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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身世暴露


大家刚踏入知青点,祝小娟怒气冲冲地拉着祝星星往后院走。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众人呆在原地,直到后院传来祝小娟充满怒气的声音,老知青们面面相觑。

        周建设掏出灰白的手绢擦擦汗,又推了一下滑落的眼镜,说:“祝小娟同志是祝星星同志的堂姐。”

        老知青们了然,散开去忙自己的事情。

        “祝星星,你是不是真的傻子?”

        “你为什么要跟地主家的狗崽子做朋友?”

        “你不知道他们都是改造对象吗?”

        “你是不是想跟他们一样住牛棚劳改?”

        后院里,祝星星还没站定,祝小娟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祝星星知道历史的走向,自然知道这两年全国上下“斗地主”的风气没有以前强烈了,也知道两年后这些人就会陆续摘掉“帽子”。

        但是这些都不可能告诉祝小娟,于是,祝星星保持沉默。

        祝小娟把她的沉默当作了心虚的表现,继续开骂,语气更冲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影响二叔的前途?”

        “我们祝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摊上你和二婶这个资本家的小姐,要不二叔早就当上上将了。”

        “脑子还不如以前当傻子的时候好使。”

        祝小娟越说越恼火,她也是前段事件不小心听到爸妈谈话才知道她二婶的真实身份,才真正

        知道二叔军功累累却还没当上上将的原因。

        都怪祝星星和她妈,要不她爸现在早当上机械厂的厂长了,她妈也不用窝在罐头厂当个小小的主任。

        听到祝小娟提及原主的父亲,祝星星抬眼与她对视,满脸不在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那男人都为了儿子放弃原主了,她又何须为他的前途考虑?

        不,应该说他们一家人都放弃了原主。

        一开始,祝星星想着可能原主的母亲可能不知情。后来越想越不对劲,照着大脑中残存的一点记忆,原主母亲上那都得带着原主,如果不知情怎么可能让女儿下乡。

        祝小娟见她一副不上心的样子,怒火立即窜上大脑,一把将她推到在地,然后转身快步朝前院走去。

        祝小娟想想越气愤,要是她是二叔的女儿,她肯定不会像祝星星一样拖二叔的后腿。

        她一定要写信寄回去,狠狠地告祝星星一状!

        祝星星站起来,摊开手掌,试工时磨出的水泡被地上的小石子擦破,渗出血丝。

        她淡漠地看了一眼手上的伤,握拳,低声说:“第一次。”

        突然,角落里传来细细的痛呼声,祝星星望过去,发现是上一届的一个女知青,正揉着发红的额头。

        女知青是今天负责做饭的人,下工之后便直接回了知青点,没想到竟然目睹了两人的争吵全过程。

        她本来想等两人走了以后,再从后院的门绕到前院,假装刚从山上挖完野菜,没想到竟然被屋檐掉落的土块砸了头。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将篮子往前递,里面是蔫了吧唧的青菜。

        祝星星点点头,抬腿往前院走。

        女知青紧跟其后。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后院院门外的三个小孩子,也没有注意到靠近小树林那堵墙下的人影。

        祝星星草草地用冷水冲了一些血肉模糊的手掌后便直接回屋了,跟在她身后的女知青倒是眉头紧皱。

        回到屋子里,祝星星发现祝小娟正伏在桌子上写东西,在她刚进门的时候,还抬头瞪了她一眼。

        夜幕降临,凉风阵阵,老知青们干脆将桌子支在屋外,点起蜡烛。

        “从前倒是没有试过就着月光下饭。”周建设文绉绉地来了句。

        一个男知青拍拍他的肩膀,爽朗地说:“以后夏天不把桌子支在屋外都吃不下饭。”

        晚饭后,所以老知青都作了自我介绍,传授了些干活的经验。

        聊了好一会,众人散开,祝星星被人叫住。

        祝星星回头,发现是傍晚撞见她和祝小娟吵架的女知青,宋月清,短圆脸,齐耳短发,长了一双招风耳。

        “你的手要处理一下。”宋月清掏出一个棕色的小瓶子和纱布,“这是我上次去村里赤脚医生那里拿的。”

