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尼维亚
“那——那是不必要的姿态，小姐，”艾琳慌张地说。
“但我感谢你的慷慨。”
精灵妮维亚歪着头，仿佛听错了什么。
艾琳注意到小精灵的奇怪反应，问道：“有事吗？”
“你叫她小姐，这是不对的。”回答艾琳的是矮人。
艾琳的心惊恐地跳动着，她不知道为什么错了，但考虑到她可能冒犯了一个精灵，最好先道歉。
“我、对不起，如果我冒犯了你。”
出乎艾琳的意料，妮薇雅安心地笑了笑。
“没关系。你没有冒犯我。”她将目光转向矮人。
“艾丹，请不要胡说八道。停止折磨可怜的女士，两个银币对于单纯的皮甲来说有点多。她甚至没有用它买头盔。”
艾丹？这听起来不像矮人的名字。
就在尼维亚斥责他的同时，那名名叫艾丹的矮人回答说：“好吧，一银五铜。”
“一银子和我对你父亲的一句好话，以及我访问《欢乐之夜》时的背书。”
“完成了，”艾丹说着，用前拇指和拇指摩擦着示意付款。
尼维亚灵巧地将一枚银币弹到柜台上，相隔几英尺。
这给艾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艾丹只是把硬币放在柜台下面，没有把目光从他的书上移开。艾琳开始好奇到底是什么书能够如此吸引矮人的注意力。
“别介意他，”尼维亚说。“他总是这样。”
艾琳转身向妮维亚表示感谢时，她的尾巴不小心撞到了架子上的武器。
“啊-！”她连忙移动，防止剑掉在地上，但她的努力是多余的。移位的剑还没落地，就已经在半空中盘旋。
动能魔法？毕竟这不仅仅是一个神话？
在她所知道的伊瓦伦，动能魔法只是传说中的东西。这是最受欢迎的篝火故事之一。
在她无数次的冒险中，她从未遇到过任何动能魔法的修行者。但是现在，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她亲眼目睹了一个在她眼前成真的神话。
“小狐狸，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有尾巴什么的？”艾丹提高了声音斥责艾琳，他没有喊叫，但他的声音比喊叫声更大更清晰。
事实上，我确实忘记了我有一条尾巴。
那是艾琳内心的声音，但从她嘴里发出的却是温柔得多。
“对不起。我太感动了。”她转向尼维亚感谢她帮助她犯了错误，但她发现尼维亚看起来和她一样敬畏。
艾琳转身面对艾丹，他的右臂张开，伸出手，他的手轻轻一挥，剑就飘回了原处。
艾琳错了，她原以为动能魔法是由尼维亚施展的，但结果却是来自矮人艾丹。
“无论我目睹了多少次，它都让我惊叹不已，”尼维亚称赞道。
“算了，既然已经到这里了，那就离开吧。”艾丹随口吐出几句委屈的话，低声嘀咕了最后一句，尼维亚和艾琳用敏感的耳朵听得很清楚。
狐族和精灵一起离开了铁匠铺。艾琳在与妮维亚一起离开之前，没有忘记向斯文告别。她不知道为什么，但不知何故，艾琳不自觉得跟着尼维亚。
这就是在这里工作的精灵的自然魅力吗？
“艾琳，是吗？”精灵妮维亚问道。
“是的，”艾琳低声回答她的回答。她镇定的神情让艾琳无法直视她。
慢慢地，悠闲地，漫步回到主要街道。那一刻——
“你不是在森林里长大的，是吗？”妮维亚向艾琳抛出了这样的问题。
听到她的回答，艾琳顿时结结巴巴。
她对精灵的态度已经有问题了。现在，她的一个秘密被一个森林族人泄露了。让精灵成为敌人是她最不想发生的事情。“我不是，”她诚实地回答。
作为剑圣吉尔，她出生在一个比这个大一点的城镇，所以她确实诚实地回答了。
“我也很怀疑。”
“那不好吗？”艾琳在他们并肩走在街上时问道。与镇上唯一的精灵的相识，更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在旁注中，她意识到尼维亚和她一样高。
“只是作为亚人，在冒险进入人类居住的地方之前，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在森林里，我们特别学习了如何适应这样的环境，比如控制尾巴的运动。我亲眼目睹了一个以尾巴为武器的狐族。抑制我们敏感的鼻子和耳朵，这两个也很重要。人类倾向于在他们的食物中使用一些非常强烈的香料，而且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非常响亮。至于礼节，林族之间不使用敬语，长辈除外。”
