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在宴会上,多的是大人物坐在前排,即使浮丘伯喊木羡回来庆生,可时间匆忙也没什么准备,木羡说了几句祝福词就退下来,坐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姑娘?”
花枝晃了晃手。“姑娘想什么这么入迷呢?”
回过神来一看才发现桌上已经是堆了好些菜了,刚才沉迷于发呆一直没注意,木羡连忙解释,“哦哦没什么。”
吃饱了,对于饭桌上的歌舞也不是很感兴趣,神色有些恹恹的,就想偷溜出去透透气。
在出门的转角,又见到了云汐郡主,有些轻慢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人,见木羡出来了,看向她,“谈谈?”
跟着云汐来到了湖上的小亭,月光有些皎洁,散在湖面上有些波光粼粼的,给争相开放的荷花蒙上了一层月华,府里大多数人已经开始吃席,显得很是安静。
云汐脚踩着凳子上,一下子坐在了石桌上,看向木羡带着傲慢:“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出现让我很反感?”
“?郡主就算权利滔天也不能做强抢民男的勾当吧?”
“切?!我用得着你来说教我嘛?”
“那郡主何必一开始就对我还算和善?”
一听这话,云汐不屑地摸了摸头发,“不过是想看看你有什么不同的而已。”毕竟,她和浮丘溪一样,看见感兴趣的事物时,那眼眸里的摧毁欲可是大于占有欲的。
“不过如此,蠢得可怜。”
木羡不想听她讲话了,转身就想走。
云汐一鞭子就勾住了她的腰身,语气很是气愤,“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妨碍我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呢!”
被鞭子勾住,木羡转过头看向云汐,有些认真:“单打独斗的话,郡主你好像胜算不高。”
云汐现在已经被气昏头了,忍了多时的脾气只想拿她撒气,她还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妨碍她的好事,那次踢蹴鞠也是,今天也是!再看到浮丘溪看木羡的神色,没有一点猫腻,打死都不信!
收起鞭子对着她的腿就是一挥,鞭子摩擦衣料的声音取悦了云汐,笑得有些恶毒,“让你坏我好事!一个乡野丫头,还真把自己当成小姐了?我呸!”
话说完还想挥第二鞭的时候,被木羡一下子扯住了鞭子,云汐一个踉跄,跳下了石桌。
还打算费力抽回鞭子,可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力气根本不敌木羡,舍弃鞭子就想踢过来,深养闺中的郡主也不过就是花拳绣腿,很容易避开。
木羡瞅准机会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腕反剪在身后,还没抬高呢,云汐郡主就开始叫唤了“啊痛痛痛!你这个乡野丫头!只会蛮力!”
“蛮力又怎么样?我说了,单打独斗不是我的对手!”
云汐还想再骂,木羡一个用力,疼得她龇牙咧嘴,木羡说的很是平和,“以后别在这么口不择言,好么!?”
——
台下的舞姬已经开始退幕,接下来是乐赏。
屋内觥筹交错,每个人脸上都是笑意盈盈的,神色各异。
浮丘溪看得有些烦了,不经意往木羡的角落里看过去,只剩下空的碗碟和杯盏,大量的菜还堆叠着,她的侍女倒很听话的跪坐在那里吃着菜。
浮丘溪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有些辛辣,更多带着余韵的香甜,不太合他的口味。
放下酒杯看向门口,有一点点的走神。
酒席才过半就走了?
撇过头正准备收回视线,就见远处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慢悠悠地往宴厅走来。
她走的很慢,还时不时抬头看看星星和月亮,再顺手逗一逗月光。灰绿色的衣服不是很适合她,显得有些老气,头上的一株簪花很是别致,像一个翩跹的蝴蝶,随着她的移动一颤一颤的。
浮丘溪盯着她的簪花看了许久,等到人晃到了门口才收回视线,低下头转念一想,一个多月没见了。
木羡悄悄回到了位置,拉过花枝就说,“花枝,咱们明天就回去吧?”
花枝也有些不习惯府里的有些规矩和安排了,闻言也是很赞同的,可是变故的发生从来都不会出现在你的规划里。
第二天收拾东西准备辞别时,浮丘伯亲自来找她了。
“最近城里有一个‘花王选秀’的活动,要求每位大臣出一个快成年的女儿出席竞选,你在城西呆了一个多月气也顺吧!先暂时住在府里准备选秀吧?”
木羡收拾包袱的心一沉,但还是没太懂什么意思,一问才知道,这是皇帝在给太子找助力,为他挑选侧妃!
