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找上门来

“什么？暴毙了！”于氏第一个反应过来，站起来一把抓住面前的丫鬟，难以置信问道：“好好的人，怎么就死了？”

        左静兰更是没憋住气，大手一挥，桌子上的汤匙、盘碟全都被掀翻在地，发出一阵窸窣声音。

        丫鬟被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回话：“奴婢不知。”

        左静兰想到自己跟怜玉公子喝了一样的处方药，顿时一阵干呕。

        对上于氏眼神，她不争气的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这可怎么办，我会不会跟怜玉公子一样，也暴毙身亡啊！”

        于氏看她没骨气的娇弱模样，心里也来气，“好好的人，说什么浑话！那怜玉公子招三惹四、寻花问柳，你哪能跟他一样。”

        于氏怒骂了两句丫鬟，吩咐道：“把小姐扶起来，让她好好休息，我来过的事，好好保密。”

        医馆那边更早得到消息，早就闹开了。

        门口已经围了不少闹事的人，其中就有怜玉公子家里的一众人。

        温清婉不知何时也得到了消息，带着身后人也在一旁看戏。

        一时间，左家医馆门口声势浩大。

        “小姐，这可怎么办啊，少爷要是在就好了，”蝉衣有点无奈，脚上的步子也跟着卫青秋一样小步跑起来。

        她们从医馆后门进去，前门隐隐有散架阵势。

        另外四名大夫也都一筹莫展的模样，看到卫青秋这个火力焦点来了，纷纷起身。

        “我们是听闻左大夫的仁心医术才来到这医馆卖命，不成想，医馆还能如此多对头。”江湖大夫就是经验丰厚，一眼就看出来捣乱势力不止一股，并不好纠缠。

        卫青秋面不改色，不匆不忙，吩咐道：“蝉衣，苏木，给大夫们看茶。喝完这杯茶，就请各位忘了这件事，明天起来当没发生过。”

        有人着急道：“怎么能当没发生过？”

        卫青秋眸光流转：“这怜玉公子之前一直是我在看诊，出了什么事最好由我一人揽下，最坏的打算也就是怪罪于我。但是医馆，还是要办下去的。诸位，现在就请离开吧。”

        此等气魄，颇有几分女侠做派。

        但有人仍是迟疑：“既然同为医馆大夫，自当休戚与共，我们怎能独自苟且？”

        其他人纷纷附和：“是啊，万万不可。”

        想起上辈子在电视剧和小说里看到的魏晋风骨，卫青秋在这一刹那真有几分感触，古人真有气骨。

        但她很快收起了这份感动，“这份好意，我心领了，日后还有需要大家的地方。现在，还请回吧。”

        毫无拒绝余地，卫青秋使了个眼色，几个大夫就被蝉衣礼貌请走。

        她缓缓走向医馆前厅，心里也有几分没把握，不知道左静兰那边怎么样，是不是跟怜玉公子发生了一样的事情。

        她倒是不大心疼左静兰，谁让她自作自受。

        只是事关紧要，她需要获得一些线索。

        “闹什么？”卫青秋中气十足，一声喝止庭前喧闹，“怜玉公子尸首何在？”

        看到众人面面相觑，便知大部分人都是被请来闹事的，根本没什么正常人可以讲理。

        怜玉公子家母方氏第一个站出来说话：“我们怜玉都已经冤死了，当然是早早安心下墓！黑心大夫，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看她哭得梨花带雨，不像是为了闹事会伤害儿子的人。

        既然不是坏，那就是明摆的蠢了。

        “夫人，我连你儿子尸首都没见到，你就在我这儿闹事，这不合适吧？”四两拨千斤，她又语气淡淡道：“如果真想在我这里讨个公道，就请开棺验尸。”

        温清婉第一个冲上来，恨恨道：“卫青秋，你从前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前几日大家都看到你与怜玉公子起了冲突，你自然是第一怀疑对象，还有什么好说的！”

        看他们要冲上来，两旁小厮努力筑成人墙，让他们无法上前。

        但人墙总会有冲破的那一天，卫青秋唇角紧抿成一条线。

        她让苏木去打探消息，现在还没回来。

        十分眼尖，她看到人潮涌动中的大个子，前几天来捣乱看诊的大汉。

        三两下，她走下台阶，朝他直直过去。

        大汉只是气氛充当，突然被卫青秋这凌厉的眼神一瞪着，顿时心生几分惧意。

        刚想逃跑，感觉手腕处被一根无形的丝线拉扯，四肢无力，动弹不得。

        卫青秋只手指轻轻一勾，他就膝盖发软，差点给她跪下，还好被卫青秋搀扶住一只手。

        而卫青秋的手无形使力，一根银针似有若无的擦着大汗的手腕处，吓得他额头冷汗直出，异常狼狈。

        “你们仁心医馆，没有什么话要交代吗？”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大汉，眼中满是威胁意味。

        大汉呼哧呼哧哈着气，连连摇头：“我们老大给开的药方，并无差错，绝对跟我们仁心医馆没有关系。”

        方回在后面偷看着，没成想这没脑子的莽汉就这么不打自招。

        “有没有关系，你说了可不算，”她轻轻挑眉，“就像现在我说我们医馆也跟此事无关，有人信么？”

        大汉乱了阵脚，他本来也只是个小跟班，收钱办事，别的一概不知。

        看着大汉把头摇的跟筛子一样，卫青秋的气势越发足了，“伯母，别怪我说实话，怜玉公子不信任我们左家医馆，非要转向仁心医馆求药，用的是什么药方，起的是什么效果，那都与我家医馆无关。我不知道您今晚是认错了门，还是故意找茬，总之没有证据的事，我卫青秋一概不接受。”

        前几日，怜玉公子去仁心医馆的事闹得几乎人尽皆知。

        怜玉公子因死讨债的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仁心医馆该担负第一责任。

        “我的儿啊！有人厚颜无耻，死不认账，”方氏抱着棺材，嚎啕大哭起来，哭着哭着又一把将躲在暗处看戏的方回扯到手边，“你不是说你绝对清白吗？拿出证据来。”

        方回仓皇出场，还有些没准备好。

        他恨铁不成钢踹了胡子大汉两脚，让他一边去，别再给自己找事，随即很快正色，“我自然是有证据才敢那么说，左家少夫人，你真要让我说出来？”

        威胁意味显而易见。

        确实如此，左静兰被怜玉公子传染花柳病的事情一旦传出来，不光是左静兰一人，连带着左家的家风都会受到质疑，沦为街坊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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