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天工坊
席景言只得席悠一个女儿，这诺大家业本就是要留给她的，之前一直想让她跟着学习经商，不求多精通，能看懂账本，不会被下面的人欺瞒就行，但她不想学所以席景言只能为她物色一个好的夫婿，将来也能放心。
如今席悠下定决心学习经商，自己要求要看账本，席景言怎会拒绝，不仅予取予求，还把管家给派了过去指导。
他倒是想自己教，可席悠嫌弃他啰嗦，总是问她其他的事情，就拒绝了，徒惹得席景言一颗老父亲的心碎了一地。
这几日，席悠差不多看完了之前的总账目，心里也有了个章程，便准备出府去那些店铺里面亲自看看。
让人准备了马车，要出府门的时候，正巧碰上了刚从外面回来的席晋元。
浑身酒气，连带着一些脂粉香。
“呦，阿悠这是要出府，去哪里呀，怎么不让席明玉陪你一起？”席晋元脚步虚浮，语气一如既往的浪荡，目光黏在她身上让人生厌。
席悠客套的看他一眼:“堂姐跟堂兄一样忙，怎得空陪我，再说了，我也不需要人陪。”
“哎呀，让你一个人出府这怎么好意思，不去我陪你……”
说着就要上前一步，席悠面无表情躲开口没忍住出言讽刺:“堂兄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距离会试也没多少日子了，若是你有那个自知之明考不上不如及时放弃。”
席晋元听了这话面色不虞，张嘴就要骂她，席悠略弯了弯膝，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绕过了他。
“二叔正在找堂兄呢，我还有事，失陪了。”
席晋元一听这话腿更软了，当即就不想进府了，也没精力再跟她计较。
……
阿软扶着她一块进了马车，刚坐下阿软就幸灾乐祸的道:“二少爷自己步子都走不稳了还想跟小姐一块出门呢，也不知道上哪儿喝的这么多酒，二老爷看见他估计又要大发雷霆了，小姐你就是太好心了，居然还提醒他。”
“我可不是好心，他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躲得越久二叔越气，到时候我等着看他们鸡飞狗跳。”席悠淡淡一笑，完全没当回事。
阿软眼睛一亮:“对哦！哇，小姐你真聪明！”她突然想看二老爷一家鸡飞狗跳的画面了。
两人交谈间，席悠同马夫说了一下目的地。
大约半个时辰后，马车来到了金玉街。
席家做的生意一直都是金银玉器，甚至一些海外的奇淫巧物，总之是玉石相关的。整个泰东郡一大半的首饰铺子都是她家开的。
而明华街上又大多都是金银玉器，衣物首饰的铺子，也是泰东郡主城的主街，跟南街的明华街并称“金玉明华”，将整个泰东郡的繁华富丽都包含在其中。
席悠之前看账本的时候发现了几家铺子，是专门卖从海上运换来的一些海外之物，她本打算从这几家铺子作为切入点转向京城的，按道理来说这些东西应该卖的很好的，可事实却相反。
这就让她有了疑惑，她跟阿爹提起这事，阿爹让她自己去查，她索性就来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
席悠让车夫停下马车，跟阿软在金玉街头就下来了，
金玉街虽道路宽阔，能容下三四辆马车同时通行，可人来人往的道路有一大半都被行人占去了，坐马车进去就如同误入其中一样，不好行进，故而基本上很多人都不会坐马车进入金玉街。
除非是那些要从金玉街赶往城外的人才会坐在马车中经过。
不过她要找的那几间铺子都不远，走上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其中一家。
天工坊，取自巧夺天工一说。
席悠站在门口，跟周围的其他店铺一番对比，发现自家的这间天工坊人流量并没有相差太多，反而更厉害一些。
她深深皱起了眉头，想到账目上的赤字，心中涌出诸多猜测来。
“小姐，这就是我们府上的铺子吗，好多人来买东西呀，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领着阿软走进铺子，席悠之前其实不常出府逛街的，一般铺子里有什么好东西都会送到府上让她挑选，所以铺子里无论是伙计还是掌柜的都不认识她。
席悠跟阿软站在一个物件前面，暗中打量铺子里情况，发现有些不对劲。
这里的东西似乎有些寻常了，虽然也有些小玩意比较新奇，但只是少数，大部分都是俗物，没有一个能符合天工坊这个名字的东西的，除了放在店铺最显眼那个地方的镇坊之宝。
她看到有好几个顾客一进店看了会东西什么都没拿就去找掌柜的了，不知说了些什么，掌柜将他们请去了后院。
席悠眯了一下眼，她记得阿爹跟她说过，自家铺子后面一般都有个小院，可让伙计或者掌柜住在那里比较方便，可如今是什么情况……
阿软也看到了，靠近她悄声耳语道:“小姐，这家掌柜是不是有问题？”
“别暴露身份，咱们也去找掌柜的看看。”
两人来到柜台前，因为掌柜的已经领人进去了，便站在那里等着，中间有一个伙计看到她们便来招呼。
“这位小姐，不知道可看上了本店的什么，不如让小的跟您好好介绍一下？”
铺子里的伙计都是专门招的，显而易见的有眼色会看人，每天来来往往看了那么多的客人，一打眼就能看出人的身份来。
席悠不好开口，便示意让阿软开口。
接收到信号，阿软挡在自家小姐前面，佯装嫌弃:“听说你们天工坊里的东西个个都巧夺天工，可我们进了这里看到的怎么都是一些俗物，我家小姐见惯了好东西，你们这里的一个都瞧不上。这可跟你们天工坊的名字不太相符呀，还是故意糊弄我们呢……”
那伙计闻言顿时笑开了，“姑娘跟你家小姐这是第一次来吧，不知道也正常，咱们天工坊的好东西都在后院，只有进了后院才能看到。”
阿软跟自家小姐对视了一眼，没想到这人直接就说出来了，不像是有猫腻的样子。
“放在后院做什么，不一起摆出来，觉得我家小姐没钱买吗？”阿软再次不客气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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