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赵元
“哥，你昨天怎么突然离队了？”
妹妹溢于言表的关心使人心头一暖。不由得心情舒畅了起来。
“没事，教育了一个不听话的新生，花了点时间，回去的时候开学典礼都结束了，也不知道你们入住了哪个寝室，就只能今天才来了。”
深知妹妹心中恐惧的我也知道她的担忧，轻抱了一下她以示安慰。
不过一旁看着这一幕的唐秋颖就不似这般温情了，伸出手，准备扯开这对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莫名其妙成为兄妹的我们。
我笑笑，松开了妹妹，对唐秋颖说道：“放心，不会干什么奇怪的事的。”
又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再说了，她失去的东西，有些你是给不了的不是吗？”
她不认同，正准备反驳：“说的好像你给的了一样…”
但还未说完，我就堵住了她的嘴，一边说道：“我给不了，但我会尽力给她。”
说完就不管张牙舞爪的她，径直走向了讲台。
初一三班，毫不特点的一个班。所有人都在积极的交着朋友，并没有人注意到了我们刚刚三人，更没有注意到我并非他们的同学。
所有我上讲台后，幻视了一圈，并没有一个人理我……
我也是第一次当引导员，根本不知道有什么流程，在这种嘈杂的情况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这时老师来了。
“好了，同学们安静一下。”
他们的老师从前门走入，高高瘦瘦的一个男人，和善的笑容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同样的，也很年轻。
此时，学生们也已经安静下来，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他向我点头示意，我便知道了自己的工作已然开始。
“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学长，我叫华韵，你们可以随便叫我，华（huà）哥，韵哥都行，但请不要叫我华哥，那个字做姓，不读华（huá）！”
我不是很帅，但自认为足够有亲和力。再加上学生的身份。同学们也很配合，叫了一声
“华（huá）哥好！”
然后便是哄堂大笑。
于是我便知道，huá哥这个称呼，又要被叫一年了。唉！不过如果这能拉近我与他们的关系，让我接下来的工作轻松点，也算是值了！
我向下压了一下手，示意他们安静。又一次环视了一圈这群洋溢着笑容的脸庞继续说道：
“接下来的一个月呢，就是由我与你们的老师共同带你们熟悉学校。想必各位还没有拿到自己的学生卡吧？”
他们摇头。一旁的老师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将78个学生卡发了下去。
待学生们都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学生卡，我继续道：
“请各位同学开启电子学生卡，他具有一切手机的功能，你们可以在课余时间休闲……”
还没讲完，教室里就喧闹起来，一声欢呼胜过一声欢呼。
我和老师吼了好一阵才终于安静。
不过也永远回不到刚刚的那种安静了，好几个学生急不可耐，已经开始尝试开启属于自己的“游戏机”。
不过终究是无果，抬起头来与我对视，最终讪讪一笑，等着我接下来的话。
我继续道：“但请各位明白，一月一次月考，每次的月考成绩，都关系着你们接下来一月的生活条件，是睡不好吃不好，还是悠闲到甚至可以去顶楼的vr游戏厅玩，随你们。
以及，以上的都是次要的，接下来才是重点。”
我示意老师打开对他们学生卡的限制，学生们的卡上跳出了《入学须知》。
“请各位仔细阅读《入学须知》，明确注意事项。10分钟后，我再讲其他的。”
说完，就走了下去，走到老师边上，眼神示意了一下。他领会，我们一起走了出去。
老师依旧是一副微笑的脸，我看他没开口的意思，主动开口道：
“老师，你就不问问我叫你出来干什么？”
他仍旧风轻云淡，回应道：“重要吗？”
确实并不重要，但我所好奇的可并不是这个，我继续问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仔细想想，从来都是我们学生自己当家，为什么你会突然以班主任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
他叹了口气，一副疲惫的样子，回答道：
“这也不重要，对抗祂不需要问为什么。”
我一惊，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以前我们所接触过的老师，无一不是根本不知道祂的存在。提供不了任何的帮助。
不仅是老师，食堂大妈，校长，清洁工似乎在他们眼里无论是莫名其妙的请假啊，还无缘无故的失踪啊都是不存在的东西，从来没出现过。
但这个教师竟然突然说出了“祂”。
我急忙问道：“你们是谁？老师们到底是不是祂的傀儡？还是说是其他的什么……”
他没有回答，再次说道：“这也不重要。”
我眼神一定，凝神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们只需要知道，老师之中，有可信任的，也有不可信任的。我们知道的更多，所要遵守的戒律同样更多……”
他突然似乎很累一般，伸手抓住了栏杆，看着我，无力却又坚定的说道：
“不要畏惧祂，继续你们的实验，就是因为它，我才有机会向你说出这段话。”
说完，便走入了教室。
我万分兴奋，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可以正常沟通的老师！而且，就他的意思，我们的反攻战即将开始！也跟上他回到了教室。回到教室，我们默契的没有提起刚刚的事。教室里，早就有耐不住寂寞的同学一目十行，又不能过目不忘，把规则当做玩闹。
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消失，被取代。
