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只有你一条人鱼吗？”云璃很是惊讶。
临安这才知道云璃竟然把他的物种都认错了,撇了撇嘴，有些委屈道：“我不是人鱼，我是鲛人。”他怎么会是人鱼那种弱不禁风、只能凭借嗓音迷惑敌人的生物！
而且人鱼的尾巴哪有他的尾巴强劲有力，他可是敢直面海里的那些巨无霸也能不输它们的鲛人,而那些胆小的人鱼怕是闻到它们的气味就要躲得远远的。
云璃挑了挑眉,遇到了知识盲区,虚心求问道：“鲛人和人鱼不一样吗？”
临安拼命摇头，一头海藻般的长发也随之飘动,好看的紧：“才不是！”
紧接着他向云璃介绍了人鱼族的一堆缺点，然后又把鲛人的优点赞美了一通，最后还不忘再损一回人鱼族,面带嫌弃地总结道：“人鱼族就是一群美丽废物！”除了外表一无是处。
云璃不了解两族便干脆不做评论,但发现临安显然在意这个，于是认真地向没再甩尾巴的鲛人道了歉：“对不起,我不了解这些，把你认错了。”
若是其他人类将他认错临安一定会不高兴，可若是云璃的话,临安又没那么在意了：“没关系，你现在知道就好啦。”
云璃又吹了半会儿海风，忽然想到什么,向临安确认道：“你说你是鲛人族唯一的一条鲛人了？”
“嗯嗯,自我有记忆起就只有我一个，其他人身鱼尾的都是人鱼族。”
发现云璃的表情不似刚才那般轻松，他疑惑道：“你怎么了？”
云璃只是忽然想起了剧情，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剧情中，曾描写过有人发现了一条搁浅的鲛人，因为传说中鲛人浑身是宝,所以将鲛人卖到了拍卖场，拍卖场在得不到鲛泪成珠后一气之下杀了鲛人，甚至将鲛人剥皮扒骨，然后分别拍卖出去。
鲛皮可制法衣，鲛肉可炼制鲛油，鲛骨又是上好的炼器材料。
最后还是男主拍下了鲛皮和鲛骨，然后请人炼制成了两件上品灵器，成为他的法宝之二。
也不知道剧情中说的鲛人是不是临安，如果是，那这次搁浅岂不就是临安悲剧的开始，如果不是，不知是哪条人鱼被当做了鲛人，下场如此凄惨。
而且云璃忽然发现，怎么这些结局凄惨的配角们背后总有男主的身影，算上温霁月、百里行，这已经是第三位了。
“我没事。”云璃突然半严肃半嘱咐地对临安说道，“以后不要轻易上岸知道吗？岸上的人类很危险，最喜欢抓走你这种漂亮的鲛人，然后对你做不好的事情。”
临安懵懂地点点头，随后注意到云璃夸了自己漂亮，兴奋得鱼尾又甩了起来。
看他这个单纯的样子云璃哪放心的下，在芥子空间里找了找，最终找到一条红色手绳，红绳上串着的是一个祥云状的玉坠子，与一颗板栗差不多大小。
这是云家弟子特有的证明身份的标志，同时也像一个报警器，如果遇到危险，只要往其中输入一丝灵力就会有其他云家弟子感应到玉坠的震颤，然后前去支援，而离得越近感应也就越强烈。
“把手给我。”
临安乖乖地伸出右手，然后就看见云璃给他的手腕戴上了一个红绳，红绳上还挂着一个小巧玲珑的玉坠子。
等云璃帮他戴好后，临安把手腕凑到自己的眼前晃了晃，看着随之晃动的玉坠他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真是个傻孩子，说伸手就伸手，也不怕她是个坏人，要是给他戴了有问题的东西怎么办，云璃腹诽之后暗叹了口气，然后解释道：“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之后如果遇到危险，你就往其中注入一点你的力量，知道了吗？”
云璃感觉的到临安也是有灵力的，自然不用担心他用不了。
“嗯。”虽然不知道“见面礼”这个词，但也不妨碍他知道这是个礼物，鲛人高兴地把手腕晃了好一会儿后意识到什么，说道，“我也要送阿璃礼物！”
说着他就往深海处游了游，然后一脑袋钻到了水下，水面上只溅起了道道水花。
云璃来不及叫住他，只好在岸边等了起来，过了大约有一刻钟后，一个脑袋从海面上冒出，临安甩了甩脸上的水珠，迅速摆动鱼尾再次游回了岸边。
他的双手捧成了一个球状，里面像是装了东西，鼓鼓囊囊的，到云璃面前时他才将双手小心地打开，一捧白花花的珍珠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
