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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隐藏的敌人


  月如钩,勾住人的心弦。

  常婉在房内对着烛火发呆,牡丹说:“主子,今晚有月亮,您去看看吧?”

  常婉还是没做声,牡丹的话她听见了,就是不想说话而已,因为她有一个问题总是想不明白,那就是她中了蛊毒,对谁最有好处,对谁最有害处?

  她心道:“要说坏处,对九王爷有,也只不过就是少了枚棋子而已,而且还要知道我是九王爷的人才会这样做;要说最大的影响就是将军府,也就是对将军的影响最大,可是谁要针对将军呢?九王爷只是想得到将军的兵力支持,太子亦如是,将军因兵符手握重权,都只是想借将军之力打击对方而已,就算将军不支持,也没必要毁了他啊。是谁想要将军落败呢?将军如是落败谁最有利呢?”

  她痴痴的想,还有一点就是为何九王爷刚刚被褫夺封地,自己就跟着被下蛊,这二者有什么联系呢?

  “主子,您喝口茶吧?”

  牡丹江一盏茶奉上,常婉伸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又自径放下,这全过程并没看牡丹一眼,也并未跟她说半句话。

  牡丹看见自家主子呆呆的,十分忧心,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这时常婉嘱咐她,“牡丹,去将军的房门口等将军,不等到不许回来,就说是我的意思。”

  牡丹前脚刚走,常婉就从抽屉里取出一样东西,那是关暮远给她的一枚玉哨,有事吹玉哨,他一听到玉哨声就会即刻赶来。

  果然,玉哨声没吹多久,一个人帅气无比的人就从后窗翻进来。

  常婉说:“将军,您来呢!”

  关暮远说:“一听见你的玉哨声,我就来了。牡丹呢?”

  常婉又说:“将军放心,我把牡丹支走,去将军的书房门口候着,说务必请将军过来,这会应该在将军的书房走廊外。”

  关暮远说:“也好!不是我不放心你,是不放心牡丹,她也是九王爷的人,若是知道你我现在已联手,恐节外生枝,夜长梦多......”

  她忙解释道:“将军无需多虑,常婉明白,常婉也正是此意。”

  常婉请关暮远坐下,并且奉上一盏茶,两人就势开谈。

  他问:“你叫我过来,是有什么线索吗?”

  常婉稍微调整一下语气,似是有所顾虑的样子。

  他又说:“你若是有所发现,不用顾忌,直接告诉我就好。”

  常婉倾吐一口气,“将军,我思前想后,有两点一直想不通。”

  他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你且说,看看你我是否想到一处。”

  她认真的说:“这第一点就是,为什么要给我下蛊?第二点,我被下蛊事件若是暴露,对谁最有利,又对谁最有害?”

  关暮远沉静地望了望常婉,没想到以前嚣张跋扈的人,现在也能心思如此缜密,自己没看错人。

  她又继续说道:“我百思不得其解,就在刚刚,我发现这两个疑点是有相通的地方的,所以请将军过来分析分析。”

  关暮远端起茶抿了一口,“哦?怎么个相通法。”

  常婉说:“明面上我是将军府的人,我若出了什么纰漏,第一受影响的就是将军府,那也就是对将军的影响最大。”

  关暮远眉头开始紧锁。

  她继续道:“我暗地是九王爷的人,哦,我是说之前。我若出事,九王爷自然会受到影响,但也不过是少枚棋子而已,远不及对将军的影响。”

  关暮远眉头又紧上几分,沉思片刻,便道:“可这枚棋子要守的东西却是人人都想要的!”

  常婉端坐,右手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摩挲左手指节,“可将军不要忘了,那也得知道我是枚棋子才行啊!”

  关暮远调整一下坐姿,之前是后倾之势,现在正襟危坐,“你是说九王爷?我肯定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常婉摇头,“不大可能,九王爷已经被禁足,他还想翻身的话,断不会自舍棋子。”

  关暮远忙问:“你是说你的身份已暴露,还有其他人知道?”

  常婉脸不改色,道:“只有一个可能,知道我身份的人,只有九王跟将军,而九王和将军都不会自谋不利。所以,有第三者知道,或者还有第四者......”

