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七章逝水残波(一)
「
贫穷不是罪恶，这是真理。我知道，酗酒不是美德，这更是真理。可是赤贫，先生，赤贫却是罪恶。(1)
『达滋那先生，虽然我看不惯你谎报任务等级，罔顾我等忍者生命。但我不得不佩服你，你是波之国的英雄。』
」
__《七代火影，千手樱回忆录》
火之国艳阳高照、木叶隐村人声鼎沸，自忍校毕业以来，历经抓猫、拔草、清理河道等日常任务，急于证明自己的两个少年终于逐渐浮躁。
带队上忍领着两个新晋下忍驻足火影室门外，第七班原先约好在火影楼前集合，见春野樱迟到便决定先上楼接取任务。
旗木卡卡西心中是带着疑惑的，往常下忍的任务都会在任务收受处领取，今日火影大人却吩咐了，要下忍第七班到火影室内领取任务。
他抬手正要敲门，不料火影室里头传出话声。
「团藏，她！」「哼。」
旗木卡卡西敲门的手和室内的话声同时骤止。
然后第七班男性成员们，意外的听见“迟到队友”的声音淡然从门后传出：「为了他们的话，这点小事，还是不算什么的卡卡西老师、鸣人、佐助，进来吧？」
「樱酱妳怎么也不等我们」
银发上忍转开门把，漩涡鸣人一如既往大大剌剌的随着走进火影室，因见陌生面孔而停下原本语句，疑惑道：「咦，是没见过的老爷爷的说？」
「旗木卡卡西、宇智波、还有啊。那么日斩春野樱，老夫先回去了。」
眼神不加修饰的端详着进门者，尤其逡巡在卡卡西和佐助身上，志村团藏和第七班错身而过，缓步离开了火影办公室。
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满目不解，看着指导上忍及队友都向老人颔首致意。
「什么啊，那个老爷爷是很了不起的人吗？」鸣人撑着头问，他对志村团藏的眼神感到不适。
「嘛，团藏大人是被称作三代地下之影的人，姑且算是个了不起的人吧？」春野樱避开卡卡西询问的目光，转身面向火影。
「咳咳，那么接下来，卡卡西般的下一个任务是……」猿飞日斩无视了樱翻飞的白眼，貌似认真地考虑着手上的任务数据：「帮忙老中大人带孩子，不然就是去隔壁村庄买东西，或是帮忙采收地瓜。」
「不要！这种任务不要找我们！」鸣人把手交叉在胸前，大大表达了自己的拒绝：「我想干更厉害的任务啊！给我们其他的任务！」
「失礼了，我家队友不太懂事，还劳烦三代目大人给他普及一下任务等第了。」
春野樱嘴上道歉，自己倒是更加猖狂、无视礼法，卧倒至火影室会客的沙发上，眸光一瞥：「佐助，你一直盯着我做甚么？迷上我了？」
「啧。」宇智波佐助移开目光，七班众人陪着鸣人听了那些忍校早就教过的常识。
「嗯……昨天中午吃豚骨拉面，那今天吃味噌拉面好了！」漩涡鸣人闹别扭的坐在地上，装作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
旗木卡卡西为难的挠着头，对火影笑道：「啊哈哈，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们班两个学生。」
「啊啊---爷爷每次都只会念我！」鸣人转过身：「可是我已经长大啦！不要老是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只会恶作剧的小鬼啊！」
春野樱在心中可惜着，海野伊鲁卡没能像原作情节一样，在场目睹得意门生的成长。
三代火影抽着烟斗，火影帽檐下的表情愉悦了几分。
「我知道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给你c级的工作好了。」老人手撑在办公桌上，有些骄傲地想起了金发少年的双亲：「你们去保护某个人。」
「谁啊谁啊？诸侯大人？还是公主大人？」鸣人兴奋地问。
「不要慌张，现在就给你们介绍……请你进来吧。」
春野樱离开沙发站到队友身旁，依旧避开卡卡西和佐助探究的眼神。
拉门划过滑轨，一个满身酒气的老人倚着门框。
「甚么嘛，两个小鬼，和一个女人？」委托人给自己灌了口酒又道：「特别是，那个最矮的家伙，看起来最呆。你们这样真的能算是忍者啊？」
「哈哈哈，是谁啊，最矮的看起来最呆……」鸣人左看右看，身旁自知与其身高较为接近的佐助靠近过来，霎时高下立见，鸣人暴走怒吼道：「我要杀人！」
卡卡西拉住少年无奈道：「你干嘛杀我们要保护的老爷爷啊，少白痴了。」
春野樱把玩着身上金属炼，悠哉地说：「医学上来说酒精是一种兴/奋/剂，大脑受到麻痹能使人异常活跃，上升的体温也会让人更不易感知危险，从而达到壮胆的效果。火影虽然也说不上甚么大人物，但这里毕竟是正式场合，兼之你刚才对我们第七班的鄙夷话语，就像是示威似的……」
「我……」委托人刚想反驳些甚么，下一秒却再也不敢动弹。
他一身冷汗，发觉自己的脖颈处被某种冰冷物抵住，而穿着华丽的女忍者依然笑脸盈盈，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的近处！
「造桥高手达兹那，对吧？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犯了职业病，我是医生……」樱放下抵在委托人动脉处的对象，毫无歉意道：「这是我自己酿的果酒，就当作赔罪吧。」
达兹那这才看清，方才抵在自己颈上的，仅仅是酒瓶抵部圆润处罢了，却让自己感到生命的威胁。
这就是忍者吗？
