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95章
迎亲队伍绕城走一大圈,路上大把大把的赏钱往外撒,捡到赏钱的百姓不管什么身份,都会大声道喜,场面特别喜庆热闹。
易涵衍收到这么多人的祝福,心里高兴,他大喊一声,“赏钱加倍!”
“世子爷幸福美满!”
“早生贵子!”
“永结同心!”
“白头偕老!”
“……”
漂亮的好听话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大喜的日子,每个人都很高兴,唯有坐在花轿里的安若雅冷着脸,散发着浓浓的怨气。
只因花轿里多个人——徐图。
“徐护卫,你怎么在这儿?”安若雅不悦,伸手要去拉红盖头一角,被徐图阻止,“四姑娘,盖头掀了不吉利。”
安若雅冷着脸怼道:“和其他男人同坐花轿,看起来也没多吉利。”
徐图不尴尬,理所当然道:“没人知晓,四姑娘不必介怀。”
“徐护卫偷偷上我的花轿,爷爷他老人家知道吗?”安若雅翻白眼,最好的时机,又被耽误了。
徐图木头似的,“知晓,老太爷怕四姑娘被人陷害,故而让属下一路保护小姐安全。”
“还有什么吩咐?”安若雅不信老太爷费尽心机把徐图安插进来,只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骗三岁小孩呢!
徐图眼里闪过赞赏,难怪老太爷那么看重她,他道:“老太爷让属下叮嘱您几句。您以后别耍小孩子脾气,即将是一家主母,便要好好管家,若是有人不服,也不必害怕,侯府会是您的后盾,有空常回来坐坐,老太爷会惦念你的。”
安若雅:“……”
老太爷果然老奸巨猾,话里话外无一不在敲打她,让她以建安侯府为主,还想她时常回去透漏点庄箐王府的消息,算盘打得够精的!
“四姑娘可听明白了?”徐图半天没得到安若雅的回应,等不及,问道。
“嗯。”安若雅敷衍。
“老太爷也让你好好照顾自己,对世子爷温柔一些。”徐图盯着一动不动的安若雅,觉得她还是没懂,继续道:“已嫁作他人妇,就不能和从前一样娇蛮任性,要端庄大方,贤惠…顾……家……”
徐图嘚吧嘚吧的嘴突然停下,不可置信地看着红盖头滑落,露出一半脸的安若雅,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咚”的一声,仰倒在花轿里。
好在外面热闹非凡,花轿里的声音被外面的热潮压下,并无人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安若雅松开手,徐图脖子上扎着两根绣花针,又踹他两脚,确定他失去了意识,悻悻道:“还想压着我结婚,想得美!”
安若雅顺着缝隙观察花轿外,快速脱下繁琐的嫁衣,动作迅速。
此时。
花轿一颠,抬花轿的人没站稳,晃晃悠悠。
安若雅蹙眉,手扒住花轿内壁,向外看。
只见对面也是一堆迎亲队,声势浩大,排场惊人,比易涵衍的规格还大,还奢华。
安若雅懵,今天还有人成亲?是什么人,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
狭路相逢,两方迎亲队伍便杠起来,谁都不愿意退后,被对方压一头。
易涵衍不想好日子见血,允诺只要对方肯让路,不耽误吉时,他便多给赏钱。
谁知对方比易世子的脾气还大,不仅没要打赏,还嚣张叫嚣,只要易世子让开,可以得到双倍的打赏。
被人如此侮辱,易涵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双方就这么闹了起来。
“巧了,机会这不就来了!”安若雅喜滋滋地放下轿帘,撤掉嫁衣后,急忙去脱裤子。
裤子脱了一半,安若雅停下动作,防备的转头,发现身后有人,她张了张嘴,来人怕她喊叫,粗粝的大手捂住安若雅的嘴巴,“嘘,我来救你!”
安若雅看着眼前的男人十分诧异,怎么会是他?
可她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君世骁放开捂住安若雅嘴的手,催促道:“快点。”
“好。”安若雅脱掉裤子,里面是利落的男装,将头上的发饰拆下来,蹙眉看着躺下的徐图:“他怎么办?”
君世骁不管,从安若雅背后环住她的腰,”不用管,有人善后。”
还没等安若雅反应,君世骁已经带着安若雅从花轿底的机关离开,直接回了誉王府。
书房里。
安若雅和君世骁两人对面而坐,大眼瞪小眼,谁都没开口。
安若雅使劲儿回忆她哪里漏出马脚,越想越对不上,化身秦崖,她特别谨慎,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君世骁把她的表情变化看在眼底,想笑,却忍着,看她怎么解释。
半晌后。
安若雅开口了,却不是君世骁期待的解释,而是提问。
“徐图你打算怎么处理?”
