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应与黑粉大战八百回
不过，孙如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别墅，她在揽海居的别墅区到处逛，这里到处都住着她认识的人，有不喜欢她的仇敌，也有关系很好的挚友。
她绕来绕去，想起除了乔见，还有曲雅。
曲雅是圈里少有的耿直女王，喜欢怒见不平，拔刀相助，她和孙如，是在合作一部戏的片场认识的，虽然两个人在戏里是对头，但那个时候，导演正因为孙如刚成名后提高片酬的事感到不满，联合整个剧组明里暗里的故意找她麻烦，一条吃面的镜头，拍了上百次，足足吃了几十碗面，吃了又吐，催吐后再吃，还得狼吞虎咽，表现的吃得倍香。
曲雅看不下去了，直接挑明，大家如果阴阳怪气地再玩手段，她就能有本事让剧组一天白烧几百万，看谁熬得过谁。曲雅虽然比孙如还小，但是成名更早，孙如那时候还是刚出名，曲雅却已经是一线，话语权很大。
孙如熟门熟路，绕到了曲雅的别墅门口，因为关系好，连密码她都记得，自己按了密码，进了宿舍，发现曲雅果然在。
曲雅状似悠闲地躺在沙发上，孙如坐了过去。
“哎哎，别坐我这，去那边！”曲雅赶她去其他沙发。
“这么紧张，又整哪了？”孙如听从曲雅的指令，坐到旁边的短沙发上。
“没整哪，微调！”曲雅不乐意，她天生丽质好伐，哪里需要削骨磨腮，大动干戈，她只是去打了个针而已，属于稀松平常的医美项目。
“那你现在在干嘛啊，能翻身不？”孙如关心。
“我在养鼻子啊，最好还是不要翻身，我医生说刚做完不能随便动，容易走形。”曲雅讲话都不敢张大嘴，囫囵团早地说着。
“很贵吧，看这小心得，饭都快要吃不了了。”孙如怼她。
“那可不，这上面不往贵了花，做失败了粉丝肯定都跑完了，现在的粉丝都很肤浅，三观都跟着五官走，我要是哪天变丑了，我什么错都来了，夸你的都会变成骂你的，你信不信。”曲雅油里油气，一副老江湖做派。
“我信。”孙如点头。
“哎，还是你聪明，一开始就没有动，一入医美深似海，钱包从此是路人啊。”曲雅悲嚎。
“谁让你年少无知。”孙如笑死，曲雅那么有钱，居然也会哭穷，可见医美有多烧钱。
“没办法，咱出道太早，不懂事，那个时候，只知道羡慕别人眼睛比我大，就火急火燎麻溜儿地去开了个眼角，割了个欧式大双眼皮，后来才发现，这大眼睛放在我的五官上怎么那么奇怪啊，单看着美，一起看就不行了，奥，才发现，眼睛大了后，鼻子就显得太小太平了，又赶紧去垫了个鼻子，哎，结果这鼻子一高吧，又发现自己下巴变短了！没办法，我又吓得去垫了个下巴。你看这，我那时候才发现啊，原来任何一个五官动了，整个五官的比例就都失调了，全部要推翻重来！累死我了，为了这张脸简直操碎了心，整天还提心吊胆的，担心医生手法不好弄失败，别人没给我做失败吧，这好不容易弄出来的好状态还不能长久保持，没过多久又要回炉修修补补，真的是一条不归路，不归路啊。”曲雅吊着头，大气不敢闯，这么长一段话没有一个字念清楚的。
曲雅说得模糊，不过孙如都听清楚了，其实，她刚入圈的时候，也有导演挑她五官的毛病，那个时候信以为真，十分难过伤心了好久，不过因为没有钱，也根本不敢对自己下狠手，即便一直在被导演打压的自卑中煎熬，但始终没有动刀动针，带着自己的原生脸，可怜巴巴地坚持着拍戏。
后来，她才知道，无论长得多美的演员，都全部被人骂过长得丑，无一例外。
那个时候，她才庆幸自己因为没钱，还好没听那些导演的话。
至于被骂长得丑，其实不一定真的丑，杨幂，佟丽娅，这些出挑的美人，都被骂过丑。
原因有很多，初出茅庐，没有背景的；自己身处的阵营，和对方不对付的；或者纯粹导演那天心情不好，逮着谁骂谁。
等到小有名气后，孙如曾经一度被周围的同事带动得跃跃欲试，后来还是曲雅用自己的悲惨亲身经历告诫她，千万不要整，谁整谁找妈去后悔。她才彻底打消了这方面的念头的。
“哎，我现在无比地怀念爹妈给我的原生脸啊……”曲雅这话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原生脸就像初恋，拥有的时候嫌弃，失去的时候怀念。”孙如笑。
“可不是嘛，我现在回炉修补就是往原生的五官比例靠，这次没用坑爹的流水线韩国医生了，咱重金请了微调技术届top1的日本医生，特别厉害，手法都不一样。”曲雅刚刚还在哭坟远走多年的原生脸，现在一聊起自己的新日本医生，语气里投着无比地满意。
“日本医生是厉害，听说宋慧乔换头都没找自己本国的医生，就是打着飞的特意去日本做的。”孙如说出自己知道的八卦。
“是真厉害，国人都爱去韩国整，棒子都去日本整。你看看他们日本的演员，和韩国的流水线作业简直天壤之别，整出来和没整一样，各有各的味道和个人特色。不得不感叹啊，日本医生的整商很高，特别知道放大你五官的优势，而且关键是，又不会让它在你的整体比例上失调。我当年要是直接找的是他们，就没有现在这些麻烦事了。”曲雅满意地评价。
