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盛大武馆
于是乎，刘茹静的二人小组变成了三人组。
既然沈棉已经展示了她的灵技，刘茹静觉得自己也应该展现一下，虽然很不好意思，但她还是红着脸邀请沈棉去参观她的散打训练。
她刚说的时候，沈棉怀疑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之后，只好感叹一句人不可貌相。如此柔弱的小姐姐居然从小就学散打，现在已经是散打六段了。
其实现在很多武科生，特别是大城市的武科生，基本都有点功夫傍身。
毕竟相比烧钱的修炼，这种跆拳道柔道之类的培训报名费算便宜的了。
甚至于，很多高中以及武科训练班的授课内容也包含着这些课程。
盛大武馆，地处在朝合市的郊区，坐地面积很广，有室内室外训练场，分为公共区，私人区等好几个区域。
沈棉因为报名了小组考核，现在也成了不用上课的自由人，跟着刘茹静直接在上学时间出了校门。
刚进入武馆，就能够看到一派热火朝天的训练场景，武馆的学员们一个个光着膀子，挥汗如雨，“吼吼哈嘿”的叫声此起彼伏。
很多人似乎都认识刘茹静，她经过时，纷纷停下喊她“刘教练”。
刘茹静红着脸向他们轻轻点头致意，无意识撞到沈棉惊讶的目光，脸更红了，轻声解释道：“我以前也是学员，后来过了六段就成了这里的陪练，我是实战陪练，不用教学员，老师说我的任务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打败他们，就是我的上课内容。”
“老师？”
“对，喏，就是那个坐在看台上的人。”
这时候，坐在看台上的一个穿着练功服老者朝这里看来，刘茹静开心地招手示意，拉着沈棉快步向看台走去。
沈棉目光微凝，明明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她却仿佛看到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
无论是雨莲，还是积雪松，都是走阴寒路线的，沈棉怀疑自己从恒温动物直接被降格成了冷血动物。
所以她现在整个人都感觉不太舒服，想要离这个老者远一点。
老者先是慈祥地刘茹静说了会儿话，这才看向沈棉，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伸出手似乎是想拍拍沈棉的肩。
但沈棉的脸色已经变了，你妹的，老头子要干嘛！
她侧身一闪，轻巧闪开。
老者这一掌就好像活了一样，粘着沈棉不放，让沈棉觉得自己似乎无论如何都躲不开一样。沈棉也不犹豫，一拳轰出，然而两股力量撞在一起，沈棉只觉自己好像突然被人卸了力一般，浑身使不出劲来。
刘茹静在旁边急得直跺脚，“老师，这是我朋友，你快停下呀！”
沈棉倒是不急，她甩了甩发疼的手，既然靠很简单的拳法没用，也就不跟老者硬碰硬，只守不攻。
相比她在系统空间中，一次次面对的那些如潮水般的巨石和滚木，老者的攻势虽然看起来也是延绵不绝，但她总是能找到那股力量的边缘然后躲开。
比起其他，在步法方面，沈棉花的时间是最多的，《很普通的步法》的练习，时刻都是绝境。
虽然至今她仍然被虐得很惨，到达山顶仍然是遥遥无期，但她已经能用最小的力气来躲开危险了。别说她现在站着，就是绑住她的双手双脚，沈棉知道自己都能够躲开。
于是，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老者在给刘茹静演示掌法，沈棉站在旁边围观一样。
不远处，有一个正在辛苦练功的小男孩羡慕地感叹：“老师果然最疼刘师姐了，看看，平时都不管我们的，刘师姐一来就亲自教她了，不过，二师兄，这延绵百浪掌，师姐不是早就已经学会了吗？老师怎么又教一遍啊？”
“闭嘴！”那个被称为二师兄的青年喝了一声，接着一脸凝重地看向被自家小师弟无视的身影。
别人看不出，他自然看得出来，老师与人交手居然如此劣势，虽说只是试探没有出全力，但对方，那个女孩，太轻松了！似乎只是脚步轻移，就化解了老师的招牌武技——延绵百浪掌。
老者很快就收手了，对着沈棉抱了抱拳，“姑娘好身手。”
沈棉没说话，只是看向刘茹静，等她说话。