君世骁脸色不好,“秦兄,不打算给本王一个解释吗?为何你会出现在易涵衍的花轿里?”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不是知道了嘛!”安若雅歪头,“来都来了,出手帮我前,能查的,不能查的,你应该都查得差不多了吧?!信号筒!”
安若雅把信号筒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她逃跑的时候,确实考虑打算用来着,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使用的。
“你知道了…”君世骁的语气很轻,耳朵发热。
“刚知道。”安若雅看君世骁的银色面具,应该不难猜的,那块纯黑色面具外形虽然和君世骁的这块不一样,但纹路却很相似,难怪她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如果本王不来,今日你要如何收场?”君世骁耳朵上的红色褪去:“真的嫁给他?”
“当然是自己跑啊!”安若雅喝口茶,肚子咕咕叫,从早上起来,她便没吃东西,看向不知为何发怒的君世骁,“饿了,先吃一口?”
一肚子怒气的君世骁,被她可怜巴巴地要求弄得泄气,“萧笑,摆膳。”
“是。”
吃食摆好,萧笑偷瞄安若雅一眼,就走了,心里念叨:自求多福吧!秦公子!
一同用膳,两人都很自然,该吃吃该喝喝,并没有因为掉马而变得紧张拘束,和在族州时查案时一样,习惯自在。
君世骁:“为什么隐瞒身份?”
“不为什么,你认识的我是秦崖,那我就是秦崖,不会搀合其他。”安若雅咽下食物,“该我了,什么时候发现我身份的?”
“嗯……”君世骁仔细想了想,“带你去兴州酒楼前。”
安若雅蹙眉,回想自己什么时候露了什么马脚。
君世骁边吃边等她的答案。
“我的手帕,你捡走了?”
“是。”
安若雅:“难怪…”
那几天柠月说她的手帕数量不对,怀疑是院子里有人手脚不干净,抓了几天,都没抓到有嫌疑的丫鬟,她还说是柠月想多了。
君世骁:“为什么几次想帮你,你都拒绝?”
“自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请其他人帮忙?”
安若雅一句话,把君世骁噎得够呛,“你,很好。”
“所以,王爷带我去兴州酒楼也只是为了证实我的身份?”安若雅回想当天他的所作所为,确实多此一举,带她去兴州酒楼,不如直接把证据给她。
“是。”君世骁未做隐瞒,“‘老拐了’那禽兽感知十分敏锐,平时不修边幅,遇到女子,他会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不管是豆蔻少女,还是八十老妪,他的反应可以让本王确定想知道的答案。”
安若雅嘴角抽了抽,怪不得那倒立的怪人看到她后,疯了似的跑,回去把自己捯饬的干干净净才肯出来见人。
“赏梅宴后,你再次确定了我的身份?!”
“对。”君世骁手里一个精巧漂亮的牡丹小花,中心裹着一颗圆润饱满的小珍珠,“你和君南什么关系?”
安若雅挑眉,“这个问题算什么?”
“什么关系?”君世骁执着,碾着牡丹小花的手紧了紧。
“朋友。”
“只是朋友关系?”君世骁再问。
“你想问什么?”
“只是朋友?”
“是。”
“……”君世骁拇指松开牡丹小花花蕊,细小的血珠滴在光亮的珍珠上,他把牡丹小花握在掌心里。
“赏梅宴那天的面具人是谁?”安若雅上下打量君世骁,“我确定那天帮我的面具人不是你!”
“水卿,本王的影卫。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秦崖?”
“嗯?”
“为什么在外行走用的名字是秦崖?”
“因为喜欢。”这个名字本来也是为她准备的,“那我也问最后一个问题,你身体里的毒,有没有办法解?”
“……”君世骁心脏骤然一缩,跳如雷鼓。
见他身体紧绷,表情严肃,安若雅有些懊恼,“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不、不是。”君世骁压下不知名的‘紧张’,道:“目前没法子,林大夫说找到医仙,兴许还能有机会解毒。”
“医仙?”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听到有人谈起医仙了,不由得多关注了几分。
“医仙是四年前突然名声鹊起的大夫,四处治病救人,无影无踪,见上一面,不容易,听闻是个漂亮的美人,也有人说是个体态佝偻的老妪,目前为止,还没有消息。”君世骁给安若雅夹菜,“不谈这些,吃好了,你暂时住下。”
提到住下,安若雅才想起来,“徐图怎么处理?没杀了吧?”
“想他死?”君世骁下意识要吩咐萧笑去办。
“那倒不用。”安若雅担忧,“我只是怕易涵衍不会善罢甘休,不肯放过我。”
“有本王在,保你无忧!”君世骁霸道保证。
“那多谢王爷相助!”安若雅抱拳:“有需要,我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君世骁:……
明明那么暧昧的保证,为什么到你嘴里像为兄弟两肋插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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