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眼睁睁看希望毁灭
手术室。
一切准备就绪。
南宫川躺在手术台上，闭眼，脸色平静。
倒是唐一宁急得不断地到处踱步。
“南宫川，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带了你喜欢的红豆饼。”
南宫川皱眉，嫌她烦，像只小鸟似地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还有，他什么时候喜欢吃红豆饼了？他最讨厌甜食。
“你渴吗？手术要很久的，你要不要先喝口水？”
“南宫……”
“唐小姐，你安静点，你打扰到少爷了。”张婶呵斥道。
“我，我紧张嘛。”
张婶心想她是在演戏。恐怕她巴不得大少爷出事，她就能和三少爷更加明目张胆地在一起。
这个女人，就是会在少爷面前装模作样。
不过大少爷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手术一定会很成功。她希望看到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的大少爷。
“呼呼……”唐一宁做了几个深呼吸。“我紧张什么呢，好像我要生孩子似乎的。”
她看了一眼手表。“路易医生怎么还不到？不是十点半吗？”她心里隐隐有一丝担忧：不会出事了吧？
应该不会的，南宫川已经派人把他保护起来了，肯定能平安护送到这儿。等做完手术，路易医生就不用被监视，能恢复自由了。
皆大欢喜。
正乐观地想着……
“大少爷，大少爷不好了，路易医生出事了……”一名保镖急急忙忙冲了进来。
唐一宁和张婶脸色骤变。
南宫川立刻坐起来。
“来的路上，路、路易医生做的那辆车突然爆炸，他，他死了……”
“一定是三少爷，他太丧心病狂了。”张婶怒骂道。
“嘭——”南宫川打翻了手术车，各种手术工具洒落满地。
路易医生，被炸死了？手术也做不成了？唐一宁有片刻失聪，脸色煞白，心跳骤停。
南宫羽，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
“大少爷……”
“滚——”
“南宫——”
“滚，滚出去——”南宫川大喊大骂，情绪激动得从手术台上滚了下来。
“南宫——”唐一宁想扶他。
“别碰我！”南宫川低着头，背对着她。“滚出去！”
唐一宁心里很难受。希望被眼睁睁毁灭的感觉，太痛苦了，她能体会得到。
几人被赶出手术室。
“手术做不成，你满意了？”张婶推了唐一宁一把。“一定是你和三少爷串通起来，你故意讨好大少爷，就是为了通风报信，一定是你告诉他路易在哪。”
“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把路易藏在哪。”
“你还狡辩！你这样处心积虑埋伏在大少爷身边，都是为了帮三少爷，你们是一伙的！”
“我没有……”唐一宁百口莫辩。
……
南宫集团。
“唐总，总裁正在开会，请你稍等。”
“唐总——”
不顾秘书的阻拦，唐一宁直接冲进了办公室。
南宫羽正在和几个高管开会，高管们都回头诧异地望着她。敢这么横冲直撞进总裁办公室的人，她是第一个。看来，两人真的闹翻了，但这女人也太不知死活。
“先出去。”南宫羽合上文件。
“是，总裁。”
“路易是不是你杀的？”
等其他人都离开了，唐一宁才捏拳愤怒地上前质问。
“路易，死了么？”南宫羽轻描淡写。
“别装了，你上次就想杀死他，只是没成功。”唐一宁眼眶赤红，“那是一条人命啊，就算你不想让南宫川做手术，也不该杀人，他是个医生，他是无辜的……”
“无辜？”南宫羽缓缓靠回大班椅，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世界上没有人是无辜的，你也不无辜。”
“南宫川是你大哥——”
“大哥。”南宫羽寻味着这个词，冷漠又无所谓地说道。“他们有把我当成家人？”不，他们没有，他们根本没有把他当人看过。
“你怎么可以这么心狠手辣——”
“我心狠手辣？那你应该问问他们做了什么。”南宫羽突然勃然大怒，一手把桌上的东西都推到地上，大步走来，掐住了她的脖子，掐到跟前，怒目瞪着她。
“当年那个女人把我卖给人贩子就不心狠手辣？”
那一年，他才五岁。
他忘不了他妈对那个女人拼命磕头，哀求那一幕。
看那个女人没有，她在笑，那个笑容永远烙印在他脑海里。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他噩梦中挥之不去，现在他依然能够感受到那种强烈的恐惧。
但正是这种恐惧，让他成长，成就了今天的南宫羽。
他发誓，从此不对任何人仁慈。他活着，就是为了复仇，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他狰狞地笑起来。“他们犯下最大的错误，就是当初没有杀了我。只要我不死，死的就是他们！”
那个女人不杀他，是为了让他活着受折磨。同样的，他不杀南宫川，也是如此。
他要让他亲眼看着希望被毁灭。
唐一宁的嘴唇嗫嚅得厉害，一颗泪水滑落。“你……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呵，没错，我就是魔鬼。而你，不与魔鬼为伍，最终也会被魔鬼吞噬。”他笑着，呵气如兰，缠绵悱恻得如同恋人之间的喃语。
“怎么？怕了吗？”
“你这生气地来找我，是心疼南宫川，还是怕自己成为下一个？”
“别害怕……”他轻声哄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手指温柔地穿入她发丝，病态而疯狂。“一个一个来，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唐一宁哭着跑出公司，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难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往下掉。
南宫川的绝望，南宫羽的残忍，不断在她脑中交织，快要冲破她的神经。
她捂着耳朵，拼命摇头。“不，不要……”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无论让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收下那五百万。
失魂落魄地在接头游荡着，为路易医生难过，也为南宫川伤心。路易医生是唯一一个能够帮他做手术的人，他死了，南宫川该怎么办？
走着走着，唐一宁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拦了一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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