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姐姐的离去

　　在刘献伟九岁那年，从那时候开始，刘献伟变得沉默寡言，看到他，已经没有童年的那种快乐，天真活泼都没有了，甚至是会看到他流眼泪了，这一年是刘献伟最难受的一年。

　　那一年，他失去了姐姐，在小的时候刘献伟就知道姐姐是父母抱过来做童养媳的，准备是给哥哥做媳妇的，农村的家庭因为家庭经济条件差怕小孩长大了取不了媳妇，都会找个童养媳，从小就养着大了就让他们结婚，但刘献伟的父母把这个女儿当自己小孩一样，说长大了让她自己选择，去外面找也可以，所以从小大家都会开玩笑说，献伟你愿不愿意长大后娶你姐姐做老婆啊，刘献伟小时候就回答愿意，而且还说：

　　“长大后一定要娶姐姐做老婆”。

　　大家是轰然大笑，长辈说；“那你不是要跟哥哥争老婆了”。大家就笑的更厉害了。

　　姐姐是个非常能干的孩子家务活基本是她做，洗菜做饭打扫家里，有时候还要干点农活，而且是做的非常好，家里父母基本上都不用怎么管。因为父母都是出去干活赚钱，哥哥也是早早就辍学出去做学徒工了。在外人眼里到处都是夸姐姐的，都是对着刘献伟的父母竖大拇指的，因为十几来岁的孩子会做这些事非常了不起的，父母是非常高兴的。

　　那一天姐姐带着他正好在家里做饭，炒菜，那时候的农村的灶台是土和砖砌成的，而且是蛮高的，基本上都要到大人的腰部，刘献伟家的灶台比一般邻居家的都大，还要高些，锅都比较大一些，因为刘献伟三岁之前，父母是做豆腐卖的，大锅就是用来煮豆浆的，做好的豆腐父亲就挑到几个村庄去卖的，豆腐赚的钱已经维持不了一家的开支了，但灶台还要保留，因为家里做饭还一直是用这个灶台的，不可能又拆了重做，那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刘献伟的姐姐做饭基本上是要加个凳子爬上去做饭。

　　每次姐姐做饭，刘献伟就会在灶台的后面加稻秆烧，那时候的农村做饭基本上是烧这个，把稻谷从稻秆上打下来，然后捆起来做饭的时候就烧这个，烧了的稻秆灰还可以做肥料撒到田地里面。

　　姐姐和刘献伟那天做的菜是豆角加点青辣椒，茄子加点青辣椒，葫子清炒，那时候基本上都是自家种的菜，吃猪肉几个月才能吃上一回，那时候的农村生活条件都是不怎么好，没有办法天天有肉吃。

　　在炒清炒葫子的时候，快炒熟了放了盐，姐姐就用锅铲子挑起了一块尝一下，刘献伟就听到姐姐在咳嗽，咳了好多下，刘献伟就上前拍姐姐的背，姐姐还是在咳，刘献伟就去叫叔叔，因为只有叔叔在家里，正在叫的时候父亲赶回来了，父亲跑过来问怎么了，刘献伟说；

　　“姐姐吃了一块葫子，就一直在咳。”

　　父亲就把姐姐抱到外面，就一直在拍，叔叔也赶过来了，父亲叫刘献伟搬个凳子过来给姐姐坐，刘献伟就赶紧跑过去搬了个凳子给姐姐坐，但姐姐一直咳不停，叔叔就说赶紧去卫生所，叔叔赶紧就把自行车从家里搬了出去，那时候交通工具只有自行车，父亲是抱住姐姐往村外面走，到了村子的大门口现在，姐姐开始咳出血了，父亲是抱住姐姐坐上叔叔的自行车，叔叔是死命的骑自行车往卫生所赶，刘献伟是看着父亲姐姐他们离去，一直哭着，母亲也赶到卫生所了。

　　几个小时之后，父亲和叔叔都回来了，母亲和姐姐都没有回来，刘献伟就跑到父亲面前，爷爷，家里亲人都过来了，刘献伟问父亲：

　　“爸爸，姐姐呢？姐姐怎么样。”

　　父亲突然就泣不成声，说：“你姐姐再也回不来了。”刘献伟再问：

　　“姐姐到底怎么样，为什么回不来。”

