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正面迎战（三）
太和殿上
韩情正在专心阅读从下面递上来的战报，柳眉紧蹙，俏脸寒霜，心中更是不断咒骂苍灵国不知好歹，她还没找对方算账呢，苍灵国倒好，居然先动手了！
就在她咒骂之时，阿福年迈的身影匆匆跑到殿外，气喘吁吁在殿外说道：“陛下，蔡公求见。”
蔡公便是蔡天冥，前神州城城主，不过，自从他从北海国回来，因为战功赫赫又逢新君登基，而被女皇陛下提拔成为了神州国的卫国大将军，爵至卫国公。
同时也是神州国两大主帅之一，统领由新神州军和王牌军重新编织而成的八十万神州军。
“宣！”
蔡天冥急匆匆走进来，人还没有到，声音就到了：“陛下，洪荒城传来最新军报。”
“快！”韩情一听是洪荒城传来的，顿时急切道。
她接过蔡天冥手里的军报，飞快且仔细地阅读起来。
这是洪荒城的军报，用投影蚁加急送来的。
“苍灵国果然出动了主力部队！”韩情语气有些凛冽。
一旁的小青一听，立刻说道：“苍灵胆敢贸然向我们开战，这是置两国边境百姓于不顾。”
“不！”韩情说道，“是不顾我神州百姓于不顾，战场在我神州国境内。”
战场的中心转移到洪荒城一带，正符合他苍灵国的要求，如今即便郭墩墩夺回洪荒城，只要战场还在神州国境内，就随了苍灵国之意。
蔡天冥说道：“陛下，我军在洪荒城伤亡不小，敌军却并未退军，眼下局势并不乐观，更有六十万主力军一路朝神州城而来。”
韩情说道：“敌军不但不会退兵，还会继续增兵。”
小青大吃一惊：“敌军还会增兵？”
“没错，敌军还会增兵，而且还会增加主力。”韩情走到地图前，洪荒城是我神州西部要塞，只要困住洪荒城，他苍灵国的补给就可以源源不断输送进来支援战场。”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小青问道。
蔡天冥在一边看着小青，也就只有小青敢这样问陛下问题了。
一般的大臣，那是心中有疑惑也不敢随意问出来，而是自己先想办法。
“蔡公，你觉得呢？”
蔡天冥说道：“回禀陛下，我们也只能增兵。”
小青说道：“我们从哪里增兵？神州城到万龙山防线不能动，王庭那边？曲公的新军距离洪荒城那么远，折腾下来起码要耗费一个月的时间。”
“我们只能增兵！”韩情说道，“但我们不能随意且盲目地增兵，这是一门学问。”
“学问？”
小青就更加疑惑了，她以前是韩情的奴婢，现在站在她身边学习为官之道，很多事情都是一窍不通，看待事情不够全面。
“现在自卫军总数有四十万人，这个规模的军力并不少了。”紧接着又说道：“但还不够，要让苍灵国知道，寡人打算在洪荒城投入二十万禁军，再动员二十万军民！”
小青大吃了一惊：“这么多兵力上哪儿去调啊？”
就连蔡天冥听完后也是一脸懵逼，问道：“陛下是想让臣从神州军调出二十万支援自卫军？”
韩情愣了一下，“不不，神州军不能走，速速安排去征兵，就说朝廷要给洪荒城增兵，三十万大军！”
还征兵？
神州军八十万，自卫军四十万，新军三十万，这都已经一百五十万大军了，国库虽然经过这断时间的休养生息，充盈不少，可支撑一百五十万大军的军费开支完全不够。
不过，蔡天冥不敢反驳。
“是！”
这事蔡天冥去安排了。
而韩情看到的更重要的信息是洪荒之战中，一些隐秘的地方，苍灵国之所以敢出兵攻打洪荒城，是因为听到了江昊不在神州国这件事。
那么是谁把这件事给泄露出去的？
·······
“报！”探子回来禀报，“自卫军依然不动！”
“将军，这自卫军一直不动，莫不是怕了我们？”上官将军的裨将说道。
“依我看，自卫军是想养精蓄锐，越是如此，越不能让他歇着。”
