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6、落魄经销商
张达似乎还没从状态中缓过神来，当顾晨问起此事，整个人还是懵圈状态。
好半天后，他这才瞥了眼身后的车辆，缓缓说道：“那几辆车啊？海东市发来的，怎么了？”
“我是问，那几辆，里边装的那些货物是怎么回事？”顾晨继续问他。
张达哼笑一声，也是长舒一口重气道：“你问这个啊？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就那几批货，好像是之前那个辣条厂老板的，因为在生意上出了点问题，所以，那些货被拉回来。”
“就这？”卢薇薇一听，感觉似乎说的有些太勉强。
但张达却是不以为然道：“就这，我说的都是实话。”
“拉过去又拉回来？”王警官瞥了眼身后的货车，又看向面前的张达：“你该不会是跟我耍花招吧？”
“哎呦喂，我说警察同志，我用得着跟您耍花招吗？”张达也是被王警官的说辞给气笑了，不由干笑几声，这才又道：
“这批货也不是我的呀，我只是负责帮忙在这里交接一下。”
“因为，这批货，都是从我们这个货运站发出去的，老板也是我们这里的人，所以……”
看看左右，张达摊开双手，也是一脸无辜道：
“所以，这事跟我没关系，你们怎么会找上我？”
话音落下，现场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由于顾晨带人大清早，将这四辆货车给扣下，因此现在大家调查的重点，都在这四辆货车上。
可想到张达的情况，顾晨感觉，情况绝非这么简单。
可现在，四箱货物就摆在这里，如果不抽查干净，恐怕会造成漏网之鱼。
顾晨不是不懂这个道理，现在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不干也不行。
思考再三后，顾晨果断下达命令：“继续搜查，把这里的货物，全部认真的搜索一遍，另外，从警犬中心，借调一些缉毒犬过来。”
“明白。”王警官闻言，立马掏出手机，开始联络人员。
而顾晨此刻又对卢薇薇道：“卢师姐，让我们的人，把这些司机都集中起来，好好调查一下，尤其是住在宾馆的那些人。”
“明白，这事我来安排。”得到顾晨的命令，卢薇薇也开始掏出手机，传达命令。
完成一切操作后，顾晨上下打量着张达，又看向一旁被控制的货车司机，直接对着吉喆招招手。
吉喆秒懂顾晨意思，赶紧将货车司机带到跟前。
顾晨当着张达的面，询问货车司机道：“这个张达你认识？”
货车司机哪里见过这阵仗？见顾晨问起，便也抬头瞥上一眼，赶紧点头承认道：
“没错，认识，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人，我们只负责把货带到这里，其他的，不用我们管。”
“是交给他对吗？”顾晨又问。
货车司机狠狠点头：“对，交给他就行。”
顾晨看向张达，张达此刻表情略显尴尬，但还是赶紧替自己澄清道：
“警察同志，我都已经说过了，这批货，之前那个辣条厂老板跟我打过招呼，说这些货物，可能在某个时间段送到。”
“如果送到我们货运站，让我们帮忙找几个帮手，卸一下货，然后，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我去管。”
想了想，张达掏出手机，赶紧又道：“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现在就打电话，让那个辣条厂老板亲自过来一趟，你觉得呢？”
“暂时还不用你来联系。”顾晨见张达想要打电话，但是现在还不清楚，辣条厂老板那边的具体情况。
如果这两人之间，还存在某些暗语，那么，让张达打电话给辣条厂老板，无疑是在暴露目标。
思前想后，顾晨还是果断拒绝了这个要求。
而此时此刻，卢薇薇也完成了所有人员安排，重新返回到顾晨身边。
顾晨则在卢薇薇耳边小声提醒，让卢薇薇带人过去，把辣条厂老板叫到现场。
卢薇薇默默点头，直接带着吴小峰和两名辅警，朝着之前辣条作坊走去。
