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比你了解
第30章
都不用回头, 叶黎也知道来人就是谈琛。这道声音熟悉又陌生，倒不是因为太久没有听到，而是这陌生的温柔语调是叶黎从前从未听过的。
尽管早有预料会见到谈琛, 但叶黎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天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直到心脏不可避免地微微刺痛了一下，叶黎才恍然发现, 原来疼痛也是有记忆的，即便过了两年, 疼痛也异常清晰。
林澜反应最快，她几乎想也没想就挡在了叶黎面前，压低声音道：“你们先上车。”
叶黎轻摇了一下头, 把怀里的小鱼儿递给林澜，轻声说：“我跟他谈谈，澜姐你们先上去。”
林澜眼里全是不赞成，但叶黎已经做了决定。
她叹了口气，抱过小鱼儿就上了车。
车门关闭，外面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叶黎才微松了口气。
身后响起谈琛慢慢走近的脚步声, 叶黎鼓起勇气，缓缓转身，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两年过去, 谈琛似乎清减了不少, 身上的西装有些皱巴巴地套在身上，下巴的胡渣泛着青, 整张脸只有一双眼睛还有神采。他站在原地, 定定地看着叶黎, 许久有些干裂的嘴角才勾起一个微笑。
“叶黎……我终于见到你了。”谈琛沙哑着开口, 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激动。
叶黎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他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周易安前几天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谈琛可能会来找自己, 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叶黎垂下眼帘，睫翼在他眼下留下小片阴影。
哪有那么容易放下，他只不过是暂时遗忘了这段感情。
遗忘太久，以至于连自己都骗过了。
所以再次相见，叶黎还是会控制不住心脏的抽痛。
好在跟在冯怀民身边两年，叶黎早就学会了将外溢的情绪压在心里。
冷脸对着谈琛的欣喜激动，叶黎开口便是质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谈琛似乎愣了一下。
久别重逢，他没想到会以这么一句毫不客气的质问开启。
即便早就知道两人的立场互换，可这种位置的颠倒，还是让谈琛有片刻的难堪。面前的叶黎，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满心里都只有自己的叶黎了。
谈琛压下心里的苦涩，重新看向叶黎。
想要知道叶黎的地址太简单了，在寻找叶黎的这两年时间里，谈琛一直让人跟着周易安。
得知叶黎回国后，只需要稍稍调查一下前段时间周易安的行踪，就很容易从其中推出叶黎的住址。
谈琛今天也只不过是来碰碰运气，却不想刚到小区，他就瞥见了一辆保姆车。
直觉告诉他，这就是来接叶黎的车，他几乎没有犹豫，就驾车跟上。
他运气很好，他真的见到了叶黎。
只是谈琛却不敢把自己如何找到叶黎的方式告诉他，太卑鄙了。
两年时间，叶黎似乎变了许多，又像是一点没变。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看向自己的时很平静，平静到谈琛心底发凉。
先不说他们原本的关系，就算是旧友，也不该是这般平静的神情。
可惜，现在的谈琛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去质疑了。
谈琛深吸了口气，压下眼里的情绪，苦笑一声：“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那你现在已经看见了，可以离开了。”叶黎的语气听不出起伏，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我们俩早就结束了，谈总你大可不必特意找到我家来看我。”
谈琛被他疏离的称呼深深刺痛。
他抑制着胸口的酸楚，又往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叶黎，你……”
谁料就是这么一小步的靠近，竟然引起了叶黎的激烈反应——
他猛地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谈琛：“你别过来！”
谈琛脚步一顿，眼里的刺痛再也压抑不住：“我是想离你近一点……”
“你站在那里说，我也可以听到。”地下室的感应灯突然暗了下来，叶黎五官的轮廓也变得模糊不清。
谈琛眼里晦涩一片，他紧抿着唇，许久才说：“好，我站在这里说。”
