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请问有长角的奶牛么？
但是秦明轩才刚蹲下去，就被王大妈一把撅了个屁股墩。
咣啷啷，铁缸子摔出去一米远。
“你怕不是疯了，秦家小子！这公牛产的奶也能喝啊，你挤什么挤，还挤奶！”
王大妈朝他大声吼。
这一出完全在秦明轩的意料之外，他抬头望天，自己也懵了。
“就是，就是。明轩啊，要不你赶紧找个兽医过来给老黄看看吧，这说不定它是生了什么病，里面那根本……根本就不是奶呢？”
姚玉姝又把他从地面上拖起来，带着哭腔给他拍干净身上的尘土。
秦明轩：“……”
他下意识去看柳青芝是什么反应。
结果柳青芝也点一下头，催促他：“快去吧，陈大夫他家就在村头，这大雪天肯定没外出，在家的。”
“你秦大爷也能看两眼的，他对养生口的事，也特别在行的。”王大妈补充。
秦明轩张了张嘴，眼看着事情要闹大闹开，也就顾不上屁股疼了。
“那个……王大妈，妈，这老黄就不用看大夫，它就……唉，它就好好的，没有任何病！”
他太难了。
心知这是系统带来的好处，也是弊端。
无中生有，变化莫测，很多事就是百口莫辩。
“这还叫没病？公牛都长了这玩意儿了，还能叫没病？”
“让开让开，你不去我去！我去把陈大夫找来，让给老牛看看到底咋地了。”
王大妈咋咋呼呼，一把推开了他就向外走去。
脚底下麻利得像踩着风。
秦明轩拦不住，也实在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阻拦，就只好任由她去了。
他回过头来冲母亲和柳青芝笑着摊了摊手。
然后重新捡起那茶缸——
擦干净上面的泥土，又钻去老黄肚子底下。
“无论如何，让我先挤奶好吧？”
“老黄都恳求好一会了，它知道自己什么问题都没有，就是胀奶。”
这种事秦明轩也不好解释，这会想，要不就等那大夫来，看他怎么说，大夫的话肯定比自己有说服力得多。
他回忆自己以前看到过的视频，学习那些专业挤奶工的操作，左手端着茶缸，右手撮住了一下下用力。
“明轩……其实挤奶这活儿，我会。”
姚玉姝实在看不过眼了，那生涩的模样。
她小心往过来挪一点，表情还是怪膈应似的：“我以前，常挤羊奶，就前些年，咱家还养羊的时候。”
秦明轩一听倒是高兴了，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又钻出来，把缸子往姚玉姝手里一放：“那妈，你来挤吧，正好我也学学。”
他再笑看一眼柳青芝，温声地：“然后以后，我可能要成为一名专业挤奶工的。”
虽然任重道远，但心里实在藏不住欢喜。
运气好到仿佛是天注定。
他的媳妇和儿子们以后要有鲜牛奶喝了。
当然，父母亲喜欢的话也可以喝。
这是最营养的东西没有了，他秦明轩无疑就是捡到宝贝了。
这边姚玉姝已经撸了多半罐，看着那纯白色的液体，她却眉心越皱越紧。
“这……这看着很像那正宗的牛奶啊。”
老人家不可置信，诧异地又转头看向儿子和儿媳。
柳青芝不由也凑近了去看，去闻。
秦明轩乐得合不拢嘴，过去抱了抱老黄的脖子：“你们真应该相信老黄的，它真是来给咱家添福气的，这被怀疑，被嫌弃了，你们说得多伤心啊？”
为了回应他似的，老黄立刻喷了个响鼻，感恩意味十足地顶了顶他的胳膊。
姚玉姝：“可它这公牛……”
“是奶牛。一位女同志。”
秦明轩打断母亲的质疑：“我们肯定都看错了，人家本来就是这样的吧。或许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身体发育成熟得比较晚罢了。”
“！！”
话罢，在场两位真正的女同志立刻一起向他发出不认同的抗议。
晚熟？该入土的年纪才发育好可还行？
闻所未闻！
秦明轩讪讪，默默收敛眼神看向别处，嘴上却还继续狡辩：“没有别的解释了，我觉得它就是以前一直没表现出这个症状，才被大家误认成公牛的。”
柳青芝摇头：“这怎可能……”
姚玉姝：“荒不荒唐！就算是母牛产奶，也得是生了小牛犊之后，如今这老黄，它它它，它算怎么回事嘛？！”
啊，居然还有这一茬？？？
这不生崽就产奶的老黄……
秦明轩上牙一下磕在下牙上，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他真是孤陋寡闻，奶牛难道不是生来就会产奶？
却我又听姚玉姝道：“而且老黄这长相，那是一头正规奶牛的模样嘛？还有它头上那一对……角，是怎么回事？”
“……角？”
秦明轩同时被无数道闪电击中，无意识后退了半步，看向老黄的头顶。
是啊，就他见过的奶牛品种，也绝对不长这样啊！
现在的老黄牛……活脱脱就是个四不像怪物模样了啊。
秦明轩：“……”
第一次想操了系统。
干个活干成这副德行。
“哞~~”
“哞~~”
“哞~~”
可老黄眼巴巴地瞪着他，说自己就很冤枉。
说他们人类不能以貌取牛。
说能产奶的就是好牛。
“能产奶的就是好牛。”
秦明轩下意识把这句话重复了出来。
却无形中也给自己涨了信心。
他再度雄起，企图说服母亲和妻子：“管他呢，妈，这个节骨眼上给我们家产出奶来，不是正好解决青芝缺乏营养的问题么？而且再有两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那可是两个小家伙呀，有这一口奶不是再好不过了么？”
姚玉姝：“……”
这么想的话，却真是解了燃眉之急。
她和柳青芝面面相觑一阵，面有难色，却再没说什么。
秦明轩：“奶肯定是能喝的，和其他牛奶一模一样，不信我回去先喝给你们看。”
姚玉姝：“……”
她捧着那满满一茶缸牛奶，温热的触感在寒冷的冬天几乎要烫伤她的手掌心。
“老黄就是我们家的福牛，我一早就知道的，所以才会义无反顾买下它。”
秦明轩见机行事，极力给老黄争取家庭地位。
它从第一天跟自己遇见，就帮忙驮柳青芝去了卫生院抢救，这是救命之恩。
而现在把自己变成母牛，又担负起了养活他孩子们的使命。
妥妥的大功臣没错了。
外面突然人声鼎沸。
是王大妈吆喝了一群人，簇拥着陈大夫赶到了。
秦明轩掀帘望去，发现自己的父亲秦怀生也在其中。
王大妈：“陈大夫啊，老高家的耕牛你知道的吧？你快去看看，怕不是生了什么怪病，居然跟奶牛那样能出奶了！哎哟我的娘，你说怪不怪，反正我是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这种奇事，太骇人了！”
乡亲甲：“真的假的，怕不是老牛那块肿了，你看错了？”
乡亲乙：“反正老秦家最近吧，感觉怪事有点多……”
相亲丙：“对对，前几天那个超级大蛋糕的事，我也觉得十分奇怪呢。”
王大妈：“陈大夫，你见识那么广博，这公牛能产奶的事，你以前到底听说过没有啊？”
陈大夫抚摸着花白胡须哼唧半天：“嗯……啧，这人老了记不住事，你且等我看一眼，看一眼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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