  此话一出,关暮远不觉心头一麻,他怎么也没想到常婉的身份不止他知道,难怪一直毫无线索,查了这么久,还是跟无头苍蝇似的。同时也觉得可怕,什么人隐藏的这么深,是在府里的人还是外头的人呢?

  他连忙问:“以你所察觉,是府内的人还是府外的人?”

  她有些为难,“将军,这个我还没摸清,府内府外皆是有可能的。”

  关暮远一阵沉思,他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常婉接着之前的话说:“若是我出事,不管明里暗里都是对将军的影响最大。若是将军受影响,谁最受益?谁最受益谁就有最大的嫌疑。而且这个人肯定很清楚九王、将军和我的关系,还有可能知道的更多。”

  一片死寂,常婉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似是很需要勇气。

  关暮远沉思,希望他出纰漏的很多,官场对他颇有微词,觊觎他手中兵权的大有人在,上至皇家,下至武官,那些人喉咙都伸出爪爪,就等着他一朝落马......

  但他又想,如今番邦关系紧张,关外人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只要他出了问题,大原国的兵力就不堪从前。他想的脑壳剧痛,感觉要炸了。

  常婉给他续上茶,也不知道是自己说的太多,还是不对,她也不敢问。

  他说:“我不是没想过这些问题,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的身份,还有其他人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清楚我这将军府内的消息呢?常婉,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九王被罚后,不想再参与皇家之争,自清棋子呢?”

  常婉深吸一口气,“不会,我了解九王,九王对皇权极其执着,是不会放弃的,他恨透了那些”,话说至此,明白人都懂。

  关暮远捏捏自己的鼻梁,许久后说:“那就真的是有人洞察一切,心思缜密的可怕,你我需再谨慎些。”

  常婉回复道:“将军放心,我自会小心谨慎。倒是将军,需谨慎注意些,毕竟是在官场,说话做事三思而行。如今看来,将军像是有个大仇家,而且将军在明他在暗,万望将军小心。”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敌人在暗我在明,敌人对我了如指掌,我却对敌人一无所知。

  关暮远想了想说:“常婉,此事越挖掘越深,牵扯的也越来越广。你是个弱女子,就不要管这些了,从今以后,你只管好自身,其他的都不要管。我答应你的自会做到,保你在这将军府衣食无忧,保你......”

  她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赶紧打断他的话,“将军,这是我的事,您无需操心,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您顾好您的事即可。我不想成为将军的负担!”

  常婉说完就转了个面,背对着他,她抬头,刚好就对上天幕上的那轮弦钩月。

  关暮远自是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但是他不能给她无畏的希望,与其给她一场空欢喜,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曾给她希望。

  他艰难的开口,“常婉,我......其他的,我什么也给不了,所以,我不想牵连你,更希望你顾好你自己。”

  她说:“这,不是将军想不牵连我,就可以不牵连我的,我已置身其中,也没想撇清。我,自知对将军有愧,将军就不要再说了。”

  他知道她的心思,“你是说你嫁给我是一场骗局,心里有愧吗?嘿,那大可不必,我本也是逢场作戏。”

  她望着弯月,意思水雾漫上眼睛,她努力的吞噬掉,心道:“骗局不假,情意是真,可你好一句逢场作戏!你可知,即使是戏,我也当了真?”

  良久,她轻且轻地说:“我知!”

  她转身,面对着他,又说:“刚刚,我一时快人快语,还望将军莫往心里去。多谢将军忧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关暮远望了她一眼,自知无话可接,也就不再说什么,端起已经所剩无几的茶盏,一饮而尽。

  一切都在无言中!

  良久,他站起身,她知道他这是要走了,所以也站起身,送他。

  将军说:“我走了,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只要我在府里,吹玉哨即可;若是我不在府里,书信传与我。万事小心!”

  她低头施礼,“多谢将军!您走吧!”

  他看一眼她,转身至后窗,嗖的一声就飞出去了。

  常婉看着刚刚人消失的窗口,才敢追过去,手撑在窗口处望,除了朦胧的月色和无边的夜色,她什么也没望到。

  她干脆仰头看起那轮弯月,以后怕是都要这样望月过残生了!

  一道落寞的身形立于窗前,投下的影子在地上拉的老长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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