“你……现在过得还好吗？，”谈琛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叶黎，即便看不清他的侧脸，他也固执地看着额，“为什么当初会突然出国？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你出国了，我还在国内找了你两年……”
叶黎听着谈琛的这番话，越听越想发笑。
“谈琛，”叶黎打断他的话，似笑非笑，“我为什么会出国，你不知道吗？你应该是最清楚原因的人。”
谈琛表情明显一愣。
地下室的灯突然又亮了起来，白色的白炽灯照在他脸上，映衬着谈琛惨白的脸色。
是啊。
谈琛是最清楚的。
可正是因为这样，谈琛才会觉得荒谬。
他当时是想逼叶黎和他在一起，但他从未想过要伤害叶黎。他喜欢叶黎，怎么会舍得去伤害他？
但看着面前叶黎笃定的态度和语气，原本堵在谈琛喉咙里的解释，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他在叶黎心里，竟然真的是这么卑鄙不堪的人。
见谈琛许久没再说话，叶黎转身就准备上车。
“叶黎！”谈琛再次叫住他。
叶黎没回头：“谈总还有什么事吗？”
谈琛低头苦笑：“我是想跟你说，我……我很想你，爸妈他们也很想你，你什么时候可以回一趟家？”
听着谈琛越说越离谱的话，叶黎愈发不耐烦：“够了，谈琛，我们已经结束了，我和你们家也断了关系了，你也不用再在我面前假惺惺说着这些话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叶黎顿了一下，扭过头，眼里全是讽刺的笑：“还是说，你准备再逼我一次？”
谈琛表情一变。
叶黎却不欲再多说什么，拉开车门上了车。
谈琛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叶黎，他不甘心叶黎就这么从他面前离开，可此时谈琛却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叶黎刚刚的那句话，就像是一根刺。戳在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疼得厉害。
叶黎此时对他的所有防备、不信任，都是由谈琛咎由自取。
他甚至连开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保姆车在谈琛面前启动，他目视着汽车离开，直到消失不见。
往好处想，至少现在谈琛已经有了叶黎家的地址，叶黎也回到了国内，他不用再像两年前一样，满世界地寻找着叶黎。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谈琛紧闭着眼睛，又缓缓睁开。
他不能把叶黎逼得太紧，得一步步慢慢来。
叶黎没有在见到自己的一时间离开，就说明自己和他还是有可能的。
并且更重要的是，谈琛没有看见他身旁的周易安，这让他很大程度地松了一口气。
谈琛从外套里拿出香烟，习惯性地想点燃一支，忽地响起叶黎从前最不喜欢的就是烟味儿了，他捏着一支烟，低头闻了半晌烟草味，把烟盒重新合上了。
捏捏眉心，谈琛拿起手机给张助理打了个电话。
“给我查一下叶黎接下来这段时间的行程。”
叶黎不愿意见他，但谈琛不能真的不见他。
大不了他多去见叶黎几次，只要他消了气，他就还有机会和叶黎重修旧好。
-
保姆车上。
小鱼儿趴在叶黎怀里，又睡了过去。
林澜见状，终于小声开口：“要重新帮你找房子吗？”
叶黎垂着眼，半晌才说：“不用了。”
无论他搬到哪儿，谈琛想知道都有办法知道。左右也是躲不掉，倒不如就以不变应万变。
好在他们小区是一梯一户，没有自己的允许，谈琛是到不了他们家。
不过这样下去到底不是长久的办法，叶黎得尽快买套房才行。他是不介意，但是……
怀里的小鱼儿发出了两声梦怡。
叶黎眉眼稍微柔软了些，伸手安抚性地拍了拍小鱼儿的背。
小鱼儿渐渐大了，要不了多久就是上幼儿园的年龄了，他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多为女儿考虑一些。
叶黎说：“我手里的钱应该够在北市付一套别墅的首付了，澜姐你要是有渠道能帮我看看房子，就帮我留意一下吧。”
林澜只好点头应下。
又说：“对了，小鱼儿的户口我已经去让人去问了，明天应该就有结果。”
叶黎点头说：“麻烦澜姐了。”
林澜笑：“麻烦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你把名字定好了吗？”
叶黎说：“就叫叶瑜。”
瑜，美玉。
他的小鱼儿虽然还小，但现在看就已经是个小美人了，也是他最为珍贵的宝玉。
林澜点点头：“好名字。过段时间，小鱼儿也该上学了吧？”
小鱼儿现在一岁多了，有些读书早的孩子，两岁就已经被父母给送去了幼儿园。
叶黎想了片刻才说：“不着急，我想她晚一点上学。”
小鱼儿粘他粘得厉害，又是一个娇气的孩子，叶黎是真怕送她去学校后会受什么委屈。
要说启蒙的话也不用太担心，叶黎有时间就会在家陪小鱼儿做益智游戏。等她再大一点，大不了叶黎再辛苦一些，自己给她做启蒙。