“你这要养多久啊。”孙如问，她知道，曲雅的片约不断，时间很紧，根本留不出太多的时间养状态，要是在恢复期急急忙忙地上戏，又要挨观众的骂了，现在很多女演员就是因为在恢复期紧急上戏，坏了自己的口碑，被无数人骂脸肿得像气球，看不下眼，隔夜饭都会被恶心出来。
“很快，这个医生手法好，技术也好，养一个星期就能上戏了，我把时间算好了去做的，保证入组拍戏的时候，是颜值的最佳状态。”曲雅倒是聪明。
“算你有计划，要是丑样子被摄像机记录下来，那些黑粉能把那些镜头倒来倒去地剪辑，配上音乐发n条鬼畜视频，让你恶心一辈子。”孙如感叹。
“哎，你说大家都是爹生娘养的，怎么有些人嘴就这么毒，精神就这么足，天天能逮着我们骂呢？”曲雅因为耿直的性格，黑粉也不少。
“所以说，网络实名制很重要，有些人就是因为可以隐藏在键盘后面，天天肆无忌惮地发言，当键盘侠，乱带节奏。”孙如说。
“对，现实里个个人模人样的，背地里这死出。”曲雅翻了个大白眼。
“人前人后一个样才叫人模人样，人前人后表里不一叫假模假样，雅雅你还抬举他们了。”孙如笑，曲雅那大白眼翻得真解气，那些黑粉的确配得上。
“可不是，我一向给人留三分薄面，对黑粉也是。”曲雅也笑了，又赶快拍拍脸，不敢笑太大，怕牵扯到新做的鼻子。
“我就后悔我这个性格，你说我因为不喜欢解释，背了多少黑锅了，圈里面不管谁出事，都喜欢甩锅甩到我头上，因为都知道我反正不会解释。”孙如有点无奈，尤其对于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她喜欢万昌，即便称不上喜欢，也很有好感，这件事弄得，她和万昌之间十分尴尬。
“无数，你已经被人甩锅无数次了吧，我跟你说如如，你这样不行，简直就是在世大冤种，你得反击黑粉。”曲雅怂恿孙如。
“不行，这不符合我的个性啊，与黑粉论长短不是智障了吗，狗咬了你，你难道还要咬回去吗？”孙如不同意。
“好家伙，我听到这句话就生气，狗咬了你，你不能咬回去，这句俗语害了多少人！简直就是逆来顺受的懦夫们，最好的理由。狗咬了你，你不能咬回去，难道还不能打回去吗，黑粉骂了你，你不能骂回去，难道还不能怼回去吗？”曲雅有些激动，一点也不赞同孙如的做法。
“咦，你说的有道理啊，不能骂回去，其实……可以考虑换一种方式的哦？”曲雅的话给了孙如鼓励和启发，是啊，她之所以不愿意解释，就是因为，解释往往最后就变成和黑粉扯皮了，支持你的人其实一直支持你，粉丝不会因为你的不解释而讨厌你，但是你的解释，你的回应，没有真正安慰到真粉丝，却成了黑粉们的狂欢，他们会觉得你被激到了，他们成功了。秉持这种想法，孙如才一直没有回应黑粉的打算，就怕这群黑粉，越回应，他们越上头。
“对啊，说干就干，现在就来，这群死黑粉。”曲雅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激动地起哄。
“好！”孙如今天因为万昌，是真的被激到了，恶人们不能放任他们自由，就是应该让他们恶有恶报。
孙如打开自己的旧火账号，几千万粉丝，最活跃的居然是黑粉，真的无法无天了，每当自己那些真情实感的真粉丝，要求孙如工作室告那些黑粉头子的时候，工作室总是遵从孙如的旨意，从来不提告。
原因很简单，除了一些有目的对家雇水军黑她之外，还有很多被人带节奏，不懂事的大学生黑粉，甚至是中学生黑粉，因为学业压力大，或者家庭原因，在网上发表自己的负面情绪，她只不过正好是那个靶子而已，本来青春期的人就特别容易亢奋，喜好到处抨击，“愤青”这词就是这么来的，所以，她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十分清楚，如果真提告这些还在读书的学生，他们将会面临巨额的名誉赔偿费，还有社会舆论压力，严重的，甚至会影响他们的学业，很可能被退学。
因此，孙如总是选择高抬贵手。
但是，这些孩子却从不领情，领头侮辱她，还在评论受到很多人点赞的时候，特别洋洋得意，似乎通过这种方式，他们能找到存在感。
该治治他们了。
于是，从来不在旧火上回复黑粉留言的孙如，今晚决定开荤，拎一只黑粉出来，杀鸡儆猴。
孙如点开自己的旧火账号，拉开粉丝留言，语气轻松：“来，让我来看看，今天我的黑粉们又是怎么‘表扬’我的。”
“你读出来，快乐要一起分享！”曲雅晃着脚爪子插刀地说。
指尖划拉，孙如看见第一条留言，230万点赞，是这样写的，孙如字正腔圆地，给曲雅读出来：现在的娱乐圈，真是一个文盲满天飞的地方，这女的就是个高中学历，居然还有这么多粉丝，这些粉丝怕都是高中学历及以下吧，嘿嘿，喜欢她的怕不都是农民？要不就是脑瘫？俗话说教育程度决定品位，果真如此（狗头鄙夷款微笑）
“雅雅，你说怎么回？”孙如求助。
“自己的黑粉，自己治。”曲雅说。
孙如想了想，在这个黑粉的留言下面，慎重打出了几个字：
我挺欣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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