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所属合约
1994年，12月5日，午12点。
巨龙乐园中的休息室。
里面站着8个个子不高，种族各异的魔女，算上江涵，正好9种不同种族的矮个子魔女。
“这都能够凑九种九牌了。”江涵身边的一位矮矮的魔女抱怨着，但嘴上挂着笑容。
大概觉得能有比自己矮的魔女真的是太好了吧？
…这种心情，江涵也很羡慕，因为即使是在这群矮个魔女中，江涵也算是最矮的。
这位矮个子的天使魔女性格开朗，有着一头黑色的中发，好看的空气刘海，又有点优雅又有点活跃。
她态度友善，见江涵有点自闭就拉着她自我介绍道：
“哈喽，你好朋友，我叫做宋…咳，咳咳，我是莉亚莉亚。”
江涵嘴角抽动了下，回忆了一下进来前从安洁莉特哪里拿到的小纸片，又想起了对方许诺的报酬，就态度好了点，记起自己的‘艺名’的说道：
“我是…奈莎奈莎。”
脸上一阵火烫，江涵瞥见一眼休息室的镜子，看见自己脸已经通红。
啊啊啊，了不得啊，说出这个艺名，比想象中的还要害羞！
…她抖了下身体，挺直腰板，头顶仿佛在冒蒸汽。
宋小姐……不，莉亚莉亚小姐脸也有点红，单手捂着半张脸，略显无奈地说道：
“哈哈，我懂了，你也有一个很蠢的艺名，不过有个更蠢的。”
她朝江涵挑眉后眨眼笑了下，双手圈成喇叭状，朝正在化妆的魔女中的一位喊道：
“嘿！玛丽苏！”
那边一个不情不愿的正在染头发的矮个子龙魔女转过头来，桃色的眼睛瞪得老大，嘴抿着，片刻她咬牙的朝这边竖起了一根中指，并亲切问候了莉亚莉亚小姐：
“***”
“噗嗤。”
…虽然这样很不好，但江涵还是乐的笑了出来，看见那位‘玛丽苏小姐’不甘不愿的把头发染成了与眼睛相同的桃色。
“奈莎奈莎，我们都有着羞耻的艺名，但我们可以用这可笑的名字，至少带来欢笑与利益。”见眼前可爱的魔女笑了出来，莉亚也笑了，并补充道，“魔女至少讲利益，一但利益充足，我们做什么都很正常。”
对，利益。
…江涵专注了点，放下羞耻心，耐心地给自己化妆。
出场费用是1000块钱，再配上免费的探索投资与赞助。
这说明了，周围的魔女，起码这8个体型娇小的魔女和我一样，是受到优待，在安洁莉特的盖娅领土旁边的魔女……江涵用简单的染发法术，把自己的头发变成蓝灰色。
并且她们的魔力巨大，光是上20000魔力的魔女江涵就感知到了6个，还有2个魔力恐怕到了4万到5万的层级。
她们所聚集在一起，在这个由安洁莉特出资建设在雨露空岛旁边的豪华游乐园，并要一起走上舞台的原因便是：
她们是被选中的人。
安洁莉特，终于还是对着偶像行业伸手，做第一个尝试吃螃蟹的人。
江涵收到点名后，今天去到她的空岛上时，就被询问是否愿意作为第一期试验性的‘舞台魔女’进行活动。
舞台魔女的条约内容是常见的工作合约，但与工作合约不同的是，它只是规定了每周12个小时的登场时间，最多6场节目，并且每场会有1000块的补贴。同时可以获得安洁莉特旗下的‘异世界冒险公司’，‘折叠空间探险设备与安全设备公司’，‘德万高级露营设备公司’的赞助商品。
同时，安洁莉特还做了一个江涵叹为观止的操作。
就是把这个行业的登记与活动流程，注册为了底率专利，也就是大概0.5%的专利费用。
而安洁莉特在注册完之后，签约了她们的同时，替她们交了专利费用，也就是一人平均每场5块钱的专利费，以及25元的签字费。
在江涵看来，安洁莉特的尝试无疑是一种特有的进步。
但依旧存在着局限性：
1.登场的魔女魔力最低都是2万的，这让这项新行业的崛起可能会造成误解。
2.她们都是安洁莉特在盖娅空间空岛旁边的邻居，这说明了也许安洁只是把这个当做一个对自己人的实验性企划。
3.还没开始就被挂上了专利名，这对这行业的发展可能不太妙。
4.安洁的目光还停留在魔女的层面上，江涵所看见的条约工作内容，基本上算得上是脱口秀，蹦蹦跳跳的简单编舞，和表演3级以下的限定法术数目的小型决斗。
大体，这份工作看上去就是‘穿着奇装异服’的‘低年级段决斗’
将偶像业搞成这个样子，江涵都不知道安洁的这个企划或者说想法有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最终魔女阁下一直在做各种开创性的实验，今天在巨龙乐园的实验性企划还有非常之多，比如：
现场的炼金术表演——听上去像综艺，但江涵知道这百分之一百扑街，所以在安洁问她选上舞台还是上这个炼金综艺的时候，她果断选了前者。
真人迷宫项目——这玩意听上去需要好好剪辑才有观众。
吸血鬼历史讲座——这次安洁创新的重头戏，将娱乐与历史结合起来，请了一些货真价实的专家上台表演，由于她请的确实是有奖项傍身的货真价实的专家，所以江涵不太看好这个重头戏……
无魔力击剑——安洁想出来的，和旁边的‘无魔力钓鱼’竞争市场份额的新节目，但估计扑街。
数十种新奇的节目。
数十种怪诞的创新。
绝大部分会是出场1到2次就被腰斩的。
这方面，安洁举起屠刀并不留情面，连江涵拿到的所属条约也说明了：
【事务所可以无条件中止条约】