上官将军说道，“传令下去，诸军步骑配合，轮番上阵！”
“是！”
“将军，既然自卫军是疲惫之师，何不大军直接进攻洪荒城，末将愿意做前锋！”裨将说道。
“不可！”
似乎是因为被击败过一次，让上官将军变得谨慎起来，“我们只是试探，袭扰，拖延时间，使自卫军疲惫。”
“若是自卫军大军进攻怎么办？”
“这不正是我们最想要看到的吗？”上官将军冷笑道：“自卫军远道而来，疲惫之师，若是他们只防守，我倒还拿他们没有办法，若是他们进攻，我便以奇兵击之，必一战击溃自卫军主力！”
军队的防守状态、进攻状态和退兵状态，那都是不一样的，防守状态下最难找到弱点，进攻的时候大军是移动的，一旦大军移动，就容易暴露弱点，退兵的状态下，大军不仅仅在移动，大部分士兵也没什么战斗意志了，只想着赶紧回家。
一旦退兵，大军是最虚弱的。
就这样，又是两天时间过去了。
自卫军主力依然像乌龟一样趴在洪荒山脉里一动不动。
这让上官将军有些想发飙。
更可恨的是城内的郭墩墩，无论他如何挑衅就是不动，郭墩墩这个人的很多行为，一般人看起来都很矛盾，平时脾气暴躁，性格看上去冲动，可一旦到了关键时刻总能沉稳得住气。
与江昊的军令如山相比，他更像是一个暴躁的世家子弟一样。
但是他行为背后，却有着更深层次的寓意，站在最高统帅的层面看待全军，自卫军能在危难中崛起，涨大，战力彪悍，不单单是江昊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当初郭墩墩率领一万自卫军精锐就敢深入敌人身后兴风作浪，闹得萧林大军背后的补给线不堪其扰，甚至还夺下白山镇这等重镇给北蛮子添堵就可见一斑。
郭墩墩手中是有一支精锐骑兵。
但是，上官将军不知道，整个苍灵军都不知道。
洪荒山脉的西边百里之外，敌不动，我不动，一支骑兵正在这里等候。
等苍灵军率先沉不住气，因为苍灵军远道而来，补给想要从苍灵国穿越整个死亡沙漠抵达大军中需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
一旦大军粮草不够，苍灵大军势必人心不稳，士气越来越低落，这支骑兵不仅是对苍灵军的后勤补给线造成威胁，更能袭扰洪荒城外的敌军。
不过，郭墩墩能想到的上官将军自然也能想到，现在他最迫切的就是赶紧找到这支骑兵击溃之，以骑兵对骑兵，这还是第一步，等自卫军骑兵被击溃后，洪荒城里的人必然缩在城内防守，向神州军或者更远的王庭新军求援。
这个时候他就可以慢慢用重型投石车直接砸城了。
……
直到第六天后，洪荒山脉里的自卫军主力已经休息了整整六天，这一大早，姜海龙突然就接到了命令，以步兵稳步攻击敌军。
所谓的稳步攻击就是只击溃，不追赶。
这一天上官将军又派了几个营来撩骚，按照老规矩，双方射射箭，对骂对骂，不出意外，还有佯装冲两下。
但这一次，自卫军不装了。
当苍灵军冲上来撩骚的时候，自卫军不撩骚，而是直接开城门一窝蜂涌上来，干起来了！
这个消息立刻传回到上官将军的耳朵里。
原本他是打算让前锋与自卫军干起来后，自己出一路奇兵，从侧面打击自卫军，与此同时，联络主力军，若是自卫军敢动主力，主力军则立即返回加入战场，一举击溃神州国最骁勇善战的自卫军，到时候，神州国便成了他们苍灵国的囊中之物也。
此时那六十万苍灵大军主力并没有走多远，也就三百多里而已。
但是，局势显然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他的前锋营直接被自卫军打崩了！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大规模的前锋溃败士兵慌乱地溃逃下来的时候，上官将军才回过神来。
