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当归当归，其时应归
雍州，神霄宗。
议事厅中，坐在主位上的神霄宗掌门邓牧对着客位上的陈权道：“殿下，据我等所知，赵家那小子应当是受了弑天这柄帝兵的蛊惑。”
稍微顿了顿，邓牧解释道：“此兵涉及到上古隐秘，故难以推算。不过，那赵贞言得此兵之后做出此等祸事，按我宗三老推测，应当是此物受了不洁之物侵染。”
听得此话，陈权笑着对这老人说道：“外公，您说得有理。不过，依我之见，也是那小子福薄。同样是帝兵，我父皇的绝凶乖巧得如同兔子一般。”
“那小子哪能跟圣上相比。”邓牧赶紧说道。
“好了，外公您也别再多说什么了。恰好我在雍州，所谓宝物唯有德者据之，此物合该为我所有。”陈权意气风发道，“话说雍州发生了这等事情，想来我那皇叔今后的日子不好过了。我去收拾残局，也是为皇叔分忧。”
“秦王殿下镇守雍州近十载，在狄荒眼里那是威名赫赫。此事虽然会引起些震荡，不过最终怕是要归过于太守徐羡了。”邓牧沉思了片刻道，“不过殿下若执意要去沾染此事，我便请我宗太上长老杜元随殿下同去，以保殿下平安。”
“知道了，劳烦外公为我费心。”陈权笑道。
“三皇子客气了。想半年前你母妃要我传你五雷正法，顾及当今皇上，我只传你阳雷做锻体之用。而如今你竟然以阳雷洗髓，殿下之天赋当真异禀。”
邓牧又看了外孙几眼，不由叹道：“吾外孙果真有大帝之资。”
闻言，陈权不由得哈哈大笑。只是，不知怎么的，此刻脑海中蓦地浮现出大皇子陈汤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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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龙场书院。
山下，陈汤对着身旁的陈萱儿以及身后的吴长青、徐焰二统领说道：“这龙场书院作为三大书院之一，这些年为我大周培养了不少人才。在京城时，太傅曾言龙场书院的掌院王守仁有成圣之资。”
“哦，曹圣这么看重这个王守仁？”徐焰有些讶然。
“是啊。曹圣还曾不止一次说若是时间足够，其成就绝对比自己高得多。”陈汤有些感叹，“我还是第一次听曹圣这么夸赞一个人。说实话，我早就想来荆州，亲眼目睹这位未来的圣人是如何的惊才绝艳。”
说完，陈汤对着三人说道：“走，咱们上山。”
一行人慢慢爬山，行了四五里路程，便听得有潺潺的水声传来。几人循声走去，只见有一清澈泠冽的泉水从山顶流下。因为在山的背面，倒显得此山更为清幽。顺着泉水而上，几人便见有亭立于半山腰上。凝神望去，见其上上书两字：“良知”。而亭子前的两根立柱上复有一副对联：“但作得成皆事业，到推不去即因缘。”
陈汤品味了许久，身后的吴长青便有些急切地悄声问徐焰道：“徐统领，这对联可有什么说法？殿下都看了小半天了。”
不待徐焰说话，陈萱儿便扭头道：“你这个不晓事儿的，这可是立学之要，蕴含儒家至理于其中。今儿见了是你的造化，你还不珍惜。”
闻言，吴长青有些窘迫地道：“小殿下教训得极是。”
陈汤哈哈一笑道：“走吧，你一个武人，不爱看也正常。”说着，几人便继续朝山上走去。
约莫半刻钟的时间，几人便登上了山。甫一上山，便见山顶的建筑鳞次栉比，错落有致。未等陈汤几人慢慢找寻，便见得一位高瘦的颇有些冷峻的中年男子朝他们走过来施礼道：“徐爱参见两位殿下。”
陈汤打量了他一眼，道：“免礼。”
琢磨他话里的意思，陈汤复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等身份的？”
男子恭敬道：“老师月前闭关之前曾卜了一卦，说是两位殿下会于今日上山，便叫我于此时在此等候。”
“哦？”陈汤有些讶异，“那阳明先生可曾出关了？”
“未曾。”徐爱答道，“但老师为两位殿下准备了一些东西，说是交于两位殿下。”说着，徐爱便从袖子里拿出了两只锦囊，分别递于陈汤与陈萱儿。
见两位收了锦囊，徐爱询问道：“诸位可是要在山上转一转？”
闻此言，陈汤颇有些好笑地说道：“不了，来此间一趟，该得的已然得到。阳明先生想必有缘的时候自会与我见面，如今就不再叨扰你们了。”
说完，陈汤调转身形，领着三人就此下了山。
“陛下慢走。”徐爱在身后恭声道。
下山路上，吴长青有些疑惑：“殿下何不在此多留些日子。即使此人尚未出关，其弟子想必也得其所学不少。若是想要了解此人的学问，从他们身上亦能有所受益。”
“其实在半山腰见了亭子上的对联，我已然知道了其学之大要。而今我与萱儿又得了他的礼物，想必也是与其道有关。如此，已然知足了。”陈汤此时颇有耐心，“况且，此时京城局势未明，此人为了清净，不想与我等有过多瓜葛，我又怎么能强求呢？”
说完此话，不待其再次发问，陈汤便道：“好了，有什么事儿回楚王府咱们再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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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楚王府。
刚一进府，还不待几人有所言语，只见陈汤还有陈萱儿腰间的养龙佩大放光明，将两人笼罩。接着，有紫气在玉佩上浮现。
两人连忙止住了脚步，恭声道：“参见父皇。”
只见得紫气翻滚，其中有声音传来：“你们几人，速回京城。”
“儿臣遵旨。”两人答道。
紫气消退，光芒散去，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陈汤对身后的两位统领道：“准备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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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羽小课堂：王阳明是作者顶喜欢的学问家，其继承了陆九渊的“心即理”的路子，光大了“心学”一脉，使得儒学在明朝焕发出了勃勃生机。虽然学者称其心学为半截子的程朱理学，然而其人惊才绝艳，其言气势磅礴，令人神往。其论“见满街都是圣人”、“此心光明，亦复何言”，至今咀嚼，仍每每有振聋发聩之感。因之，作者便化用其人其事，引出下文，还望读者担待o(´^｀)o。
本月愿望：读者达到百人ヾ(ｏ･ω･)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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