这些珍珠个个饱满光滑，浑圆剔透，在夜色下散发着微微光泽，比云璃出席红毯时从高奢品牌那儿借来的珍珠首饰的珍珠品质还要好。
“都送你。”临安捧着双手往云璃面前又伸了伸，他见过那些渔民不惜冒生命危险下海寻珠，还听他们说过贵夫人小姐们就喜欢这些，阿璃也是女孩子，应该也会喜欢吧。
而且这些珍珠可是连那些人鱼都宝贝着呢。
“我很喜欢，谢谢你。”大部分女人无法不喜欢漂亮的珠宝，云璃也不例外，尽管得到回赠不是她的本意，但还是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
收下这些珍珠之后，云璃也有些好奇地询问道：“听说鲛人的眼泪可以化成珍珠，这是真的吗？”
临安被这个问题问倒了，他没有哭过，所以不知道他的眼泪会不会变成珍珠，而他也没见过其他同类，自然无法从其他鲛人那里得知。
至于这些珍珠……当然是从人鱼那儿抢来的，他刚刚回到水下时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收集东西的习惯，于是立马去了人鱼的栖息地，逼着他们哭出了这捧珍珠来。
人鱼的眼泪的确可化为珍珠，这也是他最快能获得宝贝的办法，临安为自己的机智骄傲起来。
但对于云璃的问题，他只好模糊过去：“能……能吧。”最后一个“吧”字说的极为轻声，云璃并没有听见，得到答案后也就不再多问。
夜里云随风动，时间慢慢来到了子时。
灵力终于恢复到可以使用的状态，云璃立马拿出两块传音玉简，准备报个平安，两枚玉简一块是云家夫妇给的，用于与他们联系，另一块是这次出发前温霁月给作为云瑶的她的，就是担心这种情况的发生。
她先用灵力点亮云家夫妇的那块玉简，得到回应后说道：“爹，娘，我是阿璃，不知道云欢她们有没有回去告诉你们我坠崖的事，你们放心，我现在很安全，也没有受伤，不过暂时我还不会回去，会在外面继续历练，你们不用担心我。”
玉简那头很快传来云夫人担忧的声音：“没事就好，听云欢说你掉下去时把娘都吓死了！”
“真的没事，”云璃温柔地安慰母亲，“我及时撕开了传送卷轴，传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没真摔下去。”
“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不过也是你胆子大，那么高的悬崖以你现在的修为居然敢跳下去！”云夫人的话中带着自豪和嗔怪，然后嘱咐道，“那你在外面还要多加小心，天清宗那边……你也注意一下。”
云夫人是在隐晦地提醒女儿别忘了自己还有个天清宗弟子的身份，怕女儿身边还有别人，才说的如此委婉。
“好，我知道的。”
结束了与母亲的对话后，她才拿起师尊给的那块玉简，点亮后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猜想对方可能有事在忙，便干脆先留了言，以免对方担心：“师尊，是我，我现在和姐姐在一起很安全，您不用担心，不知道大师兄和林师妹他们怎么样了？其他师兄师姐们都平安回到宗门了吗？”因为鲛人就在身侧，她便避开了提到名字。
报过平安后，云璃也轻松了些，不过她暂时还不打算这么快回宗门，一直以云瑶的身份留在宗门里的话只能打坐修炼，不能在实战上有所提升，所以这次也正好让她有了个借口可以出来历练。
很少接触过外面世界的妹妹想跟着姐姐长长见识，很合理吧。
而且这次和巨蛇与魔修的战斗都让她不是很满意，如果她足够强，根本不用担心时间问题，就能迅速解决敌人，而不是瞻前顾后。
筑基期还远远不够，她要尽快够到金丹才行。
见云璃站起身，临安紧张地问道：“你要走了吗？”
“对，谢谢你陪我到现在。”云璃还是很高兴认识这条可爱又美丽的鲛人。
“那你要去哪里？”
“去各种各样的地方历练。”
“什么是历练？”
“就是……挑战各种比我更强大的对手，锻炼自己。”
临安有些懂了，他立马自荐道：“我也可以做阿璃的对手，我很强的！阿璃来挑战我也算是历练啊，而且我在海里还有很多朋友，它们都可以来当阿璃的陪练。”
云璃有一瞬的心动，她还没有涉及过海上的这片领域，虽然未知的风险更多，但迷雾岭她都去过了，自然不会惧怕无尽之海。
“可是会很麻烦你……”
察觉到她有所动摇，临安更加卖力挽留：“不麻烦，阿璃救了我，我要报恩的。”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借口，想将云璃留下来。
