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警戒!警戒!无关人员后退,重案现场禁止围观,散了散了,都散了………”
刑警队迅速封锁现场,一丝不苟的守在警戒线边,警惕的盯着周围,防止人多滋事。
在现场两人忙活取证,围观者不敢越线打扰,可也没闲着,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里面胆子大的掏出手机进行现场直播,炫耀似的推测发生的案件和凶手,顺便diss下有关工作人员的能力,借此博得眼球。
有一就有二,一时之间,号称‘深渊’的险峻盘山公路第七起杀人事件瞬间风靡全国各大直播平台,社交媒体。
秦若雅一接到消息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见到这喧闹的场景,嫌恶的皱眉,随即接过同事递过来的手套,冷着脸掀开警戒线走进去。
法医史夏蹲在地上检查尸体,见到秦若雅,道:“秦队,过来看!”
他将两具女尸的手掌摊开,手掌心,虎口处长着厚厚的老茧,位置和前六位受害者完全相同。
秦若雅神色凝重,“这个月第七个了,还是赛车手?”
“初步判断两个都是!死亡时间一个是在凌晨两点半左右,一个是五点左右,身上皆无明显伤痕,具体还需要回去进一步检查!”史夏推了下眼镜遮住眼下的阴翳,不自觉的让开了衣服右侧口袋。
秦若雅观察周围的环境,半晌,突然问,“昨天晚上那些车手又瞎折腾了?”
“这还用说,你看那边!”史夏站起来,眼神示意外面身穿暴露的未成年男女。
秦若雅无语摇头,埋头继续勘察现场,整个流程用了2个多小时。
和前六次不同的是,在现场意外发现两粒纯黑色药丸,其中的成分史夏都无法辨认。
“小王,药丸带回去化验,尸体那边老夏靠你了,有结果马上通知我,小孙……”秦若雅扫了一圈没看到人影。
“小孙呢?”
干净学生模样的男孩飞速的跑过来,不敢正视秦若雅,明明两人相差也不过三岁,他磕磕巴巴的应道:
“在、在呢,秦,秦队!”
秦若雅见他这样,没训斥他,而是指着那边乱哄哄的人群。
“交给你个任务!去那边打听昨天所有参加黑赛的车手,还有车手之间的恩怨八卦越多越好,往深了挖,越详细越好!”
小孙想拒绝,最后被秦若雅慑人目光逼的缴械投降,垂头丧气的转身。
“是——秦队——”
小王不放心,小声道:“老大,他还是个刚到实习生,能行吗?”
“能行!”秦若雅目送他消失在人群,唇角微扬:“别看他现在还嫩着,骨子里有天赋!”
秦若雅没想到因此,竟培养出一个活体信息库,此后只有小孙不屑知道的事,就没有他挖不到的秘密。
秦若雅安排好所有后,转身冲着反方向走,史夏见状拉住她的手腕,问道:“你要去哪儿?”
“你们先走,我开车来的!”
史夏没有放手,明显不相信秦若雅的话,手更紧了几分。
秦若雅无奈,拍开史夏的手,揉了揉泛红的手腕,“我就想去看看让那些车手痴狂的路到底有多特别,急着他们去送死!”
史夏呼吸一窒,瞬间恢复,速度快到仿佛不存在一样,他急忙跟上去,“那我陪你!”
“随你便!”
秦若雅无所谓,系上安全带等史夏上车,思考着凶手时隔两天再犯案的动机,若前后七起案件都是一人而为的话,那……
思考的太过认真,她根本没发现史夏竟一反常态的坐在了她后面,而不是副驾驶位上。
为了观察的细致些,秦若雅车子开的很慢。
盘山路很窄,勉强够两辆车无缝隙并列通过,转弯多是垂直和蛇形弯道,还有几条上下的交叉路段,前半段路长缓的平坡,越接近山顶,坡越陡峭,弯道更刁钻,隔离带设置的距离非常奇怪,让人感觉这路更像是为了某些目的而做的障碍物……
怪异的感觉让秦若雅越发的不安,她急切的道:
“这路建的有问题,老夏,你查查……”
秦若雅的话还没说完,闪着银光的针头从侧面穿过,扎向她的眼珠,距离越来越近。
她心下一惊,本能的腾出手格挡,若不是有练过,恐怕眼睛就废了,即使挡住也不敢乱动,尖锐的针头抵在她眼珠前一厘米。
瞬间,一个怀疑涌上心头,她怒道:“我靠,老夏!你是不是疯……了……”
秦若雅正要质问史夏,左侧脖子蚊叮般的刺痛,身体一轻,意识渐渐模糊昏死过去。
史夏扔掉虚晃一枪的针头,扶住秦若雅的头,左手将打入她体内的改良浓缩镇定剂针管拔出。
车还在行驶中,史夏一手开驾驶位的车门,从车窗钻出去,脚搭在驾驶位边,手按下了刹车,车头轻轻的剐蹭了围栏,停了下来。
若在慢个一两秒的功夫,两人带车就会直接摔向山崖底。
他静立在车门边,犯难的看着熟睡的秦若雅,似是不知道要怎么做。
“啧啧啧,难得冷血无情的‘手术刀’也有犹豫不决的时候。”阴测测的声音响起,长相阴柔的男人不知何时如同幽灵般从侧边的石壁夹缝中走出来。
“你好吵!”史夏皱眉。
男人走到史夏身边,手游曳在秦若雅俏丽的脸上,“啧啧啧,这小美人是怪让人舍不得的!”
