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婚事
“梅霜姐姐，”阿碧探着身子，看向早起收拾床铺的梅霜，小心道：“我起不来身，这些日子不能去伺候少爷和少夫人，他们不会怪我吧？”
梅霜一边忙手上的事情，一边道：“少爷和少夫人都不是那样的人，你安心养伤就是。”
“少爷人好我知道，可少夫人……”阿碧咬了咬下唇，叹道：“她又不是少爷正儿八经的妻子，有名无实，整日跟着少爷算怎么回事呢？再说了，哪个正经女孩会做这样的事情，也不怕传出去——”
梅霜拧眉回身，低斥：“主子们的事情咱们少多嘴，专心做好自己的事就是，少操那些没用的心。”
阿碧吐吐舌头，没说话。
“好了，我得去前面干活了，你好好养伤。”
“知道，辛苦梅霜姐姐。”
阿碧两只胳膊撑着身子，眼看梅霜出去走远，立刻起身换了衣服，将头发束成个男人的发样，悄悄地摸了出去。
……
郡主府。
“回禀郡主娘娘，我们的人发来消息，说已经成功混入卫青秋处，还请郡主指示。”婢女回禀道。
郡主对着镜子摸了摸头上的钗环，道：“且让她安心侍奉，等到该用她的时候，自会通知她。目前，她必须要获取卫、左二人的信任。没有他们的信任，她日后什么东西都做不成。”
“她是个聪明的，应该知晓这些道理。”婢女道：“只等——”
话没说完，门外忽传来小丫鬟的惊呼：“少爷，郡主娘娘还在梳妆，请您移步偏厅，奴婢这就为您通传。”
“不碍事，”郡主起身，示意身旁的婢女，道：“你去叫他进来吧，拖了一整天，他定早就急得不得了了。”
“是。”
三日之期昨天就到了，然而昨日郡主谎称旧疾发作不舒服，一直在卧房内没出门，还谢绝了顾凉的侍疾请求，没在三天内给顾凉答复，生生拖到了第四天。
果然，门一开，顾凉大步流星走进来，开口便问：“母亲想好了吗？”
郡主放下茶杯，慢慢悠悠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面上表情看不出悲喜。她道：“昨日我病了一整天，今早你来请安，不想着询问关心我的病，竟满脑子都是卫青秋，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
顾凉自觉失言，忙补救道：“我来见母亲前已经问过大夫，大夫说母亲无碍，方来拜见。否则，我怎敢打扰母亲？”
说着，他双眼巴巴望着郡主，又期待又紧张：“母亲，已经第四天了，您想好了么？”
郡主掀唇，这才露出几分笑意，“想好了。”
“卫青秋的确是个可用之才，不过——”郡主故意停顿片刻，见顾凉急得脸色都变了，才接着说道：“她心思多，远不是我们能轻易掌控的，难保后续出乱子。其实，普天之下未必真的没有可以替代她的人，如非必要，其实我们没必要一定和她合作。”
顾凉据理力争：“事情紧急，除了卫青秋，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更何况我已经将计划告诉了她，她也答应帮我，若我此时反悔，那成什么样子？还有，她和二皇子有恩怨，即便真的不听我们掌控，也绝不会如灯心一般没有原则的倒戈。”
郡主笑而不语。
“母亲！”顾凉急道。
对方失笑，“我还没说出最后的决定呢，你急什么？”
郡主瞥他一眼，笑道：“虽然我觉得卫青秋的确有许多不妥之处，但既然你喜欢，我再反对也没意义。”
她拍拍顾凉的肩，叹了口气，严肃又殷切道：“顾凉，父母为你筹谋多年，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我们，知道么？我和你父亲，都是为了你啊！如今你长大了，我和你父亲不求你给我们多大回报，只求你把握机会，拿回本属于你的东西，明白吗？”
“母亲放心，孩儿定不辜负你们！”
说着，顾凉起身，迫不及待道：“我这就去找卫青秋，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郡主见状暗暗摇头，却也没说什么，目送他走后，方吩咐婢女：“你去告诉我们的人，让她盯紧了卫青秋和少爷，切莫叫那妖女勾引少爷做出不该做的事情来！”
“奴婢这就去。”
顾凉骑马一路飞奔到卫青秋的小院，因着兴奋，大喇喇推开门就往里走，边走边喊：“卫青秋，卫青秋你快出来，我有事跟你说！快点！”
“什么人？”书房的耀宗听到动静，透过窗子探身出来，看清来人面容后，皱眉不悦道：“堂堂顾公子，怎么连进别人之前要先敲门都不知道？”
“你管我！”顾凉甩了个眼刀过去，哼道：“我找得又不是你。”
说着，他继续在院内喊叫，足有半盏茶的工夫，卫青秋才匆匆忙忙从后院的屋内出来，见到他张口就骂：“你声调低点能死啊？吵这么大声，是唯恐别人不知道我住在这儿吗？！”
“他们知道了又怎么样，有我罩着你，他们还敢动你？”顾凉挺胸昂头，一脸得意。
卫青秋无语地甩了个白眼。
二人如今好歹是合作伙伴了，她不能再跟从前一样毫无顾忌地骂他，指了指一旁的石凳，道：“先坐，我去帮你泡茶。”
“这种事交给下人就行了，你坐下，我有事跟你说。”顾凉说着就要上前来抓她的手，急不可待。
卫青秋身姿灵巧躲过去，淡淡道：“家里条件有限，没那么多下人，你要是不让我走，那你就没茶水喝，到时候别怪我怠慢你。”
“不喝就不喝，我来也不是为了吃你家的茶的。”顾凉道：“我来，是为了告诉你，我母亲同意我们两个的事情了！”
听到这话，卫青秋眉毛一跳。
同样的，不远处书房内偷听的耀宗亦是一经，忙不迭看向左丘霄，欲言又止，脸色别提多复杂。
自顾凉来后，左丘霄的心早已飞去了外面，一行字看了老半晌，此刻见耀宗神色有异，当即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
“顾公子和少夫人……好像有什么约定，”耀宗也不知该如何开口，犹犹豫豫的，“顾公子来给少夫人报信，少夫人态度一般，可顾公子好像很欢喜，还说……说——”
“说什么？！”
耀宗迟疑道：“郡主娘娘同意了顾公子和少夫人的事，乍一听，像是……像是，婚事……”
“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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