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执棋人终困棋局（04）
等阿阮把房门一关，颜喻让于歆和华思齐去了一旁的小餐厅坐下，回过来对付海堂说：“来找我的朋友，当他们不存在就好。”
“所以，为什么你没有告诉颜慜，你后来又见了颜隽两次……或许不止两次？”
“真的只有两次！”有了外人的存在，哪怕两人离得有点远，被质疑之后的付海堂还是明显更不安了起来，“第二次是因为我赚到钱了，想让颜隽哥知道，我也是可以配得上慜慜的！”
“所以颜隽也质疑了你钱的来源。”颜喻回过头去看了华思齐一眼，确认后者了解后，继续说，“那你这笔钱，到底是怎么来的？到底是不是合法的？”
“是……是合法的！”被颜喻这么厉声一质问，付海堂有些乱了分寸，“你这个提问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隔空取物。”华思齐突然走过来说，“他现在身上好像还有一条项链，是偷的颜姐你的。”
“你……你们是？！”付海堂瞪大了双眼，下一秒，就被于歆直接给了一剂强力麻醉。
像这种没有什么危害性的超能力，他们要么直接抓人，要么就上麻醉。今天考虑到屋里还有个颜慜，所以才决定上了麻醉剂。
“你们先把人带下去，我去叫阿阮。”
“好。”
华思齐作为主劳动力，背上了付海堂，于歆跟在后面，确保对方不会醒来。
把三人送上电梯，颜喻回来敲了阿阮的门：“聊完了吗？”
颜慜从屋里率先出来，发现家里只剩下她们三人了：“海堂呢？姐，你同事呢？”
“你男朋友说他想起来有点事，先走了。”颜喻面不改色说，“同事只是来拿东西，拿完就走了。”
“哦好吧。”大概是男朋友没跟自己说一声就走了，颜慜有些不开心，“姐，我晚上想吃日料。”
“你约下颜隽陪你吧，”颜喻说，“公司有事，喊我们回去加班。阿阮，走了。”
阿阮背上那个可爱兔子包，跟着颜喻走了。
“姐，我……”颜慜的话，被关上的门拦在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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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调处办公居民楼内，之前关过蒋时钦的房间里，这次换成了付海堂。
等药效过去，人清醒了，付海堂十分惊慌失措：“我错了，我不该偷颜姐你的项链！看在大家都是组织的人的份上，你们就放我走吧！”
于歆正准备过去隔壁问话，却被阿阮拦住了。
“让他继续自言自语，他好像误会了。”阿阮说，“或许能说出一些别的信息。”
比起蒋时钦来说，付海堂明显无脑多了，果不其然，没人理他，他又继续开始说。
“你们之前不是说，只管卖课程给我，不管我把能力用在哪里的吗？我错了，我不知道颜喻姐你也是组织的一员！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把屏蔽器随身携带！”
“组织？”
听到这个词，一旁房间里正在看监控的几个人，除了华思齐，表情都变了。
于歆第一个发出疑问：“我们不是已经把组织的头目抓了吗？难道是……出现了新的组织？”
“不好说，”颜喻表情也十分凝重，“也许是之前组织遗留的小鱼小虾。毕竟当时我们只抓了大的，后续都给本厅跟进了。”
“或许，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有这个屏蔽器了。”阿阮手里拿着的，正是之前从蒋时钦身上搜到的那个。
原本是应该做为物证一并上交本厅的，但是徐志国做主留下了。
“所以我那时候才没能察觉到，他已经陷入了危险……”于歆语气有些懊恼。
“这不是你的错。”颜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
“我去申请搜查令，看看这个付海堂的屏蔽器和蒋时钦的是不是一样。”于歆深吸一口气说，“如果是一样的话，那这次的事情，或许比之前还要严重。”
是的，比之前还要严重。
因为她们都注意到了，付海堂的那句“卖课程给我”。
“小华，你去问问，他说的课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组织又是什么组织。”
“我自己吗？”华思齐有些诧异，在看到颜喻点头同意后，有些兴奋地自己进了隔壁房间。
监视器里，华思齐在付海堂对面，正襟危坐，看起来比付海堂还要紧张：“你说的课程是什么课程？”
“就是你们卖给我那个，拥有超能力的那个啊！”说完，付海堂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你们不是组织的人？！”
“什么组织？”
这次付海堂闭口不答，然而华思齐已经用自己的读心术看到了他的想法。
只不过，很混乱。
于是华思齐又问：“屏蔽器是什么？你买课程送的？”
这次，付海堂的思路清晰了很多。
“你知道……‘教授’吗？”
这次甚至不需要读心术，华思齐都能从付海堂的反应看出答案。
“对了，你得先把颜姐项链还了。”得到了答案的华思齐准备离开，又突然折返，伸手直接从付海堂外套内袋里拿出一条项链。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颜慜说你是杂志社编辑，你不是！”