对方二话不说就对她动手，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可不会给对方好脸色。
刘茹静上前，拉住沈棉的手，“你没事吧？”。
沈棉摇了摇头。
刘茹静这才愤愤得看向老者：“老师，您也太过分了，您这个看见一个人就要跟人打架的毛病真的要改改了！沈学妹是我邀请来的，您这样让我如何是好啊！”
说着，气得两眼泛起泪光。
那老头有些尴尬，对沈棉讪讪道：“冒犯了姑娘，是在是对不起啊！这样吧，我给姑娘办个年卡，这一年来武馆都能免费，武馆虽然大多是普通人，但武者也有不少，有很多面向武者的训练器材。姑娘以后来，随便用，随便用，呵呵呵。”
沈棉点点头，这才道：“都是小事，刘学姐，没事，我这不好好的吗？”
老者：“就是就是，茹静啊，我知道这是你朋友，出手自然是有分寸的，何况你这位朋友也不简单呢。”
说着忍不住问沈棉道：“沈姑娘也还是学生吧？似乎并不擅长与人比斗，这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不是我吹牛，老朽平日与武者交战十战八胜，我一直觉得这拳脚功夫不比那些武者的灵技差。这么多年的琢磨之下，也自创了一些招式，如今正在完善。
所以请教下姑娘，刚刚你是怎么做到完全不受我这延绵百浪掌影响的呢？可是这掌法有什么破绽之处？”
沈棉看向老者，对方似乎是真的很想知道，有些迫切激动的样子。
想了想，她道：“这方面我也不懂，不过我自己感觉刚刚这样的攻击是从凝聚到分散的，看着很像那么回事，但其实有点后继无力，力与力之间空隙很大，我也是找到这样的空隙钻过去的。”
“从凝聚···到分散？后继无力···后继无力···”
老头摸着下巴不停地喃喃着，激动和沮丧两种情绪不断地在他脸上流转，还对着空气比划起来，却不是之前的那种掌法，而是毫无规章地乱打，就好像喝醉了似的。
这时候，有一个穿着无袖衫的青年拉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
他们先是冲着老者抱拳，“老师。”
接着冲着刘茹静恭敬道：“大师姐。”
那个青年看着刘茹静眼睛红红的样子，蹙眉道：“大师姐，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了吗？”说着，就看向沈棉，一脸的警惕，似乎只要刘茹静一点头他就要出手了。
沈棉脸都黑了，这武馆都是些什么人啊！
刘茹静拉着沈棉的手，气鼓鼓道：“跟沈学妹没关系，都怪老师，你要帮我出气的话就把老师打一顿吧。”
老者手里还比划着，边斜眼瞅那青年：“小二啊，要不要跟老师搓一把啊。”
青年：“咳咳，老师，这里没事的话，我就带着小师弟继续训练了，你们好好聊。”
刘茹静叫住他：“等等。”
青年疑惑回头。
刘茹静边脱校服外套，边道：“师弟，我之前忙，一直没空跟你对练。今天刚好，咱们过过手吧。”
青年愣了一下，脸上闪过大事不妙的神色，看着刘茹静跃跃欲试的样子，只好一拍身边小师弟的脑袋，“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回去练习！又偷懒！”
小师弟一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摇头：“不嘛不嘛，二师兄快上，我要看你跟大师姐打。大师姐加油！”
青年内心苦涩：你确定是我跟你大师姐打，而不是单方面被打？糟糕！在小师弟面前树立的高手人设要崩了啊。
那边刘茹静已经在做拉伸了，身体舒展间，骨头噼里啪啦地响，听得沈棉眼皮直跳。
青年倒也没有过多地犹豫，上前马步一扎，沉声道：“大师姐，请指教。”
话音刚落，迎面砸来一条长腿，青年内心暗道，不愧是师姐！还是这么的简单粗暴。吐槽归吐槽，他的反应可不慢。以前没少跟师姐对练，他很了解刘茹静这种抢先手的习惯。
这武斗呢，有些人喜欢出招，有些人擅长拆招。他师姐跟师父一个样儿，急性子一个，会的招数蒙头盖脸砸不晕你不罢休！
沈棉在一旁，看着刘茹静打得热火朝天，时不时娇喝一声“师弟小心”“师弟看招”，打得那个青年一步步往后退。
刚开始她见那青年化解起来倒是有模有样，很冷静的样子，还以为对方这是想以退为进，以守代攻。
结果都过去十五分钟了，那青年都快退到墙边了，还在守，愣是一次反攻都没有。