云璃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好。”难得来一次无尽之海，既然不急着赶回去，待上一段时间也没什么。
就在云璃准备坐下调息修炼时，手中的传音玉简微微闪烁，是师尊听到留言回复她了！
云璃连忙注入灵力，然后就听到温霁月温柔地问道：“终于等到你的消息了，可有受伤？”
她让自己的嗓音听上去更加娇俏一些，变声也是演员的本领之一：“师尊放心，姐姐最后撕开了传送卷轴，我们现在都很好，没有受伤。”
“难怪。”温霁月脸上露出了然之色，他寻着狐息的气息来到秘境出口这边，山崖下的百里范围之内都仔细搜索过，却没有发现一丝姐妹俩的身影，原来是用传送卷轴逃过了一劫。
阿璃果然不是莾勇之人，想必救人时就已经做好了安排，确认云璃和云瑶都安然无恙后，温霁月总算放下了心。
“那可要我来接你？”温霁月如今还在无名山下，不过以他如今的修为，从南境到北境也不过须臾之间罢了。
“不用了师尊，姐姐打算继续在外面历练，我想跟着姐姐在外面看看可以吗？之后姐姐会送我回宗门的。”云璃搬出了之前想好的借口。
温霁月思索片刻后说道：“也好，要记得注意安全，有事就用玉简联系我。”
云璃应下后发现对方并没有提及其他弟子的情况，于是主动问道：“大家都安全回到宗门了吗？林师妹怎么样了？”
温霁月暗叹一声，他不提及就是不想告诉云瑶，但果然还是避不开这个话题，同意让她在外面多玩一会，也是不想让她那么早知道这件事，她与百里师侄的关系好像很好，如果知道了一定会难过吧。
于是他避重就轻道：“包括那个小姑娘基本都安全回了宗门，不用担心，不过君师侄外出历练去了，说是要一边历练一边寻你。”
与剧情中差不多，只不过寻找的人从林敏儿变成了她，云璃倒不担心男主，她更在意的是百里行：“那百里师兄呢？他没事吧。”
温霁月犹豫片刻还是说道：“百里师侄他……离开宗门了。”
离开宗门？什么意思！是和君慕言一样外出历练了吗？不、不对，云璃直觉不是这样，如果是出去历练，师尊只会在提到君慕言时一起提及，而不是等到她特意来问才说了个模糊的答案。
“离开是……什么意思？”云璃更希望是自己多想，大师兄一定不要有事。
眼看瞒不下去，温霁月还是无奈说道：“我赶到的时候，他的灵力已经发生了暴动，不要命似的与那个血魔宗少主缠斗在一起，应该是受到了你坠崖的刺激。交战中，他的披风被震碎了，露出了颈间的魔纹……”
云璃整个人愣在了原地，魔纹还是暴露了，而且还是因为她！
魔纹暴露的后果……云璃已经不愿去想，她咬紧下唇，听到温霁月继续说道：“魔修逃走后，我本想将他也带回宗门，但他太执拗，不愿宗门名声有毁，自行与宗门断绝了关系，然后一个人走了，我猜想他也一定去找你了。”
温霁月也有过遗憾，如果他可以早点赶到的话，应该可以避免这件事的发生，他知道魔纹一事，这些年也一直在帮师兄寻找解决之法，没想到到今天还是瞒不住了。
带他回去，温霁月也不是想将人怎么样，而是给他庇护，如今魔纹暴露，势必会有正道会追杀百里行，魔修就更不会放过，将人带回宗门反而是最安全的。
云璃已经可以想象到那时的场景，魔纹暴露，其他弟子会怎么看待他，众目睽睽之下，宗门势必要给出一个能服众的结果，百里行回去，只有被关押和废除修为一个结局，除非江明决不顾悠悠之口保下徒弟，但之后势必会落人口实，天清宗的声望也会大大下降，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第一时间甚至可能会怀疑到百里行身上。
百里行不愿让师尊难做，所以自行断绝关系，这样他就是天清宗的叛徒，之后的一切都与宗门、与江明决无关，他也不再是江明决的亲传弟子。
而不回宗门，想必也是为了找她，云璃想到这些便很是难过。
“阿瑶？”久久没听到玉简里传来动静，温霁月不禁担心。
“我没事。”云璃振作起来，至少事情还没到最坏的结果，大师兄还活着就很好了，在父亲去世后，云璃就意识到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她对温霁月道：“我知道了，师尊不必担心我，我也会努力去找大师兄的，然后拜托师尊能与师伯说一声，如果可以和大师兄联系上的话，让他不要因为我而自责了。”
