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何为资本

“山本，清水昨天晚上当着那么多的人挑衅我，我没有当场弄死他还安排人送去抢救就很给你们日本人面子了，至于他被弄死挂在你们领事馆关我鸟事。
  你们在中国的领土上横行霸道得罪了那么多人，要弄死你们的人多了去了。他死了你们就要找我问话，我收了你们的保护费，要对你们的生死负责吗？
  你们有本事就抓走我，要我直接跟着你们走，你们没有那么大的脸。
  爷今天一早就来上班了，现场的兄弟们都可以作证，你们的什么樱花道场，是个什么玩意？厕所还是风月场所？你们日本人就这点本事，找不到人就来污蔑我？”陈烨朝拿着英国领事馆开具的引渡文书的拽得像个二百五的山本二夫比了一下中指骂道。小日本看来早就准备对付陈烨了，只是陈烨手眼通天得到了英国远东军和警察署的双重庇护。
  小日本的外交人员交涉了很长一段时间并承诺放弃了一些在华的利益，当然也得到了某些英国人在华的势力和美国财团的支持。
  英国人出具了引渡文书但是并没有取消陈烨英国外交人员的身份，陈烨现在还是英国外交人员驻华武官助理的身份，山本二夫拿到的引渡文书就相当是一纸空文。
  “山本，我可以严正地告诉你伍今天早上就在巡捕房没有出去过，我们巡捕房一百多人都可以作证，你们的樱花道场被挑和他无关。
  清水昨晚在伍的履新酒会上无理挑衅要挑战伍，伍被迫无奈接受挑战，伍在比试之前就说要清水准备好之后才动手的，清水说已经准备好了。
  伍从头到尾就出了一招，清水就被踢到墙上昏死过去，这只能怪清水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
  清水倒地之后伍并没有追击还安排人叫车送去医院，当时你们上海领事馆的人员也在场。
  中国有句话叫做江湖事江湖了，你们日本人也崇尚武道。伍是中国的侠客，清水是日本武士，难道两个武士之间的切磋后还要为另外一个武士在其他地方死去负责？
  你们武士道里有这一条？伍现在不仅仅是中国人，还是我们的巡捕房华探总探长，更是我们大英帝国的外交人员。就算是伍亲手杀死了清水也应该交给我们大英帝国来审理。这里是英国巡捕房，是大英帝国的地盘，我命令你们立即带着你们的人离开。”莫瑞森立即大声为陈烨辩解说道，小日本的驻军在上海一直都是蛮横无理，以前起了冲突都是巡捕房吃亏，那些华人巡捕根本就不敢招惹日本人，莫瑞森都觉得很窝囊，今天陈烨一上来就将小日本制服了，他也可以讲几句硬气的话了。
  “我姑且相信他不是樱花道场的凶手，但是他脱不了杀死清水的嫌疑。清水是被人捏断了脖子，一般人都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伍，有不在场的证据。”帕克曼手里拿着狙击步枪从后面走来。
  “你是谁？”山本二夫打量了帕克曼问道。
  “自我介绍下，我叫帕克曼。雷明顿，我是美国雷明顿公司在上海的技术总监，我客串保护伍的安全。
  昨晚我也参加了伍的履新酒会，伍昨晚饮酒过多，回去之后就睡着了，根本就没有出去过，我和我的小队都可以作证。
  伍是我们大小姐安娜.雷明顿的恋人，也是我们美国广州领事馆的外交人员，你们想引渡伍，必须得到我们美国的外交部的同意，也必须取得美国司法部的公函。拿着一张一无是处的文书休想带走伍。”帕克曼也是十分傲气地走到山本二夫面前不屑地说道，陈烨被小日本缠上估计会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帕克曼也要出面告诉小日本陈烨不是他们可以轻易招惹的。
  “帕克曼先生，你们美国人这没有经过允许就带枪进入英租界领地，是对英国法律的践踏，来人，卸掉他的枪，把房上的那几个美国士兵也驱逐了。”陈烨立即拿着帕克曼的狙击步枪说道，他此举也是给莫瑞森一个台阶下毕竟这是英国人的地盘。
  “伍副总探长，我在来之前已经和英国领事打过电话说要带枪进入英租界保护雷明顿家族的人，英国领事先生已经同意，也知会过莫瑞森先生。而且我们是雷明顿家族的可持枪的商业安保人员，在美国已经注册过的，可以带枪进入盟友的地盘执行安保活动。”帕克曼笑着拍着陈烨的手说道。