而根据顾晨的要求，巡逻队的丁亮和黄尊龙，此刻也带着巡逻队警员，赶到现场进行支援。
王警官也来到顾晨身边，提醒着说：“警犬训练中心那边，待会儿也会有派人带着缉毒犬过来协助搜查。”
“这样最好。”顾晨默默点头，看向周围。
此时此刻，整个货运场，还没进入最忙碌状态。
许多工人，由于晚上忙碌，白天，尤其是上午，暂时还不算太忙碌。
因此整个货运站看上去，也只有顾晨所带领的警队成员，以及货运站的张达，两名卸货工人，以及那名海东市的货车司机。
不多时，一辆警车驶入货运站，卢薇薇将那名辣条厂老板，直接带到顾晨跟前：
“顾师弟，人已经带来了。”卢薇薇话音落下，直接让出一个身位，让辣条厂老板走到跟前。
辣条厂老板见到顾晨，又瞥了眼身边默不作声的张达，还有那两名卸货工人，以及那名海东市的货运司机，不由好奇问顾晨：
“警察同志，我不清楚，你们找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四辆车里拉的货，都是你家的辣条？”顾晨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辣条厂老板瞥上一眼堆货区，然后快步走到跟前，将其中一个纸箱打开。
掏出一包辣条，左右观察之后，这才对着顾晨点头确认：“对呀，是我家的货，怎么了？”
“你发出去的货，为什么又要退回来？而且，这几天好像一直都在退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警官也不想跟他绕弯子，直截了当的问他。
辣条厂老板也是苦瓜脸道：“哎呦，这怎么说呢？之前海东市那边的一个经销商，是我的大客户，结账一向很爽快。”
“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账款忽然就变得很难收了。”
“可毕竟，这也是我多年的老客户了，我也很想维护这段生意往来。”
“但是，人总得吃饭吧？你那头不给钱，却一直让我给他铺货，可我这边，工人也得发工资啊。”
“这一来二去的，大家闹得都不愉快，眼看这个客户，可能要黄了，我虽然收不回该有的货款，但是，那边有多少货，我得全要回来。”
幽幽的叹了口气，辣条厂老板又道：“所以，没办法，亏多少我也认了，反正能退多少算多少，大家都不容易。”
“所以这些辣条，全部都是你客户那边退回来，冲账用的？”卢薇薇说。
辣条厂老板默默点头：“对呀，因为海东市那头的经销商，有许多经销点，还有许多仓库，都分布在不同区域。”
“让他一次性，把那些货物整理出来，发回江南市，确实有点困难。”
“所以，他承诺，整理多少发多少，反正，这些天，尽量把货都给我退回来。”
“至于之前的那些欠款，大家到时候再说。”
话音落下，辣条厂老板的脸色，忽然间变得难看起来，也是对着顾晨倒苦水说：
“没办法呀，现在生意难做账款很难收回来，虽然说，这批货退回来，但是，他欠我的其他货款，可能再也要不回来了。”
“做生意这么多年，他那边什么情况？我还是清楚的。”
“明明生意做的好好的，可偏偏要学人家炒房，现在，把钱全部套进去了，亏的都快剩底裤了。”
“这好在我跟他是多年的朋友关系，好说歹说，就差跪在地上求他了，他这才答应，把我家的辣条，有多少退多少回来，大家好聚好散。”
说道最后，顾晨看出了辣条厂老板脸上的无奈，似乎，这一切，都如辣条厂老板所说的那样。
可想起昨天在辣条厂老板的工厂作坊里检查过，也并没有发现太多辣条。
而这边货车到货，是每天四辆。
加上辣条厂老板家门口的监控，也是有人故意在不切实际的时间点损毁，因此顾晨有理由相信，辣条厂老板，或许也是这伙人当中的其中一员。
而开办辣条厂，或许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生意，或许根本就不是如此。
因为顾晨清楚，辣条有着很重的香味，如果在辣条包装里私藏一些违禁物品，是很容易用辣条的味道掩盖过去。
因此，辣条厂老板的这些货物，频繁的运来运去，顾晨感觉，绝非这么简单。