局面失控！
“将军，现在怎么办？”裨将惊慌问道。
“怎么办？”
他立刻说道：“撤军！”
当上官军部开始撤的时候，自卫军并未追击。
能不撤军嘛，一旦被自卫军主力堵住，他可没自傲到自己能够凭借四十万大军拿得下同样是四十万的自卫军。
虽然上官将军只是丢了前锋，但他毕竟撤退了，按理说是战败。
但是，在他口中，却变成了另一幅场景。
他对主帅这样说道：“这几日我日夜袭扰自卫军，敌军疲惫，但奈何自卫军人数众多，我不是对手，见情况不妙，为了保存实力，我冷静地做出撤兵的决策。”
并且，他补充道：“敌军在我日夜的袭扰下，并未好好休息，不出意外，敌军很快会兵现身和洪荒军合兵一处，若是主力大军反扑回来，与我一齐围杀自卫军，自卫军必败！”
正如上官将军的“神机妙算”，第八天，洪荒山脉主力军抵达洪荒城外。
得知自卫军主力军来了，上官将军还对其他人说：“你们看吧，我说对了，来了吧。”
自卫军的实际兵力也不再隐藏，三十万大军平铺在洪荒城外安营扎寨，如果仔细检查就会发现大军中少了一些人。
一眼望去，都是人山人海，旌旗蔽空，气势如虹。
为什么大军不进城？
因为麻烦。
当自卫军主力军在洪荒城外安营扎寨后，三十里开外的上官将军反而着急了，你不进城，我怎么围你！
“自卫军驻扎在洪荒城外，就没动静了？”
“没动静了。”
“不来追咱？”
斥候说道：“没有。”
不进城也不来追咱，这是什么套路？
他又问道：“主力那边如何？有没有掉头？”
“有侦查到主力军，并且有一支先锋军开始往我们这边赶来。”
“果然如此，大帅还是认可我的计划。”上官将军得意说道。
“将军神机妙算，自卫军劳师出动，不好好藏起来那就是自寻死路！”裨将在一旁恭维道。
“折帅何不立刻按照之前策划的线路绕道洪荒城西城门，与我军主力夹击自卫军？”一旁，洪成问道。
“不急！”
第十天，雨后的阳光格外刺眼，映照得整个世界明晃晃的，山间的树发出飒飒的声音，偶尔已经能听到蝉鸣。
洪荒山脉有一条支脉和洪荒山脉主脉一起拱卫洪荒城，是神州国西部唯一的屏障，支脉中有一个名叫山神谷的地方，地形不算陡峭但宽敞。
张骏带着人就潜伏在山坡后面，这几天他们吃喝都在这里。
“报！将军，敌军……敌军来了！”斥候满头大汗，说话都上气不接下气了。
张骏正在啃馒头，听闻后，随手把馒头塞到衣服里，从地上爬起来。
“来了多少人？”
“至少三万人以上！”
“先准备好弓弩手，呸，老子在这里等了快六天，终于盼到了，嘿嘿。”张骏赶紧一边穿衣服，一边又交代道：“快，让埋伏在前面的山岭上安排八千人！”
“是！”
“其余人赶紧准备！”
“是！”
张骏听从郭墩墩的吩咐，带着五万普通营将士们早早就绕道藏在这条支脉的山神谷中以逸待劳，郭墩墩料定上官军部会被他的主力军吓跑，而唯一能藏身的地方就是三十里外的洪荒山脉之脉。
不多时，一大队人马出现在视野中。
这正是被吓跑的上官军部先锋军，浩浩荡荡，颇为壮观。
这里离洪荒城并不远而且算得上是洪荒城的后方，他们不会知道，自己将在抵达目的地之前，被自卫军埋伏。
“报！”传令兵飞快而来，对着那上官将军身边的裨将说道，“王都统，辎重队有一部分人吃坏了肚子。”
“吃坏肚子的都先停下来，找人替上，其余人继续行军。”
显然，这种情况，每个将领都见怪不怪了，不仅仅临阵指挥是一门艺术，行军管理也不是容易的事。
人一旦上路，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会发生，更别说还带着三万多人。
“这一带多山，前方又有山坡，并非歇脚之地，等到了山神谷再休息不迟。”折云呢喃道。