春野樱将酒递给达兹那，笑道：「给达兹那先生一个忠告，下次别再肆意轻看忍者和女性了，这世道还是有不少疯子的，小心点好。当然，我们会好好履行委托，在您建完桥之前，赌上生命保护您的。」
「喔喔……好的，麻烦了。」
达兹那平复了下急促的心跳，心中隐有不安。
「樱，别吓唬委托人啊，而且妳最近是不是愈来愈暴躁了？」
旗木卡卡西说话的时候，察觉到火影盯着学生的眼神有些复杂。
春野樱没有回答上忍，而是转身看像火影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猿飞老师，这次的任务不是正好吗？」
说罢她便不再面朝火影，而是作势扒到银发上忍身上道：「卡卡西老师，你最近感觉也愈发颓靡了啊，是不是带鸣人和佐助两个问题少年太累了？不如晚上一起去喝一杯，消遣消遣怎么样？」
达兹那听着他们的对话，又看了看手上的酒，问：「火影大人，你不是告诉我，接下委托的小队里三个下忍都是12岁吗？」
「是，是12岁没错，这孩子比较特别一点，你别介意。」火影压下帽檐答道。
跃跃欲试的两个少年有些无言以对，而卡卡西则在无奈的同时，为达兹那先生交谈之间的前后矛盾留了点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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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
木叶村门口处，漩涡鸣人的大喊，引来守门的中忍张望。
「你在高兴甚么啊？」旗木卡卡西边给面熟的中忍点头致意，边吐槽自己的部下。
「因为我从来没有离开村子过的说！」
「喂，这种小鬼真的没问题吗？」虽然有稍早春野樱的忠告，达兹那见鸣人这种表现还是难免不安，更有点心虚。
没离开过村子啊……
旗木卡卡西沉下眼神，不动声色笑着答道：「哈哈，还有我这个上忍跟着呢。」
「喂，死老头，不要太瞧不起忍者啊，我也是很厉害的说！我可是迟早要成为火影的超级优秀忍者---漩涡鸣人，你给我记牢一点！」漩涡鸣人伸出食指指着委托人。
达兹那斜眼看鸣人，叼起受赠果酒的瓶口：「火影是你们村子里头最厉害的忍者吧，我可不认为你这种小鬼能当上。」他仰头喝了口酒，抬头示意了春野樱的方向：「我看你队友那小姑娘还更有可能性吧？至少还有酿的酒好喝这个优点。」
「少啰嗦，我已经下定决心，不管怎样都要努力当上火影了！虽然樱酱确实也很好，但等我当上火影，就算是大叔也不得不认同我了吧！」
达兹那先是望向春野樱的方向，被提及姓名的春野樱显然没想介入一老一少的争论，瞥了委托人一眼，便径自继续和卡卡西老师对话了。
就当是酒精给予的麻痹感吧，达兹那一直发呆，直到看着春野樱从兜中取出一本书递给卡卡西，才醒神想起要回答漩涡鸣人。他又斜视望向不耐烦的鸣人，道：「小鬼，我绝对不会认同的，就算你当上火影也一样。」
嘴上说着不认同，达兹那的眼中却无一丝不屑，倒是一抹缅怀惋叹之色。
在漩涡鸣人「我要杀了你！」的怒斥，以及旗木卡卡西得到作者亲赠新作《守望麦田的稻草人》样书的狂喜之中，第七班踏上前往波之国的路途。
__
木叶与波之国并不远，但配合达兹那先生非忍者的脚程，也并非一时半会便抵达的。
这不长不短的路途，恰巧能让旗木卡卡西尽点老师的职责，来点机会教育，他给”首次出村的三个学生”讲述了五大忍村的分布。
「而火影、水影、雷影、风影、土影，也就是所谓的五影，乃是君临于全世界各国数万名忍者之上的最强忍者啊。」
欸，三代目爷爷是这么厉害的人吗？两个少年想起老人平时和蔼、甚至有些不可靠的样子，不禁心生怀疑。
「你们两个怀疑三代大人了吧？」樱整个路程都比平常要来得沉默些，现在仍然表情淡淡的，却还是出声调侃。
然后她继续说：「那个时代的忍者啊，每个都像一座活着的慰灵碑。一遍一遍的把亡灵的名字铭刻在心上，如此痛着才存活下来了你说是吗，卡卡西老师？」
上忍勉强自书页上移开视线，晃晃手上《守望麦田的稻草人》，棒读：「『像一名忍者在苦无交锋中想起了战争，那你再不会合上眼对自己说：「人生是一个无据的梦。」』」
春野樱微妙扭曲地笑了，接道：「『如此，你活着带一点倔强，尽多苦涩，苦涩中有你读到的真味。』」(2)
一旁的达兹那在心里吐槽：忍者的师生都和这俩一样奇怪吗？
「呵呵，樱的话也许比我更了解三代大人吧？就我所知，称呼他为猿飞老师的人，本来可只有传说中的三忍啊。」
少女也不正面回应，只是耸肩。
「传说中的……三忍？卡卡西老师，那是甚么啊我说，很厉害的人吗？」漩涡鸣人问出了佐助和达兹那的心声。
「哎呀……你们别看三代大人平时那个样子，他做为忍者是着实强大，做为火影倒也是真的做到视村民为家人」樱的绿眸稍微变得黯淡了一些。
「最了不起的就是身为政客了把肮脏事儿交给别人去办，又没办法好好压制住，或者说是默许了吧。实在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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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杜斯妥也夫斯基《罪与罚》
2改自臧克家《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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