可现在，辣条厂老板说的这些情况，似乎天衣无缝。
至于真相到底如何？顾晨还不是很清楚，但知道，需要海东市小璇警官那头的配合，让他们重点去调查一下，这个辣条厂老板口中的客户。
“那个客户叫什么？”顾晨问。
“姓胡的，叫胡鹏，做食品贸易生意的，名字就叫海东市鹏发商贸。”辣条厂老板说。
顾晨瞥了眼身边的卢薇薇，卢薇薇秒懂顾晨意思，立马开始将这些记录下来，随后又问：“那人电话是多少？就是他本人的联系方式？”
顿了顿，卢薇薇继续补充着说：“还有，他的那些档口，还有仓库都分布在哪里？你都给我说一下。”
“呃，这个……”
闻言卢薇薇说辞，辣条厂老板，忽然间变得犹豫起来。
卢薇薇黛眉微蹙，忙道：“怎么？不方便？”
“哦，不不，不是不方便，我说，你们如果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们。”
“那行，你说，我记。”
……
也是在卢薇薇的要求下，辣条厂老板，开始根据自己知道的情况，将那名叫胡鹏的副食品经销商的联系方式，还有他的那些档口位置，仓库位置，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
完成一系列操作后，卢薇薇这才将自己记录的内容，用手机拍摄下来。
随后，根据顾晨的指示，直接发送给海东市的小璇警官。
完成操作后，此时此刻，一辆商务车也开进了货运站。
车门打开，一名三级警司，牵着一条警犬走下车，在跟顾晨简单打了声招呼，便立马将警犬带到了卸货区域，准备让警犬仔细搜查。
“缉毒犬。”王警官走到顾晨身边，也是提醒着说：“听说是咱们江南市最厉害的一条缉毒犬，这里交给他们，应该问题不大。”
顾晨将王警官带到一侧，也是小声说道：“王师兄，可是，你要知道，辣条这东西，对这种缉毒犬，有着太多不友好的地方。”
“没错。”交代完情况的卢薇薇，此刻也从人群中离开，来到顾晨身边道：
“像狗狗这种生物，虽然是缉毒犬，可面对这种辣条的香味，那是真的很遭罪啊。”
“而且，辣条那种重重的香味，会很好的掩盖其他物品的气味。”
“可如果，他们这些人，再将违禁品，利用一些特殊手段，藏在辣条包装里，那对缉毒犬来说，真的是太难了。”
闻言卢薇薇说辞，王警官这才明白过来，扭头看了眼正在工作的缉毒犬，心里不由咯噔一下，碎碎念道：
“哎呀，看来问题有点严重啊，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么，这条最厉害的缉毒犬，也不一定能够找到目标啊。”
“让一条警犬，穿梭在各种美味佳肴当中，寻找违禁品，还真是难为人家了。”
“那也只能试试看了。”顾晨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将就一下。
毕竟，狗的嗅觉是要远超人类，交给缉毒犬去做这种搜查工作，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但是顾晨同时也清楚，这批货物，是无论如何，暂时不能还给辣条厂老板。
想着之前在辣条厂里，也并没有发现其他到货的辣条，顾晨直接转过身，重新来到辣条厂老板跟前。
辣条厂老板眉头一蹙，也是弱弱的问：“警察同志，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之前退货的辣条都到哪去了？”
“呃，发……发给其他经销商了。”辣条厂老板说。
“把这些经销商情况都给我写出来。”顾晨也是催促着说。
这边顾晨话音刚落，卢薇薇也已经将纸笔递到辣条厂老板面前，说道：“写下来。”
“这……”感觉有些为难自己，辣条厂老板犹豫了几秒。
但迫于现在的这种情况，他也只能听话照做，默默点头：“行吧，我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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