这么好的事根本不会轮到她这个外来的!除非这里面本身就有猫腻,但这是浮丘伯亲自求的,她根本无法拒绝,那就只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了。
“可以,但是伯伯,我想从二公子那里拿回我的东西,也不想在备选期间有什么事情来烦我。”
浮丘伯答应的很爽快,也没问浮丘甫手里的东西是什么,直接拿过来给了木羡。
太子虽然得皇帝宠爱,其本人有些傲慢和,底下稍微看得清的大臣都不是很想和这位太子结为亲家,浮丘伯当然知道这一点,但选秀在即,总不能推女儿入火坑吧?想来想去,还是木羡合适。
二夫人也是知道这一点,在木羡答应去选秀以后,就叮嘱自己的儿女别去招惹人家,反正也是快入虎口的人了,还去招惹就是气度问题了。
木羡拿到了外衫就派花枝送了过去,她现在有些不想见浮丘家的人,连带着浮丘溪。
浮丘溪看着手里的衣衫,听完花枝说的话,反应淡淡的。
初选这天,木羡一大早就被花枝叫醒,府里的嬷嬷都往西厢赶,给木羡梳妆打扮,搞得好像她今天出嫁一样!
等到卯时,梳妆终于结束了,还被勒令不能吃早饭,会影响体型,头上的发簪多得很,把木羡的脖子压得很酸,只想昏昏欲睡。
走出府门,马车已经等在门外了,车夫有些恹恹的,看样子也是一大早就被喊醒,等了许久的样子。
真巧,昨天不想见的人,今天就见到了。
因为选秀被下令不准带侍女,木羡只能一个人上了马车。掀帘进去,就看见了坐在车里的浮丘溪。
车窗半掀,清晨的阳光打在软垫上,落在他身上像在琉璃里反射的阳光,在夏天里清凉干净。
浮丘溪放下手里的书,抬眼看来,“姐姐,要走吗?”
在等她?
木羡有些奇怪,是她去选秀,他等她干嘛?
“抱歉,梳妆的时间有些久,你是去?”
浮丘溪一笑,“我以前做过一段时间太子伴读,今天被他召唤入宫的。”
原来如此。
车内很宽敞,说完以后两个人又是沉默了下来。木羡坐在软垫上困得不行,实在是撑不住了,歪着头对浮丘溪说:“我眯一会儿,到了记得喊我一声。”说完偏了头,眯上了眼。
浮丘溪看书的视线一顿,看向木羡,只见一个圆滚滚的后脑勺,笑着回了一句:“好的。”
马车一路走进了一个庭院,木羡在马车上睡的有些昏天暗地。马夫到地方以后想提示一句,被下马车的浮丘溪一个眼神给止住。
等到木羡醒了以后都已经快辰时了,看了一眼陌生的环境,车夫和浮丘溪都离开了,周围停了好些辆马车,看样子里面的人都已经离开了。
说好喊她的呢!?果然靠不住!
木羡下了车,有些茫然,听见声音从密林那边传来就抬脚往那边走,透过树缝看见那边跟检查一样的,一层一层的人在那边检查,检查结束进了旁边的阁楼中。
应该是这里吧,看样子检查的环节真是有些麻烦。
木羡提着裙摆,走的有些缓慢,庆幸没有迟到。
——
在阁楼二层,风吹得树木沙沙作响,太子坐在了浮丘溪旁边,有些好奇,挑着眉看着他,“阿溪,动心了?”
浮丘溪听完,下棋的手微微一顿,有些疑惑,“我嘛?”
“对啊!听说前几天云汐给你爹庆生,云汐把你家那个新来的姑娘教训了一顿,不过好像没打过,反正这两人梁子应该是结大了。”
“女孩子的恩怨,怎么扯到了我身上?”
太子很是八卦,“这还不简单!两个姑娘为你大打出手!云汐那个自负的家伙以为能一个人搞定,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但是她有权,这应该比那个姑娘有优势,你觉得呢?”
浮丘溪停下了落棋,不是很想聊这些,趣味淡淡的,“殿下,我不想下了。”
“诶,你这个人真没意思!”
随后有些眉眼弯弯的看着浮丘溪,“就是你家那个姑娘眼神有些不好,还一个劲儿夸你良善呢。”
本来没什么兴趣的浮丘溪听到这话,眉梢轻轻扬了一下。
良善说的是他么?
浮丘溪有些压抑不住,轻笑了出来,似乎觉得很好笑,连平时规规整整的坐姿都没维持住,有些不正形。
太子见他笑了,揶揄道:“你俩不会真有什么吧,都为你出手打人了,要没点猫腻我不信!”
笑够了,浮丘溪才悠悠答道;“云汐郡主不也为我大打出手,你怎么不怀疑我俩呢?”
“就她!?你们要是有猫腻,八百年前就有了!再说了,提起另一个姑娘时,你的眼神可不一样啊?”
“哦?”
“装什么,摧毁欲可比感兴趣多多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
木羡在太阳下晒了许久,经过重重检查才终于进了阁楼,和她一样,阁楼里站着很多富家姑娘,普遍的雍容华贵,不过大都相互之间认识些人,成群聚在一起,显得木羡很是形单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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