　　爷爷也问：“到底怎么样啊。”父亲哭着说：“走了，没有救回来，一到卫生所就吐了好多血，就昏迷了，医生说救不回来了。”家族的人听到这话都忍不住开始留眼泪，刘献伟那是哭的更厉害，一直吵着要见姐姐，父亲是死死的抱住，刘献伟是一直叫着姐姐，姐姐就这样走了，再也回不来了，刘献伟不相信，一直吵着要去找姐姐，刘献伟一直在挣扎，父亲一直抱住，刘献伟开始动手打父亲，父亲突然失手，刘献伟挣脱开了，刘献伟撒腿就跑，就往卫生所跑，父亲就在后面追，父亲没有追上，父亲就叫叔叔骑自行车追，刘献伟是一路死命的跑，他不能没有姐姐，边跑边哭。

　　叔叔追到卫生所才追上了刘献伟，刘献伟到处找姐姐，在一楼的楼梯下面看到妈妈在那哭，姐姐笔直的躺在那里，刘献伟就往那跑，快跑到姐姐旁边，妈妈往前抱住了刘献伟，刘献伟哭着死命的挣扎叫姐姐、姐姐，说：

　　“我要姐姐，妈妈，我要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姐姐你起来啊，姐姐你带我玩啊。”

　　妈妈放手了，刘献伟一把抱住姐姐，然后拉了拉姐姐的手哭着说：“姐姐你起来啊，你起来啊。”妈妈就抱住刘献伟叫刘献伟不要拉了，哭着说：

　　“姐姐再也陪你玩不了。”

　　刘献伟叫起来了，整个卫生所的人都听见了，妈妈叫叔叔把刘献伟带回家，刘献伟是死活都不回去，一直拽住抱住姐姐，一直抱住姐姐

　　到了第二天，父亲过来了，父亲用木板钉了一个木盒，叫母亲把刘献伟带走，要把姐姐放到里面去，母亲就拉刘献伟，可刘献伟是死都不放，一直叫着姐姐哭着说：

　　“我不和姐姐分开，我不和姐姐分开，妈妈你让我跟姐姐在一起好吗？”

　　妈妈也一直哭着摇了摇头，妈妈怎么也拉不动，越拉刘献伟就越哭的厉害，父亲也过来拉，父亲开始掰刘献伟的手，刘献伟这时哭的更厉害，整个卫生所的人都来了，医生也来了，看到刘献伟这样有的人都流起眼泪来。父亲对刘献伟说：“儿子啊、儿子你让姐姐走吧！”刘献伟一直哭着说：

　　“我不会让姐姐走的，我要姐姐，姐姐你起来，你起来啊姐姐。”

　　这时父亲一把抓开了刘献伟的手，母亲一把也拉了过来，刘献伟用尽全身的挣扎，刘献伟看到父亲把姐姐抱到父亲钉好的用木板做好的木盒里面，刘献伟那是哭的惊天动地，感觉整个楼都要震动了，父亲盖上了，用钉子钉好了，父亲和叔叔台走了。

　　刘献伟一直在挣开母亲的手，母亲哭着说：“你让姐姐走好吗？姐姐她去遥远的地方了，那个地方非常好，你让姐姐去那边过好日子吧！她在我们家很苦，让她走吧！”

　　刘献伟回到家后整天都是在找姐姐，父亲所有大人都安慰他，但都不行，从那以后刘献伟一直是封闭自己，沉默寡言，刘献伟一直都幻想姐姐能回来，可再也不行了。

　　姐姐的离去是刘献伟心中的痛，家人都不敢提起姐姐，只要一提刘献伟就会哭起来，在刘献伟的心中一直幻想姐姐能回来就好，陪着他一起长大。上天就这样把姐姐的生命夺走了，就是吃个菜噎死了，生命是多么的脆弱啊。

　　没过多久，村大队的人跑到刘献伟的家把一个信封递给刘献伟的父亲，说这是法院的传票，有人把你们告到法院了，父亲有点晴天霹雳，父亲追问：“是谁把我们告到法院。”村大队的人说：“熊小刚。”父亲一听就知道是谁了。父亲接着问：

　　“他为什么告我们啊。”

　　村大队的人说：“上面说是你虐待他的女儿要求你们赔偿。”父亲突然就哭着起来说：“我那有虐待她啊。”大队的人走后，刘献伟就问父亲：“爸爸，熊小刚是谁啊。”父亲回答：“是你姐姐的亲生父亲。”父亲跟母亲讲那天去坟地里还是挺好的啊，怎么就过几天就把我们告了，我怎么可能虐待她啊，我拿她当我亲生的女儿啊。

