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以命换命
“行，我答应你，但是你得先杀了那个人！”
最终，我在几番挣扎之后，最后决定还是答应对方的条件。
因为它说的确没错，我把心献给它之后会死。
但同样的，我要是不借助它的力量，到最后仍旧是难逃一死。
“爽快，既然如此，那本座就先收取一些定头。”
说罢，我面前的请神香突然“呼啦”一下，冒起了一大团黑烟。
随即，一道人形黑影从中慢慢凝聚而成。
下一刻，它径直的飘到我面前，一伸手直接掏向了我的心头。
猝不及防之下，我直接被它一击得逞。
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疼痛感，瞬间席卷全身。
我的表情也在这一刻扭曲，冷汗“蹭蹭蹭”的往下冒。
我先是咬着牙，随后又张开嘴，但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没办法，那股钻心的疼痛，实在让人难以忍受，我几乎都快窒息了。
届时，那黑影的手在我左心房猛地一抓。
下一刻，我便亲眼看着半颗血淋淋的心脏，从我胸口穿透而出。
“这是定头，等杀了他，本座再来取剩下的一半。”
说罢，那黑影“人”一张嘴，就把我的半颗心脏吞入腹中。
那一脸满意和享受的表情，看上去极其变态，就像是一个神经病一般。
而我在失去半个心脏之后，出乎意料的没有立刻死去。
而是浑身一软，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眼皮子越来越沉。
与此同时，在黑影“人”吞下我的半颗心脏之后，百鬼道人那边立马停下了对小渔的追击，转而看向我这边。
当他看见地上那三根冒着黑烟的断香，还有那一个黑影人之后。
他的脸上立马就露出无比惊恐的表情，指着我怒声喝道：“陈家小子，你居然用断香请神，你疯了！难道你不知道，断裂的请神香可是……”
他话未说完，那黑影人已然出现在他面前。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受死吧！”
黑影人不由分说的就一击落下，那悍然出击的气势，颇有无敌之势，让百鬼道人瞬间失神。
“该死！”
百鬼道人片刻失神就险些丧命，好在他的反应极快，一偏头，无比惊险的就避了过去。
“轰”的一声。
那黑影“人”发出的攻势，立马劈落这种地面上，轰击出一道深坑。
我亲眼目睹了这黑影“人”的实力，嘴角不由的挂起一抹惨笑。
看来今天，我爷爷的仇，终于能报了！
随后，我的眼皮越来越沉，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就在我即将陷入长眠之际，小渔飞了过来，直接把我从地上抱起。
“陈玄，醒醒，你醒醒，你千万不能睡啊。”
小渔将我搂在怀中，一边拼命的喊我名字，一边剧烈的摇晃着我，试图让我清醒过来。
“小……小渔……”
我的脸色白的跟纸一样，我也知道自己这是快不行了。
只不过我靠着强大的意志，硬生生的挤出一抹微笑，说：“小渔，你是个好灵，希望你能一直保持初心，虽然你杀了很多的人，可是在我眼中，那些人全都是该死之人，你杀的没有错，要是换成是我，我也会这样做，所以，你不必自责。”
闻言，小渔瞬间浑身一颤，似乎是没想到，我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要知道，我可是修道之人，本该以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以除魑魅魍魉为首责。
但现如今，我所说的话，无疑就是离经叛道！
按照百鬼道人的说法，这要是被其他修道之人听见，定会呵斥我这是入魔了。
可人之将死，而且我本来也就是这么想的。
入魔？呵呵……去你妈的入魔。
难道仅仅因为她是阴人，然后她杀了众多十恶不赦的阳人，那她就是坏灵吗？
还是说，仅仅只是因为阴阳秩序？
阳人的事，就必须由阳人解决吗？
可那么多逍遥法外的阳人，到最后，他们不仅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甚至是富贵终生，子孙满堂，寿正终寝。
这难道就是他们想要的天道？还是他们想要的阴阳秩序？
我呸……
若真是如此，那这天道，这阴阳秩序，我尊之何用？
因为小渔的遭遇，先前我可是亲眼目睹了一切。
到现在，她的悲惨遭遇，还有那些学生的死，都是历历在目。
不仅是她，还有当初那位穿着大红嫁衣的刘思琦。
还有那位被古曼童打的魂飞魄散的护家灵！
还有马王村的萧铁军，这些阴人从未伤天害理。
可到最后，无论是他们生前，还是死后，他们的结局又是怎样呢？
是魂飞魄散，是永无轮回！
若真是天道为公，他们又岂会惨死，又岂会落得个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因此，在我的心中其实很早很早就种下了一颗种子！
若有朝一日，我的实力足以横行江湖。
那么，我定要为天下冤魂鸣不平，斩恶灵，除恶人，还天地一个公道！弥补阴阳之间的不平！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已如泡似影。
我很快就要死了，这些想法都只不过是臆想罢了。
小渔听完我说的话，在一旁沉吟了很久，最终她看向我，目光很坚定，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
她露出一抹如雪花般的微笑，冰清玉洁：“陈玄，其实从你进入那个山洞之后，你和山魈的一言一行，我都在关注，你真的和那些道士不一样，你有你自己的理念，你能辨清是非，明善恶，不被所谓的天道和阴阳秩序所束缚，我真的很高兴能认识你。”
“我也一样。”我微笑着，努力的挤出这几个字。
失去半颗心脏的我，虽然没有立马致死，但我的生机明显是在缓缓流逝。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越来越虚弱了。
很显然，只要等我的生机完全消失，那么我……
好在我的付出，得到了相应的回报。
那黑影“人”果真很强大，这才没多久，就将百鬼道人死死的压制住。
对此，我露出微笑，只要能杀了百鬼道人这个祸害，那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小渔也是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表情显得有些复杂。
最后，她开口说：“陈玄，你不能死，你若是死了，对这个世界是一种损失，你的活着的意义远大于我，所以，请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闻言，我微微一怔，抬起眼看向她，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小渔凄美一笑：“若是有来生，还能遇见你，那该多好啊！”
说完，小渔目光不舍的看着我，最后张开了嘴，一颗红色血珠，从中飘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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