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离开之前
张志强进到屋子里之后，便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里。这里他不算陌生，毕竟很久之前也是他居住过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唯一变的似乎只有原本挂在客厅里的那张结婚照，没有了。
“凤娇呢？”张志强看了一圈之后便看到了紧闭房门的卧室，“在睡觉？”
张小北点了点头，然后给张志强推了一把椅子到他的面前。
“你找我什么事？”张志强有些好奇地问张小北，毕竟在他记忆中，自己和林凤娇分开之后，张小北就再也没有这么主动过了。
“之前咱们的约定，我已经决定了。”张小北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对张志强说道。
张志强听了张小北的话，眼睛一亮，他知道，他们之间的约定确实应该做出个决定了，毕竟现在已经是星期五了，离他们上周约定的周日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怎么决定的？”张志强看了看张小北，客厅里有些暗淡的灯光清晰地照耀在张小北的脸上，让她的面容看起来格外分明。
“是留下还是要跟我离开？”张志强有些期待她的答案，毕竟这关系到以后的生活。
“我都让你来了，你觉得我的答案会是什么？”
张志强笑了笑，然后对张小北说：“其实你这样的决定很正确，起码，你会考上一个很好的大学。”
“那我妈怎么办？”张小北问出了一个她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她······”张志强犹豫了，他想告诉张小北，林凤娇会自己留在这个城市里，只是他不好直接告诉她。张志强怕她得到这个结果之后，会引起其他变故。
“她会跟我们一起走吗？”张小北继续问道，尽管对于答案她已经猜到了，只是她还是不甘心。
张志强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坐在那里。
电视里的电视剧已经播放到了一半，现在正在插播着中间广告，偶尔因为电视信号不稳定的原因，而发出的一丝丝“莎莎”的声响，在这个寂静的屋子里不断地回荡着。
“你不用管我。”这时候林凤娇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声音有些虚弱。
“凤娇······”张志强不敢正视林凤娇，他的心里总是觉得有些愧对她，毕竟当年是他离开的她，而现在又要把留在她身边的女儿带走。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林凤娇打断张志强的话，然后继续说，“我知道你怕赵欣误会，我也不管她怎么想，你把小北带走就好了，你就不用管我了。”
“妈······”张小北听到林凤娇的话，总觉得像是诀别一样。
“小北，到你爸那里，你得听话，给你妈我长长脸，你妈我已经输了，你就不能再输了。”说完之后，林凤娇也不管张小北什么表情，只是看了一眼在那里坐着的张志强，“你什么时候带小北走？”
张志强一愣，他以为林凤娇要和张小北说好久的话呢，没想到突然转到自己的身上来了。
“明天吧，为了确保小北能尽快上学，我已经把省城那里的手续都弄好了，明天过来，然后周日咱们就一起去省城新家。”
“这么快。”这回轮到林凤娇惊讶了，她知道张小北离开是必然的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嗯，赵欣的工作调到了省城，下周到岗，所以急了一点。”张志强向林凤娇解释了一下。
“那就明天吧，学校里还有东西，我要去收拾一下，我中午放学就过去。”张小北突然说话。
张志强听见张小北这么说，便也放心了，起码不用因为这件事而改变行程了，这样的话他在赵欣面前也好解释。
“那明天直接到我那里，中午一起吃饭，这里就让你妈给你收拾收拾衣服，到时候我开车过去取。”张志强想了一下，然后嘱咐道。
林凤娇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张志强见林凤娇还有张小北都同意了，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当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便看到之前林凤娇放在这里的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那个袋子他认识，因为这本来就是他买给张小北的。
“你没有吃？”张志强指了指那个袋子。
张小北顺着张志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又有些不解地看了林凤娇一眼。
“我还没给她呢。”林凤娇解释道。
张志强听了之后，便拿起那一包东西，然后来到张小北的面前，把袋子递到了她的身前。
“吃吧，都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
按照以前的性子，张小北绝对会把这些东西扔到张志强的面前，只是现在她真的是一点性子都没有了，只是伸出手机械地将那一袋东西接了过来。
“我会吃的。”张小北对张志强说道。
“那我走了。”张志强说完，便转身离开。
“妈······”张小北有些不敢看向林凤娇，就像是做错事了的孩子，低着头，等着大人的批评。
“怎么了？”林凤娇趁着张小北不注意，偷偷地摸了一下眼角。
“对不起。”
“啊？”对于这样的声音，林凤娇有些惊讶，她和张小北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也是第一次听见张小北这样对她说。
“为什么？”林凤娇有些不解。
“因为我选择了和他走。”
“你的选择是对的。”
“可是你······”
“我怎么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小北，你只是去省城了，又不是生离死别的，再说你也大了，去那里看看，对你有好处的，更何况，你爸那里条件比咱家好，有些东西他都能给你买。”
“我是担心你呀。”张小北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了。
“不用担心我的，我不是过的很好嘛。”林凤娇安慰着张小北，同时把她揽入了自己的怀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凤娇的眼角也开始不停地有泪水渗出。
张小北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林凤娇正在外面给她收拾东西。
“小北你看看这个你要带嘛？”林凤娇的声音从客厅里传了过来。
“妈，你赶紧睡觉吧，都这么晚了，明天再收拾吧。”
林凤娇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衣服，想了想，然后扔进了身旁的行李箱里。
“还是带着吧，以后万一穿了呢。”
显然林凤娇把刚才张小北的话给自动忽略了。
张小北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然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任由林凤娇在那里折腾。
张小北这时候拿起手机，然后翻找到短信页面，想了想，然后编辑了一段话，给对方发送了过去。
手机上显示的接受人——齐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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