史夏想拍开那双手,却没动,只是瞪了男人一眼。
眼神显然对男人无用。
他从怀中掏出把镶嵌红宝石的古朴匕首扔给史夏怀里,“她已经在怀疑你了,送她上路!”
男人像是看到了什么笑话,讽刺的笑道,“还有你下不了手的人?!”
见史夏迟迟没有反应,男人抢回匕首,擦掉上面的指纹,“算了,我来,别耽误大事!”
‘噗——’一刀狠狠的刺在了秦若雅的心脏上,鲜血狂流,喷涌出的鲜红沾染上了他的唇角。
“小美人,下辈子别这么聪明!活不长久啊…”
史夏眼皮轻跳,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充斥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口中发苦,浑身都不自在,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一时有些迷茫。
“半个月!半个月时间尽快扫干净尾巴,king有新任务给你。”男人嘱咐一句消失在公路上,就如同他如幽灵出现般无声无息。
“知道了。”没了男人的聒噪,周围寂静的让史夏感觉别扭,扭头看向秦若雅,脑子空空的……
只有她那张苍白的脸印在他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史夏也消失在了原地。
两天后,‘深渊’又发现一起死亡案件,被害人刑警二队队长秦若雅,法医史夏深度昏迷,自此长眠病榻再也没有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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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雅眼皮微微蠕动,意识逐渐回笼,迷糊间身下越来越密集的痛让她不自主的叫出声,当她意识到被人打板子时,顿时火冒三丈。
都是史夏那该死的疯子害得!
她吃力的挣扎起来,只是微微一动,喉咙中一阵腥甜。
眼尖的刘嬷嬷见状上前死死的压住了秦若雅的肩膀,让她无法动弹。
“你放……”秦若雅眼神微眯暴怒的开口,声音嘶哑难听。
‘开’字还没出口,便被刘嬷嬷甩了一巴掌,打的她一阵头晕目眩。
刘嬷嬷凑近她耳边恐吓道:“四姑娘是想抗旨不成?”
秦若雅眼中寒芒一闪,挣脱刘嬷嬷的钳制,正要还刘嬷嬷一巴掌,此时,脑袋一痛,瞬间陌生又庞大的记忆涌进脑海,她身体一软又倒了回去。
接收了原主的全部记忆,秦若雅这个唯物者不得不相信,她…穿越了。
啪啪的板子声持续不断,逐渐清醒的秦若雅多次想反抗,可奈何这身子的体质太差,只能被动挨打。
打板子的小太监用的都是巧劲,看着伤势不重,若是掀开看里面早已皮开肉绽。
五十大板打完,小太监冲着监刑的郭公公讨巧的汇报,“回公公,五十大板,一下不少。”
郭公公满意的点头,阴笑着转身回大殿,“好,赶紧拖回去,向陛下复命。”
“是!”小太监听话的拖着秦若雅小心翼翼的进大殿,把人毫不怜惜扔地上,悄声退了下去。
大殿中,诸位大臣和家眷都杵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的模样。
今日之宴,本是为南芸国使节带公主来东篱国商谈和亲之事而设,却没想到竟有人敢对公主下毒,虽说婉芸公主无碍,可她的贴身婢女烟儿在大殿中毒身亡。
南芸使节上前一步,对皇帝恭敬施礼,说话的态度却十分强硬。
“陛下,我南芸是带着诚意来的,东篱如此待客实在让人心寒。今日死的是公主身边的婢女,那明日死的会不会就是我们公主?!若这就是东篱的诚意,那…,我南芸甚是担忧婉芸公主日后在东篱国的安危。”
皇帝被使节威胁,脸色难看,看大殿之下瘫倒在地的秦若雅更加的嫌恶,“你可认罪?”
