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七章将军在上gl
叶府。
叶昭的大嫂黄氏接了几十个拜帖,之前那些眼高于顶的世家夫人突然就对她热络了起来。
黄氏又不是傻子,很快搞清楚情况。
原来这些人家中都有适合的庶出女子,想塞给叶昭做妾。
黄氏面对权势熏天的叶昭不敢擅做主张,便将情况告诉了叶昭。
叶昭倒没放在心上,“表妹不日就要进京了,这事就交给她处理吧。”
于是,满京城的勋贵人家女儿都悔恨得撕碎了若干帕子,那几家曾被皇后暗示过的宗亲更是悔恨得顿足捶胸,如丧考妣。
传言误人,传言误人。
这哪里是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明明就是尊重妻子的佳婿。
人品样貌绝佳,于社稷有大功,只要不谋反,恐怕就是整个大秦最有前途的好儿郎。
于是乎,原本还是功德一件的柳惜音就被京城的女人视为仇敌,这女人不就凭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才得以嫁给大将军,她何德何能?
柳惜音到京城的这一日,街上的热闹程度竟然不逊于叶昭凯旋。羽卫军再次倾巢而出维持秩序。
柳大将军被这阵势给惊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破了西蛮都城。他急忙命士兵护住家眷的车马,自己一马当先,前面开路。
女眷是坐在马车里的,并不能被看见容貌,这让围观的人很失望,不禁七嘴八舌叫喊起来。
“哪位是叶大将军未婚妻,敢不敢出来一见?”
“柳家小姐,赏脸出来见一见。”
“听说她长在漠北,那边的女子都很粗犷,恐怕长得不好。”
“我倒是听说她也是位深明大义的女子,变卖嫁妆购买军资,也许叶将军就是看中她这点吧。”
“柳家小姐今年都十八了,是个老姑娘了。”
柳惜音和李小凤红莺坐在马车里将这些闲言碎语都听在耳中。
红莺很恼火,“这群京城的人说话怎么这般难听。”
李小凤想了想,“大约是京城的女人见到了公子的模样气度后,开始羡慕嫉妒恨表小姐了。”
红莺哼了一声,一脸傲娇,“那京城的男人看见小姐的模样,岂不是要嫉妒表公子到发狂。”
正说着,马车停了下来。
车外响起一个婆子的声音,“前头被堵住了,将军已经带着人疏散了,小姐待在马车里不要出来。”
就听外面一阵沸腾。
“叶将军来了,快看,是叶将军。”
叶昭早就接到信,知道柳惜音今日进京,怎奈她现在接管上京二十万大军,事务繁忙,好不容易才抽身出来,便快马赶来迎接舅舅和表妹一家。
叶昭的到来让围堵的人群散开,柳大将军长舒了一口气,“外甥,你再不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身,这是怎么回事?”
叶昭看着兴奋的人群,颇感无奈,“表妹可还好?”
柳大将军指指后面的马车,“惜音在马车里,她这一路上都在念叨你,你去瞧瞧吧。”
叶昭点头,转头吩咐秋华和秋水,“你们前面开路,小心些,别误伤了人。”说完策马来到马车前,勒住缰绳,俯身问道:“表妹,我来接你了。”
自上次白马镇一别,两个人已经有两年未见了。
柳惜音听到这魂牵梦萦的声音,忍不住伸手去掀车帘。
四周围观的人就看见了一只手伸了出来。
戏文里形容的“手如柔荑,肌若凝脂”“春葱玉指如兰花”展现在所有人面前,光凭这只白皙、细腻、柔软、完美无瑕的手,就美得让人屏息失神。
帘子缓缓打开,露出一张未施粉黛的容颜。
这是怎样的一副容颜?
她有着完美的面孔,完美的眼睛,完美的鼻子,完美的嘴巴,完美的身材,从头发到指尖,没有一个地方不美。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红颜祸水……古今往来,所有形容美女的词语都能放去她身上而不显突兀,就算为她点烽火戏诸侯,建酒池肉林以博一笑也值得。
在场的每个女人都在抚心自问:“天下间的男人看了这等美色,还想看别人吗?”
柳惜音深深地望着马背上的意中人,红唇轻启,“阿昭。”
叶昭看着比上次又美貌成熟了几分的表妹,不禁神魂荡漾,伸出手,“来,与我骑马回家。”
柳惜音没有丝毫迟疑,把手放在叶昭的手中,钻出马车。
她穿着淡绿色的纱裙,素白色的罗衫,通身上下没有任何装饰,只在如云的秀发旁斜斜插着根简单的小玉簪,上面吊着颗小指节大,熠熠生辉的金刚石,却在她如星眸如宝石般的眼眸中黯然失色。
叶昭手臂一使力,将柳惜音凭空拉起抱在怀中,轻轻放在自己身前,打马转头,在柳惜音耳边轻声说:“表妹,坐稳些。”
“驾!”
叶昭带着柳惜音策马绝尘而去。
留下沸腾的人群,和暴跳如雷的柳大将军。
“这臭小子,简直胡闹!”
路边酒楼二楼靠窗的雅间里,七八个世家子毫不掩饰对柳惜音样貌的垂涎三尺,他们身份都不低,有安王次子、太仆家的庶子、郎中的侄子、中令的表弟等等,都是上京鼎鼎有名的花中好手。
“光看那只手,啧啧,就比我家七个小妾加起来都美貌。”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能和她说上几句话,摸摸小手,虽死无怨。”
“陈兄乃真情圣也,就不怕那活阎王活剥了你。”
“死胖子,你懂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安王次子夏玉瑾容貌素来惊人,倾国倾城用在他身上也不过分,他刚刚看到柳惜音的容貌,亦是十分惊艳。
这叶昭倒是好命!