        祝星星想要拒绝,在这里她甚至连自己身上的伤痕都不用掩饰。

        在现代,如果她身上的伤痕被女仆或者家教老师看到,那么,下一次,新的人将会取代她们。

        没曾想,宋月清直接挽过她手臂,把她带到小板凳旁,摁她坐下。

        小叔去世以后,祝星星已经有差不多十二年没有被人这么温柔对待过,她有些不知所措。

        宋月清低头替她处理伤口,短发在半空中飘荡,昏黄的蜡烛光下她认真的表情清晰可见。

        伤口很快处理完,宋月清欲言又止,旋即,开口道:“你说我多管闲事罢,话我还是要说,你最好还是不要和薛钧熠走得太近,他哥薛钧泽很凶。”

        祝星星沉默一会,回答道:“我不想。”

        她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而且她和薛钧熠双方都同意了交朋友,为什么外人要干涉他俩的事情呢?

        宋月清叹了一口气,给她科普薛家的事。

        宋月清是最早一批来到红星大队的知青,她下乡时薛家才被打倒没多久,从村民们口中知道了不少薛家的事情。

        薛家是县里有名的大家族,往上数祖上能数到明朝。

        据说,薛家祖上明朝时期在京城里当了半辈子官,积累了可观的金银珠宝,致仕后回到县里安养天年。

        许是祖上把薛家的官运都用光了,往下好几代再也没人金榜题名,反倒经商还行。

        久而久之,薛家的财富不减反增,鼎盛时期,整个县里三分之二的地都是薛家的,薛家名下的店铺房产更是数不胜数。

        到了薛钧泽爷爷那一代,人丁稀少,只有薛钧泽爷爷薛文景一人,而且他醉心诗词书画,无心经商,薛家在他手里慢慢没落。

        抗战时期,薛文景更是毫不犹疑捐出了大半家产。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薛家被打倒之前,红星大队以及周边几条村的人都靠租薛家的地种田过活。

        后来,毫无疑问,薛家被评为了富农,成为了改造对象,当时薛钧泽才16岁。

        一夜之间,薛家就成了落入平阳的虎,往日里对他们恭恭敬敬的人瞬间变得高高在上。

        虽然薛地主在被打倒前素有宅心仁厚的美称,经常做善事,对于租户也不像别家一样苛刻。

        但是有些人就是想着以前薛家人能锦衣玉食,而自己却只能面朝黄土背朝天,心里极不平衡。如今薛家反倒成了地底泥,任人踩踏。于是趁改造大会的时候下狠手,扔石头。

        宋月清刚到村里没多久被拉着去看了一场改造大会,也是那一次让她记住了薛钧泽。

        当时村里已经开过好几场改造大会,薛家的所有人都被剃成了阴阳头。

        改造大会没开始多久,台下就有人喊起来,搅得一团乱,不知道是谁扔出了第一样东西,紧接着是其他人也跟着扔起来。

        台上所有的薛家人无一幸免,全都被石头砸到,脸和身体都挂彩了。

        薛钧泽把只有四岁吓得瑟瑟发抖的弟弟护在怀里,烂菜叶、池塘里的淤泥、石头全往他头上砸去,血顺着脸颊流下,他微抬头环视了台下一圈。

        底下的人神情激愤,不断地往台上扔东西,根本没有在意他的小动作。

        可是台下的宋月清看得清楚,关于那一刻也记忆尤深。

        薛钧泽跪在台上,鲜红的血配上充满仇恨的眼神,当眼神接触那一瞬间,宋月清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她在学校的时候文章写得很好,但在当时那一刻,甚至是之后的每一次回想,她都没办法用语言去形容薛钧泽的恨。