颜喻推门进来，笑着说：“你之前不是猜到了吗？”
付海堂顿时懊恼：“你是警察？！”
“勉强算是吧。是专门针对超能力者事件的调查人员。”
“你为什么连家里人都瞒着？”要是早知道颜慜她表姐是超能力者里面的警察，打死他也不敢去偷她的东西啊！
怪不得教授说，一定要随身携带屏蔽器！
他今天是想着要跟颜慜亲热亲热，如果带着，到时候颜慜问起来不好回答，没想到，彻底害苦了自己。
“那我会怎么样？”付海堂问，“会被判刑吗？如果我坦白交代，能给我按立功算吗？”
“哟，还知道立功呢？”颜喻被逗笑了，“不是头一次进来了？”
“这……肯定是第一回。”付海堂说，“只不过偷之前，我查过一些资料。”
看来又是一个仗着超能力，明知故犯的。颜喻没有再理他，转身准备离开，却突然被叫住了。
“颜喻姐，如果我说了组织的事情，你能放我走吗？”
“不能。”颜喻说，“而且，你真的知道组织的事情吗？”
付海堂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刚刚那个男人，他是会读心术吧。”
“没错。过一会儿会有人来把你接走，祝你好运。”颜喻抬起胳膊，左右摆了摆，离开了审讯室。
华思齐已经把自己读到的信息都告诉了阿阮。
阿阮看颜喻回来，说：“付海堂也不清楚组织具体是什么，也不知道位置，他是报的网课。”
“够潮流的啊，这也能有网课。”颜喻笑了一声，又问，“那‘教授’的信息呢，有没有新的线索？”
“没。”阿阮说，“付海堂全程都是跟对用网络交流的，屏蔽器也是快递到家，但……没有快递单号。”
“是他们自己人送的。”
“对。”
“那付海堂是怎么找到那个网站的？”
阿阮把平板屏幕调转，举着给颜喻看。
“这么简单粗暴的宣传？”颜喻十分诧异，“也有人信？”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搜索页面，搜索关键词是“超能力教学”，然后排在第一的就是付海堂购买课程的网站。
“我进去看了一下，课程是全保密的‘分人教学小课’，评论区的内容是精选出来的。”阿阮说，“我有点怀疑这个网站的真假，于是用两个需求完全不同的假身份分别下了两单。”
“哦？”
“然后我就收到了两份课程，除了标题不一样，里面内容一模一样。”阿阮说，“所以我认为，其实是‘教授’在网站用户中找到了潜在的超能力者。”
“你的意思是，付海堂早就有超能力，只是他自己不知道？是‘教授’找到了他，激发了他的能力？”
“不清楚，我想看看付海堂收到的课程。我觉得，‘教授’可能是劫持了网站，拿到了买家信息，直接替换了他选中人的课程内容。但具体是如何选人，我们现在还不得而知。”
“那……”这个“教授”的实力，怕是远在特调处之上了。
颜喻和阿阮对视了一眼。
“这一次，或许会更棘手。”
阿阮嘴角微微有些上扬：“颜喻，你怕吗？”
“不怕。”颜喻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怕了吗？”
阿阮摇摇头。
华思齐在一旁，觉得自己此时简直像个局外人。明明大家都是同事，明明接下来都是工作的事情，可为什么就是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呢？
“原来阿阮会笑啊！”一句话，华思齐试图把自己拉进局内。
“是人当然会笑。”阿阮又恢复了平时冷冰冰的表情。
华思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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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贼捉赃，搜查令很快就拿了下来。
于歆带着华思齐去搜付海堂家，果然搜到了屏蔽器，还有一部笔记本电脑，和其他几件没来得及出手的首饰，以及两沓现金——大概也是偷来的。
首饰和现金被移交了附近的派出所，于歆只带着屏蔽器和笔记本回了特调处。
阿阮检查了电脑，找到了付海堂收到的课程邮件，果然和自己买到的不一样。
虽然发件邮箱表面看起来是那个网站的官方邮箱，但阿阮解析之后发现，这封邮件和网站自动发送的不一样。
应该是“教授”黑进了网站的邮箱，取消了自动发送，手动发送了这份邮件。
邮件的内容，阿阮拷贝了出来，然后——彻底清除。
不管蒋时钦、付海堂被带走后会不会交代出“教授”，他们都不打算主动把“教授”的事告诉本厅。
魏星火又带着人来提人了。
看见于歆，魏星火鼻孔冲天：“就你们辖区最近事情多。”
“那你申请换辖区呗。”于歆冷笑，“要不辞职也行，虽然我离开刑侦支队有两年了，但好歹还有认识的人，到时候给你安排个警犬的工作，也不至于饿死你。”
“你……”
颜喻站出来，隔开了魏星火和于歆，笑眯眯说：“既然你这么不喜欢这里，还是赶紧把人带走吧，眼不见为净。别在这里待太久，把自己气死了，那本厅怕不是要记恨上我们。”
“颜喻，你最近越来越像他们了。”魏星火皱着眉说。
颜喻嘴角一勾：“是你的错觉，我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这边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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