  “伍，确有此事，帕克曼已经脱离了美国海军陆战队，他不是现役军人，只算商业保镖，根据我们的法律，商业保镖只要有合格的登记证就可以带枪进入大英帝国的非军事领地。
  而且他是来保护你的，你是我们的重要人物且从事危险的工作，你有权利带保镖出入也可以向警察署申请两个警卫。”莫瑞森立即接口说道，他知道陈烨是在维护英国的脸面，确实美国人不经请示进入英国巡捕房是不合法律的，莫瑞森感觉长了脸也就立即给予回报给了帕克曼带枪进入巡捕房的理由。
  “山本，老子现在有人作证，你可以带着人滚了。”

  “谁他妈的敢对我们小老大不敬？我骗了他，清水就是老子捏死的，有种将老子带走？你有没有种啊？”一个带着蛤蟆眼镜的家伙手里拿着明晃晃的斧头带着一群黑衣人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他一脚将一个日本兵踢倒在地。
  山本二夫和那些日本兵要反抗，阿飞一枪托打在山本二夫的膝盖骨上将其按倒在地上。
  “山本，你敢反抗吗？我正愁找不到借口弄死你！放开他们，给他们一个机会，我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量！”陈烨冷眼看着山本二夫，无视他的愤怒。
  “你是谁啊？我们在这里处理国际事务，你来这里冲什么大尾巴狼，带着斧头来干什么了？想造反啊？阿松，将他们轰出去，再不走治他个违反治安管理条例罪！下次还敢带着斧头进入英租界，给我拿了去掏大粪。”陈烨冷眼看着那大汉说道，这些家伙也不嫌事大，老子在处理公务呢，他们明火执仗的带着凶器前来巡捕房是几个意思，来帮老子还是打老子脸？凭他们几个能打败这么多的小日本鬼子？
  “额，我。。。”大汉捋捋袖子要说话。
  “走吧，别添乱！”阿松在大汉的耳朵边说了一句话。
  “回总探长，斧头是用来砍柴的，我们是樵夫，樵夫，兄弟们，砍柴去。”大汉带着人摇摇晃晃地走了。
  “老大，小老大好威武啊，日本兵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小老大那一脚踢得山本那小鬼子腰都直不起来，估计以后会不举，山本小鬼子估计胆寒了，不敢和小老大硬怼了，走吧，小老大有英国人和美国人撑腰，我们别添乱了，找个地方坐着看戏。
  记住了以后进入英租界都不带家伙了，这里有小老大罩着，他一句话比我们的家伙管用。”
  亨瑞带着一百个英国海军士兵来了，他朝陈烨眨眨眼竖起了拇指。
  “这些日本兵非法闯入我大英帝国的领地，我奉命将他们带到海军基地接受审判。”
  “亨瑞上校，这些日本兵说伍克勤副总探长涉嫌谋杀清水，美国的帕克曼先生证实伍副总探长昨晚不在场，这是  赤裸裸的污蔑。
  日本人说伍副总探长闯入樱花道场也是无稽之谈，他从上班到现在没有离开过办公室，我为他担保。
  日本人昨晚挑衅伍，今天又派兵前来警察署抓人，他们是要挑起争端，是对大英帝国法律的践踏。请转告日本人要他们停止任何对伍的不理智行为并给伍道歉。”
  “伍，作为当事人，你有什么说的？”
  “我建议重处这些混蛋，英国的宪法不容践踏，我个人服从政府的安排，尊重政府的决定。”
  “好，我们绝不会让大英帝国的公民受到欺负，道歉是必不可少的，我保证日本人以后绝不敢在大英帝国的领土上对你做出任何不文明的行为。”
  英国海军押着日本人走了，陈烨指挥巡捕们收起武器。
  “帕克曼先生，感谢你的英勇行为。我现在安全了，请回去保护安娜小姐的财产。”陈烨对帕克曼说道。
  “你应该请我们吃大餐。”帕克曼笑着说道。
  “十里洋场里有很多纯情的白俄少女，周末去那里过夜，莫瑞森一起去吗？”
  “不去，我是有家室的人。”莫瑞森说道。
  “我的线人报告，有一批犯罪分子抢夺了一批黄金，潜入到白俄人的公寓里，我准备带人去暗访，莫瑞森先生能否带人支援下？”
  “身先士卒，深入险地是我们警务人员的天职，义不容辞！”莫瑞森眨眨眼说道，一群混蛋。
  众人都散开，陈烨看着众人的背影发呆，英国人，美国人和日本人这是在唱哪一曲？
  联手做戏还是想逼陈烨出牌？他们这是已经达成了同盟？
  也许已经将卷走巨款的事情怀疑到自己身上了，他们这是要对自己动手了，看来自己也是需要安排一番了，光靠青帮和英国人是很难保住自己的。
  不过小日本持枪闯入到英租界的巡捕房后来被英国的水兵狠狠地收拾了一顿，小日本赔礼又道歉再也不敢来英租界横行，也不敢轻易地来找陈烨的麻烦了。
