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山羊
“唐文远。”眼见着唐文远就要继续蹬鼻子上脸了，宋智明及时制止了，再闹下去，真要出点事了。
唐文远这会兴奋上头呢，埋宋智明怀里一个劲的傻笑。不仅傻笑，还咬宋智明的脖子，跟一只狗似的。不过咬得不重，闹着玩的。
这种甜腻腻的接触，最让人心痒了。宋智明受不了这种调情，咬了一下唐文远的耳垂，趁着他愣神之际，反身把他压在了身下。
男人眼睛里带着浓郁的欲味，压着他的唇说：“别闹了。”
唐文远回啄了男人一下，眨了眨眼睛。宋智明顶了顶唐文远，唐文远立马感受到了，脸上带上了红晕。宋智明啄了啄他的眼角，轻声说：“你不会是正面摔猪圈里的吧？”
说完这句就起身了，唐文远也跟着起身，特别认真的说：“怎么可能。”
说完朝宋智明哈了一口气，要证明自己才没有“吃”猪粪呢！宋智明瞧着他这样，扬起了嘴角。
唐文远看着宋智明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完还往宋智明那边凑，宋智明没躲。
“哥，刚刚在山上你听出了什么？”
“你就这么好奇这事？”宋智明敲了敲唐文远的头。
“好奇。”唐文远好奇宋智明的事，他想了解这个人。
“我猜个大概，不能确定。”宋智明看着唐文远，想了想，才说道。
“你说。”唐文远轻轻拉起宋智明的手。
“徐建民，当年在厂里，算是个管事的。有些东西，他会经手，赵军应该也是他带进去的。他们说到了钱的事，赵军给徐文远钱，应该是要收买他，倒卖厂里的东西。不过还没干大，就发火了。人死了，他是心虚。”
宋智明说得很简便，唐文远听完不敢相信的说，“就这样？”
“嗯，不然呢？”宋智明反问唐文远。
“我以为……”唐文远本想着赵军之前对宋智明的恶意，还有这次巧合的被咬。这组合在一起，就好像一场乡村阴谋。
仔细一想，赵军和徐建民顶多干干点偷鸡摸狗的小事，事大了，他们是不敢。生活不是画本小说，没有那么多离奇古怪的事。
可是……
“以为……哥，你是不是骗我呢？”
唐文远又想着，赵军先前哪来的钱收买徐建民呢？要是把厂里的东西偷出去卖了，他们肯定不敢多卖，最多是一些蝇头小利。赵老军要收买徐建民，只要商量着五六分或者三七分就好了。
没必要再给徐建民一笔钱，来收买他，而且听他们说，还是一笔不小的钱。倒卖的那点钱，说不定都填不上收买的这比笔钱。
“骗你什么？”宋智明故作不解的说。
唐文远捏了捏男人的手心，幽幽的说：“那钱是收买徐建民的，但是不是让徐建民干倒卖的事。我想，你说很多事，徐建民都会经手，那厂里有些资料，他应该也能看到吧？有风险的偷东西，应该是偷这个。”
“你这么说，这事放在一个更大的地方，更合适一点。”宋智明笑着说。
在这么一个小厂子里，搞大公司里的那一套，看起来多少有点好笑。
确实，挺好笑的。
“你在他们眼里，还真是挺有钱的。”唐文远认真说，虽然有些传言夸张了些，但是宋智明这些年确实挣了不少钱。
就拿宋家来说，那么年，从土坯房住到小洋房。大儿子娶妻生子，工作也不错。
眼红的不少，说闲话的也不少，就是那个怪理，就因为富的不是他们自己。
“嗯？所以你现在是要找上我这个有钱的，嫁了？”宋智明按住了唐文远的手，他不想说这事了。以前倒霉催的破事，他不想让唐文远掺和。
“是啊，你什么时候娶我呀！”唐文远又扑了过去，勾着宋智明的脖子，亲了亲男人的下巴。
真就一副小情人，求娶的姿态。宋智明下意识看了一下窗外，山上的大戏还在演着，唱戏看戏的人，都还没走。摸了摸唐文远的头，“我们才认识多久？”
“你认识我，是四十五天，我认识你是好多年！”唐文远也觉得这发展快了，快到自己不抱着宋智明，都感觉这是梦，明天就醒了。
