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一次毒死
左驰骋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左丘霄道：“很简单，这次去找大夫人，你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去劝说大夫人，看她是否愿意和平共处。我不想把这件事当成威胁，只是想看她最真实的态度。”
他的态度一直很平和，加上他所说的话，甚至有几分委屈求全的意味。
但在左驰骋看来，却莫名一阵阵的发寒。
他不自觉得去预想最差的情形，或者说，他认为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形：“假如她不愿意呢？你，你要怎么做？”
左丘霄没说话，只静静看着他。
许是天气愈发寒冷的缘故，许是他出来得急穿得衣服太少，左驰骋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时间还早，我要出去看看铺子。”左丘霄起身，“你也去忙吧。”
左驰骋心不在焉地起身，都忘了跟对方打招呼，就转身朝于氏院落的方向去了。
站在凉亭内，远远看着他的背影，左丘霄眯了眯眼睛。
不知何时，卫青秋走过来，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道：“你说，大夫人会同意吗？”
“你觉得呢？”左丘霄将问题抛回去。
卫青秋抿紧了唇，没说话。
其实他们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如果于氏这么容易回头悔改的话，也就不至于多年来都和左丘霄作对，甚至想要对他下手、置他于死地了。
现在，他们真正关心的，是左驰骋的选择。
……
左驰骋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直至走到于氏院落门口，才骤然回过神来。
他一路都没能想好该怎么开口，在门口犹豫了下，本想改日再来，却不想刚要转身就被院内眼尖的嬷嬷瞧见了，一个劲儿的招手唤他进去。
左驰骋心一横，秉持着择日不如撞日的心态，脚一跨，迈了进去。
“你来的正好，”于氏招手叫他，喜滋滋地将册子推过去，介绍道：“这是我选的几个姑娘，漂亮、家世也好，和咱们家门当户对。你看看喜欢哪个，改日叫人安排一下，我带你去——”
左驰骋本就没这些心思，更何况现在心里装得满满当当的都是另一件事，压根没心思看。
一把将册子推开，连带着将茶水也拂开，他也不看于氏，声音闷闷的，“娘，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什么？”
“你为什么——”说到一半，左驰骋忽的想起左丘霄的嘱托，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回去，另改口道：“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和大哥他们和平相处呢？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互不打扰，各自生活，不也很好吗？为什么非要和他为敌呢？”
于氏脸一沉，“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左驰骋别过脸，既是心虚生怕对方看出什么，也是生气，气于氏始终不消停。
他道：“你以为他们都和你一样闲？我是为了昨晚的事情来的。”
提起昨晚，于氏的火气从胸口骤然间窜到天灵盖，“你这臭小子，你找死——”
“我在跟你谈很重要的事情，你能不能严肃一点？”左驰骋忍无可忍，“给我一句话，到底能不能安生点！左丘霄已经算收敛了，人家没招你没惹你，你能不能专注过好自己的日子，别管他们了行不行？！”
于氏冷着脸：“不可能！”
“为什么？！”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于氏冷冷道：“我和他不共戴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绝对没有相安无事的可能。”
左驰骋急得跳脚，却又不能明说，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问。
可于氏每次的回答都一样，不管左驰骋怎么劝说，就是不同意和左丘霄和平相处。
到了最后，左驰骋也没了法子，自暴自弃道：“从前左丘霄一味忍让，才让你落了这么多好处，你若再执迷不悟，他认真起来，你我都没好日子过。”
“那你就不能争点气吗？”于氏恨铁不成钢道：“你们是一个爹，身上有一半的血都是一样的，你比他能差到哪里去？就算是为了你，你就不能争点气，把属于你的家产夺过来？”
左驰骋闭上眼睛，绝望地靠在椅背上。
母亲对左丘霄的恨根深蒂固，短时间内不可能改变。而左丘霄又隐忍多年，如今遭遇到生命威胁，再不可能忍让下去。两边都不想让步，难道两个人再没有和解的可能了吗？
以母亲如今的实力，想要对付左丘霄无异于蚍蜉撼树，非但不能将对方怎么样不说，反倒容易引火上身，让自己陷入困境。
平心而论，他是向着母亲这一边的，不管何时都想让母亲更好。可……于理，却是左丘霄更占理，不管怎么看他都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左丘霄真的没跟你说什么？”于氏追问。
左驰骋心中一动，睁眼对上她的视线，直接问道：“你以为他能跟我说什么？或者，你认为，他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
于氏一激灵，忙不迭别开视线，“我哪知道！”
说着，她一把拿过册子，生硬地转移话题：“来看这个，你喜欢谁家的姑娘？我也好择个日子带你去看看。你妹妹都嫁人了，眼下就你这一桩——”
不等对方说完，左驰骋起身，“你若执意不肯放下芥蒂，我也没办法，若日后出了事情，别怪我没提前提醒你。”
说完，他大步流星离开，不管于氏怎么喊都没回头。
于氏心里发慌，总觉得对方有事瞒着自己，思来想去，叫来了嬷嬷商量。
“以老奴看，三少爷是心软，不想看夫人和大少爷终日争吵。”嬷嬷道。
“那怎么办？”于氏皱眉，“眼下还没怎么样就心软成这样，要是哪天左丘霄死了，他还不得哭死？堂堂男子汉，怎能如个妇人一般。”
嬷嬷笑了下，顺着于氏的意思赞了左驰骋几句，而后话锋一转，道：“也正因如此，不能让三少爷和大少爷在接触了。以我看，还是早些结果了大少爷最好，届时，三少爷也不会再因为大少爷和夫人您置气了。”
于氏想了想，“也是。”
她揉揉眉心，摆手道：“那你再去找那丫头说说吧，让她别用什么慢性毒药了，直接来次猛烈的，毒死了事。早些结果了他，我也能早些把剩余的银钱给她。”
“是，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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