  阿昌开车送陈烨去谭延闿在上海的公馆，
  谭延闿有翰林将军的美誉，喜欢骑马打猎，陈烨从地下室里拿了一把改装的狙击步枪，将军没有不爱枪的。
  副官过来拦住陈烨，要进行例行检查，陈烨将配枪交给副官，并主动打开箱子。
  “我是伍克勤，这是我送给主席的猎枪。”
  “你好，伍先生，礼物给我，主席在书房等候你。”那副官看了一下枪，眼睛一亮。
  “谢谢！这枪不能给你们姑爷拿走了，这是美国的秘密产品，美军未来十年的制式装备。如果看到他拿着去把玩，我会抢回去的。”陈烨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道，谭延闿的女婿就是有小总裁之称的陈诚，处处学常凯申，处处拍常凯申的马屁，没有一点军人的气节，不配做湖南人的女婿。
  “你说什么？我们小姐还小呢，还没有找对象。”副官惊讶地说道。

  “不好意思，弄混了！”陈烨突然想起，谭家三小姐谭祥是在谭延闿死后才在常凯申夫妇的撮合下与陈诚结婚的现按照历史的走向，时候还没有到。
  谭延闿正在写字，他看到陈烨过来立即放下笔笑着说道，
  “小老弟，你看我这个理字写得怎么样？”
  “晚辈对书法完全是一窍不通，晚辈会讨前辈开心会搜肠刮肚套用先辈们的话语乱说一通，言不由衷污了前辈的耳朵。
  前辈写这个字是告诫晚辈不要胡来，要讲理，可是这个字和晚辈无缘，这个理左边是王字，暗示王者讲的才是理。
  晚辈这个小屁民到哪里讲理去，又有谁会听晚辈讲道理？前辈既然已经耗费了一番心血，就请前辈赏给晚辈，晚辈将其挂在书房自勉。”陈烨思索了一番便胡说了一通，谭延闿可是有状元之才的，学识之深是陈烨望尘莫及的。陈烨两辈子都没有正正规规的练过书法，想溜须拍马都搜肠刮肚找不到合适的字眼，只有实话实说。
  谭廷闿的字可是非常昂贵的，请他写字都要几百大洋的润笔费，这字留给后世可以当古董。
  “小子该打，一来就胡言乱语，不过能说出这等话来也是心思玲珑之辈，老夫也不用板着脸教训你了，字送给你，你也明白老夫的心思就不再说你和青帮的事情，帮会终究是歪门邪道，不宜深交。
  有几个事情问你，只是你我之间的事，不关乎地位和立场，出了这间屋子我就会忘记，你也什么都没有说，你可愿意和我交心？”谭延闿关上书房门，他原本是准备借助这个字来暗暗教育陈烨一通的，没有想到这混小子心如明镜早就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也就直接问他一些问题。
  “前辈想知道些什么？晚辈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昨天在酒会上说的资本和救国之策，我有个疑问，何为资本？”谭廷闿示意陈烨在书桌前坐下，缓缓地问道。
  “搞经济做实业，真金白银，机械设备，土地，劳动力都是资本。
  国与国发起战争，山河湖海，黎民百姓，人文科技，黎民百姓，国家机构，战争潜力，战争意志，一切有形的和无形的能用于战场的决定战争胜负的都可以叫做资本。
  中国近百年来遭受到帝国主义的欺凌都是被被资本欺凌开始的，鸦片战争起源于英国人用鸦片来掠夺中国的财富。战争赔款，口岸开放，海关税收被抵押。
  中国从一个富裕之家被掠夺一空，甲午战争之前，中国有精兵百万，战将千员可被八千多英国人打趴，说出来都令人汗颜。
  中国不缺资本，只是缺一股将所有资本集聚起来的凝聚力，我想在前辈的帮助下将这些资本都凝聚起来。”陈烨不疾不徐地说道，没有高谈阔论，没有惊世骇俗却也简单易懂。
  “说说，我都没有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号召力，我也不知道怎么来操控你说的资本。蹉跎半生，一事无成，满腹经纶平生所学，说服不了几个人，能举起和放下的也只有筷子，恐怕要让小老弟失望了。”
  “当今世界战乱丛生，偌大的中国都放不下一张安定的课桌，多少仁人志士都为国为民都抛头颅洒热血但是依旧无法解决当前矛盾大都是无法舍弃利益和自我。
  如果有一个真正实施的以天下为公以民为本的政府，而中国的危机顿时可解，晚辈想以湘东，湘中，湘南的大半个湖南的为实验基地实行经济和军事改革，大力发展工业，农业，商业。