“我懂了。”艾琳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所有新鲜的信息都吸收到脑海中。
“现在开始学习这些是否为时已晚？”
尼维亚窃笑着：“对于我们这样的森林族人来说，什么都不算晚。我们拥有世界上所有的时间。更重要的是，你表现得很好。至少，你似乎知道某种程度的礼仪。”
我确实上过关于人类宫廷礼仪的课程，那是一些最乏味的日子。
“当然，我也应该赞扬你的能力，你设法打败了凯恩。虽然他可能是个败类，但他并不弱小。”
不弱小吗？天哪，标准已经下降了，不是吗？
“他真的很讨厌，不是吗？”
“仇恨将低估这里市民的情绪。他总是做卑鄙的事情，但足以不触犯任何法律。当他发现我的水平时，他实际上足够聪明，可以避开我。说起来，你的水平有多高，如果你不介意我问的话。”
艾琳紧张地笑了笑。
“你会感到惊讶的，小姐——”她及时制止了自己。“我是说，妮维亚。”
精灵咯咯笑了起来，艾琳抽动的耳朵和摇摆的尾巴对她的情绪做出相应而诚实的反应，她和许多其他人一样迷人。
“我才四级。”
“这更令人印象深刻。”
艾琳迷惑地盯着妮维亚：“你不惊讶吗？”
“哦不，一点也不。狐族往往等级低，但技能等级高，因为我们一直在训练，但很少将其付诸实践。所以，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奇怪。然而，对人类来说，这听起来确实很……难以置信。”
所以就是这样，而且从她的话来看，我似乎可以通过反复使用它来提高技能水平，而无需将积分转入其中，但我会持保留态度。
“那么，你现在要去哪里？”
艾琳拿出一张纸，她的临时冒险者执照。“去参加我的考试，我昨晚才申请成为冒险者的。”
“哦。”尼维亚笑了。“你抓到了什么怪物？”
“狗头人。”
“哦，这很难。”她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的表情中微弱的闪烁。
“但我敢肯定，像你这样有能力的人对此不会有任何问题。”
“谢谢你的鼓励，妮维亚。”他们说得越多，艾琳和她相处的时间就越轻松。
她又偷笑了。她似乎很享受这样做。“别那么正式，艾琳，我们是一家人。”
“我们、我们是？”
“你不知道吗？森林族就是这样，我们像家人一样对待彼此。我们不会让诸如头衔或等级之类的东西将我们分开。我们不需要这样的分歧，只是为了自私地自我感觉良好。”
“我不知道，”艾琳呼吸道。
她对森林族的友好程度感到惊讶。她曾经听到很多关于他们的失望，尤其是他们如何在自己的人民中表现出霸道的态度，但事实证明这是错误的。
或者说，这个世界的精灵，和她前世认识的精灵，根本就不同。
“现在你知道了，小艾琳。”说着，妮维亚揉了揉脑袋，偷偷摸了摸自己可爱的一对耳朵。
“啊～好软啊。”尼维亚发出了异常的声音。
“妮维亚？”
“啊。实在抱歉。”妮维亚注意到艾琳难为情的表情，立刻收回了手。
“那不愉快吗？我被森林族教导喜欢被他们亲近的人拍拍他们的头。”
艾琳不确定这是否只是一种直觉，但她觉得她的陈述有些奇怪。“感觉好极了。就是这样……你有点吓到我了。”
“哦，谢天谢地，对此我很抱歉，吓唬你不是我的本意。”
妮维亚说的是不是真的，艾琳不知道，但被精灵揉着头确实很舒服。
事实上，这感觉几乎和手抠一样好，但并没有引起她的，如果非要她来形容的话，那是一种更温和更纯粹的感觉。
然后，艾琳强迫自己问了一个自从妮维亚出现后就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嗯……妮维亚？”
“在的，我亲爱的艾琳？”
“你为什么在铁匠铺？”艾琳问道。这是一个有效的问题，她没有去那里买任何东西。就好像妮维亚进店只是为了帮她似的。
“唔、唔……”精灵结结巴巴，她的眼睛开始四处游动。
艾琳眯起眼睛，妮维亚的表情太清楚她的感受了，一种明知是故意做错事的内疚感。
“我在跟着你。”尼维亚试图板着脸装腔作势，但她抽搐的脸颊出卖了她的镇定。
艾琳扬起眉毛皱起眉头。
“不，不！我没有任何不好的意思，自从昨晚听说你后，我就一直在找你。我只是在想我应该如何接近你。”