        当天晚上,她做了噩梦。在梦里,无论她走到哪里,薛钧泽那双猩红的眼像毒蛇一般恶狠狠地盯着她。

        醒来后,她浑身冷汗,静坐许久还是忘不了薛钧泽那时的眼神。

        她想,薛钧泽一定会报仇的。

        不出她所料,改造大会之后的小半个月里,当天在台下扔石头扔得起劲的几户人家家里多多少少都出了点意外。

        大点的意外就是男主人上山遇到狼摔断腿、屋顶被人捅穿等,小点的就是家里粮食衣服遭老鼠啃。

        “薛钧泽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最在乎的就是他的家人。”宋月清最后总结道。

        宋月清关于自己亲身的经历的描述很有画面感,祝星星甚至觉得那些的画面在自己眼前如同电影般略过。

        祝星星皱着眉说:“我不会伤害薛钧熠。”

        “薛钧熠摔过头失忆了,薛钧泽不喜欢女知青靠近他弟弟。”宋月清也不打算继续劝说,只说了句无厘头的话便回屋了。

        第二天天微微亮,空气带着些许冷意,祝星星正式开启了她的知青生涯。

        前院的门一打开,大家都被惊到了,不约而同地看向祝星星。

        门前摆了许多娇艳的花朵,各种颜色的都有,一簇一簇的,摆放得极为整齐。

        上工的路上,大家对祝星星的态度更加热烈,让祝星星有些摸不着头脑。

        仓库管理员还没有到,一群人围在歪脖子树下聊天,没人注意到知青点一行人的到来。

        “哎,你听说没有?祝小知青她爸是个大首长。”

        “首长!”有人惊呼,“大队长家的老大升了营长津贴就六十块钱一个月了,那首长一个月得多少?怪不得把祝小知青养得那么标致。”

        “但是不是说祝小知青她妈是资本家的小姐吗?”

        “这咋能?资本家全都都住牛棚劳改呢!”

        “真的?听谁说的?”

        “昨天陈家的小媳妇听到姐妹俩人在知青点后院吵架呢,吵得那可叫一个热火朝天。”说话的人比手划脚,彷佛在现场看了全过程。

        有人低声嘀咕:“不知道祝小知青能不能看上我家小子?”

        人群里爆出了惊人哄笑声,有人嘲笑道:“隔壁村的傻如花都看不上你家小子,祝小知青人家啥条件啊!”

        被笑的人梗着脖子回答:“怎么就看不上我家小子了?我家小子嘴甜着呢!说不定人家祝小知青就喜欢我儿子这样的。”

        “要是真让祝小知青看上了,那真是走了大运,岳父是个大首长,再差也能捞个干部当差。再带带家里的弟弟妹妹,那这辈子算是起来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感叹道。

        人群突然静默,家里有适龄小子的人低头,眼珠子转得飞快,思考着老头说的话。

        “过来拿农具了!别耽误上工了!”仓库管理员跑着过来的,满头大汗,扯着嗓子大喊。

        围着的人群很快就散开,在仓库管理员面前排起了长队。

        挑把好的农具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关乎着公分的多少。

        运气好的拿了把好农具,省力省时;运气不好的拿了老农器,干一样的活费更大的力气。

        有些人转过身发现祝星星一行人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觉得在背后说别人闲话很不好意思,没敢直视她。

        有些人却热情地上前把祝星星围住,嘘寒问暖。

        “祝小知青吃得还习惯吗?不习惯可以来我家搭伙,你婶子我可以做得一手好菜。”

        “祝小知青睡得咋样?”

        “还围在着干嘛?赶紧拿农具上工,再不然就扣公分了!”薛红旗背着手走过来,绷紧了脸训斥道。

        围在祝星星旁边的人立刻散开。

        在无人在意的后山,薛钧泽一瘸一拐地走进牛棚,再出来时换上了一身打了十几个补丁的衣服,脸上也已经清理干净。

        “哥!我去山坡上割草了!”薛钧泽弯着腰接水洗脸,薛钧熠兴奋地跳到他背上。

        薛钧泽站直,单手环住薛钧熠下滑的身子,将他安全放到地上,另一只手伸到他头上揉揉他的头发,脸部表情变得柔和,道:“嗯,下午我去接你。”

        “好!”薛钧熠背着大篓子高高兴兴出门了。

        薛钧泽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他不知道的是,他可爱的弟弟,今天下午会在他漫长的追妻路上给他挖上第一个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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