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
第二天一早，四人拜别妇人，继续往村子里走。
白天的村庄没了昨日傍晚时的那般荒凉，街上有了人烟走动，不过那些人即使注意到云璃他们，也基本无视了他们的存在，自顾自地低着头走路，生怕惹上麻烦似的。
一行人并没有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韩大柱家，因为那扇贴满黄色符纸的大门前，又出现了一个死人，与昨晚妇人描述的一模一样，丝毫没有找错的可能。
此时周围已经有了一群围观者，见到云璃几人走过来，有婶子连忙提醒：“小姑娘别上去看，脏眼睛！”
林敏儿好奇心重，没控制住上前看了一眼，结果尖叫一声闭着眼睛退了回来，脸上是又怕又羞。
原因无他，那具男性尸体居然全/裸着的，而且身上血迹主要集中在下半/身，甚至连男人的那玩意儿都被割下，一整条塞在了男人嘴里，诡异又恶心。
难怪围观者中没什么年轻女人。
这时村长终于赶来，驱散了一群围观者后，现场立马只剩下村长和云璃一行人，他们都没注意到，散去的人群中有一名穿着粗布的灰衣男人脸色惊恐，浑身上下都在打着颤，仿佛知道下一个受害者就是自己。
村长看着几位外乡人问道：“你们是……”
君慕言拿出玉牌：“我们是天清宗弟子，奉命来此解决事端。”
村长一听是天清宗表情立马恭敬起来，拄着拐杖的手颤颤巍巍就要行礼：“居然是仙长，老夫有所怠慢，几位仙长请见谅。”
“无事，村长还是跟我们说说村子里发生的怪事吧。”君慕言托起他的身子阻止了他的动作。
提起村子里的事情，村长一连叹了好几口气，然后缓缓说了起来，大部分与昨晚他们在妇人那儿听到的差不多，不过村长多提到了一些其他死者的情况，也包括今天这位。
“他叫韩二子，平日里也是好吃懒做，跟大柱走得近，哪知道昨晚就死在了大柱家门口，也是造孽，就是可惜了他媳妇儿，肚子还大着呢，一下子没了丈夫，刚刚哭晕过去被人抬回去了。”
云璃抓住重点：“他和韩大柱关系很好，妻子还有身孕？”
“对。”
“那其他死者被发现时也是这副模样吗？”云璃接着问。
村长面上露出几分难于启齿的神色：“都是这样。”
“发现什么了吗？”君慕言问她。
“还需要确认一件事情。”
村长让人来把尸体抬走后，云璃询问了还有哪些人家里有男人后，开始了一家家地敲门。
得知他们是天清宗弟子，村民们基本都会给他们开门，而云璃一见到这些人家的汉子便问道：
“你见过小莲吗？”
在得到几个回答后，云璃敲响了下一家的大门，这时林敏儿有些不耐烦了，没好气道：“你到底要干什么，让我们像个无头苍蝇似的跟着你乱跑。”
神神秘秘的，也不说要干什么，慕言哥哥还一副由着她来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来气。
君慕言制止她道：“云师妹是在调查，不要添乱。”
林敏儿嘴角耷拉下去，心底觉得委屈。
云璃突然回头，语气带着哄孩子的温柔：“还要一会儿就好，等我一下好吗？辛苦了。”
与君慕言的态度形成天壤之别，林敏儿愣了一瞬，别扭地移开了视线。
哼，她又不是男人，装温柔给谁看呢。
不过虽这么想，林敏儿心里还是好受了些，像是一只猫咪被顺了毛，明明她还打伤过她，尽管不是有意的，云瑶都不记恨她的吗？
小小的插曲后，这一户人家的门也被打开，开门的人是个粗布灰衣男人，邋里邋遢的样子，也不知道几天没洗过澡了。
“你们是谁？什么事？”灰衣男人的语气很冲，并不欢迎陌生人的到来，不过在看清云璃等女孩的脸时，男人眼里的戒备变为了色/欲。
“我们是天清宗弟子，来调查村子里的几起死亡事故，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云璃问道。
“问吧。”
“你见过小莲吗？”还是那个老问题。
然而与前几个人的认真回答不同，灰衣男人下意识就否认：“不认识！”
他立马变得警惕起来：“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不要紧张，随便问问而已。”然而云璃下一句却是，“我和小莲相比，你觉得谁更美？”
灰衣男人刚因为上一句稍稍放松了些，又是下意识答道：“当然是你更……”
最后那个美字还没说完，灰衣男人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话里自相矛盾，一时恼羞成怒，“嘭”的一声就将门关上，把几人拒之了门外。
“这人怎么这么无礼！”林敏儿皱眉瞪眼。
“没关系，”云璃唇角微微上扬，“我已经得到想知道的了。”
调查完所有符合条件的人家后，几人等到了傍晚，村子里再次变得阴测测起来，街上也没有了其他人影，蹲守在韩大柱家附近的林敏儿打了个冷颤，不禁怀疑道：“真的是有鬼吗？”
云璃点点头：“八/九不离十。”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的话，不过还有一个剧情中的鬼修……云璃不能确定二者是否有什么联系，只能更加谨慎一些。
天完全黑下来后，韩大柱家周围的空气更加阴冷，就在林敏儿快要等的不耐烦时，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并且伴随着几声哀嚎在向这里靠近。
隐藏在暗处的四人屏住呼吸，凝神朝声音的方向看去，渐渐的他们看清了一个人形的轮廓，随着那人越走越近，他们看清了他的脸。
居然就是白天的那位灰衣男人！
只见那灰衣男人面色惨白，脸上写满了惊恐，明明嘴里叫着救命，可他的脚像是不受控制一样，一直在往韩大柱家这边走来，而且一手还在掐着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刀，是厨房里切菜用的那种。
灰衣男人被迫走到韩大柱家门前时，似是被什么看不见的屏障挡住去路一般，被反弹后跌倒在地不走了。
灰衣男人倒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后，又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他面前，云璃几人只能从她的背影判断出来那是一个女人，一头乌糟糟的头发，身上的衣裙破破烂烂像是被人撕过，最可怕的还是她的四肢，仿佛是被什么打断一样，以一种奇怪又诡异的姿势无力地挂在关节处。
几人对这个女鬼的身份很快有了猜测，随后灰衣男人的大叫也证实了这个猜测：“小莲，别杀我，别杀我！是韩大柱一家害死你的，跟我没关系啊！”
已经化为女鬼的小莲没有说话，黑漆漆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随即弯下腰拽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拉起来后又狠狠按在地上，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
男人的惨叫划破天际，惊起了几只鸟雀，而附近的人家丝毫没有出来查看的迹象，也不知道是没有听见还是害怕得只能当作没有听见。
几次“磕头”之后，男人的脑袋破的不知道有没有流出脑浆，不过血倒是糊了一片，人也已经奄奄一息。
君慕言刚露出一丝要上去救人的迹象，就被云璃拉住。
青年用眼神询问，却看到少女摇了摇头。
虽然不知道云璃为什么拦住他，但君慕言还是听从了她的指示。
少女在他眼里是温柔又美好的人，她这么做一定有她觉得不去救人的理由。
随后他们又见女鬼放开了男人的头，接过他手里的那把刀，三两下便将男人身上的衣物划破，灰衣男人很快变成了裸/男。
林敏儿没想到女鬼会来这么一处，顿时羞得叫了一声，但很快意识到场合不对捂住了嘴。
尽管如此，女鬼还是听到了动静，当即回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盯得林敏儿头皮发麻。
女鬼发现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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