林澜听了就笑了，她算是看出来了，叶黎就是宠女儿的。
不过女儿嘛，就是用来宠的。
-
谈琛来找叶黎的消息很快就被冯怀民和王怡知道了。
王怡只是给叶黎打了个电话：“要我们帮忙吗？”
叶黎说：“不用，我可以应对。”
王怡便没有再说什么，只道：“我和你师父会尽快回国的。”
叶黎很是感动。
不久后，周易安也给叶黎打了个电话。
周易安：“抱歉，有可能是他派人跟踪了我……”
叶黎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不过转念一想也能理解，毕竟谈琛就是这样一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这哪里能怪周哥你呢？”叶黎无奈笑道，“他想知道我住在哪里，有的是办法。”
周易安说：“还是我不小心，”顿了一下，又问，“他没有为难你吧？”
叶黎想到谈琛当时对自己说的那番话，眼里浮起一抹嘲讽，他摇摇头：“没有，不仅没有为难我，还跟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想他了，他父母也想他了。
真是搞笑。
他们之间分明早就没了关系，他父母更是巴不得自己离他们家远远的，谈琛却偏要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还是说他还准备用这样的方式来哄自己开心？
周易安心里有个提议，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说，最终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叶黎，要不干脆你搬来跟我住吧。”
叶黎愣了一下：“什么？”
周易安眼里闪过一丝懊恼，他有些心急了。
可现在也没了退路，他接着说：“我家所在别墅园区安保更好，家里也有保安和管家，肯定要比你现在住的公寓安全多了……”
“周哥，”叶黎打断他的话，“真的不用了，那样太麻烦你了。”
周易安沉默。
叶黎接着说：“你放心吧，谈琛不敢拿我怎么样的，并且现在我身边也不是没有人，澜姐每天都跟着我，过段时间陈鸣也会回来，如果实在不放心，我会再联系几名保镖的。我已经麻烦了你这么多事情，真的不好再麻烦你了。”
他这段话说得格外诚恳，句句不提疏离，却又句句透露着距离。
周易安垂着眸，没有再说什么了，换了另一个轻松的话题：“行，好久没看见小鱼儿了，也不知道她还记得不记得我？”
叶黎似是轻舒了口气，笑着说：“当然记得，她前两天那还问我干爹去哪儿呢，你赶紧回国吧，到时候她看见你肯定会很开心。”
周易安笑着点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挂断了电话。
叶黎放下手机，在窗口吹了一会儿冷风，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
房间里小鱼儿还在沉睡，叶黎低头亲了亲她泛红的小脸蛋，轻声说：“小鱼儿放心吧，爸爸会保护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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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组后，叶黎的生活就变得忙碌起来。
白天他要去剧组拍摄，晚上回家还得哄小鱼儿，哄完小鱼儿，还得抽空看剧本。
一忙起来，叶黎也就暂时把谈琛给抛在了脑后。
一晃时间就过了一周。
这天叶黎刚完成一天的拍摄，就接到了周易安的电话。
“我回国了。”
叶黎一喜：“那你现在在哪儿？正好我今天拍摄刚结束，我们……”
“你回头。”叶黎转身，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周易安，他怀里还抱着小鱼儿。
小鱼儿一天没见到叶黎了，高兴地在周易安身上手舞足蹈。
叶黎当即露出一个笑，快速朝两人走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叶黎欣喜问。
周易安说：“刚来了一会儿，不好打扰你，就没有叫你。”
小鱼儿见到叶黎就朝他伸手要抱抱。
叶黎抱过小鱼儿，笑着说：“走，我们先上车。”
张涛剧组的保密工作一向都做的好，虽然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但周易安还是给小鱼儿戴上了口罩。
这会儿见了叶黎，小鱼儿就迫不及待想要把口罩给摘下来。
叶黎笑得无奈，但还哄着她：“小鱼儿再戴一会儿行不行？”
小鱼儿摇头，咿咿呀呀说着：“不，不。”
周易安看了眼周围，基本没有工作人员，晚上灯光又暗，就说：“要不给她摘了吧，她不喜欢。”
叶黎叹了口气，依了小鱼儿，给她摘了口罩，但把她往怀里带了带，用外衣遮住了她大半个身子，挡住了有些冷的晚风。
“好，我们走吧，”叶黎对周易安说，“你刚回国，今天我请客？”
周易安也不跟他客气，笑着说：“好。”