倒是身边那个看起来没多大的小师弟喊得那叫一个起劲：“师兄加油！师兄别怂！师姐加油！师姐无敌！”
沈棉看了他一眼：······小兄弟如此年纪就是端水大师，前途不可限量啊。
这时候，他们的师父走到沈棉身边，背着手笑呵呵地问道：“我的这两个徒弟你觉得怎么样？哪个更厉害啊？”
沈棉道：“刘学姐吧。那位···二师兄看起来有点打不过学姐啊。”
老者点点头：“是啊，茹静是我收的第一个徒弟，是个好孩子，做事情认真肯吃苦，我教什么，她都是学得最快的，一点就通，可惜···天赋差了点。”
沈棉心想，一点就通怎么还天赋差呢？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超级天才啊。
老者似乎看出了她所想，道：“你以为我说的天赋是什么？伴生灵？练武的资质？灵技的亲和度？都不是，武者练武，最重要的是他得适合练武啊。”
沈棉愣了愣。
老者道：“茹静的实力我有数，她早就能赢小二的，小二之所以能支撑这么久，是茹静怕伤到他，放不开手脚。唉，她爹送她过来的时候，我就说了，这孩子性子软，不适合练武。唉······是个好孩子，可惜了。”
沈棉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道：“都是高中生呢，刘学姐已经很厉害了。这年头大家都练武，也不是只有心狠手辣才能练武的嘛。”
老者叹了口气，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刘茹静还算好，有些孩子是单纯为了考上好学校找到好工作才练武的，这样的人，缺了武者的血性，那还能算武者吗？这还是上头鼓励全民练武的初衷吗？他不知道，也不想去想，只是有些可惜，也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能不能把当年的那口气挣回来。
茹静是不指望了，小二倒是还能再看看，虽然比茹静差了点，但有着他自己当年所没有的沉稳，可是，太稳了啊。想着想着，忍不住偏头看了沈棉一眼。
想了想还是问道：“小姑娘，有兴趣来这里上课吗？你也没接受过正统的训练吧。现在那些大城市的武科生谁不会点跆拳道散打的？我看你天赋不错，给你打个折。”
沈棉道：“谢谢，不过我最近有点忙，有空再说。”
老者问：“你是茹静的学妹？”
“是啊。”
“小小年纪就成了武者，了不起。有没有想过考八大学院呢？”
沈棉看了他一眼，啥意思？
老者捋了捋薛定谔的胡子，神秘一笑：“考八大学院呢，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有一个诀窍，掌握好了，你就能进！”
“是什么？”
“实战！”
“······”
老者正色道：“在我看来，什么理论，什么定理，那都是放屁。武者就一个字，干！与人相斗难道是看谁背得书多？扯淡呢！像你们学校啊，那是本末倒置了。
知道帝京天南那边的高中是怎么教学生的吗？就是在学校里摆个擂台，每天都有学生上去打，医疗人员就在旁边守着，打完就回去养伤修炼，伤好了继续打。
这种高中毕业的学生，八大学院最喜欢，所以他们高中升学率高。就看看全联盟高中生武道联赛，同样的年纪，同样的境界，为什么人家那么强？
别说什么资源灵技，说句不中听的，那些学生就是不用灵技，你们校队那些小家伙也打不过，为什么？那是因为人家战斗经验丰富啊！”
沈棉点点头，这些说说容易，但就好像你知道学霸是因为勤奋，可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他们高中在朝合也算是重点，但其实也只是个普通的学校，真要摆个擂台这么搞，一来学生们积极性不高，二来家长们会投诉，三来他们学校这么搞特例，如果升学率到后来还比不上别的学校，那真要崩了。
老者也道：“别想了，你们学校是不可能了。但是你来我这儿上课，我让你天天都实战，你看看茹静，之前比你还差呢，什么都不会的，现在还不是有模有样的？等她成了武者，那比那些光靠资源堆起来的武者厉害多了！”
沈棉无语，感情说了这么一大圈，您还是在给自己打广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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