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死神捧起月亮
1
三日月绘里把「记忆」的有关问题都从脑子里扔了出去，毕竟再继续思考下去不仅得不出答案，反而只会让她觉得更加烦躁。
因为心情不是很好，少女也没有了认真挑选电器的想法，而是迅速买完东西让商家送货上门后就离开了电器城。
三日月绘里在街道上漫步行走，她一边玩着手机，一边自言自语着。
“最近学园都市似乎有些不太平静，前段时间听说还有什么「虚空爆破」——咦，sns上面居然已经有结果了，被风纪委员和警备员解决了啊。真是太可惜了，没亲眼看到事件发生的现场。”
三日月绘里总是会出没在各种地方观察情况，并且观察之后会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记录下来。
但是少女作为普通人毕竟精力有限，因此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完全清楚，所以三日月绘里总是会上sns（社交网络）浏览别人发布分享的学园都市相关信息。
“都市传说——幻想御手（levelupper），可以提升能力等级的梦幻物品吗？”身为无能力者（lv0）的三日月绘里对疑似能够提升能力等级的「幻想御手」产生了一些兴趣。
不过，她总觉得这个幻想御手似乎和那个「虚空爆破」事件有关，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事实应该就是如此。
而且根据风纪委员和警备员们在官网上发布的信息资料来看，「虚空爆破」事件是在幻想御手这个东西出现之后发生的。
话虽如此，三日月绘里比起幻想御手的事情，更想明白她旁边那个莫名其妙就把衣服脱下来的女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面对这女人的奇怪行为，三日月绘里大惊失色。
“喂喂喂喂，不要在大街上随便把衣服脱下来啊，这是会被别人看到的啊！快把衣服穿上去！”
三日月绘里立刻把女人脱下来的衣服抢了下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帮对方又穿了起来。
“因为天气太热了，所以就把衣服脱下来了啊。嗯，现在的孩子都这样——”面容阴郁憔悴的女人面对突然抢下自己衣服又给自己穿上的少女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乐于帮助人吗？”有着一对厚重黑眼圈的女人在被迫扣上了衬衫的扣子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哪里是什么乐于助人啊，我很庆幸我不是男生，不然我一定是会被旁边的人当成变态的！！”
三日月绘里在说完后就立刻发现了不对劲，虽然她不是男生，但是她似乎依旧没有逃得了被路人用怪异目光注视的悲惨结局。
“不幸啊——！！”
发箍少女实在是忍不住和某个刺猬头一样直呼不幸。但是对于这一情况，某个罪魁祸首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看起来随时都可能会猝死的，精神状态很差的女人甚至还在用语言打趣着少女。
“真是有些耳熟的话呢，前段时间遇到的某个少年好像也是这么大叫着的。所以，这是孩子们当中最近流行的口头禅吧？”
“闭嘴吧你，随时随地脱衣服，所以你这家伙其实就是都市传说中「脱衣女」的正体对吧？！”
“之前也有人这么说过我，所以现在孩子们的爱好果然都是差不多的，对吧？”女人的态度可以看出来她对都市传说似乎并不怎么感冒，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在意。
这人在心中对于自己的行为完全没有点数可言。
三日月绘里:“……”学园都市里的怪人果然还是太多了。
女人对于三日月绘里的吐槽毫不在意，似乎是因为少女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个奇怪的女人还特地打量了一会儿三日月绘里的模样。
发箍妹很好奇这个奇怪女人对待自己的态度，毕竟她的长相其实非常普通，除了一些关系密切的「朋友」以外，很少会有人这么关注她的样貌。
“你也是带着发箍……如果她没有遇到那种事情……他们现在应该也和你一样在阳光下随意的奔跑了吧。”
奇怪女人突然冒出来的话，让三日月绘里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你，在说什么？”少女发问道。
“我是说，你也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呢。”
女人的答非所问，让三日月绘里的表情立刻就扭曲了起来。
“……所以说，谜语人可以滚出学园都市吗？”发箍少女忍不住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在什么地方戳中了对方的痛处，三日月绘里发现这个奇怪女人的眼神在一瞬间就变得严肃且锐利。
“在解决那件事以前，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离开学园都市，更何况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离开学园都市。”
与之前有所不同，这一次女人没有再次答非所问，而是非常诚恳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但是三日月绘里对于她的回答并没有很高兴，因为这个奇怪女人的回答让少女觉得她的背后一定隐藏着和亚雷斯塔有着巨大关系的悲剧。
没错，正是悲剧。
在这座被高大围墙所包裹住的科学之都里，每天都在发生着各种各样的悲剧。就如同天上的星星、沙漠里的沙子一样多的悲剧的真正源头，其实都指向同一个人。
那个人被三日月绘里所厌恶，罪恶的源头正是学园都市统括理事长——亚雷斯塔·克劳利。
“那个，请问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三日月绘里叫住了已经转身准备离去的奇怪女人。少女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居然忍不住向那个女人提出了想要知晓名字的请求。
那个女人显然是有些意外她的请求，或许是确实有些喜欢少女，又或者是真的觉得少女可爱，她很快就转头对三日月绘里露出了一个略微灿烂的笑容，并对少女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木山春生。”