林澜提前去让司机开车过来了，两人慢吞吞朝停车场走去，一边走一边聊天，丝毫没有注意到后方阴影处伫立的身影。
张助理把叶黎的行程发来后，谈琛第二日就想去见叶黎，可突如其来的工作却拖住了他的脚步。
没有办法，谈琛只能快速把手里的工作处理完，还抽时间去出了一趟差。
一回到北市，他就迫不及待开车来了叶黎剧组。
可谈琛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叶黎的身旁还有一个周易安。
“叶黎。”谈琛双目深沉，定定地注视着两人的背影。
叶黎和周易安脚步同时一顿。
周易安脸色难看，下意识把叶黎和小鱼儿护在了他的身后。
谁想就是他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谈琛。
在今天之前，谈琛一直以为叶黎和周易安之间只是合作关系。
可此时此刻，他却再也不能欺骗自己。
在他和叶黎分开的这两年时间里，叶黎和周易安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你怎么在这里？”叶黎眉心蹙了起来。
谈琛表情一哂，深深地看了周易安一眼，又才看向叶黎：“我来找你。”
叶黎嘴角抿直。
他没想到谈琛竟然会这么固执，思索片刻，他才说：“我和你已经没有什么好聊的了，我以为我那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谈琛定定地看着他，半晌突然冷笑出声：“跟我没什么好聊的，跟他就能有说有笑？”
叶黎表情微变。
周易安嗤笑：“不然呢，谈总以为你是谁？”
谈琛凌厉的眸子一动不动，嘴角抿直。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
可惜，面前的两个人，都不是会照顾到他情绪的人。
叶黎不想理会谈琛，更重要的是现在小鱼儿还在他怀里。虽然知道小鱼儿的模样不像谈琛，可叶黎还是心里紧张。
他愈发不想跟他纠缠，干脆转身就走。
谁想谈琛竟然直接快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叶黎的胳膊。
叶黎心一惊，抱着小鱼儿的手更是一抖。
周易安手更快，一手扶住叶黎，一手拽住谈琛的胳膊：“谈总，放手！”
谈琛冷眼扫了周易安一眼，看向叶黎：“我们谈谈。”
小鱼儿在叶黎怀里受了惊吓，当即就瘪了嘴，湿漉漉的眼睛布满了泪花。
叶黎安抚地拍着小鱼儿的背，横了谈琛一眼，没好气说：“谈总，我现在不方便跟你聊，你能放手吗？”
谈琛固执地没动，暗中和周易安较劲儿。
这场漫长的拉锯，随着小鱼儿一声惊天动地的“哇”声，终于结束。
小鱼儿没见过谈琛，刚刚被吓了一跳，等了半晌也没等来叶黎的安慰，她越想越委屈，瘪着嘴就哭出了声。
叶黎心一急，顿时也顾不得谈琛，直接甩开了他的手笔，赶紧把小鱼儿抱紧哄着：“别哭了别哭了，怎么哭了啊？”
谈琛也被这哭声弄得一愣，这才注意到叶黎怀里还有一个孩子。
他瞥了眼叶黎怀里的孩子，突然想起自己那日在叶黎家停车场也看见了这个孩子。
周易安注意到谈琛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挡在了谈琛面前，遮住了他的视线。
“谈总，你该走了。”周易安的语气里已经隐隐藏着怒意。
林澜和司机正是这时候赶来的。
看见谈琛，林澜表情也是一变，再听到小鱼儿的哭声，她心里更是紧张，她几乎下意识地就伸手把小鱼儿从叶黎怀里接了过来，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哎，宝贝怎么哭了？别哭别哭了，妈妈来了啊……”
谈琛眼神微动，收回了视线。
叶黎听到林澜的称呼表情也是一变，不过他很快就压下了自己的异样，转头看向了谈琛一眼：“谈总请回吧，我们没有什么好聊的。”
说完也不给谈琛反应的时间，就示意林澜上车。
叶黎上车后，林澜又才把孩子递给叶黎。
“要开车吗？”林澜问。
叶黎看了眼车窗外的谈琛和周易安，咬唇说：“开。”
大不了待会儿回来接周易安。
看着保姆车开远，两个男人也没动，还站在原地对峙。
“谈总，你还不明白吗？”周易安看着谈琛，许久终于开口，“叶黎已经不喜欢你了，他跟你也没有关系了，希望你不要再来纠缠他了。”
谈琛冷嗤：“他喜不喜欢我需要你一个外人来说？”
周易安深深看他，眼里的讽刺不加掩饰：“我和叶黎相处两年多，我自认为我比谈总您了解他。”
谈琛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等到周易安走远，他才僵硬着身子上了车。
黑暗的车厢没有灯，谈琛不受控制地又拿出了烟盒，一支接着一支地点燃。直到车厢内满是尼古丁的味道，他才伸手拿起手机，给宋迟拨了一个电话。
“你和周易安很熟？”谈琛问。
宋迟明显顿了一下，才说：“不算熟，怎么了谈哥？”
谈琛垂眸：“没事了。”
挂断电话，谈琛又给张助理拨了过去：“帮我查一下叶黎剧组的投资人是谁，联系一下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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