她的解释并没有让艾琳感觉好一些。不知不觉中，她握紧了钢剑。
“你跟踪我多久了？”艾琳用严厉的目光问道。
妮维亚尴尬的揉了揉后颈：“从你离开青翠客栈开始？”
“好吧……让我换个说法……你等我从旅馆出来，就为了跟着我，等了多久？”
“早上四点……”妮维亚承认，她的眼睛慢慢地从艾琳身上移开。
什么鬼！？你现在不就是个跟踪狂吗？！想想看，你他妈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嘿！不要这样看我！”妮维亚慌张地叫道，与她和她的亲人所熟知的平静风度完全相反。
妮薇雅一意识到自己在公众面前，她就挺直了身子，恢复了平静。
“我只是……兴奋，好吗？成为冒险家很艰难，如果您不是人类，则更是如此。如果你是精灵，那就更是如此。他们对您的期望以及您未能超越这些期望的时刻，那些时刻是艰难的。我很激动，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与我的困难联系起来的人。”
艾琳回想起她迄今为止的旅程，除了腐烂的老鼠和河边的大胆特技之外，她并没有太大的困境。
但当然，这只是一天，不知道下一刻事情是否会向什么情况发展。
“我道歉了，我正在……后悔，你能在心里原谅我吗？”
“那么，请回答我一个问题。”艾琳语气严肃地说。
知道了她隐藏的一面，艾琳不再对妮维亚感到紧张，反而是对精灵沉默寡言的错误先入之见感到了些许沮丧，但也松了口气。
“什么问题？”尼维亚满怀希望地凝视着。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艾琳问道。
“我一大早去那里找你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公会的工作人员在谈论你。”
嗯。所以公会开那么早，或者他们根本就没有关门，稍后我必须向莱拉询问这件事。
“对不起，艾琳。我真的对你没有恶意。”尼维亚现在正用苍白的表情注视着自己的脚，她非常担心自己让镇上唯一一个讨厌她的森林族人。
嗯……也许我应该原谅她，她现在看起来很可怜。
虽然有些毛骨悚然，但艾琳并不觉得妮维亚是一个坏人，只是因为她的情况做出了一些糟糕的决定，艾琳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
她曾经年轻过——嗯，她现在又年轻了，但她的观点仍然成立，她有过类似的经历。
“虽然你非常侵入性和令人毛骨悚然，但你确实帮助支付了我的盔甲费用，并给了我很多建议，你的道歉会夸大其词。”艾琳告诉悲伤的精灵。
虽然艾琳没有纵容她的缠扰行为，但也不否认妮维亚是好意的，并且已经为她做了很多。
“感谢精灵……”妮维亚松了口气。
她有点担心，不是在森林里长大的艾琳，会变成像凯恩一样，沉醉于权力和地位的人。但她不是那样的。
尼维亚在那一刻决定让艾琳成为她的旅伴。坚强、善良、宽容。尼维亚深信，如果她放弃这个机会，再次找到像艾琳这样的人并不容易。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跟我一起吃早餐怎么样？”尼维亚问道。
“谢谢你的提议，但我必须通过冒险者考核，我想尽快完成测试。”艾琳并没有因为害怕尼维亚对她的痴迷而拒绝了这个提议。
艾琳真的很想尽快结束考试，拿到正式的冒险者执照，更何况，她不知为何还觉得很饱。
妮维亚心虚地回应。“啊……那好吧。如果这是你的愿望——”
“但如果你有空，我很乐意和你一起吃午饭。”
妮维亚原本阴沉的脸色顿时亮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当然，我肯定有空。我们下午在公会的某个地方见面好吗？”
“那将是最好的。”艾琳点点头。“嗯，很快会见的，妮维亚。”
“很快会见到你，艾琳，我还有最后一件事。”
艾琳等着她的话。
“要警惕凯恩或他的走狗，他很固执，而且是个让人很讨厌的人，他会报复你的，要小心。”
艾琳对妮维亚笑了笑，对这个世界充满信心：“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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