才四十五天，对宋智明来说，真是太快了。宋智明向来对感情比较慎重，以前那些，哪怕第一眼就喜欢，也会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考虑。
他本来以为，经历过几段感情以后，自己会慎重再慎重选着伴侣，没想现在怀里就抱着热乎的，送上门的媳妇儿。喜欢里夹杂着□□，真是一件操蛋而要命的事。
“我不知道……”宋智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唐文远拥吻住了。唐文远笨拙的讨好着宋智明，他心里也清楚，宋智明可能没有那些喜欢自己。
他对自己有点好感，有点男人本身的欲望，可是还没有那种可以维持一辈子的爱。唐文远要的很多，他要宋智明这整个人，全部，一丝一毫都是自己的。现在在这种暧昧的关系，他要宋智明熟悉自己，纵容自己，怜惜自己，□□总是有些迷惑性的。
或许刚开始就不应该一时冲动，宋智明想着，可是他又想，已经开始了，又何必后退呢？宋智明之前放着大话说，说着不负责，但要是真到了这一步，对唐文远，他能不负责吗？
这个吻的缠绵持久的，唐文远被吻得晕乎乎的，找不着北。结束以后都不敢看宋智明，只是埋着头，不说话。
心怦怦直跳，什么都不敢去想。宋智明抱了他一会，“太晚了。”
“我或许可以留下来。”唐文远闷声接道。
“……”
“你该回去的。”宋智明听唐文远这么说，顿了会，才说道。
“那可以再抱抱吗？”唐文远这辈子头一次发现，被抱着是这么让人觉得舒服的事。
他的语气认真，还带着一点撒娇的感觉。宋智明以前觉得，一个大男人，撒起娇来，多少有点膈应人。可是这点放唐文远身上，他又莫名的适应，还觉得挺可爱的。
将人搂得紧了些，这是无声的应好。唐文远真的还想甜蜜一会，可是蚊子不知趣，天刚暗的时候，就开始嗡嗡的吵，这会见他们两不折腾了，就直接开餐了。
得谁咬谁，唐文远眼看着一只花蚊子落宋智明脸上，宋智明还没察觉到。唐文远想着，那我还没亲到过，你这臭蚊子却先亲上了，不可饶恕！伸手就拍了过去，可是又怕打到宋智明，打得轻飘飘的，跟摸脸似的。
蚊子可机灵了，立马溜了。留下唐文远和宋智明两两相望，唐文远尴尬的解释：“有蚊子。”
“去点蚊香。”宋智明感觉脸上已经开始痒了。唐文远爬起身来，去点蚊香，点完就把宋智明换下来的衣服拿了起来。
“我洗了再回去。”唐文远是觉得宋智明真要一个人照顾，那洗衣服的手法，真是相当的简单粗暴。
“小媳妇？”宋智明开玩笑的叫了一声。
“你认，就是。”唐文远还真有点小希望，宋智明这会就认了。以后给男人洗衣服做饭，过过小日子，还真挺好的。
“我说过了。”宋智明还是要仔细考虑一下，毕竟这时间太短了。不过从某方面来说，他确实认了。
“我记得，我负责。”唐文远心里想着，他把宋智明娶回家也不错。想想宋智明当自己媳妇的那场面，唐文远就觉得上火。
不过他现在还不敢跟宋智明说，他怕宋智明不想当他媳妇。
帮宋智明洗完衣服，唐文远就回家了。心情愉悦，一路上会哼着歌，被蚊子咬了三四包都不在意的。唐庆国本来还担心他，出门的时候臭着一张脸，坐门口等他回来，就看他衣服也换了，脸也换了。
“这不是你的衣服吧？”唐庆国问道。
“我的衣服不小心打湿了，借哥的穿了。”唐文远见到他爸，还是有些心虚的，生怕被看出什么端倪来。
唐庆国咳嗽了俩声，“那你的衣服呢？”
“我的衣服？哦，我好像忘他那里，没拿了。”唐文远做出一副，我才想起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记性这么差了？”唐庆国怀疑的说，他这儿子，打小就记性好，平时都不怎么有丢三落四的事。
“他们不是吵架，我看着，就忘了。”唐文远把话题扯远。
“吵些什么？”唐庆国果然被这个吸引了。
唐文远扶着他爸坐了下来，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唐庆国听了，直说这和尚不行。要是和尚在其中多说俩句，说不定就没这荒唐事了。
