才十五岁。
宋凝把小黑狗抱了起来，它象征性挣扎无果也就随她抚摸了。
“我可不是来关心你的。”宋凝口是心非，轻轻坐在姜晟旁边，摸着小黑狗的小脑袋说：“我是来给它取名字的。”
姜晟一听，一个弓起坐了起身，手捏着下吧，思考良久：“叫小黑？”
崇尚简单的姜晟想来想去也找不出有比这个更好的名字。
旁边的宋凝还期待他能有点创意，结果看似深思熟虑就给了这样的名字？
她想在姜晟头上来上一拳，突然想起他还带伤，急忙收回拳头。
她笑道：“我看你就是没个正经，这可是神兽啊，不是土猫家狗！”
“命运多舛的神兽…”姜晟语气弱弱的，说了这句。
“那也是神兽！”宋凝语气肯定，不容置疑。
“那你倒不如喊它啸天犬呢。”
宋凝眼睛一亮：“好名字啊。”
“好个鬼啊，那是人家真君的狗，想想看那才是神兽。”姜晟憧憬起来，想到天庭神话，如今已不再觉得那是天马行空。
宋凝疑惑起来：“真君？哪个真君？”
这让姜晟怎么解释？
想了会才说：“那是我家乡的神话故事，真君有三只眼，有一条神犬，是天庭第一神将。”
“天庭又是什么？”
好奇的宋凝似乎对此异常感兴趣，也顾不上给小黑狗取名字，急忙问道。
“这就说来话长了，这得给你从封神榜讲起啊…”
“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天地未分，一片混沌，盘古大神见眼前一片漆黑，就抡起大斧头，朝着混沌砍过去……”
“盘古肯定是创世神吧…”
“别打岔！再后来女娲娘娘……”
以前，怎样玄奥的故事姜晟也不会相信，现在读出来又感觉到几分真实。
或许盘古是强大的修仙者，那处世界也是盘古开辟的空间，至于生灵也不是从单细胞进化而来，而是女娲从别处带来，而后繁衍生息。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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