活阎王的未婚妻看也看过了,夏玉瑾见时候不早了,便告别了狐朋狗友回家去。
回到安王府,照例先去给母亲安太妃请安。
见兄长安王夏玉阙也在,只是随意拱了拱手,“兄长安。”
夏玉阙因早年受伤瘸了腿,空有爵位上不得朝,他素来不喜二弟,只因安太妃明明白白的偏心,也只能把不满藏在心里。
“你又去哪里胡闹了?惹得母亲在府中为你时时挂心。”
夏玉瑾吊儿郎当瘫坐在椅子上,“兄长哪里话,我不过是去凑热闹看看那活阎王的未婚妻罢了,怎么就胡闹了?”
安太妃看着依旧纨绔孱弱的儿子,忧心不已,“国师明明说你命中的贵人今年就能出现,为何都要过年了还不见?”
夏玉瑾对什么狗屁国师之言并不曾相信,他很满意如今的日子,不缺银子不用做事,潇洒自在,“娘,我如今身子虽不强壮,但也是无病无灾的,只要不上战场杀敌,活个百八十年不成问题,不需要什么贵人。”
安太妃一脸的悔恨悲伤,“都是娘没有照顾好你,害得你在四岁那年掉进冰河里伤了身子,从小身子弱,经常生病,满京城也没有人家敢把女儿嫁过来,生怕年纪轻轻就守了寡,都是娘的错。”
夏玉瑾连忙宽慰安太妃,“和娘有什么关系,都是儿子顽皮”明明是某个混蛋小子害的,等我找到他非扒了他的皮,“我如今身子没什么问题,没人愿意嫁也不是什么大事,左右我们家还是靠大哥这一支传承爵位,我有几个妾,生儿育女的不成问题,没有嫡子嫡女到省了聘礼和嫁妆银子,留着给我喝酒玩乐”
“你这是什么混账话!”安太妃气得伸手指着夏玉瑾,“你是天潢贵胄,皇上的亲侄儿,怎么还会缺了嫡子嫡女的聘礼嫁妆?你整日里就知道逛花楼吃酒玩乐,哪家肯把正经女儿许给你?”
每次都是这番说词,夏玉瑾听得不耐烦,打了个哈欠,站起身,“娘,我昨晚睡得晚,今儿又起的早,要去补觉了,儿子告退。”
安太妃看着夏玉瑾无所谓的样子,更加心焦,“不行,我得去找国师再算算。”
夏玉阕不想为这个不省心的二弟操心,便也站起身告退,拖着一瘸一拐的腿离开了。
安太妃看着残疾的大儿子,想到纨绔的二儿子,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哭罢多时,心里想着大儿子残疾算是没指望了,但是二儿子,国师曾言,若是娶到命中的贵人,便可封王拜相。
安太妃擦干眼泪,“来人,给我梳妆打扮,我们去大相国寺。”
柳家在京城并无府邸,皇帝考虑柳家送女出嫁,总不能在叶府自己院子里抬来抬去,便赐了一处宅子,收拾妥当,拎包入住。
婚期也定了,就在腊月十二这天,双十二,意寓成双成对,十全十美。
柳惜音闭门谢客,婉拒了各大世家夫人小姐的邀请。
她如今夙愿得成,心思安定,一针一线仔仔细细绣自己的嫁衣,她的嫁衣很美,铺开是金线密密实实绣出展翅凤凰,栩栩如生,仿佛要从火色背景下飞出来,还有鸳鸯戏水,并蒂莲花,五色彩线排布尽显精妙,每一处细节都展现绣制这件嫁衣的主人巧手慧心和耗费的心血。
李小凤每次得见都忍不住赞叹不已。
柳惜音不准其他人伸手,就算她肯,红莺和李小凤这两个走糙女子路线的人也帮不上忙。
她俩负责端茶送水,陪着聊聊天,讲讲京城的八卦。
这日正聊得开心,突然飞进来一块石子。
主仆三人面面相觑,这熟悉的手段几年未见,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红莺最先站起身,走到窗边,眼尖看见窗纸上的破洞,便开了一条缝,探头出去,笑骂道:“表公子如今官拜天下兵马大元帅,还这般流氓行径,捅坏我家的窗纸,要怎么赔?”
就听叶昭轻咳了一声,“还不是舅母死活不让我见表妹,说什么大婚前一月,未婚夫妇不得相见的狗屁规矩。”
柳惜音已经坐不住了,站起身就要打开窗户,“外面天冷,表哥进屋说话。”
红莺急了,一把拦住,“小姐,大婚前一月不能和未婚夫婿见面的,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表公子常年行军打仗,怎么会怕冷?”
又把头探出去,“表公子,你想和小姐说什么就站在那说吧。”
就听叶昭长叹了一声,“其实这规矩已经没有用了,这婚事恐结不成了。”
“哐当”一声,李小凤把手中的茶盏打翻在地。
叶昭推窗跳进屋内,转身把窗户关上,走到面如白纸的柳惜音面前,伸手握住她冰冷颤抖的手,“皇上突然命内侍给我传来一句密旨,问我是否有隐瞒身份欺君之行为,若是主动上奏,既往不咎,否则”
叶昭长叹一声,“皇上恐怕是知道了,给我机会让我自己承认,我不能继续隐瞒了,否则会连累所有知情的人。”
柳惜音浑身发抖,不可置信地退后几步,忽地晕倒在地,倒在自己亲手绣的大红嫁衣上。
李小凤浑身冰凉,如坠冰窟。
是谁泄露了真相,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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