　　过了几天就要开庭了，刘献伟的父母都是满面愁容，也不知道怎么办，父亲就去求助村大队的人，求他们帮忙，大队的人也教了父母怎么做，说就是把事情说清楚了就应该没事了，那天村大队的人也去了，也为刘献伟父母做证说他们没有虐待刘献伟的姐姐。但对方一口咬定就是虐待了，并出示了卫生所出示的治疗的证明，说刘献伟姐姐身上有伤，在庭上说一定要让刘献伟父母承担责任并赔偿他们失去女儿的损失。母亲在庭上一直哭起来说：

　　“我们不可能虐待她啊，她非常懂事，我们都很喜欢她啊。”

　　双方各执一次法院这次没有判下来。

　　第二次开庭，父母带了几位家族的人一起去，把刘献伟也带了过去了，开庭的第一句话，刘献伟姐姐的亲生父亲对着刘献伟父母说：

　　“你们就是杀人凶手，你们把我女儿虐待死了，你们要负责任。”

　　刘献伟的父亲马上回：“我没有，她也是我女儿啊，我怎么可能虐待她啊。”法官马上就制止他们的说话说：

　　“大家不要大叫，大叫大吵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们的女儿是被噎死的，这是事实，原告你只要有证据证明被告虐待了你们的女儿，被告也只要证明你没有虐待你们的女儿，现在大家有没有新的证据，被告我看你家来了很多人，请问被告他们是什么人。”

　　父亲说：“他们是我哥哥弟弟弟妹，叔叔婶婶，还有我儿子。”法官接着问：“哦，你儿子也来了，你儿子多大了。”刘献伟的父亲回答：“我儿子今年九岁，他平时跟她姐姐最亲了，姐姐走了她非常的伤心。”

　　法官说：“哦，这样啊、好，那先一个一个来讲下，先请被告的叔叔婶婶谈下被告对他们的女儿怎么样。”

　　刘献伟的二爷爷二奶奶起来说：“我们都是很本分老实的农民从来不会想些奇奇歪歪的事，我侄子也是相当好的人，平时有什么都会帮助我们，还会帮助村里的人，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我侄子去打我侄孙子侄孙女的，当然，因为家境不好，我侄子他们要出去干活赚钱，家里的一些家务活就要靠小孩子来做做，但农村都是这样的啊，至于说虐待那是不可能的事，侄孙女是个非常听话懂事的孩子，见面会叫我们，还会帮我们做事，我们整个家族包括村里的人都很喜欢她，这一点可以去问问村里的人，她去世了不仅家族的人非常的难受，整个村里的人都感到可惜，所以怎么可能去虐待她，如果我侄子要虐待她我第一个会去凑我侄子，法官请你相信我们真不会虐待她。”

　　这时刘献伟突然就开始流眼泪，擦眼泪，这时法官看见了，法官就问：

　　“小朋友你怎么哭了。”

　　刘献伟没有出声，妈妈这时说：“法官他应该是想姐姐了，自姐姐走后他每天都会哭，睡觉的时候都会叫着姐姐，他跟姐姐的感情非常好，他们俩在家里关系是最好的。”法官问：

　　“小朋友你是想你姐姐了吗？你能不能跟我们讲讲你姐姐啊。”

　　旁边的婶婶擦了擦刘献伟的眼泪，刘献伟支支吾吾的说：

　　“我非常喜欢我姐姐，姐姐对我非常好，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吃，她非常疼我，从三、四岁开始就是我姐姐一直带我，因为爸爸妈妈要出去干活赚钱来养我们，爸爸妈妈从来不会打我们，都是好好的教我们，尤其会教我们见到了长辈一定要叫人，叫姐姐好好的带弟弟照顾弟弟，自我记事起，我就知道姐姐不是我爸爸妈妈亲生的，因为家里的人会说姐姐是我爸爸妈妈抱过来做童养媳的，我那时候不知道什么叫童养媳，但大人都会开玩笑说我长大了要不要娶姐姐做老婆，我小时候都说会，因为我从来不想跟姐姐分开，所以在我的心里会想我长大了我要娶姐姐做老婆，可姐姐走了，再也回不来了。”刘献伟又开始哭了起来。

　　最后是刘献伟的姐姐亲生父亲看到大家都这么说没有虐待反而是有点感动了，他们在法庭上就跟法官说我们撤诉吧！但大家都高兴不起来，都还笼罩在刘献伟姐姐离去的难受当中。

　　姐姐的离去，是刘献伟一生的痛，姐姐走后他完全变了一个人，沉变的非常孤僻，变了很内向，当每件高兴的事和快乐的事都会想到姐姐，他太想他姐姐了做梦都想，他盼望他姐姐能回来，他盼望长大后姐姐能穿着白衣裙来到他的身边，就像杨过和小龙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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