换上蓝灰相间，可爱但优雅的露背礼服，江涵幽幽的叹了口气，这就是她的舞台装了。
——安洁再次搞出了新的创新，那就是她觉得晚礼服这样漂亮的衣服，不妨多穿，就干脆一口气的订了一批晚礼服给她们。这也许会对入行资本再次造成打击。
但不得不说，本来就偏可爱的矮个子魔女们穿上这种礼服之类的服饰，更显梦幻。
虽然江涵她们这个项目不被安洁看好，但项目组与项目组之间的亲疏有别。
比如安洁最看好的吸血鬼讲座的专家魔女们，和她关系虽然不错，但没有到达那种，可以大家一起坐着吃喝聊天的程度。
江涵她们这个节目组则和安洁关系最好，休息时间化完妆和穿好衣服后，就一齐到了安洁莉特在乐园中的办公室中休息，这可是专家们都无法享受到的待遇。
……
……
浓厚的薄荷香精味道，有点湿热的温度，别的魔女使用的洗发水的香气，以及咯噔咯噔的高跟鞋走来走去的声音。
…这就是江涵对于后勤休息室的全部感官了。
幸好巨龙乐园舞台的休息室不小，硬木的地板附着着清爽符文，能够将脏东西给净化掉。
这才导致这个房间没有变成非常脏乱的状态。
还有着叽叽喳喳的细语声，似乎是这个身高与体型的魔女的特色，她们的声音都偏向于高一点的音量，这让这个房间更显得有点微妙的像是喜鹊笼。
咣！
休息室的大门打开，莉亚小姐从中走出来，漂亮精致的脸蛋上化着稍显稚嫩的哥特妆。
就像是突然被释放了沉默，魔女们看向她。
莉亚莉亚被选为了队长，带领着303期舞台魔女（或者按江涵的话来说，第1学期魔女偶像生）进行活动，并领导她们的舞台下时间。
她以手捂胸，笑容甜美，配合稍显稚嫩的外貌，略有点小学时候的三好学生那种感觉。她对江涵挑了下眉：
“首先，恭喜奈莎，你是副队长。一会你记得提醒塔哈与鲁克，她们两个不太记得住节拍。”
她指了指坐在沙发里，脚还在抖着的两个魔女。
同时，她嘴里轻轻喊着：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懂了吗？看她们动作僵硬，就从新的一节开始帮她们抓节拍。”
她顺着节拍，踩着高跟鞋，优美的舞了两小节的天鹅舞曲。
江涵点点头：
“好的，我会看着她们的。”
魔女天资有别，纵然是魔力量达到两万的大魔女，也几乎有99%是非变异的，她们在学习上仅仅拥有一点的奖励，不像是变异魔女那样看一眼就几乎学会了。江涵得照顾两个没有一个小时内把舞步背下来的魔女。
顺带一提，魔力量在接近500左右的时候，就已经很难使用启迪术进行学习了。
对于魔女而言，启迪术的作用大致是给宠物学习语言用的。
比如说炼金术启迪，能让犬科生物学会简单的单词，并改造它们的发音器官，说出类似于：
“大…姐…姐”
之类的简单的话。
“然后，我们该登场了，同志们。奈莎，你跟在我后面。”外向型的魔女大概要比内向型魔女少35%，这导致在大魔女这个阶层，基本大家都是偏内向的。莉亚做着安排，她们也都乖乖听话。
莉亚安排完江涵后，对之前那个粉色系的魔女喊道：
“玛丽，或者苏，你站队伍最后面，还有稍微照顾下米雪。”
“你可以全靠我，莉亚诺娃同志。”玛丽苏开了个年代梗的玩笑，就站直身子站在队伍的最后一排。
江涵跟着莉亚小步的往前进，穿过休息室的通道，走上舞台。
入眼处有点闪耀，同时，小提琴版的圆舞曲响起！
江涵牵着晚礼裙，脸上浮现浅而甜美的假笑，同时凑空瞄了眼同伴。
莉亚笑的很僵硬，小腿在打颤。
最后的玛丽苏则笑容甜蜜，但手抖得像用硬笔书法写了20000字的字帖一样。
都是菜鸟！没有登上过舞台……江涵不由心中大定。
人就是这么诡异的生物，当你知道别人的表现不可能有你好的时候，一种‘安全感’传导到身心。
她悄悄地喘了口气，挂着笑，跟周围还处在害怕发抖状态的莉亚牵着手，很优雅的一起划了个圈。
此时，台下魔女的声音穿过来。
绝大部分魔女观众都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有的已经很不形象的一脚蹬在椅子上，双手撑着膝盖。
她们在用略显疲倦的声音聊着：
“终于，终于有一个我看得懂的新节目了。”
“是，是音乐剧还是舞台剧？不管什么都好，只要别再是‘专家讲历史’就好了！”
“还有满舞台乱窜的，击剑？是叫击剑吧？”
“5分钟前的炼金表演，让我感觉安洁莉特跌落神坛，而现在这个好歹服饰精美，演员可爱，让人理解的舞台剧之类的东西，她可能又回去了。”
观众们对先前节目的抱怨，像是给莉亚她们打上了强心剂，腿不颤，手不抖了，非常完整的把开场舞给表演完，并迎来了雷鸣般的——全靠同行衬托得来的掌声。
并且，罕见地有魔女不礼貌的喊着：
“快开始吧，开始表演吧，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舞台剧！”
“总比上一个强，再这样夜晚就要进入睡眠时间了！”
“姑娘们同志们好样的，但得再加把油，我们很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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