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程式重工（3）NULL
理事们诧异地看着穷奇，像是看着一个疯子。
“穷奇，你可要为你的这句话负责。”邢主任眯起了眼睛，如同秃鹫发现了濒死的生物。
“我在说什么，我很清楚。”穷奇没有没这句话镇住，“我确认，你们中，有人背叛了组织。”
全程倒吸一口凉气。
“你知道你面前的是些什么人吗？”坐在中间的一位常任理事说道。
“我当然知道。”穷奇盯着面前模糊的身影，目光却锐利得要将这无形的干扰刺穿，“各位都是亚巴顿公司最有权势的人，不过也就你们中的人可以让这次的行动说得通。”
“什么意思，说来听听。”
“各位应该知道对执行部发布任务的流程吧？”
穷奇听到对面的理事有些人发出了冷笑。
他也知道这群人在嘲笑自己质疑他们。
“任务一般由理事会决议，再由秘书处通知并选派最合适的人选去执行。而常任理事则可以在紧急情况下绕开理事会，直接向秘书处发布决议。”
“你是在怀疑我们常任理事？就凭你一个执行员？”一个刻薄的声音说完，几个人发出故意的笑声，“各位监事一直与会，都没有跳出来，你算什么东西？”
穷奇机会能感受到面前亮着监事牌子的几个人，尴尬地笑了笑。
他知道自己的话等于是在所有参加会议的人的面前，当众掌掴几位常任理事的脸。
虽然合理，但无法容忍。
“我不是怀疑，而是明确的推论。”穷奇打算不再掌掴，而是直接换上铁棍猛锤他们的狗头，“如果不是你们常任理事，而是理事会决议通过的，那么为什么刚刚没有人回答我，这个任务是由谁发出的？”
有的理事居然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么就可以确认，是有常任理事直接发出了任务，而不敢承认。因为他或他们知道，这个任务根本是虚构的，戴鸟嘴面具的人根本就没有联系亚巴顿。”
“穷奇，要证明你说的其实很简单。”邢主任插嘴说，“直接去年轮的后台查一下当时是谁发布的任务不就行了。”
“对，也有可能是秘书处越权。”有人分析道。
“查，现在就给我查！”有常任理事因为自己被怀疑而情绪激动。
几个信息管理部的程序员被叫到了树冠层。
坐在穷奇的旁边。
当场查询是谁发布了命令。
操作的界面全程直播在各个理事面前桌面的屏幕上。
气氛凝重得能挤出水来。
“查到了，是以理事会的名义发布的。”几个程序员抬起头来，怯生生地说道。
“理事们都在场，你们觉得要是真是理事会决议的，需要你们上来吗？”邢主任对着自己的部下大发雷霆。
几个程序员吓得不敢说话。
“以理事会的名义发布，需要通过的决议由全部参加会议的常任理事授权。”有人说，“如果是单个的常任理事，根本不可能用得了理事会的名义。”
“能不能继续往下查？”邢主任质问道。
“能...但需要超级权限。”程序员小心翼翼地看向邢主任。
理事们的目光锁定在了邢的身上。
“怕什么，我又没做亏心事。”
邢向在桌面上录入指纹。
“查到没有？”似乎有理事失去了耐心。
“快了快了。”几个程序员在理事会的注视下，紧张得手忙脚乱，汗水顺着脸颊流下。
“好了！”一个程序员开心地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程序员没有等到理事的夸奖，迎来的是疑惑。
一个个显目的NULL写在所有理事面前的屏幕上。
数据被损毁了。
有人入侵了数据库。
“这不可能，只有超级权限的拥有者才有权利更改数据库！”一个程序员惊讶地说。
随后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邢主任，在场的所有人，只有你年轮的超级权限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穷奇坐回了座位。
他虽然内心毫无波动，但倒是很想看清邢主任僵硬的脸，应该很有观赏价值。
“我是清白的，我也不清楚什么情况啊。”邢的声音虽然很大，但他知道他没有方法去证明自己的清白，所以显得底气不足。
“你是在说长老院的人入侵了年轮系统？”
“不敢不敢，不..不是的，不可能的。”这个问题似乎把这个之前还装模作样的主任吓得够呛。
长老院，凌驾于亚巴顿所有人之上的存在。
是亚巴顿的创始者。
在没有亚巴顿的时候便存在着。
就算是理事会也不过是代替他们管理着公司罢了。
他们是真正意义的神。
是至高无上，无所不知的存在。
所有的理事会成员顶多算是代行神意的祭司。
“是我提出要查后台信息的，如果真的是我，我为什么要暴露自己呢？”邢为自己辩护，“有的时候系统就是这样啊，因为各种原因丢失数据也是难免的！”
“再说了，你们知道的，我一直对公司忠心耿耿，一心只为了公司的利益着想，怎么会干这种事情？干这种事，我年终奖不就没了？”
“万一有人给你比年终奖多得多得钱呢。”有人冷笑着说。
邢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暂时被噎住了。
穷奇坐在他的座位上，脸上没有任何的波动。
就仿佛这一切的混乱都和他无关。
“你们，你们为什么不怀疑是穷奇找人黑了系统？”邢主任想转移战场。
“算了，各位理事想必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们做个表决吧。”一个人说道，明显是厌烦了无意义的争论，“我建议邢主任暂时革职观察，将超级权限交给监事会。由监事会彻查到底，不管是秘书处、信息处甚至是理事会。”
“同意。”
所有的理事面前的桌面都亮起了绿灯。
“全票通过。”
“理事会决议第两千零三条，”一个参加会议的秘书处人员记录道，“常任理事授权完成，决议生效。”
“穷奇，虽然这件事很可疑，但是你也有责任，希望你好好表现。”
穷奇起身，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会场。
在他的身后，绝大多数的理事会成员的身影凭空消失。
他们是通过全息投影远程参与了这次的会议。
邢主任走过无形的隔离墙，他现在很气愤，看着穷奇离开的身影，拳头几乎握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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