  湘军不再和其他的军阀争夺地盘，只为湖南经济发展保驾护航守护三湘大地。
  三年之内我可以让湖南四千万百姓锅内有肉，仓库里有粮食，兜里有钱。湖南就会成为全国的榜样，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五到十年间可以让中国百姓衣食无忧。”陈烨语不惊人死不休，高屋建瓴继续吊谭延闿的胃口。
  “湖南交通不便虽有矿产矿物不少但是也没有足够的开采资金和销售市场。
  土地兼并严重，大地主屯田几百万亩而贫者无立锥之地，社会矛盾激化。
  想发展工业企业但是缺资金缺技术缺市场，内要受到买办资本家的剥削，外要受到帝国主义国家的欺凌，民族资本家纵使搞几个企业也被围追堵截最终惨淡收场。小老弟可有解决这些难题？”谭廷闿眼睛里露出灿烂的光泽，盯着陈烨一字一句地说道，他从读书认字以来都是想着改变中国命运，三次督湘三次都被部将驱逐下台，空有报国之心却无报国的法门，年近半百却依然无法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心中也有几分失望。陈烨口出豪言无惊天动地之言却也给了他几分希冀。
  “晚辈现在手里有两千万美金，现在正在筹谋一件惊天大事，如果事成，我手中就有近六千万美金的巨资。我准备其中的七成用于发展湖南经济，三成用于湖南的军事改革。前辈可知道我的这些钱来自何方？”陈烨笑着看向谭延闿说道。
  “小老弟愿意将六千万美金都用于发展湖南？老夫愚笨，好真不知道小老弟的钱从何来,请一一道来，老夫洗耳恭听。”谭廷闿听到陈烨手中掌控了那么多的钱财还愿意将钱财都给湖南，立即高兴得站立而起，直接走到陈烨的面前惊讶地问道，要知道这个时候六千万美金的购买力是非常高的，这个时代的耕牛才二三十美金一头，粮食才六十美金一吨。

  几千上万美金就可以建造一个大型工厂，上万美金就可以买一套上好的生产线。这小子是有备而来，关键的是愿意将所有的钱财都交给湖南，太令人感动了。
  “前辈，如果我说这笔钱就是湖南所出，而且湖南每年所产最少是三个六千万美金，不知道前辈是否相信。”陈烨卖了一个关子说道。
  “小老弟，老夫愚钝，还真不知道湖南有这么个能下金蛋的地方，还请小老弟告知。”
  “前辈对新化锡矿山的锑矿，冷水滩的钨矿有何了解？”
  “小老弟的意思是这些财富都是出自这两处？但是根据老夫掌控的情报，这里也产出不了这么多的财富。”
  “前辈请看两份文件就可以知道，这是西太平矿业公司将锑锭和钨矿分别卖到美国国内公司和欧洲的价格就会明白，还有就是我们的供应商卖给西太平洋矿业公司的价格，两项对比就会明白。”陈烨没有多言将几份西太平洋矿业公司的采购合同和销售合同摆在书桌上。
  “原来锑锭和钨砂还能卖到这么高的价格，进价和售价之间有十几倍的利差，帝国主义列强欺我太甚，原来他们每年从中国的掠夺走的财富又何止数以万计。
  小老弟，老夫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既然锑矿和钨矿这么值钱，我和湘军负责人都说说停止内战，全力护矿。你还有什么计划，一并讲出来，我今晚就和他们商量。”谭廷闿显然是被刺激到了，眼睛中露出了一股坚定之色。
  “其他的方案都有些复杂，我都做好了计划，不外乎就是集中有限的力量搞农业，修桥修路，搞副业提高农民的收入。
  建立自己的兵工厂，发展现代化工业，主要集中在汽车，玻璃，水泥，钢铁，开矿，鸟粪化肥，远洋捕捞，罐头业，桐油等各个方面，树立自己的品牌与帝国主义列强争夺市场，防止外国资本对民族资本的侵吞和掠夺。陈家和我们的盟友也正在暗中筹划，等完善之后我再一一给前辈回报。”陈烨将自己的有关鸟粪化肥，建立现代化的兵工厂制造枪炮的和建立平价超市的计划书都拿了出来。
  “好，好，好，小老弟的计划书果然是写得精妙，高屋建瓴，有理有据，比国民政府里的那些空洞的计划要强上百倍。小老弟真的愿意将手中的财富都交给湖南，小老弟心中有何期望？”谭廷闿快速看完计划书之后缓缓地对陈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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