大军依旧缓步前行，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
却见队伍中一人应声倒地。
众人尚未回过神，却见那阳光下，出现无数道冰冷的金属光泽，在一瞬间如同瀑布一般从前方的山上倾泻而下。
锋利的箭矢密集地出现在空中，下面的大军尚未回过神，一个个年轻小伙子，要么被钉穿咽喉，要么被射中腿部，或脑袋。
慌乱中，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受到攻击的是先头部队，中间部位的人听到前面的惨叫声，隐约看见空中一闪而过的密集箭雨，顿时紧张起来。
人群还是有些发慌，周围的军官的大声呵斥道：“都不要慌！不要随便乱动！谁敢乱动，杀无赦！”
军官们勉强将队伍稳定住。
但前面除了惨叫，还有惶恐的喊叫声：“敌人偷袭！有敌人！”
战马嘶鸣声中，前面的人群越发混乱。
裨将抬头望去，却见那上面有一排人正手持弩箭。
“列阵！”慌乱之中，他冲着周围的士兵喊道，士兵们立刻举起手里的盾牌，在主将所在之地形成了一道道防护。
此时此刻，他的脑瓜子一炸，还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他再定眼往旁边那处地方看去，那里是一个不太陡峭的山坡。
“若是敌人有一支骑兵埋伏在那里，就糟了！”裨将惊恐地想道，刚才他还断言敌军不会埋伏。
他话音刚落，便看见山坡上浮现出一排排骑兵的影子。
战狼的嘶吼在山谷的惨叫声中显得格外入耳。
随后一排排骑兵快速涌现，开始沿着山坡，如同海浪一般往下俯冲。
在先锋军的慌乱中，自卫军的冲杀声如洪钟大吕，在山谷之间回荡，随着越往下，骑兵浪潮的速度越快，聚集的威势也越恐怖。
仿佛整个山坡在动摇。
他们手里持着长枪，那锋利的枪头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光，映照得让人不敢直视。
“快逃……”裨将的声音如同怒海中的一片浪花。
这对一声对军队而言是毁灭的打击。
要知道，行军的途中，士兵一般是不披甲的，军队之所以是军队，是因为他们有着精良的装备以及有序的阵型，这样才能很好地发挥出集体的力量。
不披甲的士兵，不列阵的军队，和一群乌合之众没有区别。
自卫军军的骑兵狂潮倾泻而下，直接冲垮了裨将的护卫。
一切都似朽木一般被踩碎，绝望的惨叫声中，尘埃滚动而起，无数生命在初夏的阳光和温柔的山风中凋零，连裨将自己也不能幸免，他来不及逃走，整个人被一个力大无比的自卫军一枪从马上挑起来，胸口被刺穿。
然后，整个人像一块破布被甩飞出去，再随后，淹没在铁蹄的洪流中。
就在山神谷发生大战的时候，洪荒城城西的自卫军军营忙碌起来。
士兵们正在大口吃肉，吃完后，就开始换防，被换下来的也开始吃肉。
“司长，敌军主力距离我方已经不到二十里，此刻正在集结，我们真的不趁机杀过去吗？”柳志伟，钱钟林，沈在天等人围着郭墩墩不停问道。
“你能想到的敌军主帅想不到？”郭墩墩大口吃着一条狗腿肉，含糊不清说道。
余光光道：“司长的意思是，敌军主帅已经安排了伏兵等候我们？”
他话音刚落，探子们就回来了：“报！司长，在西边十里外，发现一些骑兵的痕迹。”
“知道了。”
郭墩墩扔掉腿骨，说道，“继续探。”
探子们下去后，余光光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司长英明！”
“记住！不要小瞧任何一个敌人！”郭墩墩轻描淡写地说道，“哎哟，本司长的腰好像有点疼！”
“司长，您没事吧？”余光光关切地问道。
