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思念是会呼吸的痛
暑期，祁念在文创店兼职打工，每天从早上开始，就要站着晃荡一天，工作倒是没有多么忙碌，只是不能坐着，就是很折磨人的。
一个多月下来，后腿窝处就出现了几根白痕，老板娘说是因为长时间站着的缘故，站得时间越长，白痕的颜色就越深。
祁念很是苦恼，还没有上大学，还没有机会穿很漂亮的裙子，就长出这么多白痕，多难看。但是工作还得继续，只能是依着老板娘说得方法做，每天晚上用毛巾热敷，但感觉没有什么用，皮肤被热敷的红色一退却，白痕依然清晰可见。
祁念拍了照片发给智洋，诉说了自己的顾虑。
智洋看了，笑容微澜。她果然是个小女生，连烦恼都是这么简单，毫无负担。
他拨通了祁念的电话。“没事儿的，等你站得少了，慢慢就下去了。”
“可是我不能穿裙子怎么办呀？”
智洋嘴角浮出一抹笑意：“漂亮的人穿裤子也好看。”
祁念一时语塞，转移话题：“你在干什么呢？”
其实她想问的是“你有想我吗？”但是话到嘴边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硬生生地变成了只是问候的问候。
心里住了一个人，便觉得一切都沉重。自从和智洋分开，就深深体会到了“思念”两个字的滋味，车站上的那个拥抱，一次又一次地在梦中缠绕。心就像是被蛀虫啃噬着，隐隐作痛。一呼一吸都像是大锯拉在了身体上，一伸一缩地在每一个细胞上肆意着。
听筒里传来智洋温柔的语气：“我在想你啊！”
其实自从分开之后，智洋对祁念的想念也是与日俱增，想到深处就魂不守舍，有时候走路感觉身有千斤重，而脚像踩棉花一般。只恨不得有一双翅膀，马上飞到她的身边。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思念都可以彼此感应，祁念欣喜若狂，情不自禁地说道：“我也是。”
智洋听着虽是简单的回复，内心却激动不已：“等我休息的时候再去看你。”接着问道：“你那天说得要去学校报名，是什么时候呢？我安排好时间，到时候陪你一起去报名。”
祁念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嗯嗯，好的！”
……
前一晚，卢静洁特意给智洋打电话，提醒他不要忘记明天的聚餐。智洋不好再严词拒绝，只能顺着应答。挂掉电话，想着也就是去吃顿饭，还是和部门里所有人一起去，也不算什么的，也不算是去见她这个异性朋友的。
智洋平时下班时间，都喜欢穿休闲舒适的衣服。当智洋出现在聚餐地点的时候，大家齐刷刷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霍小青想向着出现在门口的智洋招手道：“主管，你穿休闲装真帅。”
张文也笑着起身：“快，过来坐。”说着往后拉拉自己身边的一张椅子。
庄艳芳说道：“人都到齐了，就差卢主管了。”
智洋这会儿才注意座位上没有卢静洁。
张文开玩笑：“咱们都来了，这做东的迟到了，一会儿可得罚她。”
正说笑间，卢静洁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穿得也是简洁精干的白色休闲套装。她一眼就注意到了座位上穿着黑色休闲套装的智洋，眼中多了一丝笑意。
边走进来边道歉意：“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路上堵了很长时间。”
走到餐桌前，发现只有智洋旁边空着一张椅子。
程子博边拉出椅子作势让卢静洁坐，边打趣道：“卢主管，你怎么也穿休闲装，和咱们智主管是情侣装啊！”
桌子上的人都跟着起哄说笑。
智洋沉默不语，不苟言笑。卢静洁笑容可掬地忙打岔：“大家别瞎说，快点餐吧！”
吃过半场，卢静洁举起酒杯，侧身说道：“智洋，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祝贺你顺利拿下项目。”
智洋微微一笑，碰杯说道：“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
霍小青顺势说道：“智主管，卢主管，我敬你们两位一杯，这杯你们一定得喝。”
说着，桌上的人都纷纷在分酒器里斟满了酒，向他们二人轮流敬酒。
智洋微微蹙眉，端着酒杯站起来笑道：“应该是我敬大家一杯，这次项目成功获批，大家都辛苦了。”
众人起身，一饮而尽。
饭后，大家三两结伴相继离开。
卢静洁说道：“智洋，我送你吧，你喝了酒，不能开车。”
智洋摆摆手说道：“不用，我打车回去就行。”
卢静洁忙道：“那你的车怎么办？我今天打车来的，可以送你回去。”
智洋停顿片刻，说道：“那好吧，送我回去，你就直接开我的车回去吧。”
卢静洁嘴角一笑，便上了主驾。
车子在路上徐徐前进，二人一路上都沉默不语。智洋的手机铃声响起，是祁念的来电，喜悦溢于言表。
卢静洁看着后视镜里智洋无意之中的笑，不觉心里一惊。是谁的来电可以让智洋有这样的笑容？原来智洋也会这样笑？只是自己从来没得到过而已。
“……”
智洋温柔地说道：“看到了，今天和部门聚餐了，刚完了，等我回去看了，告诉你。”
“……”
智洋笑道：“不影响，我可以的。”
听到智洋的最后一句话，就像一道晴天霹雳打在了卢静洁的头上。什么不影响的？电话里不真切的声音像是个女生，看智洋这个说话的样子就敢肯定是个女生。他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及至智洋下车回去。卢静洁都是心神恍惚，回家路上车子飞驰向前，刚才的一幕回旋在脑海里，智洋接电话时的表情，说话时的声音。两年来，自己从不曾见过这样的智洋，一直都觉得他眼里只有工作，所以对自己冷淡，如果考虑感情的事，自己绝对是第一人选。没想到，我从未真正懂他！
智洋回来一切都收拾妥当，便坐在沙发上和祁念煲电话粥，这是固定的感情“催化剂。”
从一年前认识祁念开始，手机就是他俩之间唯一的感情纽带。曾经觉得这样的相处方式绝对会败给现实，没想到他们已经奔现了，所以任何失败的感情，无需找借口，只是一个——不爱了。而任何能开花结果的感情，都只有一个理由——因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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