大师兄责任心那么强，说不定会把她坠崖怪在自己身上吧，所以才引发了灵力暴动。
“好。”
结束了玉简通话，云璃更加坚定了要赶快提升实力的决心，在这里历练结束后她就往北境走，大师兄要找她肯定会先去山崖下，那也属于北境的范围。
至于为什么没有立刻去找……云璃知道自己又不可能跟着对方一辈子，只要帮他度过剧情中的必死之局，云璃也就放心了，而且大师兄又不是没有能力，作为年轻一代中的另一位天才，云璃一直相信百里行的实力。
修真界最忌讳大包大揽，如果云璃一直被云家保护在温室里，哪怕她有再强的修炼天赋，如今也不可能与百里行齐名。
发现云璃没再跟那个奇怪的东西说话，临安才放跑了刚刚被他抓住的鱼，又游到了岸边。
云璃看他在岸边没有在深水里自在，目光在海上扫了一圈，发现了一块离岸边比较近、下面海水也有些深度的礁石，她指着礁石说道：“我到那块石头上去修炼一会儿，等天亮了你就到那儿去找我好吗？”
临安点了点头。
云璃随即脚下一点，就已经跃上了那块礁石，她盘腿坐下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开始打坐修炼。
人类修炼就是睡觉吗？临安看着云璃闭上了眼睛不禁有些奇怪，他们鲛人的修炼只要“看月亮——打架——看月亮——再打架”就好了。
尽管没了人说话，临安也没回到水下，一个跃起坐在了礁石上，与云璃靠得极近，鱼尾尖尖则还浸在海水里，时不时拍打一下溅起一片水花。
反正他平时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事，就等着阿璃醒来好了。
觉得无聊了，临安就转头盯着云璃的脸看，阿璃可生的真好看啊，眼睛就像那最罕见的黑珍珠，里面仿佛还藏着小钩子似的，每次看他都让他觉得胸口下某一处跳的飞快。
阿璃的鼻子很挺，嘴巴也小小的、红艳艳的，让鱼忍不住想上去舔一口尝尝是不是甜的。
但临安怕把云璃弄醒了，就没敢尝试，只是对着这张脸看了一遍又一遍，怎么也看不腻似的。
期间不知怎的他还把自己看热了，觉得脸上烧的厉害，快要变成一条熟鱼了，于是“扑通”一声跳进海里，让海水把脸上的温度降了下来，才重新回到礁石上接着盯人。
当第一缕阳光映射到海平面之上时，云璃缓缓睁开了眼睛，结束了修炼。
这是云璃第一次看到海上日出，刚开始时天只是有微微亮，海面和云层一眼望去基本还是黑的，但海天一线处已经出现了明显的亮色，甚至还分了层次，靠海面的那条线是偏红的橙色，靠天的那条线则是黄色。
渐渐的天越来越亮，天边的暖黄色范围也慢慢扩大，直至太阳完全升起，映照在海面上，出现了一道波光粼粼的水纹，让云璃第一时间想起了那副莫奈的世界名画。
真美啊。
临安听见她的喃喃自语，说道：“阿璃也很美！”就是多看几眼总会觉得脸热，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多少次入水了。
云璃笑了笑说了句“谢谢”，这样的夸赞她已经听过很多次，早就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一人一鱼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临安主动问道：“阿璃阿璃，我来当你的陪练吧！我该怎么做？”
说到历练，云璃马上认真了起来，从礁石上站起来道：“你尽全力攻击我就好，平时你怎么对对付敌人的，就怎么对付我。”
“那样你会受伤的，而且你也不是敌人啊。”临安不大愿意这样做。
“你会不想伤害我，敌人可不会，要是不历练自己的话，遇到强大的敌人就只能是他杀了我。”
鲛人撇了撇嘴：“哪好吧，如果弄疼你了就叫我停下。”
云璃一时觉得这句话怎么怪怪的，可没等她仔细琢磨，突然一道水柱从海中扑面而来，云璃差点避闪不及，被水柱冲到海里去。
她定睛一看，原来是鲛人的尾巴通过拍打海面制造出来的强劲水柱，紧接着又是三四道粗壮水柱从海中喷射出来，而礁石只有那么大点地方，云璃已经无法只站在礁石上躲开就行，如果想要不被击中，就必须离开礁石。
可礁石四面环海，找不到任何一个落脚点，云璃从水柱上方飞过回到了岸边，然而也只在岸上待了片刻，借了个着力点一跃而起，便立马反客为主，抽出了焰月刀向海面挥下。