2
第七学区某条清澈的小河边，三日月绘里正坐在草地上谴责与吐槽着学园都市老大的所作所为。
“亚雷斯塔，真的是坏事做尽啊。活了一百多年就做了一百多年的坏事，哦不对，或许在某种意义来说，他也在做一些好事……”
身为「记录员」而因此观察着学园都市各种地方的三日月绘里其实知晓着学园都市的许多黑暗，她甚至可以直言「我无处不在」或者「我知晓了其他人一辈子或许都不可能知晓的另一个世界的景色」这一类狂妄至极的话。
也更是因为她的特殊性，所以她才会如此厌恶亚雷斯塔·克劳利这个人类；当然同样也因此，她也很喜爱、同情这个人类。
她知晓着亚雷斯塔的过去，因为她也曾观察过，记录过亚雷斯塔。
“那个人类一直都是这样子的，为了消灭魔法而一直在努力啊。”
有人对三日月绘里的发言进行了回应，但是奇怪的是，坐在河边草地上吹风的少女，她的附近并没有其他人类的存在，唯一能看得见的生物也只有路边一只往少女方向走来的黄金猎犬。
但是如果没有其他人，那么与少女进行对话的究竟是谁呢？
“脑干先生，所以那个人渣又把你派出来干活了吗？”
虽然有人在说话，而自己身边没有其他人类存在，但是少女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慌乱，她面带笑容看向了不远处正往她这边慢慢走来的黄金猎犬。
“即使你的评价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你不觉得这样评价他很不浪漫吗？”有人开口说话了，而且可以听出来这声音和刚刚的声音是同一个人发出来的。
不过，根据声音的方向和大小可以判断出说话的其实是黄金猎犬。
动物开口说话，这本该是令人震惊而又害怕的情况，但是一想到这里是科技水平远超外界二三十年的学园都市，动物能够说话这一点似乎就完全可以很轻松就被人所接受了——毕竟这座城市里还存在着改造人、克隆人等各种高科技相关的存在。
“脑干先生还是太尊敬亚雷斯塔这个混蛋了啊。”三日月绘里一边摸着黄金猎犬手感超好的金色毛发，一边吐槽着某种意义上算是黄金猎犬主人的某个家伙。
“亚雷斯塔是我们木原一族的恩人（创造者），我尊敬和帮助他也算是报恩，更何况我自己也愿意帮助他去实现他的理想。”黄金猎犬，也就是真名为木原脑干的男人（或许可以称其为男人）继续说道。
“——实现他的理想可真是一件任重道远的事情啊。关于亚雷斯塔的事说了那么多了，但是话说回来，脑干先生你依旧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哦，故意转移话题可是不浪漫的行为呢。”
没有忘记自己刚才问过问题的三日月绘里立刻说道。
“什么？！这是不浪漫的吗？！这样看来我对浪漫的理解，还是不够透彻啊。”听到少女的话后，对「浪漫」迷之执着的木原脑干立刻慌乱起来。
“对啊对啊，所以浪漫的脑干先生可以告诉我你来附近究竟是在干什么吗？”
“……”
（告诉她。）
在木原脑干迟疑的时候，有一个声音传到了他的脑中。
“不可以吗？那我立刻就去找云·川·鞠·亚了哦。”看到木原脑干的迟疑，三日月绘里立刻搬出了大杀招。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就是了，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许是因为那个传入脑中的声音，也或许是三日月绘里话中提及的人，这一次木原脑干终于打算告诉少女事实了。
而在说起事实之前，木原脑干却提起了另一个问题。
“你应该知道昨晚的乌云落雷究竟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吧？”
“第七学区大部分的学生宿舍停电了，在这种大热天气，有些学校甚至因为没有冷气而差点中断了暑假补课，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什么损失吗？”
“有「外面」的人来到了学园都市，昨晚的落雷导致监视学园都市情况的人造卫星出现了问题，因此没有人发现不速之客的闯入，而我正是来寻找那群外来人士的。”木原脑干给出了他来到附近的真正原因。
“真的是这样吗？”三日月绘里看着木原脑干怀疑地反问道。
“我没有说谎，对女士说谎是不浪漫的行为。”
木原脑干的话乍一听没有任何问题，但是细想之下其实漏洞百出，毕竟用来监视的人造卫星出了问题，那么按理来说木原脑干根本不可能发现有人闯进了学园都市才对。
但问题是木原脑干确实没有说谎，因为木原脑干从来都不会辜负「浪漫」一词，由此可以得出木原脑干没有说谎的结论。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木原脑干确实没有说谎，他只不过是出于某些原因隐藏了部分真相，但这也就导致了他话中出现了一些自相矛盾的地方。
“不管怎么样，还是多谢脑干先生你了。”
“其实这也只是小事罢了。”木原脑干利用背上那背包里的机械手臂给自己递上了烟卷。
“对了，你知道「木山春生」这个人的情况吗？”
三日月绘里想起了早晨她遇到的奇怪女人，或许是同情女人可能遭遇的悲剧，又或者是因为厌恶亚雷斯塔的所作所为，少女忍不住向木原脑干询问起了那个女人的情况——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在给木山春生提供帮助。
身为亚雷斯塔直属「暗部」，同时也是木原一族当中最强「木原」之一的木原脑干，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学园都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种存在。
比起不混迹「暗部」的三日月绘里而言，木原脑干的情报系统其实更加庞大，所以木原脑干一定知晓木山春生的情况。
很了解三日月绘里小心思的木原脑干，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后就很自觉的往少女挖的坑里直接跳了进去。
“木山春生……被拒绝了23次的那个可怜老师吗？我会注意她的一切情况，你可以不用担心了。”说完这段话后，木原脑干就抽起了由机械手臂点燃了的烟卷。
“这也算是一种是浪漫啊。”
少数可以理解浪漫的木原这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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