“不认!”秦若雅一身狼狈,绝不屈服的模样,她可不想刚醒过来,又稀里糊涂的给别人背黑锅。
按照刚才接收的记忆来看,这件事根本和她,不,这个身子的原主人安若雅半毛钱关系没有。
安若雅的不配合,让大殿中的气氛更加压抑,皇帝冷着脸周身散发着怒意,眼神所汲之处都噤若寒蝉。
建安候心更是突突直跳,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心里把安若雅骂了个狗血淋头。陷害一国公主可是杀头的大罪,搞不好可是要搭上满门的,孽女!
这个无知孽女!
南芸使节寸步不让,指着小太监手中的托盘说道:
“毒粉是她身上搜出来的,还有什么可狡辩的!陛下,您可不能偏私啊!”
使节身后素白罗裙桃粉面纱的公主对东篱皇帝微微欠身,又添把火。
“还求陛下还婉芸一个公道!”
那凄弱的模样我见犹怜,让几个成年的皇子忍不住怜惜,帮她求情。
这下皇帝的脸色更难看了。
建安候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急忙小步跑到大殿中央,噗通一声跪下,无比愧疚的哀嚎。
“陛下,是微臣无能,万死难辞其咎!”
“微臣教女无方,让这孽女不知天高地厚,惹出如此不可饶恕的祸事!臣愿为东篱和南芸两国邦交交出小女,任凭陛下处置!”
安若雅唇边勾起抹嘲讽的弧度,原主的爹想大义灭亲?!
为求自保,不问清楚下毒原委就推亲生女儿出来背锅?
还真是有情有义!
她咬牙缓慢撑起身子,只为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狼狈。
“爱卿如此深明大义,那……”皇帝看向婉芸公主,“朕就将人交给公主,任你处置,如何?”
婉芸窃喜,面上却不显分毫,感动而泣:“婉芸谢陛下成全。”
“陛下,臣女无罪,臣女不服!”安若雅声音清亮,足够传遍整个大殿。
建安侯心脏吓得差点骤停,低着头,眼神慌张的四处乱瞟,见众人全无反应,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呵斥。
“你给老子闭嘴!”
东篱皇帝置若罔闻,笑眯眯的看着婉芸公主。
“陛下好意,婉芸定铭记于心!”婉芸公主是个聪明人,皇帝的意思她明白,见好就收,急忙给使节使了个眼色。
使节心中明了,对护卫摆摆手,让护卫把安若雅押下去。
感受着护卫们的逼近,安若雅那叫一个气,摆明了皇上想推她出来平息事端。
她倔强的抬头,冷冷的看着皇帝,一字一顿的道:“毒不是我下的!”
皇帝不耐烦的端起桌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什么都没有说。
安若雅双手攥紧成拳,克制着。
果然,侯府庶女和两国之间的合作,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更何况是利益至上的皇帝。
护卫已到身前,架着安若雅的胳膊向后拖,若被拖走,安若雅就只有等死一条路。
她急中生智,高声音喊道:
“陛下,臣女被冤枉不要紧!可臣女实在不愿意看到圣上被小人愚弄还不自知,被人如此的算计还沾沾自喜,被人……唔……”
护卫怕安若雅再胡言乱语,急忙捂住她的嘴,加快脚步往殿外走。
皇帝冷冷的瞥了一眼心神不宁的建安候,摆弄着手中的酒杯。
帝心难测,众人更不敢吭声。
就在所有人以为安若雅这回死定了的时候,一道慵懒的声音突然响起。
“站住!”
皇帝顺着声音望过去,若有所思。
南芸护卫权当没听见,还有不出五步的距离就能把人拖走,见无人出来阻碍,护卫们速度更快,就在护卫的左脚即将迈出门的一刹那。
“嗖——”一道尖锐的破空声。
两根筷子蹭着两名护卫的额头狠狠的扎进对面的墙里,护卫的额头上徒然生出两道细长的伤口,渗出大小不一的血珠子。
“你们都聋了?本王说站住!”
官员非常有眼力见的让出一条路来给誉王,眼神却不敢往那人身上看。
只见誉王从容不迫的一步步逼近心存侥幸的护卫们。
眼看着就能把人带走了,婉芸公主怒瞪向拦路之人,顿时心跳如雷。
这誉王、的脸……
竟真如传闻那般……
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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