“无妨，”郭墩墩站起身，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腰，目光投向东面方向，那里正是神州城的方向，“如果不出意外，苍灵国的主力已经在设下埋伏等着老子呢。”
洪荒山脉支脉山脚处。
“我军主力兵马到何处了？”上官将军问道。
没有裨将在自己身边，上官将军浑身不得劲，现在唯一能用得上的居然是这个他看不上眼的洪成，洪成听到他的问话立即说道：“目前主力军的先锋已经在二十里处，但最晚应该明天可以到。”
“明天？”
这才多远，居然要走这么久，一旦让自卫军主力休整好了，那就更难围剿对方了，他退守这里虽然说是怕独自一人面对自卫军，但如果自家的主力军来了，他更希望是自己能在围剿自卫军的战役中拔得头筹，以报丢失先锋军的大仇和耻辱。
不过，既然主力军愿意配合自己，那么：“明日整顿大军，谁愿意做前军主将？”
军帐中除了洪成，还有十几个将领级老老实实站立着等待他发号施令，洪成赶紧出列道：“末将愿意！”
看着洪成，上官将军虽然有些不喜，可也不能做得太过分，到时候对方跟主帅打小报告于他而言并非好事：“好，本将军给你一万人马，你再去会会郭墩墩。”
第十一天一大早，郭墩墩还在吃早餐，张骏派回来的传信兵便到了。
“司长，我军在山神谷击溃敌军，斩首八千，俘虏两万二千！”
郭墩墩接过战报，看完大喜：“干得好！”
他刚说完，柳志伟等人便到了营帐外。
“司长！”
“都进来！”
几人进来，便急着说道：“司长，敌军有动静了。”
“哦？”
“上官军部的先锋军正在几里外集结列阵。”
“看来是那上官比本司长想的还要着急。”郭墩墩倒也不着急，他说道：“柳处长，沈处长，命你二人各领五千人马做前军，去会会对方！”
“是！”
上午的时候，自卫军所有的训练全部暂停。
上官军部先锋军洪荒城这边挺进，主力在其后。
柳志伟则领着自卫军前军，以左右翼中路三军标准阵型应敌，沈在天则领军兵分两路护在柳志伟的两翼。
双方的战术倒是颇为类似，精锐步兵在前，弩箭手和弓箭手在后面压阵，左右翼防守严明。
结果就是第十一天，各自打了个寂寞，甚至有些军阵都没有动，士兵们待在原地，到傍晚的时候，各自鸣金收兵了。
“自卫军没有出骑兵。”洪成说道，“探子们更是没有看到骑兵的影子，倒是听说在挖坑。”
“挖坑？”上官将军问道。
“是的，有探子回报，自卫军在挖坑。”
上官将军想了想说道：“那应该是在挖壕沟，自卫军是担心我们出骑兵攻击他的左右翼。”
“又是护军又是挖壕沟，过分了。”上官将军沉声说道，“看来不能等了，若是敌军在周围挖出几条大壕沟，我军骑兵就很难发挥作用了。”
第十二天一大早。
来到高台上，郭墩墩一边啃狗腿一边看见前方浩浩荡荡的大军朝这边涌来。
自卫军军军营的号角声也连天而起，士兵们开始集结，军官们开始整顿队伍。
“报，将军，主力大军已经在洪荒城东面集结，正在向我们左翼靠拢。”上官军部军帐中，接到了消息的上官将军大喜过望。
“太好了！”
此时，上官将军站在战车上，观望着前方的自卫军。
“郭小儿的军阵看起来倒是像模像样。”他说道。
一个将领点头附和说道：“下官听闻自卫军中治军严谨，手段强硬，军法如山！”
“人击败北海国的军队，之前是我小瞧了。”
随即又道：“不过今日，自卫军要败于此，财于我手。”说罢，上官将军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战意。
很快，隐约看见城门似乎打开了，从洪荒城城中出来一列列士兵，在城外列阵开，而自卫军主力也在不断调动。
“现在我军两面夹击自卫军，看他郭家小儿如何应对。”上官将军笑道。
“洪成何在？！”
“末将在！”
“还是你来打前锋！”