面对来势汹汹的刀气，鲛人一个轻松的跃起、入水，便躲过了这一招，甚至又摆动了几下尾巴，云璃在空中没了着力点，尽力闪躲也被其中一道水柱击中肩膀，向海里落去。
就在云璃以为自己得喝海水时，突然一双臂膀将她牢牢接住，然后她就被抱着轻轻放在了礁石上。
鲛人面露愧疚：“我是不是打痛你了，不来了好不好。”
发现了自己在海上作战的这块短板，云璃可不会轻易放过，温柔又坚定道：“没关系，我没事，再来吧！”
见她重新站了起来，临安只好继续配合她。
大概知道了对方真的不是什么柔弱美人鱼，云璃也不再束手束脚，手持焰月挡住冲过来的水柱后，大喝一声将其全部劈成两半，被斩断的水柱不再凝聚，而是散成了普通海水落回了海里。
紧接着雷光噼里啪啦地在刀刃上汇聚，云璃劈出充满了雷霆之力的一刀，她计算着，周围全是海水，水还会将她的雷电威力放大，就算鲛人能够躲开这一招，也会因为在水面上被雷击中。
可鲛人是一条有着丰富在海里生活经验的鱼，海上天气更加恶劣多变，他不是没有遇到过雷雨天气。
而遇到打雷的时候，海里的生物往往都会躲到深海，以避免被雷劈中。
临安眼看着那道雷就要劈下，迅速一个摆尾钻到了水下深处，雷霆虽在水面上爆发出不小的威力，可对于在深海中的鲛人根本毫无作用，甚至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伤到。
雷霆消失之后，临安再次冒出水面，毫发无伤。
云璃微微惊异，曾经她颇为得意的一招，对临安居然毫无伤害，这就是种族优势吗。
她也不气馁，历练本来就是为了找出自己的短板补上，让自己变得更强，现在遇到了挑战才能更好地锻炼自己，只要之后她的招数能伤到对方一点都是进步！
但云璃也发现了，想要能伤到对方，要不她可以长时间位于海上，并能随心移动，要不她能潜到水下，在水下与临安对战。
后者她显然暂时还难以做到，她没有能在水下长时间呼吸的法宝，就算有，她也不可能做到比天生就在海洋里生活的鲛人在水中更加灵活自如。
所以她只有先训练前者。
想要做到前者，一种办法是可以飞，但云璃还没到金丹期，无法御刀飞行，飞行灵器又大多笨重，只适合代步不适合战斗；另一种就是学会依靠灵力站在水面上。
如今的云璃可以做到短暂以水面作为支撑点，但想要长时间站在水面上，而且还要能够灵活避开各种危险，只有练习。
云璃暂时叫停了与鲛人的对战，开始练习精准控制灵力让自己在水面上站立，快要摔倒时就以此作为支撑点，换到另一片水上，时间保持的越长越好。
在感觉差不多时，云璃拜托起了鲛人给她加大难度：“临安，可以发出一些水柱攻击我吗？”
临安配合地甩起尾巴，从一道、两道，慢慢变为多道水柱向云璃喷射而去。
这次云璃不是为了躲避，而是练习可以站在水柱之上，作为她的落脚点。数量不多时，云璃闪避得还算顺利，可同时有四五道水柱朝她袭来时，云璃一个不慎，还是在水柱上没站稳，摔了下去。
很快她就被临安稳稳接住。
“谢谢你临安！”少女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里面充满感激，若不是有鲛人在，她都不知道得落水多少次了。
临安实在是个容易害羞的鲛人，感觉到又是一股热意上脸后，他呜咽一声，把云璃放在礁石上，然后自己一头扎进了水里。
云璃欢快地笑着，随后又练习了一阵后在愉快中结束了今天的训练，喘着气躺在礁石上欣赏着湛蓝的天空，她保存了两刻钟可以使用灵力，以免不时之需。
临安与她一起躺了片刻后，突然嗅到某种陌生的气味正在朝这边靠近，他不想让云璃害怕，打算独自先去探查一番，于是道：“阿璃，我有点事先回去一趟，待会再过来找你。”
云璃不曾多想：“好啊，我不着急，你可以慢慢解决。”
“嗯。”
就在临安离开一刻钟后，原本平静的海面顿起风浪，巨大的浪花朝云璃袭来，她一时无处躲避，被冲下礁石落了海里。
看来衣服该湿的还是得湿，她被两人高的浪花掀翻时还有心思这样想到。
沉到水下之后，云璃看见了导致自己落水的真正元凶，那是一个庞然大物，约有两层楼那么高，体型比得上一艘小型轮船，最具特征的，是它藏于水下的八条触手，各个粗壮如象腿。
这是一只巨型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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