我走上讲台，对着这群涉世未深的青年们说道：“现在跟你们说什么道理，你们也不会懂。但只有一点，我还是想告诉你们。那些莫名其妙的规则并不是故作玄虚，希望你们能记住。”
接着，老师走上讲台，说道：“各位好，我是即将负责你们班的数学老师，我叫赵元，你们可以叫我赵老师。额，也不知道《入学简章》你们是否好好看过……”
就在这时，一个小女生突然站起来说：“那个，我想问一下，就是《入学简章》所说的，没有班主任的事情，是真的吗？”
她的话瞬间让整个教室喧闹起来，有的是兴奋，有的是担心，但无一例外，他们均对这件事而不解困惑。
我和老师努力让他们再次安静下来，随后，那位数学老师再次开口道：“是的。”
这下彻底点燃了教室里的气氛。无论如何，班主任都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职务，负责班上的各种事项。更何况，有一个大人在身边，就算遇到什么紧急情况，也不用学生亲自处理。
就在这群对未来本来就充满了恐惧的青年即将情绪爆发的前一刻，我的声音响起。
“接下来一个月，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声音不大，但前排的学生还是听到了，逐渐安静下来。而教室一旦有一部分学生突然安静，不管有没事，全班都会安静下来。
他们盯向我，期待着我接下来的话。就连早就应该知道这里的规矩的周华都一脸讶异的看着我。
我继续说道：“是的，在这里，你必须学会独立。你们即将进行班委竞选。八个职位。卫生委员、体育委员、班长、安全委员、清洁委员、文艺委员、心理委员、生活委员。
他们就是你们接下来三年所有事项的负责人。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他们都将担任起其他人以及自己家长的责任！
不过，为了方便你们适应这样的生活，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我将协助几位班委，并对他们进行培训。同样，这期间有任何信不过班委的，可以找我。”
我的话让同学们稍微安心了一点，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如果真的是我说的这样，学生们面对的只有独立的要求的话。
“那么，我给你们几个小时的时间考虑，现在7：30，19：00正式开始班委竞选。这期间，可以自由活动。但请记住，哪怕没有班委，我也不会在一个月后继续为你们提供帮助。”
我说完就走出了教室。就在我走出教室的前一刻，周华追了上来。
我们保持着沉默，一前一后地走着，直到到学生会办公室。
他顿时恢复了昨天那副样子。毫不客气的坐下，说道：
“哎呀，真是没想到啊，本以为像你这样的英雄级人物，是不能当训练员的，没想到啊！”
“不至于是英雄，不过也确实，我随时有可能归队，到时候，你们就必须要靠自己了。”
他不以为然，说道：“我们在外面就开始训练自己，让自己有独自面对祂的实力。
不是我不相信我哥，我们在知道这所学校背后的秘密的时候，就做好准备入学后没有华韵，没有秦欣悦，也没有周敏了。”
我欣慰一笑，也坐下来，说道：“那就好，有没有兴趣当班长？你这种已经知道实情，而且意志坚定的人，是班长的最佳人选哦！”
他听这话，却怂了怂肩，说道：“不了，在外面我就是听人指挥的那一类。到里面来，班长身上又背着自己班上几十条命，我担不起。”
但说完后，又话锋一转，说道，
“比起班长，我更想做安全委员，安全委员背着的，是除了自己以外，全班人的命，比班长适合我！”
他爽朗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多少决然我不知，但我已明白了他的决心。
我站起身，轻轻抱了他一下。身为安全委员，我无权阻止他，也没理由阻止他——哪怕他是周敏的弟弟。
所以，他也察觉到了这一抱后的意味，同样也回抱了一下。
这意味着在对方眼里，对方不再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弟弟，不再只是一个哥哥同学，还是初次见面就出了个大丑的哥哥同学。而是——真正的战士。
闲聊结束，他来找我不可能只是来抒发一下自己的惊讶之情，所以他开口道：
“华哥，那个赵元，是什么鬼东西？你们刚刚出去谈话，回来明显都要兴奋一些？发生了什么？”
我见他问这事，再次兴奋起来，说道：“那个老师有可能是我们的突破口！”
说罢，就将赵华的话复述了一遍。
他也被勾起了好奇心，问道：“其他老师都不能沟通吗？哥没跟我过这事。”
我听这话，便只能从头跟他讲起：“是这样的，如果被他感染，但并不严重的话，我们发现后就会押送到静谧室，静谧室内有特殊香薰，可能可以救回来。这个过程他不会过于痛苦
但如果是在里面坐立不安，不停意图蛊惑我们就可以肯定没救了。
这之后，他们就会莫名其妙的休学。
而如果是学生会成员的话，会自行卸任后用自己的意志走到一个地方，从此失踪。
而不论如何，无论是休学还是失踪，老师们似乎都从未察觉。应到人数一减再减。我们也无法与其有效沟通。”
周华点点头，然后问道：“那那个赵元是？”
“没错，他是第一个可以沟通的老师，而且，就他的意思，我们的研究所带来的，不止只是负面效果，还为祂带来了不一样的变化！”
说到这里，他也兴奋起来，说道：“那么我们就可以一边继续实验，一边趁此机会去试探其他老师，来获得更多的情报！祂有可能能在我们这一代终结！”
我向下压了压手，说道：“冷静！激动也有可能引起祂的窥伺！还不能确定赵元是不是祂为我们设下的陷阱！还是不能轻举妄动为妙。”
他连忙平复下来，紧张兮兮的四周望了望，压低了声音：“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压低的声音有些模糊，我顿时感觉有些好笑，拍了拍他的背部，说道：“干嘛，不用压低声音吧？我都听不到了。
他又恢复过来，继续问道：“那我们现在？”
我站起身，向外走去，边说道：“你们以前的老师没教过你们吗？有什么事，找老班。在我们这，就是找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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