“末将领命！”
说完，继续说道：“自卫军在两翼挖壕沟，我们主要还是防止对方挖出众多壕沟来，派骑兵不断骚扰两翼即可，至于前锋，末将以为不必着急打，我军既然是两路大军合围，便如将军所言，先拖一拖对方，第一步以威慑为主，等找到自卫军露出薄弱之处，以骑兵不断攻击，待时机成熟，两路围杀！”
上官将军说道：“本将军也是正有此意！”
洪成领了前锋后，与昨日一样，遇到的是柳志伟。
双方大军在对峙中依然保持着相对克制。
一个小时过去，也就派了几百个人相互对射，而且箭矢大部分被盾牌和铠甲防御住。最激烈的就是增派了几个营拉近剧烈砍杀，双方死了几十个人。
双方都在寻找机会。
大中午的，士兵们取出干粮，就地解决。
无论是拉屎还是尿尿，也基本上是就地就解决了。毕竟是在打仗，军阵摆在那里，不能随便离开。
离开了会怎样？
对方一旦发现你的军阵缺了一块，会当机立断对缺口处发动进攻，很可能你临时退场去拉个屎回来，全军已经大败了。
好在前段时间刚刚下过一场大雨，现在还不热，一阵风吹来也还算舒服。
而且，休整那么久自卫军一个个精神头不错。无论是江昊还是郭墩墩带兵，都比较注重士兵们的心理健康。
军中除了训练还经常会举办一些娱乐活动，平时的气氛也比较轻松，这种方法能让士兵有归属感，增强凝聚力，精神面貌自然会不一样。
“报！司长，左翼发现敌人骑兵，有上千骑。”
上千骑也可能是两千骑以上。
探子侦查，不可能精确到具体有多少人，大部分还是预估，骑兵规模一旦超过一千，冲锋起来就可以形成比较可怕的威势了。
正常情况下，哪怕一头几百斤重的疯猪发起狠来，都能把人撞倒，更别说有千斤重、身姿矫捷的战马或者战狼，还配置了训练精良的战士，手持着长枪、弓箭等武器。
不过，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拿骑兵队伍以墙式冲锋，而是侧翼寻找对方弱点，多点反复做突破，骑兵的消耗力比步兵持久，所以骑兵可以反复干扰，直到步兵防御因步兵长时间站在原地出现松散，然后突击进去，打断侧翼阵型。
这个时候依然不会大规模冲锋，而是等侧翼崩溃后准备冲击中军主力。
“报！司长，右翼发现敌人骑兵，有上千骑！”
“哈哈，上官老儿就是担心我军挖出多条壕沟，减弱他骑兵的作用，才急着要开战！”郭墩墩笑着又说道：“当然，我是他，也会这样做，毕竟三路夹击敌人，如果不动手，被敌人反应过来可能会使用金蝉脱壳之计逃走。”
“司长，敌军骑兵现在频繁袭扰，我们该怎么办？”一旁的钱钟林问道。
“我们不是也有骑兵吗？”郭墩墩说道：“传令下去，左右翼各一千骑，出战！”
“领命！”
“对了，通知姜海龙赶紧回来，这次本司长可是要一战歼灭苍灵军主力，生擒敌首！”
“是！”
自卫军的左右翼骑兵也行动了起来。
这应该说是自卫军骑兵第一次正是亮相。
午后，上官将军突然接到了一个令他有些意外的消息：“报！将军，发现敌军骑兵！”
“什么？不是说敌军骑兵窝在山脉某地吗？多少兵力？”
“千余骑，左右翼都发现了！”
“那还好，要是上万那就糟了，才这点不足为惧。”上官将军先是大吃了一惊，随即安心道。
一旁的将领也说道：“是啊，千余骑数量不算多！”
可是，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骑兵这事，这些天自卫军一直没有任何表露，所以，他并不知道对方具体的骑兵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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