这事到第二天就结束了，昨天晚上去了几个干部，劝架调和去的。他们把俩家拉一起说说，讲讲大道理，刨坟是不对滴，封建迷信要不得。
人死了，就要办丧事，村里人多少都要去帮点忙，唐文远也不清楚自己家和赵军家有什么关系，反正他爸说，自己是要去帮忙的。唐文远就和张根生一起去了，帮忙做事。
做事是要在那吃饭的，唐文远还想着自己刚答应以后要给人洗衣做饭的，现在就不给他做饭了。在后厨装了两份饭，就回家了。
一份是给他爸的，一份是给宋智明的。唐文远现在去找宋智明，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经过昨天，两人的关系又进一步。今天早上他去的时候，还有些怕，怕宋智明睡了一觉，就不认了。
还好宋智明是认的，不过唐文远讨了一个敲头，还被宋智明说宝气。
“哥？”宋智明不在房间里。
他叫了几声，宋智明才应他。
在烧火房里，唐文远找了过去。就发现宋智明正在烧水，还拿着火钳在拨弄着柴火。
“你不是去做事吗？”宋智明被热着了，脸上冒着汗。
唐文远看着鼻尖上的汗都要掉下来，立马给宋智明擦了。
“回来了，还有给你们带饭。”
“不用擦，等会还流。”宋智明已经开始后悔烧水了，他本想着，唐文远不回来，自己烫点藕粉吃。
可是房间里太潮了，起个火都老费劲，更别提烧水了。水还没烧开，人先热了。
“我来吧。”
唐文远把火钳拿了过来，宋智明再这么烧下去，他们都要被熏成腊肉了。唐文远还是经验丰富，几下就烧起来了。
他把带的饭给了宋智明，都是一些清淡的。宋智明看着说:“你知道我有胃病？”
“你之前不是有次喝醉了，跟我说肚子疼。后来看着你有时候胃口不好，我猜你是胃不好。”说到这，唐文远就开始心疼了。
他想到了宋智明一个人打拼的场景，他也出去打过工，知道大城市虽然繁华，可是钱不是那么好赚的。有些人，穷极一生，都是苟延残喘的在底层仰望着大厦。
“什么时候得的？”唐文远问。
“二十出头的时候，那个时候忙的经常吃不上饭。”宋智明边吃边说道，他刚开始没觉得这是个多大的毛病，后来真犯起胃疼来，是真的要命。疼得都没法做事了，他才重视起来。
后来调养了一段时间，才好一些。不过还是偶然犯，挺头疼的。
“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唐文远有些伤感的说。
宋智明则说:“早点，我二十出头的时候你才多大，十二三岁，就说着要给我当媳妇。我可不想被抓着去吃牢饭。”
听宋智明这么说，唐文远才意识到，他们居然差了这么多。
“哥，我现在不小了。可以照顾你的。”
“你还要照顾你屋里人。”宋智明对这话还是挺受用的，不过他就的觉得这不过是句腻耳情话，没当真。
“你也要。”唐文远想着以后的事，他要好好照顾这个人。
“别贫。”宋智明真不知道唐文远这股子劲哪来的，有点像羊，说不上来。
唐文远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宋智明，他想让宋智明知道，自己不是一时兴起，自己是认真在想这个事。
“好，我等着你。”宋智明无奈的说。
唐文远开心的笑了，凑上去就啄了一下宋智明的嘴角。
羊嘛，就是有些骚，看不出来的骚。
啄完宋智明没什么反应，就觉得唐文远真是太腻歪了。
唐文远回去的路上，人都是飘着的，结果没看路，踩了一脚的羊屎球球。
他最近怎么跟屎这东西杠上了？
不过这个羊屎球球，唐文远朝着一远处一看，张根生正在赶羊回家。唐文远数了数，这是又少了一头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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