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好戏开场
“奴婢不敢。”首当其冲的便是各位嬷嬷，她们近来是把心揣在了嗓子眼，日日战战兢兢的伺候着，只是不料还是到了这一日。
都说宫中的孩子难活，且宇文灵汐来自民间，现下宫人们都不由腹诽，怕是贵妃的福气不够大，压不住龙脉，才导致小产一事。
这时，莫离渊一脸神色凝重的上前，拱手道：“皇上，老臣在离宫之时为娘娘诊脉，胎像尚且稳固，且娘娘年轻，身强体健，理应来说不至于会到流产的境地。”
陆章剑眉一皱，虽然气急，但是对着他的口气到底带了几分恭敬，他道：“所以莫太医的言下之意是……”
莫离渊续道：“臣方才诊脉，见娘娘脉象浮动，显然有旺火之兆，从而导致胎儿燥动，且娘娘近两日来底子较虚，本开些温和调补的药吃上一两剂倒也无妨，只是不进反虚，显然是被人动了手脚。”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莫离渊的医术是众人有目共睹的，饶是秦风父亲，也曾是出师自他门之下。如今他说有人害了宇文灵汐，那便是确有其事了。
陆章听后，猛拍案几，怒道：“给朕查，若是今日查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便通通格杀勿论。”
后一干人等将地方转移到了外殿，众人见宇文灵汐失了孩子，皆叹了口气，只怕是又要掀起一波腥风血雨了。
等人一一走后，千凝才悄然行至床前，低声笑道：“娘娘，他们都走了。”
宇文灵汐猛然睁眼，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道：“真是的，躺了两个时辰还睡不着的滋味儿实在不怎么好受。”
话落，她端起一旁的冷茶饮了一口，吩咐道：“待会儿莫太医查看时，你便将衣物随意放置中间，再选个几件一同搁在那儿。这次本宫不让宇文灵敏在冷宫多待几日，都咽不下这口气。”
“是，奴婢已经吩咐下去了。”千凝笑道，她方才去请莫太医时路过景阳宫，只见里边一片欢声笑语，想来宇文灵敏定是算出了日子，这几天请安便不见她人影，只称中了暑气，好在东窗事发之时避嫌呢。
衣服很快就被查出来了，莫离渊顺着这件衣服的领口，袖口，和裙摆的缝合处一一剪开，竟倒出了小半杯的麝香粉末出来，陆章当下便冷了脸。
高公公呈了上来，他不过扫了一眼，便道：“还不快把这些个脏东西丢出去。”
接下来便是大规模的传唤，司衣局从上到下皆被请了过来，那黄公公前两日才方请了安，如今更是不明所以，两脚发软。
陆章冷冷道：“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黄公公忙磕了磕头，“奴才没有做任何谋害贵妃娘娘之事，请皇上明鉴。”
“没有？”陆章漠然道：“贵妃心善，上次见你来送衣，特允了进来请安，你若不是包藏祸心，怎的这衣服会出了差错。”
黄公公如今已然是慌忙异常，他只是这件衣服的监工，并没有参与其中制作，饶是如此，也有逃不开的干系。
“皇上，皇上，奴才记起来了。”黄公公突然大叫，“衣服制成后，香菱说是要送去用花汁好好熏一熏，所以奴才并不是最后碰这件衣服之人，还望皇上明察啊！”
陆章有些头痛的抚额，“带人上来。”
比起外边的喧嚣吵闹，如今在屋内的宇文灵汐倒是颇为的自在。她正拿着自己那小巧的金算盘，从床底搬了一沓账本细细的算着。
千凝突然推门，给她端了一盘玫瑰糕来，笑道：“娘娘，夜色已深，用些糕点垫垫肚子罢。”
宇文灵汐拈起一块色泽诱人的玫瑰糕，轻咬了口问道：“怎么，还没查出来吗？”
“快了。”千凝应道：“这其间涉及人太多，必须一一盘查下去才是，奴婢瞧着皇上，险些就快绷不住了。”
宇文灵汐轻笑了一声，惬意道：“到底还是当个病者舒适，不用想那些烦心事来的痛快。”
这时，外边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惨叫，只见香菱已然被人按到了板凳上，正在行刑。
“你到底招还是不招！”陆章冷声道，方才唤这女子来时，便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如今挨了板子才有些松动，想来是要启口了。
正在这时，她腰间突然滚落出一个荷包，随行的太监见了正要扔掉，却被莫离渊打断，“拿来给老臣看看。”
陆章点了哈头，只见莫离渊打开荷包，放在鼻尖细细的闻了闻，当下变色。他将里头的东西全数倒了出来，散在地上，又命宫女掌灯，翻翻找找了片刻从中寻出一小块麝香，“皇上，这味道与贵妃娘娘衣服上别无二异，老臣断定定是这名女子所为。”
陆章咬了咬牙，眉间突然一松道：“很好，说，是谁指使你的。”
香菱还硬着嘴，见事情败露，依旧犟道：“无人指使。”
“贵妃与你素日并无过节，你说无人指使，当朕是傻子哄吗？”陆章气的将手中的扳指掷出，狠狠的砸在了她的头上，当下那香菱的额角便出现了一个血窟窿。
高公公斗胆上前道：“皇上，如今人赃并获，该如何处置。”
陆章：“即使是五马分尸凌迟之刑也消不了朕心中的怒气，既然你如此无心，那便连坐罢，你自己死了算什么，让你全家人为了你的冲动陪葬，这才是最大的惩罚。”
话落，只见香菱原本淡然的眼神中突然出现了一缕惊慌，她挣扎着要从凳子上爬起，试了两次，到底是刑罚过重，只能倒在原地。
“皇上，皇上饶命啊。”香菱满口的血水，从地上一步步爬了过来，她口中喃喃道：“奴婢招供，奴婢愿意什么都说。”
“好。”陆章允道：“放开她，今日便让她说个明白。”
只见原本要拖人下去的太监依言松手，香菱再度跌回地面，她定定的看着陆章道：“回禀皇上，是灵妃娘娘身边的莲溪指使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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